算之落空,求之不得

  今年的年过得可是无味寒冷,连下了几天的鹅毛大雪让长公主不得不称病受寒不出,而哥哥安阳郡王亦是榻前侍奉左右让羸帝趁机以上京封地不得无管,夺了母子二人的封赏。

  “这小年过得,大雪纷飞压枯枝,你也不知让人给将院儿里的积雪清了。”

  安抚元瞧着院儿里遮掩不住的破败,一时不知自己为了禾玉的抉择是对是错。

  “爷说的好似不用币子似的…”

  自打禾玉失了孩儿养在上房,她每日除了将中馈钥匙握得极紧外,就是与安抚元这位子爵在房中日日欢愉。

  “我好歹也是位子爵,哪怕失了再度入朝为官的路子,也自有陛下念着旧情给拨的爵薪!”

  排落肩头一身薄雪的安抚元,刚从苏小娘房中出来,这些时日这年龄颇小的女子总是病着,他今儿听了一耳起了怜惜方走了一遭。

  “是啊,她不过出自上元街永安巷的,今叫你亲去见了可是念着了,怜惜了?也怕是吃干抹净了吧!”

  禾玉吃味的道,让安抚元顿然头大的看着她撂了手中正绣着的小儿红肚兜上的虎头。

  “又是道的什么话!?慕容氏哪里我才入得几回?不过女子体弱一直病卧我才去打眼瞧了瞧…”

  “呦!说着是我这个做妻室的多疑,合着我得了个继室才生了石安未多久便骨肉分离,今却还要眼睁睁看着你左拥右抱…”

  禾玉说着便软了声气的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

  安抚元见此,连忙从门前走去。又是替她重斟茶水,又是上下抚背的拥入怀中沉默暗淡的安抚着。

  外头本想着过年想送些自己庄子供上腊味的慕容氏,听着房中喧嚷可是冷哼一气的拂袖而去。

  原是个多情薄幸的种,当是白瞎了她的心思劳神!

  慕容氏想着,忽瞧见那身娇体弱昨儿夜里才开了瓢今儿还被爷哄着的苏小娘,衣着单薄的立在廊下目光多情似水的望着已然结冰的一方枯萎天井。

  “远游沉思,不如多想想自己日后处境。那位可不是个善心的,瞧瞧自打她得了中馈之权日日苛待的样儿,不知道还以为跟了爷这些年没得多少田地铺子傍身!”

  慕容氏酸味讽刺的特意路过嚷了句,闻着她擦肩而过的女儿家清香,心里有些替其惋惜却又傲气的挺直脊背而去。

  苏小娘望了眼,没得作声也紧握着身边丫鬟的手不让作声回怼去。

  只是心中满腹苦涩如今处境,如她所说当是如此令人难堪啊!

  “瞧瞧,好歹是没让那搪塞了去!不然就这境地怕是分分钟就要了我的命来。”

  大房外路过的戚娘子看了眼那不复当初入府繁华的庭院,可是看好戏的言了句。

  跟着一同散心的覃娘子可是不敢开口接茬的只抬头望了眼就默默低头沉思,若非不是戚娘子知道她入府前的嚣张跋扈怕是当真以为她就是如此这般乖顺沉默。

  “哼!可是晓得沉默不语,当初害得我陪着雪地被罚,又令我失子的嚣张气焰就这般没得了!”

  戚娘子今可是牙尖嘴利恶语连连,被斥的覃娘子也不作声默默覆手胸前见礼,憔悴不已的忙偷偷覆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说是个双胎呢?!可惜才不过一个月有余,我倒见你怎么让那大妇自晓得在外就与爷勾勾搭搭今还能独占一席的你,怎生下她!”

  覃娘子的娇媚是戚娘子没得,也是令她最为妒忌和痛恨的。

  安顷元日日疼宠有加陪伴,如流水不断送入房的膳食衣妆,除了那惊动老太太当真得了太太的正儿八经秦娘子外,也是这府里头一份的恩泽了。

  “你何必又斥责她,让那晓得了又要拿捏寻了文章告你一罪”

  伯公府比不得外头好过,秦太太今已显怀大肚多了母性慈爱更是与覃娘子一比颇为东施效颦。

  “拖了你的福,我才能将养如此之好。不过是当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当初爷将她派出府去不也是因着家里不便?”

  秦太太看的通透,说的也极有挑拨二人之意。

  “太太,奴家万万不敢得!”

  覃娘子赶忙屈膝行礼回道。

  “呵呵,瞧你!”秦太太掩面噙笑一声,目光柔和的拍了拍戚娘子的手方越了前行一步。

  一月后,冬日大雪方停起了春日暖阳照得春回大地。

  殷皇后本意举办春日宴请命妇入宫皆同后宫恭瑜,谁知宜妃小产见红伤了身子大病一场,又牵连是漱玉夫人克她起了念头的去闹了一场,惹得羸帝夺了她宫殿封居挂念其往日旧情贬为昭仪以示对冥界交代。

  漱玉夫人不久动胎发作,让羸帝高兴许久得来的孩儿,还没来得及在世上走一遭就这般谢了帷幕。

  连连三日罢朝,殷皇后送汤安抚,羸帝思虑忧伤至极颇为恼怒将尤氏贬为佩仪间,怒气不顺拔剑杀了殷皇后心腹阴柔太监。

  “这举甚好呀,虽失了一个奴仆却让两个皇子去作陪了!”

  殷皇后并未觉得残忍和惋惜,反而只觉痛快淋漓的已想到日后尤佩仪悲惨落幕的时刻。

  “是,不过…太子妾安氏女有孕…”

  “嗵!”

  玉盏落地,应声四分五裂。

  “太子妃呢?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儿,不知给她早早灌了红汤二人离心,还让太子日日恩宠生怕不能夺权了去!”

  殷皇后的好心情顿然全无,又起了憎恶杀心的望着身边女官,示意她上前附耳来。

  一个时辰后,殷皇后赏了太子妾安氏安胎之药,只不过这次还没由她筹谋脱身,羸帝便派人动手按着那太子妾饮药断了日后生路。

  可谓一朝谋划,今失痛饮。算之落空,求之不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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