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08一枝红杏出墙来
六月间,艳阳高照。
孟七郎一匹快马正在往京中赶,此一去,一是去白鹿苑报道,皇帝下达圣旨,因心念着老太傅,特指老太傅的幼子孟惊墨进京侍读。二是他迫不及待的相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白鹿苑
“苏世子,你这一箭射的漂亮。我等不及你。”一群官家子弟赞叹道。
“这有什么,李兄不也是命中靶心。”说着苏世子把弓箭一把扔给小厮,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苏世子一身竹根青色缎子衣袍,茗茶褐色的靴子,高挑的身材,头上的羊脂玉发簪无不透着他的高贵。
“这天儿太毒了,我们去凉亭休息休息。”说着一群人走向了凉亭。
一穿秋葵绿锦衣的男子道:“如今各皇子都已羽翼丰满,皇帝却下达旨意选伴读,这圣意难猜啊。”
另一浅青色衣装圆脸的男子道:“这有什么,无不是皇上年岁已高,皇子们都封了王,我大周向来是能者治天下,这皇上不过是在给皇子王爷们招贤下士,谁能力大谁就是以后的皇。”
“不要妄议天家的事,小心大祸临头。”苏世子道。
“是”一群男子闭上了嘴,生怕惹祸上身。
分界线,月夜
“绿儿,我睡不着,我们去赏月吧。”婉歌辗转反侧道。
“姑娘,我去给您拿个披风,虽说六月间了,这夜还凉凉的。”说着把床边的帷帐勾在了两旁。
夜间的月亮明亮亮的,虽说是弯月,可也别有一番风味。寂凉如水,风吹叶动。
“绿儿走,我们去门外。”
绿儿打着琉璃瓦灯笼,照出一条小道。
只听的一阵细语声和脚步声。“尔桃,我明晚来见你。”
“绿儿,你听隔壁好像有人说话。”婉歌压低了声音。
“没有啊,姑娘你听错了吧。咱的院子紧邻大房的院子,再说隔壁院是大房尔桃姑娘的住处,这天都三更了,大家都睡了,怎么会有人声?”绿儿道。
“那咱回去吧。”
分界线
“婉歌,你匡思姐姐又有了,今天她回娘家,说请你去她那坐坐,说什么还要感激你?”侯夫人不知道婉歌做的事情笑道。
婉歌也面上一唬,很快恢复神色:“可能匡思姐姐觉得我绣工好,想让我给孩子做件小衣服吧。”
婉歌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对伯爵府做的事情,怕她又担心自己,一个姑娘家家,不在闺阁里,反而念着外面,若让伯爵府的知道,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母亲,孩儿先去了。”
“嗯”
婉歌由匡思的丫鬟带领下,走在大房的院中,栀子花开的正好,又走过一条青石板路,看见一池塘,里面的睡莲煞是好看,莺鸟啼鸣。
婉歌心想,大伯父虽是四品官,这院子比她家的侯府也差不了几分。
“婉歌妹妹,你可来了,快坐。”赵匡思的肚子还不显怀,热情道。
“姐姐的院子可真是漂亮,这秋千架比我院子里的还精致。”婉歌笑道。
“哪里比得上你们侯府,要说这院子里最好看的地方不是我这,是尔桃妹妹那。”赵匡思顿了顿说道:“你不知道,我父亲近来最宠庆姨娘,连带着尔桃妹妹受宠,她刚搬了新院子,在东面,叫软烟楼,那的月季开的那叫一个好,还有其他的花,满满一院子,站在楼上看,就像一片红色的云烟是的,所以叫软烟楼。”
婉歌心想,软烟楼在东面,尔桃搬了出去,昨夜听到的人声是谁呢?
“那原先的碧云阁呢?”婉歌问道。
“空着呢。”
婉歌想道可能是进贼了,但不是自己家,又没有多说。
“妹妹,你绣工好,帮我绣件小衣服吧,麻烦你了”赵匡思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麻烦,那也是我的小外甥。”
过了一个时辰,小丫头来说:“不好了姑娘,二公子给桑哥儿的礼物丢了,二少奶奶觉得被人拿了,要搜院子呢,老爷不在,夫人也管不住。”
“这可怎么好,玉瓷嫂嫂虽说人好,可是个脾气爆的,这要闹起来可怎么好。”婉歌急道。
“快去看看。”
婉歌正看见大伯母在大声道:“搜,让她搜去,搜不着就休了她,你看看谁家的姑娘嫁做人妇是她这样的。”
“母亲,你就别说了”赵匡思劝道。
“是啊,大伯母,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婉歌也道。
不一会儿,下人在尔桃的软烟楼搜到了丢失的东西,玉瓷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小姑子,“我院里来来回回丢了多少东西了,没想到是家贼,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藏着呢。”
尔桃不愿意她再进去,拦道:“二嫂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搜也搜了,骂也骂了,怎么着,要把这个软烟楼也砸了。”
尔桃越是拦着,玉瓷越觉得有问题,一把推开尔桃,毕竟是武将家的女儿,力气大,一把把尔桃推到了。
“我倒要瞧瞧,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不一会儿,玉瓷却拿了两张纸,也怨怪下人不通文墨,没搜出来。
“母亲,你快看看,写的什么,这墨迹还没干透呢。”玉瓷一脸得意。
赵夫人看后一脸铁青,抖抖索索的手指道:“去把庆姨娘找过来,看看她养的好姑娘。”
大家疑惑,婉歌看到那纸上写着:花花叶叶落纷纷,终日思君不见君。肠欲断兮肠欲断,泪珠痕上更添痕。
另一张纸上写着:我有一寸心,无人共我说。愿风吹散云,诉与天边月。携琴上高楼,楼高月华满。相思弹未终,泪滴琴弦断。
尔桃未嫁,这是私通啊。
“你们都下去。”婉歌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
赵匡思看过脸也青了,咬牙道:“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们赵家都要被耻笑,名声都完了。”
赵夫人一巴掌打在了尔桃的脸上,尔桃的左脸瞬间肿了。
“主母,我们尔桃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她。”庆姨娘拉着尔桃心疼道。
赵夫人不说话。赵匡思冷冷的说道:“看来姨娘你还不知道,这是从尔桃案上搜到的。”
一把把信纸摔在了庆姨娘身上,庆姨娘看过后也打了尔桃一巴掌。
“娘,你也打我,我……呜呜”尔桃哭了起来。
“打你是因为你不挣气,你父亲已经为你相看人家了,你怎能不知廉耻,偷摸着做这等子腌臜事!”
“尔桃姐姐,那人是谁,还不说出来,让大伯父做主,让你们结亲,难不成一辈子偷偷摸摸的吗”
婉歌劝道。
“是,是城南孙家的小儿子。”赵尔桃小声道。
“他父亲什么官职?”赵匡思问道。
“没有……没有官职,是城中有名的商人”赵尔桃支支吾吾。
“一个商户,作死的姑娘,你的身份配他十个绰绰有余……现在也挽回不了了。”庆姨娘恨铁不成钢,绝望道。
赵尔桃一向心高气傲,总想着高嫁,比别人高出一头,好让别人眼红嫉妒,可无论是赵匡思,赵荷芷,还是与她同为庶女的赵怀兰,个个都是高嫁。
赵尔桃后悔了,现在她只能嫁一个商户。
分界线
赵怀兰回娘家了,用过膳后,第一个来看的就是婉歌。
“婉歌姐姐,我来瞧你了。”
婉歌在靠窗的小茶几上剪窗花,听到声音,“怀兰妹妹,你来了,快坐。”
“婉歌姐姐,若不是听你的,我可能要错过盛乘风了。”
看着怀兰的娇羞样,婉歌笑道:“看来他待你很好。”
“原先以为他是个纨绔,经过相处,发现他倒是个好的,况且我们同为庶出,在国公府盛家,他也是处处护着我,不让那些妯娌们和婆母欺负我,我现在过得很好。”说完,欣慰的笑了。
“那就好,人活一世,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又道:“你看,我剪的小鸭子好不好看,你也来试试。”
“真是活灵活现,婉歌姐姐什么都会,我却笨笨的,以后姐姐多教教我。”
“好呀。”
分界线,荣葆堂
“从前你在家做姑娘时,是御景老侯爷府出来的千金,母亲最是疼你,可你,可你怎么养出来个不孝不义的东西。”
老夫人一直在骂,拐杖都怕把地戳破了,赵巧羞得没皮。
“母亲,别骂了,小妹也是伤心,好好的女儿没了。”侯夫人劝道。
“姑姑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婉歌嗔道。
正巧碰见老夫人斥责。
“祖母,事情都过去了,您也消消气,那也是您的外孙女,在着的时候您也没少疼她,这去都去了,还是别骂姑姑了。”婉歌劝道。
“姑姑来了多时了?有没有用饭,绿儿还不奉茶!”
赵巧见这个侄女是个有心的道:“我不渴,小侄女不必倒水了,只求母亲消消气,是我养了个不中用的东西。”又叹了口气。
“姑姑这次来要不要多住几日,怎么不见瑾瑜表妹?”
“您表妹年后嫁出去了,不能常常来了。”
“巧了,我尔桃姐姐不久也要嫁了,今年多喜事。”又接过绿儿送来的茶盏。
“姑姑请喝茶。”
一阵寒暄后,瑾萱的事也算是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