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07多情却被无情恼
“哎呦,小桑哥儿,慢点爬~”
“珠姐儿,这个好玩,拿这个~”
婉歌刚进祖母的荣葆堂,见松青哥哥和杜梨嫂嫂(松青媳妇),松柏哥哥和玉瓷嫂嫂(松柏媳妇),还有赵荷芷,赵怀兰都在。
桑哥儿和珠姐儿在床榻上玩,珠姐儿抢了桑哥儿拨浪鼓,桑哥儿扯了珠姐儿的头发,引得在座的长辈都笑意盈盈。
“拜见祖母,两位哥哥和两位嫂嫂安好,姐姐妹妹妆安。”
赵荷芷和赵怀兰也示以微笑。
“你来的正好,看看桑哥儿长的壮不壮实,珠姐儿的眉目是越发的清秀了。”祖母笑道,伸手要去抱桑哥儿。
“桑哥儿养的真好,这要是像他外祖家,出个将军才好呢。”婉歌含笑。
“借妹妹的吉言,但愿是个有出息的。”松柏媳妇眉眼藏不住的笑道。
“荷芷妹妹肚里还怀着孩子,快别站着抱珠姐儿了,还不坐下,仔细身体”松青媳妇好意提醒道。
婉歌拉着荷芷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木软凳子上。
赵荷芷对婉歌笑道:“众姐妹除了你和尔桃姐姐没许人家,其他的都订了,你也知道尔桃姐姐眼光高,少不得要挑一番,你呢?”
这时祖母发话了:“她的婚事我自有主意”
婉歌只是低头笑而不语,众人都知老夫人已相看好了人家,便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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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北方壁水貐主大吉,大好的日子,赵怀兰嫁去了允国公府。
阳光明媚,暖风习习,赵匡思回了娘家,不出半日,大房家的太太就来荣葆堂哭诉。
“那伯爵府的周三郎忒不是个东西,呸,可怜我的姑娘呦,要在这狼窝里受困。”
“你休要嚷,仔细说明缘由。”老太太眼见大房家的涕泗横流,摇了摇头,“匡思你来说,受了委屈尽管说,祖母为你做主。”
那赵匡思哭的眼睛都肿了,抽抽泣泣的说道:“我嫁过去,先前还好,后来周方羽他秉性露了出来,整日眠花宿柳,我也多次劝过,他只是不听。前日我去库房取东西,撞见周方羽和……和他父亲的妾室莲姨娘不清不楚,那妾室威逼利诱,不准我说出去,我要跑她就来推我,两个月的孩子就……就没了!”
接着又哭道:“无人为我着想,事情又不得说,说出了既拂了公爹的颜面,婆母又是个善妒的,保不得又闹一场,整得家里鸡犬不宁。又有二房的整日在婆母面前添油加醋的,那二房不是个好惹的,平日里我敬着她,她以为我是个软弱无能的,又往周方羽那添了几个通房,我是说也不能说,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呸,这偌大的伯爵府里面竟如此污秽不堪,孩子,你刚出了小月子,别再哭了,就在家住着,我倒要看看他伯爵府要豪横到几时。”
老夫人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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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歌决定帮赵匡思一把。
“绿儿,去找个小厮打听打听伯爵府的人什么时候出来。”
绿儿笑道:“好端端的打听他们做什么?”
“匡思姐姐如今身陷困境,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帮就帮吧。”婉歌思虑道。
半日后,小厮来报,“伯爵府的人如今都不出门,除了伯爵府夫人每月初十都会去庙里烧香还愿。”
“那下人们呢?”
“有些丫头平常会出来采买针线胭脂水粉,奴才就经常看见那个,那个”小厮挠了挠头,终于想到了,“经常看见周大爷的妾室身边的春红。”
“这就对了,伯爵夫人善妒,只留在周大爷身边一个妾室,想必就是和周三郎纠缠的那个了,这春红就是破口。”
婉歌想了想,对小厮一番耳语。
婉歌让小厮在春红采买的时候,散播伯爵府周大爷年老,若是有天没了,这周大郎又体弱多病又无子,这爵位定是袭给周二郎,若是将来周二郎成了伯爵爷,那这跟在周二郎身边的人可就风光了。
这春红必会回去禀告,莲姨娘眼热,先前勾搭周三郎,必会转而勾搭周二郎。周二郎也是个多情的,况且周二媳妇管的严,总有够不着的地方,有莲姨娘勾着,难免会私下来相会。
初十日在伯爵夫人上香的路上散播这些信息,周二郎是她的亲子,伯爵夫人脾气又爆,回去定会大闹一场。
又叫来赵匡思,“姐姐,你二嫂总是往你们屋里塞通房,你也变通变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妹妹是说让我也往她们夫妇那塞通房,她能同意吗。”
“你婆母不会让莲姨娘勾着周二郎,自会同意你塞通房,好分周二郎的心。你二嫂那,以她入府多年无子嗣为由,想来她也反驳不成。你公爹那,他那会管那么些子事,莲姨娘还不够气他。”
“这一时上哪找人给他当通房?”
“你身边有没有不安分的丫头,越是不安分不省心不忠的,越是往他那送。”
赵匡思又道:“夫君的心不在我这,做这些又有何用?”
“傻姐姐,不在你这,你就去把他抢回来。”婉歌道。
“抢,抢怎么,难不成我跑到那烟花之地,跟那些下-贱的女子争?”
“不用,你先晾着他。放他一放,时间长了,他自会觉得那些女人无趣。再次,周三郎身边要有你的人不时的吹吹耳边风,说说你的好。”又道:“你还有没有可用的丫头?”
赵匡思不假思索的回道:“岁儿从小跟着我,情同姐妹,她还跟三郎身边的小厮全信关系好,我有几次见她偷偷给全信送吃食。”
婉歌一拍腿,“那就成了,等岁儿到了年岁,就把他许给全信,周三郎身边有全信看着,就是你的第三只眼,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番谈论后,过了不到半个月,伯爵府闹翻了天,可赵匡思和周三郎却全身而退,赵匡思心里十分感激婉歌,又叹婉歌聪慧,想来她若为主母,定会把家里上下管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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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三房的晏哥儿家的又不好了。”三房太太身边的祥嬷嬷急道。
“老夫人在午睡,有什么事等老夫人醒了再说吧。”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采萍道。
“确有急事啊~”
房中传来声音,“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在屋内都听的清楚。“”
“老夫人,您去看看吧,三房家的又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总不是瑾萱那丫头和晏哥儿家的媳妇争风吃醋的事,来来回回闹了多少次了。”老夫人从房内起来,采萍侍候着穿衣穿鞋 。
祥嬷嬷道:“萱姨娘在……”又压低了声音“萱姨娘在晏哥儿媳妇的燕窝中下了毒,晏哥儿媳妇吐血了,大夫诊治着,又不敢放他走,怕传出去有损家风,更怕惹人命官司。”
老夫人瞬间感到天塌似的,一把瘫倒在榻上,采萍紧紧的扶着。
“快,带我去看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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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哥儿媳妇,你撑着”老夫人安慰道。
大夫摇了摇头。
老夫人知是回天无力了,“快请大夫去偏房坐着,多上几盏茶,歇歇脚。”
“老夫人”采萍在耳边小声说道“萱姨娘趁乱逃了,房中丢了好多金银细软。”
“这个天杀的,谋害主母是重罪,她能逃到哪去,是死是活看她的命吧。”
赵家在外声称晏哥儿媳妇贾氏突发暴病而亡,无药可医,又给了大夫三十两银子封口费。
那贾家本身就是罪臣,不敢招摇,也未去上报官府验尸,拿了赵家的二百两抚恤金,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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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一簇簇梨花飘落在窗前,婉歌看着白墙青瓦,心思却飘到了外面。
也许他,正在苦读吧,想着有一天他会把她娶回家,她笑了。
“姑娘,都五月份了,梨花今年开的晚些,这梨花的花期不长,我去折几枝子,放在花瓶中可好?”绿儿询问道。
“你且去吧,我去寻个应景的瓶子。”婉歌笑道。
“是”
且说那瑾萱四处逃亡,多日没换衣裳,身上奇臭无比,身上带的金银细软全部被一群悍匪抢夺干净,她饿的去跟乞丐抢吃食,追赶间被一马匹踩踏而亡,无人收尸,丢在了山林中。
“我那日去看了,全身都快被野狼吞噬干净了,只有那双绣花鞋我认了出来,是前几月吩咐我特意去天锦楼定制的。”一丫头叹息道。
“只是为什么萱姨娘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三房家的也不管不问,可巧晏哥儿媳妇也暴毙了,一月内死了两个人。”另一丫头道。
“你说,莫不是我们晏哥儿克妻,克死了原配,克死了继室,又克死了妾室,又碌碌无为,只知道喝酒享乐。”
后来,赵松晏克妻的名声传了出去,再也没人上门说亲,院中的人无不议论纷纷,老夫人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失去了期望,三房的赵三爷也从此撒手不管他了。
萱姨娘谋害主母的事情只有老夫人,赵三爷,赵三太太身边的人知道,剩下的哥儿姐儿都不知道。
婉歌从柜中找到了一个天青色瓷瓶,把绿儿折的两树枝梨花插进了瓷瓶,细细观赏。
天静日暖,平平淡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