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06只愿君心似我心

  回春了,春暖花开,一片欣欣向荣,金陵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婉歌,你霓裳表姐订了亲,是霓裳的远房表哥,虽隔着一层,但儿时也是见过面的,彼此脾气性情也合,等他们完了婚,我们就回家。”

  婉歌祖母乐呵呵的说道。

  “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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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栖表姐,这茶真好喝,你能不能送妹妹些。”

  婉歌捧着茶盏赞道。

  “你想喝就拿去,反正我这多着呢,时间长了就都发霉了。”

  雪栖一边绣帕子,一边笑道。

  “表姐的绣功真好,看的我都想上手了。”雪栖绣了一对大雁,嘴角噙笑道。

  “这还有些布料,你拿去绣吧。”两人便坐在东窗下,默默的绣起来手帕,不时相视一笑。

  婉歌心想绣什么好呢,一撇窗外的杏花开的正好,花瓣洒洒的落下,婉歌伸开手掌接了一瓣,又想起有诗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就绣了一簇杏花,在手帕的一角,栩栩如生。

  吃过晌饭后,小厮来报:“有一个丫头,说请表小姐出去。”便没了下文,婉歌一头雾水。

  雪栖道:“你去吧,左右我这些绣品还有些时辰,你一个人呆在我这怪闷的。”

  婉歌就拜别了,随手把绣好的杏花手帕塞进了袖口。

  正欲瞧是何人请,那丫头看着怪伶俐的,也没说主人是谁,只一声不吭的带着婉歌走,不一会儿子来到了河边,那刚发出嫩黄芽的垂柳下,站着一个白衣男人。

  小丫头不知不觉的退下了,婉歌回头一瞧不见了人影。

  白衣男人转身,“小丫头,是我。”

  “孟七叔,你,你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婉歌心中一喜,又见到他了。

  “如若我登门拜访,门庭来来往往的人甚多,必定惊动别人,恐扰了你的清誉,这才出此下策。”孟七郎解释道。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婉歌笑道。

  “请。”孟七郎请婉歌上了一条乌篷船,晃晃悠悠的,七郎慢慢的摇起双桨,河边两岸风景入目。一池新绿,风景旖旎,垂柳条浮在水面,青嫩嫩的芽儿甚是可爱。

  婉歌身穿一身鹅黄色的薄衫,象牙白的棉罗裙,绣着蝴蝶的白色绣鞋。挽着百合髻,头戴着碧玺镶宝石花的簪子,手上串着白玉十八子手串,亭亭玉立,春半桃花。柳树的芽儿衬着婉歌的衣服,仿佛画中人。

  孟七郎静静的摇着船桨,看着湖中风光道:“很久前便想带你看看这金陵湖的风光了,只是你家教甚严,从未见你出过府,想寻也寻不到,今日才壮了胆子到你那里去请人。”

  “很美,从未见过这么美的风景。”婉歌静静的坐在乌篷船中,领略着风光。

  突然船停在了水中央,孟七郎拿起笛子欲吹,又放下转而道:“会唱歌吗?”

  “啊,会一点,不过是些女儿家家的歌。”

  “无碍。”

  “月皎皎,水迢迢,芙蓉鬓,引郎笑,思悠悠,多情,多情,深藏怀中,浮生一梦~”

  伴着悠扬的笛声,清脆的歌声,天空渐渐阴了下来,不一会儿滴滴答答的雨点落了下来,两人躲进乌篷船内,听着雨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等这雨停了,我便送你回家。”

  婉歌悄悄的打开自己腰间的荷包,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包在了手绢中。

  下了船,婉歌脸一红,把手绢塞在孟七郎怀中,“送你的。”

  这孟七郎也是个反应慢的,只当要给他擦脸上的水滴。“这点雨没什么。”

  婉歌一羞恼跑了,孟七郎挠了挠头,表示出疑惑,顺手把手帕塞进了怀中,想着来日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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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霓裳的夫家把她接了去,婉歌和祖母也打算启程回家。

  “婉歌,你看什么呢,天色要黑了,快上马车来,外面不安全。”祖母担忧道。

  “祖母,孙女这就来。”婉歌又瞧了瞧回头的路。

  孟家

  晚间孟七郎安寝,小厮帮他脱去衣服,掉出了手帕。

  “公子,你身上怎么还藏着女儿家的帕子,这杏花绣的真好看。”小厮伸手去捡。

  孟七郎一把打掉他的手,小厮委屈道:“公子,奴才只是想帮你捡起来。”

  孟七郎却想,小家伙的帕子也是你能摸的。捡起帕子打开,里面放着几颗红豆。

  红豆,相思也。

  孟七郎狂喜,“她心中有我,她心中有我。”撩起衣服草草穿上就跑出去。

  留下小厮一头雾水,“公子,公子,这大半夜的您去哪啊~”撒腿去追。

  孟七郎牵了匹快马,骑上扬长而去,只留下小厮追的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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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夜里冷,孙女给你去后面马车箱里给您拿件狐狸皮裘。”

  说着,婉歌下了车,夜黑风高,远处传来马匹的啾鸣声。孟七郎正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婉歌惊呼:“孟惊墨!”便跑了过去。

  孟惊墨下马,狂喜道:“我看见你给我的手帕了,等回到你家,我就去向侯府提亲。”

  动静惊到了祖母,祖母问明缘由,仍是一脸严肃。遂和了语气,劝道:“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先前你母亲进宫,皇后娘娘还说,你家的女儿多大了,许配人家了没有,想把你许给四皇子荣王苏慎之,那荣王是皇上嫡子,前三位皇子夭折,荣王又是长子,将来很可能继承大统,君临天下。”

  又转而对孟七郎说道:“孟家七郎,我且问你,你敢跟皇帝抢人吗?”

  孟七郎铿锵有力的说道:“即便他是君王,也不能抢夺人妇,我这就去侯府提亲,总有先来后到。天家威严,总有体统法制,难道他要逆法制而行吗?”

  祖母又道:“那我问你,你现在可有功名傍身,婉歌是侯府独女,生的是金娇肉贵,嫁你孟家是去喝西北风的吗?”

  孟七郎道:“明年秋闱,我定中个名次,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婉歌娶进孟家,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好,你若能做到,我便做了侯府的主,你若做不到,就别怪命了”祖母遂长叹一声。

  又对婉歌道:“不许你再私下和他来往。”

  婉歌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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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您可算回来了。”侯夫人笑道前迎。

  “路途遥远,车马劳顿,母亲快歇歇吧”侯爷一把搀扶住老夫人。

  “母亲,您这一去几个月,家里有喜事了。”侯夫人笑道。

  “哦?什么喜事?”老夫人来了兴趣。

  “您走后,大房家的柏哥媳妇儿就诊出有孕,上月刚诞下一个小子,取名叫赵子桑,这桑哥儿长的可讨喜了,明日抱过来给您瞧瞧。”

  侯夫人又道:“还有啊,三房家的兰姐儿,允国公府的小儿子盛乘风盛九郎,看上了怀兰了,前天来提亲了,虽说这盛九郎是庶子,但毕竟是国公府出来的,怀兰也算是高嫁了,真真是一对璧人,只要他们日子过得好,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老夫人听了二儿媳妇的话,很是受用,笑道:“婉歌,还不去看看你怀兰妹妹,好好说说体己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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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兰妹妹,大喜啊”婉歌恭贺道。

  “别人笑我,你也来打趣我?”怀兰扭过身去,啜啜哭泣。

  见怀兰这般:“怎么了,要嫁人了怎么还哭了起来。”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婉歌更是一头雾水。

  “那个盛乘风,他就是一纨绔,整日提笼架鸟,招摇过市,这是要强娶。”怀兰愤恨道。

  “你怎么认识他的。”

  怀兰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那日随丫头们去买针线,一匹快马在道路上横冲直撞,路人避让不得,一片混乱,怀兰就被挤到了正在遛鸟的盛乘风怀中,那盛乘风对怀兰一见钟情。

  在大街上,众目睽睽,怀兰与盛乘风有身体接触,怕人说闲话,女儿家的清白何其重要,无奈也只得答应了求娶。

  且怀兰的嫡母更不高兴了,自己的女儿荷芷才嫁了个子爵府,反而庶女嫁进了国公府,一下子低了两大截,更是没有好脸色了。

  “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要把握眼前,你怎知嫁过去就活的不好呢,说不定那九郎就从此收心了呢。放宽心。”婉歌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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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怀着胎的赵荷芷回娘家了。

  “恭喜怀兰妹妹高嫁国公府,以后还得请妹妹多照顾了。”赵荷芷挺着肚子温柔的笑道。

  “那里,嫡庶尊卑,妹妹不敢。”赵怀兰小声道。

  “妹妹,别一口一个嫡庶尊卑,无论嫡庶都是父亲的孩子,难道我们都不是爹爹的孩子吗?我不会因为嫁的没你好就嫉妒你,我……也想开了,活着不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吗,妹妹且安心。”

  赵荷芷宽慰道。

  “谢谢姐姐。”赵怀兰又看向赵荷芷的肚子,笑道:“小外甥几个月了,等他生出来,我虽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一定为他绣个好看的肚兜。”

  “你有心了,不过说不定是个姐儿,哪里就是个哥儿。”

  “女孩子我也喜欢”

  说说笑笑,和睦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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