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
嘉妃为皇上整理好了衣衫,轻轻伏在皇上胸前,轻轻说:“皇上您把臣妾折腾得好累。”说罢,还做作地笑笑。
皇上也和着她,宠溺地吻了下额头,说:“等着,朕晚上还来。”
“是。”听到皇上这话,嘉妃可是欣喜得不得了。
临走前,进忠找到了嘉妃,神神秘秘地说:“皇上最讨厌北琴了,娘娘应该明白奴才意思吧。”
嘉妃心领神会,得意地送走了进忠。
皇后自从早上的事情过后,精神就不太稳定,还特意请齐太医又来了两趟,弄得整个寝宫里都是呛人的烟味。
待齐太医走后,素练便伏在了皇后的塌边,说:“纯贵妃生了个公主,宫里许久没有公主了,皇上很欢喜,给四公主赐名璟妍。”
“本宫知道了。”皇后有些走思,面对素练的话语也是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娘娘,您拢不住皇上的心,也总该把着皇上的人啊,这次您若生个阿哥,前途不可限量啊。”
见皇后对自己爱答不理,素练便提高了些音量:“娘娘,您这一胎不光是关系您的中宫地位还有富察氏的荣耀。”
皇后听进去了这句话,反问道:“本宫只是富察氏得到恩宠的工具吗?”
素练沉默片刻,深色为难地点个头:“娘娘,奴婢也是老夫人派来服侍您的啊。老夫人也是为了富察家,和娘娘您。”
“本宫知道了。”皇后已经被这一番番事折腾得提不起精神了,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还是逃不过被遗弃的命运。
自己的泪,总是那么不受控制。
休息了片刻,皇后感觉清醒多了,心里也麻木了。
这时,嫡公主进来探望,皇后高兴地将大公主拉到身边,说:“璟瑟的头发又长了些,真好看。”
嫡公主有些害羞,说:“额娘的肚子也大了,儿臣的妹妹也快出生了吧。”
皇后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是谁告诉你,本宫的孩子的女孩的,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
璟瑟被皇后的样子吓到了,她从未见过额娘这样,感觉很委屈,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素练正巧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却感到欣慰和高兴。
皇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但,同时也明白,自己已经为富察家做出了改变。
璟瑟赌气躲到了御花园,此时愉妃与五阿哥正好在游园。
撞见了长公主让愉妃有些错愕,五阿哥却跑到了嫡公主身边,给她递去了手帕。嫡公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五阿哥和愉妃,五阿哥倒是大方可爱地说:“额娘说,我调皮捣蛋,所以带块手帕在身上,以防弄脏衣服没地方擦。”
嫡公主也接过了手帕,笑笑说:“谢谢五弟和愉娘娘了”
“没事,你用吧,我今天才带上,一次也没用过呢。”
“嗯。”
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愉妃也是发自心底的高兴,弯下身子对嫡公主说:“永琪终究是小孩子,顽皮得很,若长公主愿意,能将永琪送到四阿哥身边吗?四阿哥可是比永琪沉稳得多,他二人一起学习,我也放心些。”
“好。”嫡公主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就带着永琪到前面玩了。
“慢点,你们两个。”愉妃跟在他们身后,有些无奈地提醒着,心里有些窃喜。
同一时刻,娴贵妃在去启祥宫的路上。
“娘娘昨日没有睡好,今日还要去探望嘉妃,真是辛苦了。”
“嘉妃怀子,本宫总要去看看的。”
“是,咱们本来就与嘉妃不和,现在去,着实苦了娘娘了。”
“唉。”洛泱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啊。
“惢心,你看那宫门口好像有个人蹲着。”
“是,娘娘,那好像是四阿哥。”
“走,去看看。”
四阿哥躲在启祥宫门口,手里拿着木棍,挑逗地上的蚂蚁。
“四阿哥,你在这做什么呢?”
四阿哥看见是娴贵妃,很是高兴,说:“参见娴贵妃娘娘,儿臣很想娴娘娘。”说罢,脸还红了起来。
惢心在一旁笑笑,洛泱也被逗乐了,说:“想娴娘娘,娴娘娘就多来找找你。”
“嗯。”四阿哥开心的应了。
“那你现在能回答,在这里做什么了吧。”
“嗯,额娘怀了小弟弟,已经好几日没理我了,我也是不想没趣找趣儿。”
“嘉妃也确实是辛苦,你不要记恨你额娘,再过着时候就是亲蚕礼了,到时候,嘉妃就有时间了。”
“嗯。”
“我先领你进去吧,外面风大。”
“好。”
乾隆十一年,娴贵妃代行皇后亲蚕礼。
亲蚕礼过后,皇后坐在榻上,专注地凝视床头的画像,那是她与皇帝。
“娘娘,该喝药了,一会儿齐太医还要来熏艾呢。”莲心进来提醒道。
“本宫知道了。”
“莲心,你说本宫是不是被皇上忘了,皇上重视弄桑,可娴贵妃越俎代庖,想来连本宫的权利都要夺走了。”
“不会的娘娘,您还有皇嗣,再说论出身,娴贵妃也比不得您。”
“这出身,于本宫而言,是福也是祸啊。”皇后自嘲笑道。
“娘娘,钦天监副使求见。”
“哦?”娴贵妃有些诧异,自己不曾与钦天监有什么来往。
“说是,为了皇后子嗣而来。”
“那就请进来吧。”
“参见娴贵妃娘娘。”这位副使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加之他泰然自若的神情,让洛泱知道这个人定是有备而来,且,是为了自己而来。
“起来吧。”
“是。”
“本宫是因为担心皇后子嗣之事,才愿意召见你,你出去后可不要乱说,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微臣明白。”
“好,那你说吧。”
“臣发现近日京中大旱,源头是从皇宫出的,近日有孕,且要临盆者,定是旱灾原因。”
“你的意思是,皇后会生个祸患?”
“也不是,若孩子不死,便无事,若死了,必有异象。”
“好,那你把这话再跟皇上如实复述吧。”
“是。”
“还有一事,本宫好奇,你为什么找本宫。”
“因为您与皇后素有积怨。”
“哼,呵,哈哈哈!”洛泱捂嘴笑道,“攀诬本宫,罪名可不小啊。”
“微臣知罪。”那副使被洛泱的气魄所震,有些慌张地磕头认罪。
“知罪就好,本宫会给你个机会,向皇上陈清事实。”
“微臣告退。”
傍晚,养心殿内。
“皇上,夜里当真静极了,弄得臣妾害怕。”
“你可从未跟朕撒过娇啊。”皇上打趣道。
“皇上都多久没来翊坤宫了,臣妾若不想些新花样笼络着皇上,皇上还会记得臣妾嘛。”
皇上从这话里听出了醋意,笑笑道:“朕的错,朕的错,可朕的确是被近日京中大旱所缠身啊。”
“皇上辛苦。”
“没什么,朕还吃得消。”说罢,皇上调皮地刮刮她的鼻头。
“皇上,天有异象,不应该找钦天监看看吗?”
“也是,朕也打算戒荤一月,斋戒沐浴,届时,步行去行降雨礼。”
“是,太后也打算让后宫众人去安华殿祈福。”
“嗯。”
第二日,皇上召见了钦天监,听到了那日,钦天监对洛泱所言之语。
“惢心,你查到的都确定吗?”
“是,奴婢确定。”
“好,那这个钦天监是留不得了。也派人盯紧皇后那边。”
“是。”
祈福当日,皇后生产了。
“素练姑姑,”一个并不面熟的小宫女拉住素练,说“药里有毒。”
素练还有些迷茫,可莲心却信了她,因为她说,自己是翊坤宫的人。
另一边,洛泱已经知会了太后和皇上,众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长春宫。
终于,一声闷哭,一个阿哥降生了。
皇上赐名——永琮。
而太后正在处置那个副使。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副使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娴贵妃是攀诬不得了,而自己的主子,也不能卖。
强烈的压迫感使他喘不上气,他微顿顿,假意说话,其实吞了舌底的毒药,自尽了。
众人也无可奈何,只好各回了宫。
只有洛泱留在了原地,喃喃:“嘉妃……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