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回府遇车祸
蔡正博早已经想好，李芹生了儿子就是蔡家的功臣，他们自会好生相待；如今生下的是女儿，以后又不能再孕，留她下来徒曾烦恼。
李灼不过四品武职，又跟蔡家不亲近，没什么利益可图。倒不如借此机会去了李芹这个麻烦，日后也好再纳新妇！
于是，蔡正博带着戾气的浓眉一抬，甩袖就往外走：“哼！要走便走，不必多言！”
从知道孩子是女孩开始，他就没再看一眼。
蔡夫人冷哼一声：“此处乃是尚书府，不想干的人趁早离去！”话落昂着自认尊贵的头颅离开。
剩下的蔡恒一身轻松、一脸寡淡：“既然要走，我让人将馨儿送来。”
馨儿应该是李芹的另一个女儿吧。苏珩想。这蔡恒竟是连嫡长女都不要了，蔡家是有多痛恨女儿这种生物？
她这时才理解什么叫一丘之貉。蔡正博、林成益外加一个皇帝，简直是……极品！
李灼也是气得不行，随后又觉得挺好。如此一来既断了跟蔡家的一切关联，又免得外甥女受苦！
他转身问苏珩：“苏姑娘，芹儿如今情况如何？是否能移回家去？”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呆，妹妹这五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苏珩将孩子交给沉香抱着，给李芹把了脉才道：“按理现在最好不要动她，但她留在这里恐怕不会得到好的照顾。婉园应该会派马车接我，我送你们回去吧。”
剖腹产后续的护理和治疗也很重要，李芹留在这诸多不便，送回李家再好不过。幽檀急忙去府门口看马车到了没有。
李灼整了整衣袍： “大恩不言谢，苏姑娘，请受在下一拜！”话落，铁铮铮的汉子就要行大礼。
苏珩往旁边避了一下：“救人是医者本分，你们不怪我多事拆散姻缘便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今天这般做也不知对不对。
李灼摇摇头：“不怪，反而要谢你。”他怎么可能怪她，若妹妹留在蔡家，就算逃过今日，早晚也会被磋磨至死。
苏珩点点头，让沉香把孩子重新包得暖和些，又让李灼先出去，她和沉香一起给李芹收拾停当。
幽檀来说李柱到了，李灼便连人带被小心地抱了李芹出门。沉香抱孩子，苏珩背着药袋，幽檀牵了被送来的蔡馨怡。
四岁的小姑娘容貌清秀，不但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欢脱，反倒显得郁郁寡欢。看见母亲昏迷着，她紧紧抿唇压住哭声。
从内院到大门口，蔡家从上到下无一人出现。她们前脚刚踏出门槛，背后便是“哐当”的关门声。苏珩眼神一冷，随即勾起邪笑。心念一动，空间里的毒无声挥发。
此后半个月，蔡家大门口莫名出现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闻到的人恶心得吃不下饭。蔡家的人身上也多少有这个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
因着养外室和与李芹和离的事，蔡家名声不好，大家都觉得这臭味出现得很是应景。
李柱见到他们出来，过来帮忙将李芹放进马车里。苏珩和抱孩子的沉香先上车，幽檀坐到了车辕上，李灼带着蔡馨怡骑马。
出发时，苏珩看见徐公公被蔡正博亲自送出门。看他笑出一脸褶子，想必蔡家的谢礼不薄。
因怕颠着李芹，路上走得很慢。到了李宅安顿好一切，苏珩给李芹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一切正常才放下心。她开了药方、留了药膏，又细细交待了护理方法。
到这时，她才跟李灼说是剖开肚子取的孩子，并请他保密。李灼震惊之余再三保证不会对外多说半句。
忙完这些苏珩起身告辞。李灼说亲自送她们回婉园，苏珩婉拒了。李宅人少，今日又事发突然，家里一个产妇、一个新生儿、一个小孩子够他忙的。
苏珩的好意李灼坦然接受并记在心里，思量着以后图报。
从李宅出来天已黄昏。这一天虽忙碌惊险，却十分值得。她学会了剖腹产、有了现代医疗器械、复制了很多有用的知识。最重要的是她救了两个人：一个是伟大的母亲，一个是全新的生命！
她想得出了神，待回过神来准备上车时，一阵冷冽的秋风吹过，她狠狠打了冷噤，接着眼前一黑，人也险些栽倒！
幽檀眼急手快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之前在蔡府姑娘就险些晕倒，这会儿又是，两个丫鬟担忧不已。苏珩借力稳住了身形：“没事，大概是今天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她都这般说了，沉香幽檀自是不敢耽搁，扶了她上车命李柱快些回婉园。
李柱见苏珩脸色苍白，将马车驾得又快又稳，想争取在天黑前回到府中。苏珩疲劳过度，上车后就靠着闭目养神。
她表面歇着，可脑子里一刻没停——她在不自觉地复盘手术过程。想着想着又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突然……
“快让开，马惊了！”
“吁！”
“啊！”
“砰！”
“姑娘！”
几声急促的响声过后，马车剧烈震动险些翻倒。毫无防备的苏珩头部直接撞在车壁上，随后身体随惯性前冲摔到车辕处。若不是沉香幽檀双双伸手拉了她一把，定会直接甩下去！
苏珩正回忆到关键的地方，思绪被外力强行打断。脑中先是一片空白，继而传来尖锐无比的疼痛。这痛不同于撞击的伤痛，是有人拿小刀不断切割神经那种痛。
“唔……”
“姑娘！你没事吧？”
沉香幽檀迅速将苏珩扶起来，幽檀大声质问着李柱：“李柱，怎么回事？”可李柱忙着安抚惊了的马，没时间回答她。
苏珩紧紧捂住了头，额头已经冒出细汗。沉香见她不语着急地问：“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摔着了哪里？”
“头好痛！”
头痛？沉香看见苏珩撞到了头，伸手一摸满是血：“不好！姑娘头上出血了，快去医馆！”
这时李柱已经安抚好了马，闻言也是急着想走，可对面的人却拦住了路：“你们撞坏了我们的马车，赔钱！”
李柱愤怒大吼：“明明是你驾车不长眼撞了我们，竟还有脸要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