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二:迷恋
“我需要你的忠诚，齐熠。”覃霜若有所思，看着眼前的背影，语气散漫轻佻，轻松的仿佛随口一说，却藏着仅他们理解的别有深意。
齐熠靠在栏杆上，晚风吹过他的衣摆，他久久不吭声，过了一会才应道：“凭什么。”
这一句分明是反问，却是苍白无力，如同石子掷入深井不起涟漪，像是疲惫了很久的旅人随意的回答一些问题。
这个答案却让覃霜猝不及防。
她一下子便有了兴致，笑容嚣张放肆起来：“凭你想接近我，齐熠，我不管你是想调查我的可疑还是我的车，这些都暂且不提…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吧？你能给我吗，愿意吗，是忠诚的吗？”
“重视的人，已经有一个了，一个就够了，”齐熠甚至懒得扯动嘴角，“承蒙厚爱。”
天桥下，车流来来往往划破黑暗，两排的路灯间隔有序的排列，延伸一个个有规律的光点，时不时有风吹，林木冒出的新的叶梭梭作响。
覃霜点着了一根烟，垂眼又不慌不忙的收起了打火机，香烟夹在指尖，朱唇微启，烟气才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你图什么？”覃霜反问道，“你这些天赏脸陪着我，你图什么？”
“非得图点什么，我就不能无私点啊。”他笑了笑。
覃霜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叼着烟继续看着他。
“你很可疑，很有趣，”齐熠没辙，给出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微蹙眉，丝丝缕缕的烟气又勾起了些想抽烟的欲望，他强压下去，顿了顿才开口，“你知道，我太活泼，稍微能聊的过去的都想交个朋友。”
“交朋友的游戏都是小朋友玩的，把思想放成熟点，考虑下，做我男朋友玩玩？”覃霜不再追究上一个问题，暧昧一笑，她今天的妆容依旧精致，在夜晚灯光下隐隐泛光，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齐熠象征性的笑笑，索性不回答。
“警官大人 ，你不能总晾着我一个女孩子，”她把烟头在栏杆上按灭，随即两手抄兜随意的倚着，“对我总是不屑一顾，会让我觉得自己像拿不上台面的烂白菜…凡事别对自己太绝，现在的渣男都懂的，你好歹留我一个选项。”
“我可不学渣男那套，”齐熠突然想到了什么，咧嘴笑道，“留不得，唯一选项知道了是要哭的。”
他在心中脑补着那个人吃醋和难过的小模样觉得好笑，一想起她梨花带雨的哭却又头疼起来。
“警官大人的惦记她当真受的起？”覃霜眯起凤眸，自嘲般轻叹，“你在我面前唯一一次不是假笑的状态，可算让我不会审美疲劳了…”
齐熠面不改色，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她值得。”
覃霜嘲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的警官大人可真是傻。
“半夜了，”齐熠无奈的看了眼手表，“您的晚间散步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我有捆着你吗？”覃霜看着他。
“我总得客套着，再绅士点。”
“你啊，口口声声把我当朋友，却拿对付生人和社交的客套敷衍我…”覃霜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满，轻锤了下齐熠肩头，“你亲近我，又不打算信任我认可我，你的界限感和欲擒故纵，总是叫我不爽…”
“渣男行为。”她总结道。
a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她就没有这么久都拿不下的男人。
“别拿我开玩笑。”齐熠轻笑一声，不予回答。
“我好奇你在和我玩什么样的把戏，我当真在警官大人的心目中算朋友？”
“你要是信任我，那就是了。”
“我喜欢你，齐熠，”覃霜盯着他，“我表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齐熠沉默不语。
“不管你信不信所谓一见钟情，我就是想要得到你，占有你，我要让你迷恋我，直到死去。”覃霜看着他，浑身上下都是一种霸道强势的气质。
“啧啧啧，”齐熠感叹道，“真霸道啊…”
“你他妈…”
“不是因为你有多不好，你也不要自己轻贱自己，你在任何人眼里都不是烂白菜，”齐熠语气坚决打断她，“更不是任何问题，喜欢都说不出理由，不喜欢同样也是。”
齐熠越抵触，覃霜就越兴致勃勃。
她是喜欢顺从的乖巧的，但她更喜欢一种征服的成就感。
把凶残的生人勿近的猛兽驯服到顺从乖巧，多有成就感啊。
尤其对方顶着一张穆纠的脸。
其实作为实验体穆纠是自愿的。
对，他才是真的迷恋a，哪怕死，直到死。
她想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穆纠屈服，迷恋自己奋不顾身。
覃霜兴奋的狂笑起来。
齐熠全然以为她是自嘲，是受挫后的不甘和苦笑。
“她不是最好，但她在我心目中无可替代，令我感动的不仅仅是她这个人，是她同我走过的五年，是五年里数不清的某个触动我的瞬间，”齐熠解释道，“所以不是你的问题，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夺去她的位置。”
覃霜抬眼，眼底还有着激动的欲望在闪烁：“若她有事足以摧毁你所有的信任呢。”
齐熠不解的望着她。
“我是说，如果她骗你，她不单纯，她有目的，她有秘密这辈子都不敢告诉你…”覃霜的笑容愈发深刻，“你还要坚持吗？”
“我信她，对于她不愿意告诉我的我无所谓去窥探，”齐熠蹙眉，“比某些利用手段也不惜窥探别人的好了太多。”
“你当真就不好奇吗？你也从未怀疑过吗？一个十四岁的姑娘遭灭门之灾会是什么反应，你刑警也当了几年，会不清楚吗？”覃霜出言尖锐，愈发咄咄逼人。
齐熠尽力不去怀疑不去想。
脑中却还是浮现了初见允筱簌的模样。
那是雪夜，齐熠后来才直到那天是她的生日，除夕夜。
雪很大，很冷，他甚至因为一个拉链而纠结。
临暮出了事，他就带着值班的队员已经鲁霄赶到了现场。
他的余光扫到一个女孩儿。
她与其他人不同，围观的群众多半是惊讶唏嘘，她孤零零的站在人群前方，一言不发，齐熠看到她的第一感觉是她很无助，吓傻了，一时受到刺激反应不过来。
现在若一细想，她那时冷静的过分，甚至是不知如何应对的茫然，垂眼在思考着什么。
齐熠被这个分析吓了一跳…
爷爷：害，你们看着吧，反正有那个大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