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40)
因为被宫少商训斥,宫子羽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事实上,他不仅怀疑宫远徵,更疑心宫尚角。
毕竟父亲被杀的那晚,宫尚角也见过他。
现在,他忍下所有不甘,忿忿地对着他们说,
宫子羽:我会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担不担得这执刃之位!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金繁匆匆跟上前。
宫少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宇间愁绪更深。
宫尚角则不发一言,奇怪的是,从来一无是处之人那刻脸上竟少有地满是坚定和顽强。
宫远徵:你不跟他一起离开吗?
他突然开口,宫少商从万千思绪中回神,她摇摇头,想起白天抓到的贾管事还在地牢内关着。
宫少商:远徵弟弟。
宫少商:今日我去医馆,撞见贾管事行事鬼祟。
宫少商:原以为他在烧神翎花,结果是灵香草。我本想将他交给你,可惜你不在。
她缓缓道出事情来龙去脉,并将从火盆里捡出未烧的药递给他。宫远徵看着手里的药材,无话可说。
她并非无缘无故抓了他的人,也并未自己审问。
不过竟然是在烧灵香草吗?这贾管事藏得还真够深,这么多年都没看出破绽。宫远徵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危险。
宫尚角:人在哪里?
一旁的宫尚角率先低声询问。
宫少商:地牢。
她淡淡回答,转身准备离去时,又回头说。
宫少商:对了,他被我抓后试图寻死,我将他的下颚卸了。
宫远徵:……
宫远徵扯了扯嘴角,这女人怎么能如此淡定地说出这种话。
宫远徵:哥哥,你看她……
宫尚角:远徵弟弟,你觉得我今日说的话过分吗?
宫远徵还想吐槽些什么,结果被他自顾自说的话噎住。哥哥在说什么?什么过不过分?
宫远徵:什么话?
宫尚角叹了口气,又恢复往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
宫尚角:没事,去地牢看看罢。
宫远徵不明白,他觉得哥哥今日很奇怪。犹豫再三,他还是将心里藏的话说出口。
宫远徵:哥哥,我觉得宫少商也没那么讨厌,我们可不可以同她走近些?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宫尚角,不肯错过对方一丝表情。
宫尚角拧眉,幽幽开口。
宫尚角:我何时拦着你了?
宫尚角:你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切勿沦陷其中。
毕竟,她可是长了张绝代风华的脸。
他离开宫门才多久,回来后以往最讨厌宫少商的远徵弟弟都忍不住放下芥蒂了。真是好本事啊,宫少商。
宫尚角脸色并不好看,宫远徵不知哪里惹得哥哥不快,也不知他为何生气。只能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心里却因为哥哥同意而感到愉悦。
既然哥哥点头,那他就不必对着宫少商故意说些难听的话。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抿唇不自觉笑起来。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
女客院落,云为衫和上官浅画完画像后便进了房间。
上官浅关上门,转过身,脸色从刚刚的笑靥如花变得冷若冰霜。
上官浅:你想做什么?
云为衫难得看到她这样的反应。
云为衫: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如今已成水火之势。云为衫属于宫子羽,而她属于宫尚角。
云为衫:你打算怎么办?
云为衫突然问道。
上官浅皱眉,不明所以。
上官浅:什么怎么办?
云为衫看着她,眼神有些锐利。
云为衫:三日后,宫尚角带回关于我们身份消息的时候,我们怎么办?
她回想起宫尚角的眼神,还有宫少商……他们若是知晓她们的身份,必定不会让她们有机可乘。
上官浅满不在乎地一笑,她漫不经心地在榻上坐下。
上官浅:等着他们无功而返就好了啊,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浅:难道你不是云为衫?
她当然不是云为衫,她是冒充的。
寒鸦肆说过,无论对谁都要咬死自己的身份。可她根本不是云为衫,万一宫尚角查到她并不是本人,那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不敢想。
云为衫:难道你真的是上官浅,大赋城的上官浅?
上官浅笑了,她笑意盈盈,理所当然地点头。
上官浅:当然,我就是上官浅。
她从小就被家里送进无锋训练,但是逢年过节或者庙会灯市,她都会回家,在众人面前露面。即使宫尚角查去,拿着她的画像满城打听,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她就是上官浅,货真价实的上官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