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41）

上官浅瞧出云为衫神色不对，也能猜出几分她的处境。思量一二，便开始替她想主意。

上官浅：我若是你便赌。

赌无锋不会白白浪费一个刺客，他们会继续让云为衫完成接近执刃的任务。如果无锋不希望这条线断掉的话，定然会想办法在梨溪镇坐实她的身份……

上官浅：对无锋来说，只有他们不想做的事，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云为衫又想起寒鸦肆对她说，无论如何要咬死自己的身份。他的神情笃定，原来有这样的深意。

上官浅：怎么样？赌吗？

云为衫：赌。

她眼神坚定，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死在无锋差。

月夜，皎白光辉带着淡淡孤寂，青山烟雾缭绕，空气中似乎弥漫着香烛的气味。

宫子羽从执刃殿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喝闷酒，宫少商来过，却在金繁禀报前抬手制止住他。

宫少商：我只停留片刻。

她站在门口，看见宫子羽醉酒，并未进去。

事实上，她也在反思今日话是否说的太重。不过她并不后悔，宫子羽总要学会长大。

她不可能永远将他护在身后，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孩童。宫门需要他，若他守不住，便注定要交给有能力守住的人。

房间内，宫子羽已经有些醉，他内心苦闷，特别是想到姐姐对他失望的眼神。

他真的如此不堪吗？是啊，他好像从未做好过什么事情。不论是习武，还是技艺。他是宫门弟子中，最差的。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他恨自己没用。

宫子羽：金繁……

“我在，执刃。”

宫少商已然离去，金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想起白日的事情。少商小姐似乎并未将贾管事的事告诉执刃，那他还要不要说？

不管了，执刃才是他的主子。犹豫再三，金繁还是开口了，“有件事我想告知你，就是少商小姐白日在医馆抓了贾管事，然后押走了。”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和百草萃有关……”

宫子羽：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宫子羽一听，醉意都消散不少。

他本就怀疑宫远徵，现在又有这样的疑点。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姐姐居然从未提及此事。

“我以为少商小姐会说的……”

“不过既然被她抓去，应该在审问了。”

宫子羽：说的也是。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周身冷冰冰的。换作以前，或许大哥会进来关心他两句，又或者父亲会指责他一番，姐姐会故作生气地冷脸瞧他，却又为他披上外衣。

但眼下谁也没有，唯他一人，自斟自饮。

金繁很少见他这样颓丧的样子，犹犹豫豫便将方才宫少商来过的事情告诉了他。

宫子羽：你就说你还是不是我的侍卫？

宫子羽：姐姐来了都不告诉我！

“少商小姐不让啊……”

金繁有些委屈，他真的好难，夹在两人之间，他只是个绿衣侍卫啊！

宫紫商：这是怎么了？

宫紫商来就见着笔直站着的金繁，刚露出笑容，就看见了房间里黑着脸的宫子羽。

宫紫商：我都听说了，那两兄弟是有点太过分了……

宫紫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脾性，固执得很。

宫子羽扯了扯嘴角，真是有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