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二人见叶知意抽出配剑,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也拿起各自的剑悬于半空做好准备。

魂玉:【你这般血腥的吗?本玉竟不知……】

叶知意不话,只拿着配剑端详。

随后起身,比划了几下又收了起来。

见叶知意动作二人又是不解,

但同样学着她的模样,将配剑收了起来。

叶知意看向言念和君如。

“待会我们若要审这群刺客,他们不会突然咬舌自尽吧?”

闻言,二人沉思了片刻。

“那该如何,不让他们说话,又如何去审他们?”言念喃喃道。

君如也点点头:“是啊,我们总不至于等到他们醒后,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服毒、咬舌……”

“到时候还不等我们用刑,或者我们用了刑法,让他们受不了,而自尽。这……”

言念:“可若是不这般,又该如何审呢?”

叶知意眼神一一扫是过地上躺着的众刺客。

突生一计,忙换言念、君如到跟前来:“你们过来靠近些,我有办法……”

二人尽是眼前一亮,连忙凑到她跟前。

“我们先……”

在听完叶知意一番讲解后他们显然一副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是这般。”反应过来的二人先用绳子将一众刺客捆绑起来。

不过片刻时间,一群刺客便被五花大绑。

口中都被塞以巾帕。

随后,言念君如各拎来两桶水。

三人对视一眼,暗自领会对方意思。

言念首当其冲,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直直泼向一个刺客面上。

随着他一瓢水落下,刺客被泼醒。

他茫然的张望了四周,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此。

“呜呜,呜……”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由于被金帕塞住了嘴,一时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呜呜咽咽地制造声响。

“你想要说什么?”她这样问着,眼神凌厉地看向那在不停摇头的刺客。而那刺客则是狠狠的瞪着几人,言念上前一把扯下塞在刺客嘴里的布条,刺客的嘴得以解脱,便开始骂骂咧咧的喊叫起来:“你们想做什么?想知道我背后之人?”

言念:还真是被他说对了。

君如:不是想问他们这些还能问什么?

叶知意则是笑笑走到他跟前蹲下。

“那我若是说我不在意你背后之人呢?”

那刺客笑着道:“不在意,怎么可能?就算你用酷刑,我也是不会说的。”

叶知意:“此时你不应该咬舌或者服毒自尽吗?”

刺客愤愤地道:“我凭什么要因你自尽?”叶知意:“这么说来,你不仅不想透露背后之人,也是贪生怕死了。”

刺客:“是又怎样,谁不想好好活着?”

叶知意:“那你就是在笃定,我会让你活着,从我手中逃出去。”

刺客没有回答,一副傲然的模样,狠瞪着她。

“哦,看来你不仅是接受了那人的买凶,你自身也是对我恨之入骨了。”她这般说着,又缓缓地抽出配刀来。

刺客:“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个大义凛然。

叶知意:“是吗?要杀要剐,果真我说了算,你会毫无怨言。”

刺客不话,只用一种坚定的眼神望着她,叶知意:“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成全你。”

言罢,她将剑抵在刺客喉间一点点地推进:“这是你想要的,现如今我能做的也不多,但是满足你的请求还是可以的。”

话落,一剑划过,颈间,刺客脖颈血流如注,几分不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

:(一。)叶知意在心里默念。

随后她无所谓地擦拭着刀剑上的血渍,转而看向余下刺客:“你们也如同他一般大义凛然吗?”

叶知意剑指那死掉的刺客,语气似在质问,又似在嘲讽:“如果你们皆是这般,那我只好去给你们一个解脱的机会。”

叶知意:“我自认为自己是仁慈的,说吧。”她亲手将第二个刺客嘴里的布条拉出。

“嗯,愿意说出背后之人吗?”她道。

刺客咬紧牙关,叶知意见此点头,“好,成全你。”

说罢,也只一剑捅穿他腹部。

第三位刺客叶知意问的问题和所为同上一次如出一辙:“怎么样,愿意说出真相,我放你一命?”

他还是同第一二位刺客无二皆摇了摇头:“不会说的。”

“你……那便不给你这个机会了,这辈子都别开口了。”说罢,又是一剑穿心。

紧接着到了最后,只剩下两名刺客,其中一名仍旧固执地摇头。

叶知意浅笑,暖春好像都生在她的笑里。“你和他们一样有骨气,但是不说的机会都给他们,你不回答,那就有的是机会让你回答。”她迅速点住他的穴位,吩道:“待会将他绑了带回去,日日用心确保他不死,明白吗?”

“你明白,既然是这般,但你是不是也都他们一样有高风亮节?”她看着最后一个刺客笑意渐渐深了。

刺客先是摇了摇头,好一番纠结,又点了点头。

叶知意愉快地取下他口中布条:“识时务者为君俊杰,你能主动免得这罪受,确实是孺子可教。”

“先将二人带回去吧,我必然保你们不死……”

说罢,他们就这样带着两名刺客回了王府。

魂玉:【我从前只记得你,心地纯良,却不见曾这一面,不料,竟会在今日被本玉见到……】

叶知意:(世人不都是千人千面,面对什么人就是什么面,你若硬要觉得我只有一面,那也无法。)

:(而他们作为来无端刺杀我的人,如果我也对他们那般仁慈,那我岂不是人人可欺,可以随意的任由他们喊打喊杀。故而我做人是有底线和原则,不伤及无辜,大是非面前不主动挑事,可若人要犯我,我必回之。这便是我唯一的底线……)

:(那若换了魂玉你,你怎么做?仁慈地、和善地、心平气和地放过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没有事的。欢迎他们下次来刺杀你不成?虽说有些东西要防范于未然,但也不见得要过于用仁善去衡量所有人。毕竟世人各有不同,非人人为君子,非人人为纯良之辈。那若,对小人,对穷凶极恶之人,也搬出那套良善理论。世间的公道,又该由谁主持,应交到谁手上去呢?)

叶知意字字珠玑。

魂玉沉默了好久,才道:【本玉明白你了。如此看,我确实没有理由高高在上地批判你……】

叶知意莞尔一笑:(无事,我并不怪你。只是想与你讲清楚这番利弊罢了。)

回到王府后,叶知意安置好了两个刺客,便用起了午膳。

……

长公主府,

“这几日应当没发生什么不太得了的事吧?”白误卿问道。

春燕想了想,摇头:“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今早倒是有件朝堂的大事。”

“朝堂之事?”白误卿插花的手停下,理了理衣摆,坐到一边。

“具体的……奴婢只知今日尹丞相门上的管事被请去了宫里,再回去时是叫人抬着回去的,说他被打的鲜血淋漓的,不知是犯了何事?”

春燕这般说着,将手帕递给白误卿。

她接过擦了擦手:“管事被罚,那怕也少不了……多多少少都与主子有牵扯吧。”

“是啊,对了,听完陛下要为您和忠王赐婚。今日旨意便能下来。”

白误卿:“嗯,那便收拾收拾先去宫里等着吧。”

不过叶知意的抉择倒是真的令她意外。

不曾想其这么快就做下决定。

未时,

白误卿提前去了宫中,却发现叶知意竟然比她还要先到一步。

“忠王殿下,好久不见呢。”白误卿那身熟悉的红裳,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叶知意一身青衣,少了些武将的英姿,反倒平添了些文人风骨。

“见过公主殿下。”叶知意同样回以一笑。

“知意怎么不进去?”看着叶知意在殿外矗立良久,白误卿未免有些不解。

“陛下尚在休息,臣如今贸然进去打搅,必然是不合理数的。”

叶知意拱手。

魂玉:【戏子都不如你会演,本玉看你不如去学学戏?】

叶知意:(你懂什么?这叫谋略。)

白误卿看着认真等待的叶知意,掩唇轻笑。

“知意有所不知啊。”

“父皇午间向来不会休息,知意这是听了谁人谗言?竟是会在外苦等多时。”

闻言,叶知意着实一愣。

“啊,竟是这般了,臣的确有所不知了。”

“可这皇宫里的事又有哪些瞒得过父皇呢?唉……”

白误卿这话总显得不怀好心。

叶知意惶恐:“那臣该如何是好啊?”

白误卿见此,轻笑:“然不曾想,知意也有这般胆怯的时候?”

魂玉:【你果真天生会逢场作戏……】

它默默看着叶知意的一番演绎。

叶知意没空搭理它,

正用心应付着白误卿。

“无事,今后你入了我长公主府做驸马,我必定……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叶知意往后退了步,复行礼道:“谢殿下抬爱,来日方长,往后需要殿下关照的时候可多着呢。”

她这番话满足了白误卿骨子里的高贵和藐视一切想让众人臣服的别样心理。

她面上几分藏不住的得意和满足虽是一闪而过,但仍旧被叶知意尽收眼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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