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遥江楼
“忠王殿下,公主。陛下请你们二位进去。”
李兆此刻从御书房内推门出来,
“好。”二人同时应下。
随后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
此时赭宗正用砂笔批着折子。
:(当皇帝可真是反了,总觉得每日不是批折子就是批折子。唉,真是不容易,换了我定然是受不了的……)叶知意内心感慨道。
魂玉:【是的。】
:(难怪陛下多年都只有几个女儿,没有儿子……)
:(后代如此稀薄,除了他身体问题,恐怕也离不了这日理万机。)
魂玉:【你可真是敢说你这番想法,要是真的在皇帝面前道出,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叶知意上前半跪行礼:“臣叶知意参见陛下。”
白误卿也紧跟微微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嗯,二人且平身吧。”赭宗皇帝话落,视线从她二人身上扫过。
“果真的郎才女貌啊。”
白误卿闻言,微低了低头。
叶知意就是有些不自在地目光挪移向别处。
“婚期朕已定在三月后,此前,朕已同她商讨,叶卿并无异议。”
白误卿:“既然知意没有异议,昔止也可认同。”
“止儿果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不少。”
“还是父皇教导有方了。止儿也是托了您和母后的福气,性子使然,才不失了一国公主之风范。”白误卿微笑,添了几分女儿家的率真和贵女的端庄大方。
父女二人一番互捧后,再谈回正题。
“罢了,你二人先接旨吧。”说罢,赭宗皇帝和蔼一笑。
李兆见此,忙将圣旨取来。
二人也很识趣的跪下接旨。
“顺天应时,受兹明命。念皇长公主白误卿与骠骑将军忠王叶知意两情相悦。长公主贤良淑德,端庄得体,宜室宜家,才貌不凡,惊为天人,独具一格是以忠王之良配。然则忠王俊逸不凡,千古独尘,表里如一,才情了得,身份贵重,功绩德厚,战功累累,忧国忧民,是为贤良君子,忠义之臣子,得以和长公主白误卿结为良配。以此好将山海之情,牵连成姻,故今特赐婚二人,婚期定于三月后,即乙巳年丙午月初结为夫妻,相守一生,举案齐眉。
———钦此”
“臣接旨。”
“儿臣接旨。”
她们二人接了圣旨,便各自离了御书房去。
只是,白误卿向着凤仪宫的方向去了。
而叶知意望了眼高高的宫墙,看了看身后辉煌的建筑,最后直朝着宫外走去。
此时的凤仪宫内,
“娘娘公主殿下进宫了。”荨滳帮尹后捏着腿,同时不住地自观察着她的神色。
“是吗?”尹后睁开眸子,坐正了身。
“是的,娘娘听闻长公主正往您这儿赶呢……”荨滳茶水递到尹后面前。
恰好此时凤仪宫外响起白误卿的声音。
“母后,昔止来看您啦!”
白误卿在凤仪宫门口向内探去。
“让她进来。”尹后话落,白误卿便猛地冲了进来,忽然是想着了什么还是规矩的行了一礼道:“昔止见过母后。”
说吧,她抬眼悄悄看着尹后脸色。
“喔,起身吧。”尹后你不咸不淡,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
“母后,儿臣……”
白误卿想说些什么,却被尹后打断。
“跪下。”尹后道,
“是……”白误卿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直直的跪在了尹皇后的面前。
“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尹后道。
白误卿:“儿臣错在没有将行踪透露给母后,私自外出,不让侍卫跟着,一时疏忽犯了大错。”
“看来你还是不知错。”尹后瞥了眼她,脸色铁青。
“是,是母后教训的是……”
“既然犯了错,那便该有罚。”
“今日在此跪到日暮,如若想不明白错在何处,那你今日便不必起来用膳了,往后日日这个时候都来凤仪宫跪着。”
尹后的话不容反对,白误卿受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遵命。”白误卿应下后,便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好似习以为常般。
尹后扶了扶额,“本宫先进去歇着,花泱泱,看好你家主子,但凡她偷了懒,本宫便打你的板子。”
尹皇后看向花泱泱的神色,带着几分警告。
“是……皇后娘娘。”花泱泱应下,看向自家公主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忍心。
……
忠王府,
“今日我也乏了,那两人且先关着,不必急着审,我们有的是时间。”叶知意打了打哈欠。
言念:“好。”
“对了,吩咐下去,去筹备成婚所需。”
叶知意向环婛交代道。
“是,奴婢这便差人去准备。”话落后环婛便退下。
而言念和君如在一旁待命,
“对了,上次差你们去打听可烧制瓷器的工匠师傅,寻着了没有?”
言念:“这确有一人能在短时间内复瓷,或是做出与原样几乎无二的瓷器。”
“如此甚好。”叶知意开怀一笑。
“可是……”言念话锋突转。
叶知意心里一咯噔:不至如此吧……
“可是什么?”她还是问了出来。
君如:“可是那师傅难请的很,整日寻不着人的时候都有。他时而夜间开点,时而白日总摸不清他性子,人去了大多时候都落得个空手回。”
言念:“对,就是如此,故而……”
“咱们还要去请他吗?”
叶知意:“请啊,如何不请?”
“但是除了这些以外,你们可还知他在皇都有无喜欢去的地方?”
叶知意突又问了句。
君如:“这个倒是有,这师傅时常出入些酒馆。大多在城北……”
“城北?”
叶知意:“这不巧了吗?咱正好去城北瞧瞧。”
叶知意笑意难掩。
说走就走,于是叶知意带着言念和君如到了城北。
“一家一家地找。”叶知意话落,三人达成一致,从街道起端的每一个酒楼酒馆都进去查找一遍。
……
找了三个时辰,人有些力竭。
准确的来说,是叶知意走得麻了。
“你们说他不会是一会儿在这个酒馆喝几杯,一会儿在那个酒楼去畅饮?”
言念:“这……”
“不行了,不行了,本王……我是真走走不动了。”叶知意直锤打着自己双腿。
“罢了罢了,先就近找个酒楼歇一下脚吧。”说着她抬眸一看身后酒楼。
高大奢靡的酒楼匾额上镌刻“明月遥江楼”几个大字。
“就这儿吧。”说着三人便进了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