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未能给予你足够的庇护!
战母的神情骤然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顾茗妃:“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欺负柠儿了?”
面对母亲的质问,战司爵并未多作解释,只是默默牵起晚柠的手,径直将她带往卧室。
晚柠也未再与他纠缠,自衣帽间取出一套睡衣步入浴室。
战司爵则坐在卧室内沙发前,埋头处理起今日堆积如山的文件。
待晚柠沐浴完毕走出浴室时,他如常拿起吹风机为她吹干银发。
然而,当他指尖轻触那柔软发丝之际,却惊觉手中掉落了不少。
晚柠心中虽有所察觉,却并未揭穿这一事实——此时此刻,二人各怀心事,一旦触及此话题,只怕又将引发新一轮争执。
待她的短发被吹干后,晚柠轻握卷梳,细细打理起发丝,却见缕缕青丝随梳而落。
对于向来爱美的她而言,这般脱发无异于心头割肉般的痛楚。
将吹风机妥帖收好,正欲上前为她整理残余发梢,却见她已自行打理完毕。
她强装镇定,不动声色地将卷梳上残留的断发清理干净,随手丢入一旁的垃圾桶。
目睹此景,男子低沉开口:
战司爵:“我去洗个澡。”
晚柠默默颔首。
随即,他步入衣帽间取了睡衣,转身往浴室方向而去。
晚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曾被他改造过的落地窗上——如今已被分隔成两扇较小的窗户。
她心中明了,他的此举显然是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无奈之下,只得轻叹一声。
趁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掩盖了她的动作,晚柠轻轻起身,前往侧卧查看两个孩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只见两个孩子正沉睡在梦乡。
她轻手轻脚地为他们整理被褥,却意外地吵醒了衍涛。
他睡眼惺忪地问道:
谢衍涛:“母亲,您回来了啊!”
谢晚柠:“嗯,我怕你们没盖好被子,会着凉。”
晚柠柔声回答。
衍涛忽然坐起身子,揉着眼睛说:
谢衍涛:“我还没怎么睡着,有点饿。”
晚柠心疼地望着这个孩子,低声说道:
谢晚柠:“跟我下楼,我给你做点吃的。”
此言一出,原本装睡的艾瑞克立刻睁开了眼睛,兴奋地说:
白璟宸:“娘亲,我也想吃!能给我煮碗螺蛳粉吗?”
晚柠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两个孩子一同下了楼。
他们在餐厅里乖乖坐下,而晚柠则在厨房忙碌起来,准备为他们煮螺蛳粉。
为了不让味道弥漫整个屋子,她特意将厨房门关紧。
两个孩子趴在玻璃门前,好奇地看着晚柠为他们烹制美食。
晚柠不忘在每碗螺蛳粉上加了一个金黄的煎蛋。
煮好后,晚柠亲自端给孩子们,他们心满意足地坐在她身边享用。
这时,艾瑞克忽然担忧地问:
白璟宸:“万一爹爹发现我们在吃夜宵,会不会责备我们?”
晚柠笑着安慰道:
谢晚柠:“有我在,他不敢说什么。再说,现在才九点半,并不算太晚。”
衍涛却不以为然,反驳道:
谢衍涛:“可他会不会连你也一起批评呢?你好像挺怕他的。”
晚柠闻言,微微瞪了衍涛一眼,盘腿坐在椅子上,故意拿走了他面前的螺蛳粉,佯怒道:
谢晚柠:“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就别吃我做的螺蛳粉。”
尽管嘴上这样说,但在衍涛伸手抢回时,她还是将碗递给了他。
见状,两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艾瑞克接着打趣道:
白璟宸:“娘亲,你在我们面前倒是挺强硬的,有本事跟爹爹也这样啊!”
谢晚柠:“我并非不想在你们面前树立威信,只是真的不怕战司爵!”
晚柠心中本就有几分不满,被孩子们这么一激,决心要给战司爵立个规矩。
战司爵:“真的不怕我吗?”
随着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回荡,战司爵缓步踏入餐厅。
晚柠闻声不由自主地一颤,两个孩子见状,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
衍涛冷笑着挑衅:
谢衍涛:“你不是说不怕吗?怎么抖得跟筛糠似的?”
谢晚柠:“我只是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并非害怕他。”
晚柠强作镇定地辩解,然而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战司爵面色严肃地叮嘱道:
战司爵:“吃完饭后,乖乖回房刷牙再睡觉。我先带晚晚回房间。”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抓住了晚柠的手臂。
晚柠挣扎着拍打他的手背,怒目圆睁:
谢晚柠:“我不走!我何时怕过你了!”
战司爵明白她在孩子们面前想要挽回尊严,眉头紧锁:
战司爵:“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别让孩子看到。”
晚柠穿上拖鞋,站起身来,奋力挣脱了他的束缚,语气坚定:
谢晚柠:“你不告诉我当年的事,我今晚就不回房睡了。”
战司爵见她依旧执着于那件事,直接拉起她的右手,强行带走。
艾瑞克在一旁冷言冷语:
白璟宸:“娘亲,刚才还说不怕爹爹,现在不是被爹爹带走了!”
晚柠闻言,狠狠地瞪了艾瑞克一眼,怒斥道:
谢晚柠:“臭小子,等我和你爹的事解决了,再找你算账!”
艾瑞克却毫不在意,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衍涛提醒道:
谢衍涛:“你不怕挨揍啊?”
白璟宸:“哥哥,自从你住进来,我娘亲有打过我吗?”
艾瑞克自信满满地反问。
衍涛确实从未见过晚柠动手打艾瑞克,她最多也只是拿鸡毛掸子吓唬吓唬他,但战司爵却是真的会出手教训的。
进入卧室后,晚柠察觉到自己身上螺蛳粉的味道,于是径直走向衣帽间,换上了一条性感的小睡裙。
战司爵则继续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晚柠没有打扰他,而是随手拿起一本书,静静地坐在阳台上阅读。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她身上,增添了几分柔和之美。
战司爵的目光时而投向她,晚柠亦偶尔抬眼瞥他一眼。
终于,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晚柠先撑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本,轻移莲步来到战司爵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阅起来。
战司爵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战司爵:“关于开发度假村项目的知识,你似乎并不熟悉?”
晚柠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转头眯起眼睛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
谢晚柠:“度假村,我亲手打造过一个,你不是也去过了吗?”
战司爵:“是哪一个?”
战司爵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
晚柠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谢晚柠:“我将它命名为‘八九’,难道你忘了?我们还曾在那里的酒店住过,不过……”
话音未落,她的思绪已被那段不愉快的记忆牵绊。
她颈间淡淡的疤痕仿佛无声诉说着往事。
战司爵猛然想起,那个度假村正是晚柠的心血之作,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既然如此,自己所开发的度假村便命名为‘拾’好了,两个名字合在一起,寓意美好,正所谓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捧起晚柠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晚柠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被他再次夺去了主动权,手中那份文件也随着动作滑落到了地板上。
待她缓过神来,不禁质问道:
谢晚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我一怒之下远赴普罗旺斯?”
面对她的询问,战司爵再次陷入了沉默。
见此情景,晚柠心中愈发烦躁,站起身来,语气坚定:
谢晚柠:“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回娘家!”
这一次,她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打算付诸行动。
战司爵急忙握住她的手腕,神情变得凝重:
战司爵:“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些,不愿让你回忆起那些痛苦的经历。”
晚柠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谢晚柠:“我保证,即便知道了真相,我也绝不会带着孩子离开你。”
闻言,战司爵将她重新拉回到自己身旁,声音低沉却坚定:
战司爵:“其实,当初你似乎非常在意我和你姐姐签订的那份协议。她用一亿元的价格将其卖给了我,而你在我的保险柜里发现了那份文件。我猜测,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了后来的一切……”
谢晚柠:“你真给小棠转账了?”
晚柠的声音里透出难以置信,即便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此刻也难掩惊讶之情。
他轻声应了句“嗯”,晚柠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
谢晚柠:“怎么也不问我一声?”
说完,她便甩开了他的手,径直走向床边。
男人顿时慌了神,连忙跟上,试图安抚她:
战司爵:“你不是说不会生气的吗?怎么还是不高兴了?”
谢晚柠:“我气的是你为何把一亿给了小棠,当初要是把那笔钱砸在我面前,说不定我早就成了你的人。”
晚柠想到那一幕,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
战司爵深知她并非贪财之人,此番言语显然出自真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战司爵:“以后再也不随便花钱了,宝贝,别生气了。”
晚柠掀开被子,语气柔和了许多:
谢晚柠:“睡觉吧,我和宝宝都困了。”
说着,她将战司爵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孩子的宁静。
谢晚柠:“他们都在睡梦中,我们也该休息了。”
战司爵却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异常,不由得问道:
战司爵:“你真的没生气?”
谢晚柠:“再问,今晚你就去客厅睡吧。”
晚柠语气严厉地回应。
她先躺了下来,战司爵这才关掉了卧室的灯。
一如往常,晚柠习惯性地依偎在他怀里,男人紧紧拥抱着她,低声问道:
战司爵:“如果当初我用钱砸你,你会真的跟我走吗?”
谢晚柠:“既然都用钱砸我了,我还能不跟你走吗?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晚柠打了个哈欠,半开玩笑地说。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当初的晚柠绝不会因为金钱而动心。
她所渴望的,是那份真挚的情感。而战司爵不仅想要她的心,更希望得到她的人。
只有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然而直到现在,他仍未完全拥有她,就连孩子也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并非她自愿为他孕育后代。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腹部,感受到孩子在她腹中日渐成长,这也意味着晚柠计划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他竟有些失眠了。
晚柠察觉到他的辗转反侧,自己却已困意袭来,心想:或许应该换个方式安抚他……
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他坚实的腹肌,男人下意识地握住她的小手,轻声提醒:
战司爵:“晚晚,你手上有伤,别乱动。”
晚柠微蹙眉头,撒娇道:
谢晚柠:“你弄疼我了。”
闻言,男人连忙松开手,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掌上。
不仅是手腕,就连四根手指上的伤痕也尚未痊愈,稍一用力,便令她感到刺痛。
尽管伤口已开始愈合,但远未恢复如初。
战司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声道歉。
晚柠最听不得这三个字,猛地坐起身来,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语气认真而坚决:
谢晚柠:“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再说我真的会生气,立刻回娘家。你想想,这个点我回去,爸妈还不把你骂死?到时候……”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黑暗中,战司爵并未注意到她脸上那抹笑意,但他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举动,并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大腿,晚柠并未反抗——她知道,反抗在这时毫无意义。
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孩子,彼此间早已没有秘密可言。
她俯身轻吻男人的喉结,他不由得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晚柠离开他的颈侧,贴近耳畔,以娇柔的声音低语:
谢晚柠:“阿爵,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未想过要离开你。身为战司爵的妻子,无论我走到哪里,这个身份都如影随形。试问,还有谁敢接纳我呢?我已经为你生下了我们的孩子,又怎会忍心抛下你们父子?我谢晚柠绝不会做出如此无情之事。请你记住,无论我身兼多少重身份,在我的心里,我永远只是谢晚柠,永远只是你的妻子。”
言罢,她轻启朱唇,温柔地覆上了他的唇瓣。
那一刻,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今日她的举动异常主动,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次她同样热情如火后便悄然远赴普罗旺斯的情景。
难道,这次她又有新的计划想要逃离吗?
他的思绪翻腾不已,晚柠并未回应他的吻,正欲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晚柠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问道:
谢晚柠:“你想要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磁性,缓缓吐出:
战司爵:“晚晚,我想要你。”
谢晚柠:“若你想要,便无需询问我的意见。”
晚柠语气淡然地回应道,她深知反抗无用,倒不如顺从,唯有如此,方能换来片刻安宁。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紧紧扣住她的下巴,目光如炬:
战司爵:“你是不是打算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
谢晚柠:“我没有!”
晚柠急忙辩解,她明白,此刻男人根本不信她所言,于是只得主动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吻上他的薄唇。
当她主动解开他睡衣上的扣子时,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涌来——这男人究竟想要怎样?曾经骄傲的自己,如今竟沦落到要用身体去讨好他!
面对她的举动,战司爵并未言语,只是粗暴地扯下了她身上的吊带睡裙,随后却用异常温柔的语气说道:
战司爵:“你燃起的火焰,就由你自己来扑灭吧。”
闻言,晚柠只能无力地躺下,仿佛正等待着那无法逃脱的惩罚。
她明白,自己已然触及了他的底线,唯有尽力安抚这头被激怒的野兽。
随着她的顺从,战司爵的情绪渐渐平复,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感受到这份变化,晚柠知道,他的怒火已消。
她不禁暗自惊叹于这个男人的掌控力——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终于得以沉沉睡去,甚至都不清楚,是在凌晨几时,他才肯放过自己。
……
清晨,她从混沌的梦境中猛然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身旁的男人依旧紧拥着她,仿佛一切如常。
然而,她的心却无法平静——那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他与他人亲密的一幕幕,还有他对她之前腹中孩子的质疑,这些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生怕惊扰了熟睡中的男人,轻柔地抽出手臂,为他盖好被子后悄然起身。
简单收拾完毕,她抱着从母亲房间抱出的孩子,悄无声息地离开家门。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选择乘坐战司璇的车离开了别墅。
到达目的地后,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漫步在街上,最终选了一处安静的咖啡馆包厢落座,细心地为孩子喂奶。
幸运的是,孩子十分乖巧,并未给她添太多麻烦。
与此同时,战母焦急地敲响了战司爵的房门。
战司爵:“谁?”
屋内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顾茗妃:“臭小子,你媳妇和孩子不见了!”
战母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顾茗妃:“我在别墅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给她发消息也不回。”
听到这话,战司爵心头一紧,立刻想起上次她离家出走的情景。
来不及多想,他匆匆洗漱更衣,顾不上吃早餐便根据手机定位赶往猫咪庄园。
那里正值春夏之交,月季、蔷薇竞相绽放,几只慵懒的猫咪悠闲地晒着太阳。
谢晚柠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怀中的小奕宸已安然入睡,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
尽管人潮稀疏,但要在偌大的庄园中找到他们仍非易事。
直到一位热心的中年妇女提醒后,战司爵才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谢晚柠戴着宽边草帽与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显得格外低调。
看到战司爵走近,她并未表现出惊讶,只是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战司爵:“为什么一个人偷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战司爵语气严厉,试图从她手中接过孩子,却被晚柠拒绝。
她凝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坚定:
谢晚柠:“你曾经怀疑过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对吗?”
战司爵:“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面对质问,战司爵避重就轻地反问道。
这一回避,让晚柠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
她冷冷地说道:
谢晚柠:“既然你不信任我,当初何必去普罗旺斯找我?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遭遇那场车祸。现在看来,离开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战司爵:“谢晚柠,别胡思乱想了,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战司爵愤怒地打断她,强行将孩子从她怀中抱起。
小奕宸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父母。
晚柠强忍着眼泪,愤愤地拿起手提包准备离开,却被战司爵一把抓住手腕。
战司爵:“跟我回家!”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谢晚柠:“战司爵,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
晚柠用力挣脱束缚,转身欲走。
然而,四周迅速聚拢的保镖让她陷入困境。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战司爵忽然放低姿态:
战司爵:“晚晚,别闹了,我胃疼。”
他知道这句话能触动她内心柔软的部分。
果然,晚柠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但她依然倔强地反驳:
谢晚柠:“你以为我会心软吗?你以为我离不开你吗?”
尽管嘴上强硬,但看到孩子因惊吓而嚎啕大哭,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臂接过了孩子。
战司爵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认为这只是她一时的情绪波动。
为了安抚她,他主动坐到她身边,却未曾注意到她耳畔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当听到他胃痛的消息,晚柠不由自主地拿出包里的三明治和一瓶牛奶递过去。战司爵见她仍关心自己,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
匆忙吞咽下食物,晚柠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平静地开口:
谢晚柠:“我们……”
然而话音未落,一股温热自耳畔涌出。她抬手轻触,指尖染上一片漆黑。
战司爵大惊失色,急忙将她的短发拨开,只见那双精致的耳朵正汩汩流出黑色的液体。
晚柠将孩子交给他,从包中取出镜子与纸巾,开始清理耳际的血迹。
战司爵轻声问道:
战司爵:“这是毒素的影响吗?”
她没有回应,仿佛未曾听见。
他又试探着问了一遍:
战司爵:“这是怎么回事?”
晚柠依然沉默不语,他这才意识到毒素已侵蚀了她的听力。
他想要帮忙,却被她一句:
谢晚柠:“孩子是最脆弱的,我不想他们沾到我的血。”
制止。
无奈之下,战司爵只得将孩子交给身旁的保镖,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耳朵上的血迹。
然而,无论他在她耳边如何呼唤,她都毫无反应。
战司爵:“你听不见对吗?”
他忽然提高声音问道。
晚柠这才恍然大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谢晚柠:“我这不是听得见么,你别乱想了,我没事。”
她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心却如波涛般汹涌。
战司爵的眼眶也泛起了红晕,转身悄悄拭去泪水。
晚柠的衣服沾满了黑色的血液,不敢再抱孩子。
她从包中掏出一瓶药,直接吞下两粒,却未饮水。
她深知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已无力维持正常的生活。
正当她提起包准备离开时,战司爵一把抓住她的手:
战司爵:“我们一起走!”
接过孩子,他牵着她走向庄园门口。
实际上,晚柠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全凭唇语理解。
她不愿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状况,竭力伪装成一切安好的模样。
然而,刚走出几步,她便捂住胸口,踉跄着跑向旁边的花丛,一口黑血喷出,两株月季瞬间枯萎。
晚柠被这一幕吓得瘫倒在地,战司爵亦是震惊不已,内心剧烈颤抖,但仍强忍着将她扶起。
她心有余悸,甚至不记得是如何走到车旁的。
回到车上,战司爵先将孩子送回家,而晚柠则一直坐在车内未下车。
他将她带回公司后,晚柠神色凝重地说:
谢晚柠:“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好吗?”
男人坚决不同意,愤怒地回应:
战司爵:“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和你分开的!”
见他如此生气,晚柠不再争辩,待他去开会之际,她拿起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我很好,勿忧。”
发送后,又迅速删除。
望着窗外洒进的阳光,她情不自禁地站到落地窗前,感受着温暖的光芒。
然而,当她举起手遮挡光线时,却惊讶地发现阳光竟然穿透了自己的手掌,连血管都变成了黑色。
泪水无声地滑落,难道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可是孩子们怎么办?她不能失去他们,更不能失去阿爵……是该坦白一切,还是继续隐瞒,免得他为自己担心?思绪纷飞间,眼前一阵黑暗,她身体一软,向一侧倒去。
然而,在倒下的瞬间,她仍然护住了腹中的孩子。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出一片静谧与哀伤。
战司爵在会议室中始终面色阴沉,员工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他与晚柠发生了争执。
会议进行中,他始终心神不定,打开监控查看,发现她倒在落地窗前,顿时心急如焚,冲出门外!他不该与她争吵,不该让她情绪波动,这不正中了毒素的下怀吗?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飞奔至晚柠身边,只见她倒在血泊之中,口鼻皆是黑血。
战司爵心急如焚,对着门外怒吼:
战司爵:“快叫乔子琰来!”
门外的钟离闻声,立刻给乔寂年打了电话。
乔子琰匆匆赶来后,为晚柠进行了详尽的检查,并及时为她输上了控制毒素的药水。
战司爵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焦虑,低声问道:
战司爵:“毒素是否已影响到她的听力了?我轻声唤她,她却仿佛听不见一般。”
乔老爷子闻言,不禁轻叹,重复着晚柠先前交代的话语,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小柠无碍,流些血不过是排毒而已,很快便会醒来。”
然而,战司爵却察觉到他们的言辞如出一辙,明明她的状况并不乐观。
战司爵:“你们不要再骗我了,我和她朝夕相处,她的身体状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战司爵的声音带着怒意。
乔老爷子的语气随之变得严厉:
“你口口声声说为她好,那你究竟为她做了些什么?”
正当此时,晚柠的眼皮微微颤动,似要醒来。
乔老爷子见状,压低声音说道:
“你知道吗?如果不让她离开,她必将难逃一劫!若你愿意放手,让她随我们去接受治疗,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此事,还需你自己好好权衡。”
说罢,他未再理会战司爵,径直走出卧室,乔寂年亦跟随而去。
此刻的晚柠,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然而,相较于初遇时那般灵动如洋娃娃的模样——那时的她身着小裙,自信而调皮地站在他面前,如今的她更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即便拼凑,也无法掩盖那些裂痕。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将她强行留在身边,竟让她伤痕累累至此。
晚柠缓缓睁开双眼,见他神情凝重,便轻声安慰道:
谢晚柠:“我没事,只是有些困倦,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男人坐至她身旁,目光坚定地问道:
战司爵:“是不是你吩咐过他们,不许对我说实话,其实你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亏空严重。为了不让我担忧,你才打算前往北欧,告诉我,去北欧能否治好你体内的毒?”
晚柠沉默不语,双眸渐渐低垂。
从她的反应中,战司爵已然明白自己的猜测无误。
当他试图触碰她的右手时,晚柠却翻身避开,淡淡说道:
谢晚柠:“你去忙吧,我真的没事。”
一听这话,事情的严重性便显而易见。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晚柠已将被子紧紧裹住头部。
无奈之下,战司爵只得先行离开,前往会议室。
他知道此时的晚柠需要时间冷静下来,况且她目前无法外出,独自待一会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后,晚柠渐渐沉入梦乡。
战司爵回到会议室时,众人皆察觉到他今日格外严肃,个个谨言慎行,唯恐触怒这位上司。
直至会议结束,气氛依旧压抑。再次回到房间时,战司爵发现晚柠已不再沉睡,而是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用餐。
见状,他明白饭菜必然是张嫂送来的,于是不敢多言,生怕再度引发争执。
然而,晚柠却主动开了口,语气虽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谢晚柠:“吃吧。”
说着,她为他盛了一碗饭,自己则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战司爵小心翼翼地问道:
战司爵:“气消了吗?”
晚柠淡淡回应:
谢晚柠:“我没生气,只是彻底放弃了去北欧的念头。一旦成行,恐怕你今生再难见我。”
听到这里,战司爵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严肃地追问:
战司爵:“你们究竟在筹划什么?”
晚柠轻啜一口鸡汤,缓缓解释:
谢晚柠:“北欧是乔家的地盘,而非我的领地。即使你持有华国的虎符,也不可能因我一人发动战争,那会伤害无数无辜百姓。所以,你仔细权衡一下,我还能去北欧吗?”
见战司爵陷入沉思,晚柠将他最爱的几道菜移到他面前,语气稍显温和:
战司爵:“好好吃饭,吃完再说。”
战司爵这才继续用餐,而晚柠却只喝了鸡汤,未动筷子夹肉,饭也只吃了少许。
显然,她的食欲不佳。
战司爵:“没胃口吗?”
他关切地询问。
晚柠深知他对自己的饮食极为在意,尤其是怀孕后,更是一丝不苟。
如今,她仿佛回到了未孕时的状态,偏好蔬菜,主食吃得极少。
见此情景,战司爵难免担忧。
她理解他的心思,眼中闪过一丝湿润,轻声说道:
谢晚柠:“生下这孩子后,我会听从你的建议,接受治疗,按时服药。”
战司爵:“当真?”
战司爵停下咀嚼的动作,难以置信地问道。
晚柠郑重地点点头,眼中重现昔日的坚定。
随即,她将一头短发简单扎起,小丸子发型显得俏皮可爱,继而认真地说:
谢晚柠:“璇玑夫人会回来协助我管理事务,你放心,她是我的引路人。”
尽管对晚柠的安排感到安心,但战司爵仍牵挂着她的身体状况。
晚柠站在落地窗前,专心致志地勾勒着画布上的星空。
战司爵用餐完毕后缓步来到她身旁,注视着那副仿佛能将人引入梦幻世界的画作。
她正为画中的星云添上色彩,随即转身将画笔递给了身后的他。
他接过了画笔,开始继续上色。尽管他后来并未继续深造,但这并不影响他深厚的绘画功底。
战司爵:“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画画这条路,你最想做什么?”
他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谢晚柠:“或许我会去学习戏曲,传承我们华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吧。”
晚柠如实回答。
她确实对戏曲抱有深厚的感情,只可惜自从奶奶离世后,她便很少再接触这门艺术了。
战司爵:“为什么不考虑成为一名医生呢?毕竟你可是享誉全球的苏教授啊。”
他继续追问。
晚柠忽然转身,双臂轻轻环绕住他的颈项。
战司爵放下手中的画笔,将它们置于一旁的小桌上,紧接着用双臂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晚柠微嗔道:
谢晚柠:“不准这么说!就算我是苏教授,我也还是你的小娇妻呀。这个标签,我可是怎么也甩不掉的。”
面对她的撒娇,战司爵心底柔软之处被触动,单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俯身轻吻她那略显苍白的唇瓣。
他感受到了来自她内心的回应,心情也随之舒展。
就在这一刻,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晚柠受惊地躲进了他的怀抱。
战司爵深知她性格内敛,便将她紧紧护在胸前,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厉声道:
战司爵:“上官辞,这就是你们上官家的礼仪教养吗?”
上官辞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在此时此地目睹这一幕,不禁皱眉:
上官辞。:“这里是公司,你们难道不该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吗?”
战司爵:“这里是我的领地,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上官辞,记住,她是我的妻子!”
战司爵语气坚定,更加用力地将怀中的女子拥紧。
她是他的宝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晚柠稍作停留后,才从他的怀中轻轻抽离,脸颊如同染上晚霞般绯红。
抬眸之际,战司爵已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低语安慰:
战司爵:“没事的。”
他察觉到她耳根的红晕,心中明了她的羞涩,便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脊,给予无声的鼓励。
上官辞手握一份项目书步入房间,见状只得压下心中的波动,平静道:
上官辞。:“我这边有个新项目,不知道战总会否感兴趣?”
晚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转身面向上官辞,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谢晚柠:“有何好项目,先给我看看。”
上官辞将文件递给她,那是一份关于自媒体发展的提案。
晚柠浏览过后,不得不承认其构思精妙,极具潜力,于是淡淡道:
谢晚柠:“此项目值得投资。”
战司爵亦接过文件,略作审视,虽认同其价值,但也指出其中难点:
战司爵:“你觉得可行?”
晚柠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晚柠:“既然无人涉足,何不尝试?我认为这将是新兴行业,有望带动公司发展,届时也能促进服装、珠宝等业务的增长。”
上官辞未曾预料她会如此支持,不禁惊讶出声:
上官辞。:“小柠,你不反对?”
晚柠轻哼一声:
谢晚柠:“我不会跟钱过不去,手下员工还等着我发薪呢!”
言罢,她继续着手中的绘画,语气依旧淡然:
谢晚柠:“阿爵,你和他谈吧,我对这项目并无兴趣。”
实则她是不愿与上官辞有过多交集,深知对方心思。
战司爵见状,冷冷道:
战司爵:“晚晚,我们先回房休息,此事改日再议。”
随即,将项目书递还给上官辞,后者接过,试探性问道:
上官辞。:“战少,不如中午一起用餐如何?”
事实上,在他到来前,二人早已用毕午餐,餐桌上仅剩两个空饭盒。
晚柠的声音柔和了些许,放下手中的画笔:
谢晚柠:“我们已吃过,下次吧!”
上官辞抓住时机:
上官辞。:“能否私下交谈片刻?”
谢晚柠:“有何不可当着我丈夫面说之事?莫非怕被狗仔拍到,误会我俩有不正当关系?”
晚柠再度恢复了冷漠。
上官辞未料她竟如此回应。
上官辞。:“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他身边?”
他改用方言询问。
战司爵眼中闪过寒光,晚柠却转身朝他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
谢晚柠:“你看,又有人来劝我离开你了。”
男子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俯首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
战司爵:“晚晚,你舍得离开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晚柠脸颊微红,羞涩地回应:
谢晚柠:“除了你这儿,我又还能去哪儿呢?”
的确,白家已无她的容身之处,时家也早已交给了小芯打理,而谢家随着祖母的离去更是空荡冷清。
如今,除了战司爵的怀抱,她已别无他处可依。
战司爵:“那倒是!反正你是我的。”
战司爵语气中透出几分得意与骄傲,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
当战司爵用方言开口时,上官辞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晚柠突兀地哭了起来,那是上官辞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
她转身背对着众人,泪水悄然滑落,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委屈:
谢晚柠:“为什么,大家都劝我离开阿爵?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有人对我好,也是一种过错吗?”
她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上官辞见状,心头一紧,忍不住上前安慰:
上官辞。:“小柠,我对你的关心还不够吗?若早知你姐姐那样对你,我又怎会……”
战司爵冷冷地打断了他:
战司爵:“如果你早知道,还会如此伤害晚晚吗?”
随即,他高声命令门外的商池:
战司爵:“送客!”
商池迅速进屋,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商池:“上官辞先生,请。”
上官辞只得依言而行,临走前仍不舍地问道:
上官辞。:“小柠,你真的不愿随我一起走吗?”
晚柠苦涩一笑:
谢晚柠:“我宁可在阿爵的怀抱中死去,也不愿……”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忽然一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画架旁,颜料瓶倾倒在地,染得地毯一片斑斓。
她的状况显然已危急至极,甚至来不及让战司爵反应过来,便已磕到了画架上。
他惊慌失措地呼喊:
战司爵:“晚晚,你醒醒……晚晚……”
战司爵的眼眶瞬间泛红,而上官辞却误以为她在演戏,愤怒地质问:
上官辞。:“白晚柠,你以为装成这样就能……”
不待他把话说完,战司爵已将晚柠抱回卧室。
她躺在那里,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灵魂。
战司爵心如刀绞,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不停地呼唤着:
战司爵:“晚晚,为了我,为了奕宸,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一定要撑下去!晚晚,没有你……”
话未尽,她的嘴角竟溢出丝丝黑血。战司爵痛哭失声,恳求道:
战司爵:“晚晚,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上官辞过去怎么对你,我不知道,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挚的。那些过往的错误,都是我的不对,但你不能因此放弃自己……”
话音未落,晚柠又是一口黑血喷出。
即便没有医生在场,战司爵也知道情况万分危急。
他泣不成声地哀求:
战司爵:“晚晚,不要离开我……当年设计让你生下奕宸,确实是我错了,可那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如果早知道会害得你命悬一线,我绝对不会碰你分毫。你知道的,我只想与你共度余生……”
其实,昏迷中的晚柠并非听不见他的诉说。
她虽无法睁开双眼,内心却明白自己对战司爵的感情从未改变。
如果不是深爱着他,又怎会为他诞下子嗣?正是因为这份深情,她才坚持了四年的约定。
似乎是上苍垂听了战司爵那发自肺腑的祈愿,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帘。
为了这次醒来,她耗费了几乎所有的力气;为了安抚他,更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
就在他抬手的一刹那,战司爵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惊喜。
然而,他那满含泪水的眼睛,却让晚柠的心为之绞痛,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战司爵急忙用双手为她拭去泪水,而她则虚弱地启唇道:
谢晚柠:“让我……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太累了,撑不住了……”
她已无力再与眼前的男人多做交流,
谢晚柠:“你要记住……我……始终爱着的,只有你。所以我绝不会抛下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一直在努力,不让体内的毒素……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话音未落,她便再度合上了疲惫的双眼,那只轻抚着他脸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这一幕,对战司爵而言无疑是更大的打击,幸亏……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否则他定会追随她而去。
他温柔地低语:
战司爵:“晚晚,乖乖睡一觉,晚饭前我会叫你起来一起吃的。”
仿佛真能听到他的声音,她的手忽然紧紧握住他的大手,虽然没有言语,但战司爵感觉得到,这是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回应他。
这一刻,是他最为煎熬的时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晚晚那份深沉的爱意,却无能为力挽回她的生命……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上,晚柠从沉睡中醒来,体力稍有恢复。
身旁的战司爵仍在熟睡,她轻轻倚靠在床头,抬手轻抚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恍惚,仿佛眼前这一切都如梦境般不真实。
她也曾质疑过,战司爵对她的深情是否太过完美——四年如一日的呵护,那份热情未曾减退,总是紧紧相随。
他对生活的细节如此用心,每当她表达出不满时,便会立刻改正;而她所渴望的一切,他总能想方设法满足,只为博得她一笑。
即便是产后最为脆弱的时刻,也是他细心照料,连那些令人避讳的事物,他都亲自打理,从未有过半分嫌弃。
孩子们在他手中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是无可挑剔的父亲,亦是最称职的丈夫。
只是,这份爱中唯一的缺憾便是他强烈的占有欲,有时甚至剥夺了她个人的空间。
感受到她的触摸,战司爵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到她醒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他轻声说道:
战司爵:“你醒啦!”
晚柠虽仍感虚弱,却也读懂了他的唇语,微微点头回应。
战司爵起身步入书房,处理起堆积如山的公务。
此时,晚柠仍沉睡在床上,她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令他紧绷多日的心终于得以放松。
砚知忽然闯入房间,神色匆忙,显然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
当他发现办公室内不见晚柠身影时,更是焦急万分:
顾砚知:“小柠呢?”
面对砚知的慌乱,战司爵首次见到这位向来沉稳的好兄弟第一次露出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
战司爵:“发生了什么事?”
顾砚知:“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告诉你!”
砚知语气急切,一边说着,一边自行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战司爵:“究竟是何事?”
战司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顾砚知:“乔家那爷孙俩正密谋将小柠带走,声称要带她去北欧接受治疗,并且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她再踏进华国半步。”
砚知说完这些,便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战司爵竟表现得异常平静,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之色。
战司爵:“其实,这件事我早已知晓。”
战司爵语气平和地回应道。
顾砚知:“你早就知道?那你难道不担心她会离开吗?”
砚知不解地追问。
战司爵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坚定:
战司爵:“晚晚早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而且,她已经承诺过,不会再离开我。”
顾砚知:“当初她不是也曾许诺过绝不离你而去吗?然而事实却是,你几乎耗尽了一个月的时间四处寻觅她的踪迹,而她却独自一人逍遥异国。你憔悴不堪,胡须杂乱未修,因酗酒导致胃痉挛发作,甚至被送进了医院抢救,那时的她又身在何处?一听说她的消息,你便不顾一切地拔掉针头,匆匆出院,马不停蹄地赶往普罗旺斯。可是,她当时又在做些什么呢?”
砚知语气中满是对战司爵遭遇的不平。然而,这一切晚柠却全然不知。
直至那一刻,当她再次见到战司爵时,只觉他的发丝已长了许多,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得令人心疼。
这是她第一次从砚知口中得知这些细节,一直以来,她都误以为自己所受的伤痛最为深重,却不曾想,眼前这个男人同样承受了巨大的苦难。
顾砚知:“你当初待她那般好,她竟忍心如此决绝地离你而去;究竟是你负了她,还是她本就无情?”
砚知为战司爵鸣不平,他从未见过战司爵对任何女子如此痴情,可偏偏这份深情付诸了晚柠。
为了她,战司爵学着下厨,学着料理家务,就连用餐时也总是先顾着她吃饱吃好,才轮到自己。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何曾受过这般委屈?然而,这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可她呢?却在暗自筹划着逃离。
战司爵的脸色骤然阴沉,他厉声打断道:
战司爵:“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离开我的那段日子,过得也并不好。”
话语刚落,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晚柠眼眶泛红,紧闭的双眸难掩内心的痛苦,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她的声音低弱而颤抖:
顾砚知:“姐夫,这次我真的没打算离开,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战司爵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安慰:
战司爵:“别听砚知乱说,那些都不是真的。”
为了不让晚柠担忧,他迅速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谢晚柠:“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失忆前的一切?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晚柠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困惑。
她渴望知晓那段遗失的记忆,那份未知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心间。
战司爵:“晚晚,我真的不愿你再承受额外的重负。”
战司爵轻抚她的发丝,目光温柔而坚定,
战司爵:“那时的你太过脆弱,而我未能给予足够的庇护。”
他不愿让她再度触及那些痛苦的过往,那些回忆只会令她受伤。
是他,一点一滴地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房;也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她那颗破碎的心重新拼凑完整。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次伤害她,哪怕一丝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