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出现裂痕
两人嬉笑着来到饭桌前,这一幕让陈家夫妇大感意外,平日里他们竟也是如此随性自在吗?只见战司爵主动交换了两人的碗,晚柠见状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笑。
他的碗中肉食寥寥,便用勺子一勺接一勺地细细品尝起来;而战司爵则从容地享用着晚柠碗里的粥。
陈致远不禁惊讶道:“战总,你不换一碗粥吗?”
战司爵:“有何不可?”
他语气平淡地回应,妻子吃过的食物有什么值得介意的呢。
晚柠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份亲昵,二人时常这般共享餐食,就连战母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见他们如此恩爱,她心底亦是倍感欣慰。
此时,晚柠碗中的粥尚未吃完,却已忍不住轻声打了个哈欠。
艾瑞克带着几分调皮,笑道:
白璟宸:“娘亲,你昨晚似乎没休息好吧?”
晚柠微微颔首,轻叹:
谢晚柠:“家里的事情太多,实在难以安眠。”
待艾瑞克将碗中的粥饮尽,他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璟宸:“娘亲,我可以去和哥哥玩一会儿游戏吗?”
晚柠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为他擦拭嘴角的油渍,柔声道:
谢晚柠:“可以,等娘亲吃完,陪你一起玩。”
艾瑞克乖巧地点点头,晚柠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粥毕,她向战司爵索要手机:
谢晚柠:“把你的手机也给我。”
战司爵无奈地从口袋中取出手机递给她,晚柠将自己的手机交给艾瑞克。
艾瑞克接过手机后,晚柠轻声嘱咐:
谢晚柠:“你们慢慢吃,我带孩子先去玩。”
语罢,她起身将椅子轻轻推回桌子下方,随后牵起艾瑞克的小手走向客厅。
尽管她同样关心奕宸,但与艾瑞克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
二人在客厅沙发上脱了鞋,依偎在一起,显得格外亲密。
战司爵走近时,注意到晚柠又忘记穿上袜子,便吩咐一旁的侍女:
战司爵:“帮少夫人拿双袜子来。”
他蹲下身为晚柠穿上袜子的一幕,恰巧被陈致远与江百合看到,令他们大为惊讶。
堂堂帝国集团的总裁,竟会亲自做这些琐碎之事?战司爵略带责备地说道:
战司爵:“天还未暖,怎不记得穿袜子?”
晚柠正沉浸在游戏之中,并未在意他的话,只是在手机上喊了一声:
谢晚柠:“衍涛,来中路辅助我!”
战司爵见她如此投入,直接夺过她的手机。
晚柠并未生气,只是娇嗔道:
谢晚柠:“干嘛呀?”
战司爵:“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战司爵沉声问道。
晚柠敷衍地回应:
谢晚柠:“听见了,下次记得。”
她试图夺回手机继续游戏,却被男人一把搂进怀中。
他替她操控着游戏中的妲己,技术娴熟,晚柠便安心地靠在他怀中观看。
每当战司爵击杀一个敌人,晚柠都会兴奋地欢呼,甚至比自己玩游戏时还要高兴,还不忘夸奖他:
谢晚柠:“老公,你好棒!我们要赢了!”
战司爵被她夸得心花怒放,得意地笑道:
战司爵:“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晚柠闻言,咯咯笑出声来。
艾瑞克见状,对着麦克风说:
白璟宸:“哥哥,不能玩了,我又在吃狗粮了。”
衍涛在那边回应:
谢衍涛:“等哥哥明天回去,你就不用吃狗粮了,哥哥带你玩!”
话音刚落,他们赢得了比赛。
战司爵直接退出游戏,艾瑞克也乖乖上交了手机。
晚柠见状,连忙穿好鞋子,从战司爵怀中挣脱出来,略显不好意思地说:
谢晚柠:“不好意思,失态了!”
江百合微笑着回答:“无妨!”二人随之落座于沙发之上。
她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商业联姻吗?”
晚柠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
谢晚柠:“我们并不是商业联姻。”
晚柠转头望向身旁的艾瑞克,轻声提议:
谢晚柠:“艾瑞克,我们去遛狗吧?”
艾瑞克乖巧地点了点头。
战司爵见状,贴心地扶她起身。
她撑着腰,微微隆起的腹部昭示着她的身孕。
陈致远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是一位准妈妈,而且看样子夫妻二人的感情非常深厚,连他自己都不禁心生羡慕。
江百合也喜爱狗狗,于是提议道:“战少夫人,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晚柠微笑着点头答应。
战司爵自然也会一同前往,否则晚柠恐怕连大门都出不了。
她无奈地轻叹一声,布丁则由艾瑞克牵着,而三人默默地跟在后面。
战司爵的手始终环抱着她的腰,江百合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好奇地问道:“你们的感情真好啊?可是,你不是时家的千金吗?为何战先生会叫你晚晚呢?”
晚柠淡然回答:
谢晚柠:“回时家之前我一直叫谢晚柠,并没有改名字。叫我晚柠就好,我不太喜欢那个称呼。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活呢?”
一旁的男人闻言,似乎有些不满,更紧地搂住她的腰,低声道:
战司爵:“我就喜欢这个称呼,你是我的!”
江百合心中一酸,但仍忍不住继续追问: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感情怎么会依然这么好?”
晚柠微笑道:
谢晚柠:“没有人能保证永远爱一个人,爱情是会消逝或转移的。所以,不要奢求永恒的爱情,变化才是常态。”
江百合惊讶于这位年轻女子的深刻见解:
“你年纪轻轻,怎么懂得这么多?”
晚柠感慨道:
谢晚柠:“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战司爵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道:
战司爵:“要不,我们回家吧?”
晚柠看了看正玩得兴高采烈的艾瑞克,笑道:
谢晚柠:“让他再多玩一会儿吧!孩子就应该多在户外活动。”
晚柠轻唤艾瑞克过来,布丁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旁。
见四周无人,她解开了布丁的项圈,让它尽情奔跑。
江百合见布丁这般乖巧,不禁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晚柠点头应允,江百合轻轻抚过布丁的头顶,布丁则欢快地吐着舌头,江百合温柔地说:“布丁,真乖!”
随后,晚柠吩咐道:
谢晚柠:“去玩吧,布丁!”
布丁仿佛得到了特赦,立刻撒欢地奔跑起来。
三人寻了一处长椅坐下。
晚柠见艾瑞克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便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为他垫在后背,以防汗水浸湿衣衫。
江百合心中暗自赞叹晚柠细心周到,轻声问道:
谢晚柠:“玩累了吧?”
艾瑞克却摇头道:
白璟宸:“我不累。”
说完,他又跑去与布丁嬉戏。
布丁听见小主人的召唤,立刻跑到艾瑞克身边,乖巧地趴下,伸出舌头。
艾瑞克便坐在地上,与布丁玩耍起来。江百合见状提醒道:
“艾瑞克坐在地上,你不制止他吗?”
晚柠摇了摇头:
谢晚柠:“让孩子和宠物多接触,有助于增强免疫力,不必担心,回家后我会给他洗澡。”
身为医生的她,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江百合又问道:
“战先生,你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战司爵沉稳地回答:
战司爵:“我喜欢她,所以常常出现在她面前,时间久了,自然就在一起了。”
晚柠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
谢晚柠:“若不是你设计把我套牢,我又怎会这么早成家!”
说完,她轻哼一声。
战司爵则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扶她起身,柔声道:
战司爵:“我们该回家了,别让陈先生久等。”
晚柠这才随战司爵一同离去。
归途中,布丁在前自由奔跑,晚柠将它安置在前院的狗窝里,并耐心叮嘱了几句。
煤球则因布丁的到来,吓得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战司璇目送陈家夫妇离去,路上,江百合突然说道:
“我们……离婚吧?”
陈致远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她竟主动提出离婚,但他选择了沉默,回避了这个话题。
……
翌日清晨,二人便早早踏入会议室,投入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讨论之中。
会议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令晚柠感到身心俱疲。
趁着间隙,她悄悄向战司爵发送了一条信息,随后便离开了会议室,面色显得异常苍白。
战司爵心中担忧,低声嘱咐时凌旋:
战司爵:“晚晚似乎有些不适,我去看看她。”
凌旋闻言亦是眉头微蹙,但为了不耽误会议进程,只得点头同意。
晚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径直走向沙发,抱着柔软的抱枕躺下。
疲惫至极的她正准备小憩片刻,却突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惊得她立刻坐起身来。
毕竟这里是公司,并非家中,如此放松实属不该。
战司爵:“晚晚,是我。”
战司爵见状,急忙出言安抚。
晚柠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倚靠回沙发上,轻声道:
谢晚柠:“吓死我了。”
战司爵坐在她身旁,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道:
战司爵:“累了吗?”
晚柠点了点头,轻启朱唇:
谢晚柠:“我还饿了,一会儿我们去公司对面吃米线好吗?”
战司爵:“好,不过你吃得消吗?”
战司爵依旧牵挂她的身体状况。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再度响起敲击声,来者令战司爵颇为意外。
晚柠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未曾料到在这繁忙的工作时间里,竟还有人前来探望。
来人走到他们面前,将一份精致的水果拼盘放在桌上,温婉说道:
“晚柠,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水果。”
晚柠微微睁开眼,带着几分疲惫回应:
谢晚柠:“谢谢你,坐吧。”
她确实感到饥饿难耐,伸手欲取水果。
然而,战司爵却先一步打开盖子,瞥了一眼盒内的水果,随即说道:
战司爵:“谢谢陈少夫人的美意,但晚晚不能食用这些水果。”
原来,盒中有芒果,而晚柠对其过敏,一旦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江百合以为战司爵不让她享用那些水果,便好奇地问道:
“我问过水果店的员工,这些水果都是适合孕妇食用的。”
晚柠生怕江百合有所误会,急忙解释道:
谢晚柠:“我对芒果过敏,若是吃了,恐怕会有麻烦。”
江百合听罢,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并不知情。”
晚柠淡然一笑:
谢晚柠:“没关系。”
见战司爵脸色阴沉,晚柠担心江百合受到惊吓,便提议道:
谢晚柠:“那你去帮我买些吃的吧?我想和她单独聊聊。”
战司爵轻声回应:
战司爵:“我让钟离去办。”
说完便转身吩咐钟离去了。
晚柠则为江百合倒了一杯温茶,轻声道:
谢晚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们平日里感情真这么好?”江百合有些难以置信,在这样的家庭中,婚姻多是为了家族利益而结合的。
晚柠微微一笑:
谢晚柠:“当初结婚确实是因为艾瑞克,他是战司爵弟弟与白晚柠的孩子。那时我才刚成年不久,若想领养这个孩子,就必须找到一个有足够物质基础的人结婚,而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那孩子是他弟弟的,否则绝不会选择收养。不过,即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依然会选择与他结婚,因为他绝不会允许我离开。”
晚柠深知,即便自己铁了心要走,战司爵也不会轻易放手,现在更是利用孩子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令她无处可逃。
“那你恨他吗?”江百合看出晚柠也有难言之隐。
晚柠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战司爵:“我从未恨过他,反而深爱着他。我明白自己的心意,因此甘愿放弃自由,留在他身边。他对我非常好,事事顺从我意。就拿养宠物来说,他之所以反对,只是担心宠物会伤害我和孩子。”
“那你确定他是真心爱你吗?”江百合对晚柠的话表示怀疑,毕竟她对战司爵的为人再清楚不过。
晚柠嘴角轻轻上扬,忽然倒了一杯热茶,故意拿起又突然松手,杯子连同热水一同摔落在地。
战司爵闻声立刻冲了进来,紧张地检查她的手指,只见指尖已被烫得通红,他满是关切地责备道:
战司爵:“这么烫的水,你怎么不注意点,要是烫伤了怎么办?”
江百合万万没想到战司爵竟对她如此在意。
晚柠连忙解释:
谢晚柠:“无妨,这杯子本就隔热,只是手滑了一下,可惜了这杯子。”
她望着地上摔成两半的碎片,轻叹一声。
战司爵见状,忙安慰道:
战司爵:“不过是个杯子罢了,你没事就好。”
随即,他将晚柠轻轻抱至办公椅上坐下,又发送信息给保洁部门。
不久,一位清洁阿姨便进来将碎屑清扫干净。
陈致远从未这般细心呵护过她,可见战司爵确实对她关怀备至。
晚柠嘟起小嘴,伸手说道:
战司爵:“把手机给我。”
战司爵递过手机,晚柠接过后拨通了徐局长的电话:
谢晚柠:“徐叔叔,事情进展如何?”
徐云溪:“小姐放心,您交代的事我已办妥,那股势力正在清理中,不出一周,此事定能解决。”
晚柠听罢,才放下心来,挂断电话。战司爵随即严肃叮嘱:
战司爵:“此事你不要再插手。”
晚柠点点头,交给他处理也颇为安心。
江百合见状,不禁疑惑:“帝国集团的事,你也参与其中?”
晚柠点头道:
谢晚柠:“这里原本是我的办公室,他的则在隔壁,如今却被他占了。”
战司爵:“我本来就不打算搬到隔壁,只想要这一间。当初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谢晚柠:“为何一定要占着这间?”
晚柠不解的问。
战司爵:“因为这是你的办公室啊,傻瓜!”
他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
江百合瞥了一眼腕表,时针已指向十一点多,于是提议:“晚柠,中午可否一起用餐?”她心中暗自欣赏这位女孩,有种莫名的魅力,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晚柠打了个哈欠:
谢晚柠:“去对面吃香橼米线如何?味道还不错。”
“战先生会陪你吃这种食物?”
江百合颇感意外。
战司爵:“孕妇偶尔吃一顿无妨。”
战司爵宠溺地说,天天吃清淡的饭菜她会受不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接着又补充道:
战司爵:“下午要做孕检,吃完饭后回来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
江百合惊讶:“这种事情也需要战先生陪同?”
谢晚柠:“我本打算独自前往,但他不放心,生怕我会带着孩子逃跑。”
晚柠戏谑道。
战司爵:“你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逃得掉?”
战司爵略带威胁地说,晚柠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晚柠:“若不是为了孩子,你绝对找不到我。”
战司爵闻言,心中顿生不悦。
他轻轻捏住晚柠的下巴,语气严厉地警告道:
战司爵:“你又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晚柠只是俏皮地一笑,然而就在此刻,她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战司爵抢先一步接起电话,听筒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虽不熟悉,但却恭敬有加:
“小姐,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开始秘密转移,请问您何时方便出发?”
听到此言,战司爵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晚柠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谢晚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战司爵冷冷地质问:
战司爵:“你还好意思问?你这是还想逃?”
晚柠一脸错愕,疑惑道:
谢晚柠:“我没有逃跑的意思啊,你别乱说!”
战司爵:“还说没有?电话都打来了!”
战司爵怒气冲冲地吼道。
晚柠连忙抢过手机查看那陌生号码,并试图回拨,却遭到对方直接挂断。
谢晚柠:“阿爵,你冷静一点。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以我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离开A市呢?更何况我还舍不得你和宝宝。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这个人是谁,再做打算?”
晚柠并未因此生气,反而耐心地解释着。
一旁的江百合目睹这一切,见战司爵如此动怒,心中焦急,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解这对夫妻。
江百合正欲开口:“战先生,在事情未明之前,请勿轻易下结论。”
然而,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男人一声怒吼打断:
战司爵:“你给我闭嘴!”
突如其来的呵斥令江百合惊恐地噤声。
晚柠眉头紧锁,不满地反驳:
谢晚柠:“阿爵你吓到江小姐了,听我说,我确实不知情。况且,这段时间我的手机一直在你手中,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与何人联络,难道你不心知肚明?”
战司爵闻言,情绪稍有平复,但仍带着几分怀疑质问:
战司爵:“你真的没有骗我?”
谢晚柠:“若想逃离,我早已远走高飞,又怎会为你诞下子嗣?”
晚柠皱眉反问,她挺着孕肚,又能去往何处?更何况体内毒素未解,即便逃离华国,也难逃一死,唯有留下方有一线生机。
战司爵:“上次你也是这般说,叫我信任你,可转眼间便联络商池,匆匆离开米兰。谢晚柠,你已欺骗过我一次,如今你的话,叫我如何轻易相信?”
男人道出心中所想,上回她的离家之举实在过分,令他难以再信任她。
晚柠眼中闪烁着坚定,语气坚决:
谢晚柠:“这次请你务必相信我,此人我并不相识,究竟是谁在挑拨离间,我亦不明所以。”
她话音刚落,钟离便急匆匆闯入,目光匆匆扫过江百合,随即望向战司爵:
战司爵:“说!”
钟离这才急切开口:
钟离:“我们的厂房起火了,这批订单恐怕无法如期交付,届时恐怕需赔付巨额违约金。”
晚柠的脸色骤然一沉,她的担忧并非货物损失,而是人的安危:
谢晚柠:“有无人员受伤?”
钟离如实答道:
钟离:“暂时还不清楚。”
战司爵的表情同样凝重,此时各大媒体正云集于那座厂房之外,大火蔓延得异常迅速。
晚柠却异常冷静,语气坚决:
谢晚柠:“江小姐,请您先回吧,改日我们再详谈。”
江百合见状,深知对方公司正面临棘手之事,连忙表态:
“若需帮助,尽管吩咐。”
就在此时,时凌旋匆匆闯入,显然也已得知此事。
晚柠果断下令:
谢晚柠:“钟离,麻烦你送江小姐到会客室,我要和他们单独谈谈。”
钟离随即领着江百合离开,时凌旋一脸焦急:
时凌旋:“该如何应对?”
晚柠则镇定自若:
谢晚柠:“此事由我处理最为合适。我是时家千金,亦是战少之妻。而你们二人,需即刻前往我以往常合作的厂商登门拜访,这次我无法亲自出面,必须由你们亲自去。”
战司爵眉头紧锁:
战司爵:“那你打算如何?”
谢晚柠:“我会前往现场,尽力救助伤者。你们,则要守住这个家。凭借殷家的玉扳指与族徽,那些厂长定会为咱们加急赶工。”
晚柠阐述了自己的计划,战司爵虽心存疑虑,仍怕她在混乱中脱身。
晚柠洞察到战司爵的忧虑,连忙说道:
谢晚柠:“让母亲和钟离随我同行,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你与顾霆琛、商池、千城一同前往,小妤和丽雯也会同行。我会先给各位厂长致电,如此一来,您们拜访时便会更加顺利。”
言罢,晚柠即刻拨通了十家工厂厂长的电话。
得知殷素有意相助,厂长们无不欣然允诺,纷纷承诺将设计图与布料火速送达。
转身面对战司爵,晚柠轻声道:
谢晚柠:“货物定会如期交付,唯恐人员伤亡。”
战司爵随即安排人员前往公司,利用这段间隙,众人在地下一层的餐厅草草用餐。
待战母抵达后,一行人分作两队出发。战司爵一行首站来到光明服装厂,一切进展得异常顺利。
厂长见到战司爵出示的信物后,毫不犹豫地签订了合同,但仍忍不住问道:
“为何不见小柠前来?以往有急事时,都是她亲自到场解决。”
对此,战司爵解释道:
战司爵:“她如今身怀六甲,不宜长途跋涉,且现场更需她亲自处理。”
听闻此言,厂长深感理解,感叹道:
“一个女子撑起偌大企业,确实不易。姑爷放心,此次任务,我定会圆满完成。”
说罢,他语气坚定地补充道:
“若不能按期完工,我自会引咎辞职。”
战司爵未曾想到,马锦翔厂长竟对晚柠如此忠诚,不禁问道:
战司爵:“为何你对她如此忠心?”
马厂长笑答:“姑爷,时总,或许您们并不知情。十年前,我厂濒临破产,幸得小柠信任,将订单交予我们,才有了今日之辉煌。今次公司遇困,我自当倾尽全力相助。为此,我已安排白班员工继续现有订单生产,而夜班员工则负责这批礼服制作,最为妥当。”
战司爵叮嘱道:
战司爵:“务必保密,我们尚未揪出幕后真凶。”
马厂长立即回应:“请姑爷、时总放心,我定会严守秘密,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战司爵与时凌旋等人继续前往下一站——云盛服装厂。
洋德服装厂。
当晚柠抵达现场时,蜂拥而上的媒体记者们立即将她团团围住。
为避免战母受到惊吓,她迅速指挥魏虎等人守护在车旁,自己则径直步入混乱的核心地带。
掏出随身携带的医师证件,晚柠毫不犹豫地投入救援工作,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无数镜头的聚焦。
当她披上象征救死扶生的白色医袍,周围人群无不为之动容。
重伤者已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现场只剩下一些轻伤员。
晚柠细心地为每一位伤者清理包扎伤口,无论是中年妇女还是男子,都得到了她的悉心照料。
谢晚柠:“所有人都安全撤离了吗?”
她边处理伤口,边关切地询问道。
一位中年妇女点头回应:“苏医生,除了十个人因吸入浓烟昏迷外,其余都是轻微烧伤。”
晚柠注意到对方手臂上的一小块烧伤,心中一紧,声音略带哽咽:
谢晚柠:“幸好没有人员伤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的工资不会受到影响,所有医疗费用也将由我们全额承担,请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那妇女才恍然大悟:“您原来是帝国集团的总裁?”
晚柠微微颔首,继续为她处理伤口,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转向下一位伤者。
当她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眼前骤然一暗,身形不由得往后踉跄而去。
钟离心头一紧,正欲上前搀扶,却被一个高大身影捷足先登。
晚柠抬手按住额头,双目紧闭,眼前依旧是一片天旋地转。
她误以为来人是钟离,于是低声说道:
谢晚柠:“钟离,扶我坐下,让我缓一缓就好。”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战司爵:“晚晚,这些事无需你亲自动手,这里有医护人员可以处理。”
她未曾料想,他会在此刻出现,猛地睁开双眼,尽管脑袋依旧昏沉,仍轻声问道:
谢晚柠:“这么快就解决了?”
男子的声音温柔而低沉:
战司爵:“一切都进展顺利,各位厂长见到了信物,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谢晚柠:“那便好。”
晚柠面色愈发苍白,声音也显得格外无力。
尽管自身已是疲惫不堪,晚柠仍强撑着羸弱的身躯,专注地为伤者处理着那片触目惊心的烫伤。
一旁,战司爵见状眉头紧锁,正欲强行将她拉离这混乱之地,却见消防队长快步趋前,恭敬禀报道:“经过初步勘查,此次火灾系由一名中年男子私自在厂房内纵火所致,现已被徐局长控制,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晚柠闻言,心中疑云翻涌——此番灾祸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她抬头询问:
谢晚柠:“大火已被彻底扑灭了吗?”
蔡明点头回应:“是的。”
谢晚柠:“那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晚柠声音虽轻,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深知她的性情,战司爵未再多言反对。
于是,三人缓步入内,穿过满目疮痍的废墟,仔细搜寻每一处角落,然而,并无所获。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浮现于晚柠脑海,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一切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两人缓步走到媒体前,晚柠神情自若地宣布了帝国集团的决定:
谢晚柠:“关于此次火灾的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之中,但对于那些受伤或未受伤的员工,我们将一如既往地发放工资,并给予额外的补偿。此外,他们后续的所有费用也将由帝国集团全额承担。各位,请耐心等待,待事情水落石出之时,我们会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详述具体情况。”
面对晚柠的表态,现场的记者们仿佛发现了新的焦点,镜头纷纷对准了她,闪光灯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一位记者突然提问:“请问,谢总您是医生吗?”
晚柠尚未回应,身旁的战司爵已投去一记冷峻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战司爵:“我夫人身怀六甲,诸位若是胆敢惊扰到她,我战司爵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令在场众人瞬间噤声,纷纷为二人让开了一条通道,尽管如此,相机的闪光灯依旧闪烁不停。
晚柠趁着战司爵护送她离开媒体包围之际,急切地说道:
谢晚柠:“阿爵,我有件急事需立刻处理,在公司等我!”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即便战司爵携暗卫紧随其后,也未能追上她那匆匆的步伐。
战司爵误以为她再次趁乱逃离,当即命令暗卫务必找到少夫人,否则以死谢罪。
然而,晚柠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司柠集团而去。
推开战司璇办公室的大门时,正巧撞见吴镇宇在向他汇报此事。
晚柠怒不可遏地质问:
谢晚柠:“你疯了吗?竟敢在你哥哥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你知道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未等她话语落下,吴镇宇满脸惊愕地反问:“谢小姐,你是怎么得知的?”这一问,让真相昭然若揭。
晚柠毫不犹豫地走到战司璇面前,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企图以此唤醒他的理智。
尽管并未使尽全力,但这已是她无奈之下的选择。
眼眶中泪光闪烁,心痛至极的晚柠哽咽道:
谢晚柠:“我是以谢晚柠的身份告诉你,绝不允许你再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倘若因你的私欲而受到伤害,叫我今后该如何面对?我费尽心力想将你从黑暗中拉回光明,你却这般对待我。战司璇,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当战司璇得知晚柠依然心系于他时,吴镇宇识趣地退出房间。
战司璇立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见她哭泣得如此伤心,他不禁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验证晚柠心中是否仍有他的位置。
而现在,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战司璇:“柠儿,你听我说,这件事并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我会把握分寸,绝不触及你的底线。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知道你在乎不在乎我,仅此而已。”
他轻声说道,试图平息她的悲伤。
晚柠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眼中满是绝望:
谢晚柠:“即便我心里有你的位置又能如何?事实是我已是大哥的女人,是他合法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是在伤害他,更是在间接伤害母亲。我可以暂时隐瞒这件事,但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现在的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殷素,殷家的一切都在大哥的掌控之下。以暗黑组织的实力,你能否承受得起他的愤怒?这样的举动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战司璇,你听好了!我从未想过成为任何人的妻子,我只想做回我自己——谢晚柠。只有作为谢晚柠,我才感到自己真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体验生活带来的酸甜苦辣。为了那点权力,你真的过得开心吗?我正努力摆脱殷家的纷争,而你却非要卷入其中,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已将暗黑组织交给你管理,难道这还不够吗?即使你得到了我,也无法拥有殷家,它只会属于战司爵一个人!”
战司璇未曾想到晚柠会有如此想法,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沙哑:
战司璇:“柠儿,请你听我说。我从未打算从你手中夺取任何东西,我和大哥不一样,我只想要你,想要与你共度余生有何过错?况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为什么你不肯承认艾瑞克是你为我所生的孩子?我不怪你,是战司爵趁你失忆之时夺走了你,但现在你已经记起了过去的一切,为何不愿回到我的身边?告诉我,柠儿,为什么?”
晚柠再次坚定地回答:
谢晚柠:“我不是白晚柠,艾瑞克也并非我所生!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那天晚上,我与战司爵也在同一个宴会上。他一直陪伴着我,还送我回到了殷家城堡,所以他对整件事情都知情。从头到尾都是你认错了人,犯下了错误!你明明知道真相,却不敢面对。如果要在你和战司爵之间做出选择,我不会站队任何一方,而是选择站在中间,平息你们之间的争端。我不想让母亲因你们俩而伤心,更不愿让她为此操劳。只有战司爵,他从未将我与白晚柠混淆,这是我选择他的原因。”
说完这些话后,晚柠流着泪转身离去,语气冰冷地留下一句:
谢晚柠:“你伤害战司爵的同时,也在伤害我。这样做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
她迅速跑向电梯,战司璇想要追赶,却未能及时赶上。
战司璇未曾料到,这次事件竟将晚柠伤得如此之深。
当他赶到一楼时,晚柠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天空骤然暗沉,狂风夹杂着暴雨倾盆而至,仿佛连天地也为她的悲痛哀鸣。
战司璇从大厅抓起一把黑伞,疾步追出。
晚柠则在雨幕中泪流满面,步伐踉跄地奔跑,似是连老天都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绝望,特意为她降下了这场凄凉的雨。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唯独她,反而放慢了脚步。
一抹苦涩的笑浮现在她脸上,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前世今生,她与战司璇之间似乎总逃不过一场悲剧。
上一世,她是战司爵的妻子,怀中的孩子亦是他的骨肉。
然而,正是战司璇设计得到她,令她无法再面对司爵,最终选择了以墨魁花瓣结束自己的生命,只为不再成为兄弟间争端的导火索。
此刻,雨水已将她全身浸透,眼神空洞,浑然未觉面前已多了一位为她撑伞的男子。
直至撞上那坚实的胸膛,她才恍然回神。
眼前的男人满目心疼,急忙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上。
她渐渐聚焦的瞳孔中,映出他薄唇轻启的模样,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与战司璇不同,这位男子虽心中有怒,却不曾对她施加半点伤害。
他温柔地问:
战司爵:“晚晚,难道你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随即,他将她扶上车。
车内,她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不远处,另一位男子晚来一步,眼睁睁看着晚柠被战司爵带走,心中一阵剧痛。
他握紧拳头,恨意几乎要溢出胸膛,但终究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之外。
回到帝国集团,战司爵抱着晚柠进了浴室,为她冲洗热水澡,试图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她的身体已近乎失去温度,若再不及时处理,恐会生病。
而他,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她究竟去见了何人。
待她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后,她轻轻说道:
谢晚柠:“阿爵,我不知道今天那人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但从你对我的态度来看,他确实成功了。但我真的没有在布局,也从未想过离开你。”
她红肿的双眼让人心疼,显然,她刚见过的人让她伤心不已。
他语气严厉地追问:
战司爵:“我可以相信那个人并非你的同伙,但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去见了谁?为何会让你如此痛苦?”
晚柠轻声回答:
谢晚柠:“我不能告诉你,只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调查了,否则受伤害的只会是你。”
战司爵:“难道这件事是你一手促成的?帝国集团也是你的,你不可能做出损害集团的事。你到底在保护谁?那个人比我还重要吗?”
男人怒声质问。
谢晚柠:“他,没你重要!正因为你在我的心中如此重要,我才不能让你知道他是谁!”
晚柠哽咽着回答,两兄弟仿佛天生就是她的克星,非要将她困在其中,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吗?
战司爵心如刀绞,悲痛难抑:
战司爵:“既然你执意要护着他,我便成全你,放你离去,可好?”
晚柠闻言,如同遭雷殛般,身形一晃,颓然跌坐在地。
此言对她而言,犹如夺命之刃,她口吐黑血,笑中带泪。
战司爵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顿时慌了手脚,急忙上前探视,只见她身上血管瞬间遍布黑血,令人心惊胆战。
晚柠避开他的触碰,苦涩地道:
谢晚柠:“原来,你终究还是说出了心底话。”
话音未落,又是一口黑血涌出;她强忍剧毒反噬,勉强站起。
战司爵明知无法真放她离去,此举不过是为了逼她说出那人身份罢了。
他紧拥她入怀,低声安慰:
战司爵:“晚晚,听话,莫要如此绝望……”
晚柠使尽最后力气推开他,泪如雨下:
谢晚柠:“若如此,我已无需再活……”
在他面前,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体向一侧倾倒。
战司爵急忙将她揽入怀中,却发现她落下的竟是血泪,呼吸渐弱,身影逐渐透明。
他惊恐万分,跌坐于地,捧起那冰冷刺骨的脸庞,泣不成声:
战司爵:“晚晚,我并非真心放你走,只想逼你说出那人是谁。”
泪水滴落在她苍白无力的面颊上。
战司爵:“晚晚,你怎能抛下我和孩子。”
晚柠心中无求生念,身体渐渐消散。尽管战司爵施展巫术试图救治,但她拒绝接受。
直至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言语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深,嘶声力竭地呼唤:
战司爵:“晚晚,我知道错了,往后不再说此等伤人之语,你快醒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
晚柠感受到他心中的痛楚,勉强睁开了眼。
见她苏醒,战司爵惊喜交加:
战司爵:“晚晚,我知错了,莫要抛下我和孩子。”
晚柠再度落下血泪,虚弱地抬起手轻抚他英俊的脸庞,嘴角挂着一丝淡笑:
谢晚柠:“我本不该留在这世间,忘了吧!找个爱你的人共度余生。”
战司爵不愿听她如此决绝之言,急切地说:
战司爵:“晚晚,我只要你。”
晚柠不再理会他的恳求,唤出体内黑色灵蝶,注入他心口:
谢晚柠:“今后,就让它们伴你左右。我活着实在太累……”
言罢,她的身躯化作无数蝴蝶,飞向窗外,逐渐远去。
战司爵难以置信她竟如此绝情,竟真的会抛下他和孩子,立刻赶往巫族圣地。
晚柠依偎在苦情树旁,心中剧痛,面色苍白。
苦情树低沉的声音响起:
“交出你的灵蝶,你会死的。”
她身穿黑裳,头缠纱巾,仅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蓝瞳,早已失去昔日光彩。
谢晚柠:“我知道,但这命本是他所救,还给他也罢。”
晚柠说着,再次落下血泪。
苦情树感受到她的哀伤,因她而绽放的花朵,曾给予它生机。
许久未曾如此繁茂的花叶,在此刻显得格外鲜艳。
……
当战司爵现身于苦情树前,她急切地启唇:“战司爵,苏玥虽身为神女,但若交出双蝶,必将命陨于此。”
言犹未尽,只见战司爵左腕上的竹节玉镯悄然裂开一道细纹——那是苏玥以半颗真心炼化而成之物,承载着她对眼前男子无尽的情意。
不待战司爵回应,她又续道:“她已踏入禁地,凡巫女入内者,无一生还。”
此时,战司爵亦注意到今日苦情树竟绽放出朵朵绚烂之花,枝叶繁茂更胜往昔。
他心急如焚,急忙问道:
战司爵:“禁地究竟在何处?”
“唤出灵蝶,自会指引方向。”
闻言,战司爵即刻召唤灵蝶,随后紧随其后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苏玥弯着腰,蹒跚走向禁地入口。
她轻抚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儿似有所感,轻轻一踢,令她顿觉锥心之痛。
她这样做,是否对不起腹中这对无辜的生命?他们尚未亲眼目睹这世间的美好,便要承受如此残酷的命运?
在禁地之外,她徘徊良久,直至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战司爵:“晚晚,不可进去!”
正是这声呼唤,以及背后那道身影,给了她前进的勇气。
战司爵深知,一旦她下定决心,便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然而,终究迟了一步,苏玥毅然迈入禁地。
禁地之内,另一番天地展现眼前,满地墨魁花开得正艳,累累白骨散落其间,显然都是那些因情所困的巫女遗骸。
原来,不仅是她一人受情所累,此地竟连巫术都无法施展。
于是,她轻轻摘下遮面的黑纱,任其随风飘远。
终于可以解脱了,不知能否在另一个世界重逢至亲之人,只是再不愿见到战司爵,他带给她的伤害太深太重!闭目凝神,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前行,深知若不抓紧时间,那人很快便会追来。
正当她加快步伐之际,一只手臂忽然环住她的腰际,她猛然睁眼,虚弱地斥道:
谢晚柠:“放手!”
眼眶中血泪再度滚落。
战司爵:“跟我回去!”
男子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晚柠奋力挣扎,试图冲向花海深处,却被紧紧攥住手腕,被迫离开禁地。
她情绪激动,怒吼道:
谢晚柠:“放开我!你有何资格决定我的生死!”
战司爵此刻无暇争辩,见她身体极度虚弱,便趁机将其拍晕,随即将那只黑色灵蝶重新注入她的心脏。
随着灵蝶归位,她苍白的脸庞渐渐恢复血色。
……
回到战家别墅,卧室内。
晚柠逐渐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但她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意识到自己已被强行带回。
深知非此人敌手,她暗自盘算着逃离的机会。
趁着对方不在,她摸索着起身,却因身体过于虚弱而跌倒在地板上。
体内毒素迅速蔓延,令她寸步难行。
当房门缓缓开启,一道柔和的光线洒入室内,晚柠勉强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蹒跚地走到窗边。
灯光亮起,战司爵的目光落在她那单薄的身影上,微风轻拂,吹散了她耳边的几缕发丝,令人心生怜悯。
他心头一紧,急忙上前:
战司爵:“晚晚,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好吗?那边危险,过来吧。”
晚柠却如惊弓之鸟般警惕地后退一步:
谢晚柠:“你若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战司爵的脚步戛然而止,只得耐心地哄劝:
战司爵:“晚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失去生命呢?”
提及孩子,晚柠的心不禁颤抖,低头望向微微隆起的腹部,指尖轻轻抚过,感受到腹中生命的回应,泪水无声滑落。
尽管这一切皆因他而起,但她怎能忍心让孩子受苦?见状,战司爵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晚柠立刻警觉起来:
谢晚柠:“不许再靠近!”
说罢,她又向窗边退了一步。
战司爵无奈停下脚步,心中懊悔当初为何不将窗户设计得更安全些。
战司爵:“晚晚,别做傻事,我不靠近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往后退了一步。
晚柠转身望向窗外,估量着七八米的高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若是从前,这点距离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现在……就在这时,房门再度被推开,艾瑞克探出小脑袋,唤了一声:
白璟宸:“娘亲!”
随即朝她跑来,晚柠立即喝止:
谢晚柠:“不许过来!”
艾瑞克察觉到母亲的情绪不佳,转身询问父亲:
白璟宸:“爹爹,你又惹娘亲生气了吗?”
战司爵知道瞒不过这孩子,只能点头默认。
谢晚柠:“你又用孩子来做筹码,战司爵,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践踏我对你的感情。现在还想用孩子来哄我,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晚柠愤怒地质问道。
战司爵深知她心中的怨气未消,急忙解释:
战司爵:“艾瑞克不是我叫来的,不信你问他。”
谢晚柠:“你们背地里做了多少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也不会再爱我们的孩子,这套对我没用。”
晚柠冷冷地说道,但眼中却泛起了泪光。
她厉声道:
谢晚柠:“艾瑞克,你出去!这是我和你爹爹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艾瑞克虽年幼,却十分懂事,他朝着父亲使了个眼色,随后坐倒在地,放声大哭:
白璟宸:“爹爹,我要娘亲!”
晚柠明白这哭声定会引来婆婆和战司璇,她注意到艾瑞克与战司爵之间的默契,但见他哭得如此伤心,且抗拒父亲的安慰,她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她缓缓走向艾瑞克,蹲下身子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谢晚柠:“好了,宝宝不哭,娘亲不该凶你。”
就在这一刻,艾瑞克与战司爵击掌庆祝,擦去脸上的泪水,紧紧搂住晚柠的脖子撒娇道:
白璟宸:“娘亲,你不能离开我和弟弟。”
战司爵趁机抚摸着孩子的头,心中暗自赞叹这孩子的聪明。
他尝试了许久都无法平息晚柠的怒火,却被儿子一招化解。
于是,他悄悄向艾瑞克竖起了大拇指,却不料这一切都被晚柠透过窗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