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树,决定去留。
只是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新信息。
那是晚柠的手机,战司爵出于好奇,轻轻拿起查看。
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小柠,我回国了。明天有空一起吃晚餐吗?」
战司爵替她回复了一句:「没空!」对方立刻打了电话过来,战司爵毫不犹豫地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陌生的男声,声音稚嫩如少年:「小柠,我还以为你睡了。明晚你有应酬吗?咱们多年未见了,你现在还住在谢家老宅吗?今晚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吗?」
战司爵听罢,心头顿时燃起怒火,但他瞥见晚柠沉睡的模样,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转而升起一种捉弄对方的念头。
战司爵:“我是她丈夫,晚晚她……”
话未说完,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晚柠无意识地轻声呢喃:
谢晚柠:“老公,别闹了,我累了,睡觉……”
随即紧紧握住他的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战司爵果断挂断了通话,然后关掉床头灯,拥着晚柠入眠。
次日清晨,晚柠醒来时感觉腰部酸痛,几乎无法直立。
战司爵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晚柠皱眉,轻轻踢了他一脚,嘟囔道:
谢晚柠:“还不是因为你,快扶我下楼吃早饭!”
战司爵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径直走向餐厅。
战母以为晚柠的腿又犯了毛病,关切地询问:
顾茗妃:“是不是昨晚下雨,你的腿又疼了?”
晚柠摇头,柔声道:
谢晚柠:“妈,我没事,别担心了。”
宋母也关切地问道:
白婉若:“小柠,你的腿怎么了?”
事实上,白家人只知道她曾遭遇车祸,却不知那次事故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当时白家无人在场,甚至连手术同意书都是战司爵签下的。
想到这些,晚柠的眼眶湿润了,声音也变得沙哑。
她喝了一口水,努力调整情绪,平静地说:
谢晚柠:“那是因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每逢天气变化就会疼,但现在已无大碍。”
说罢,她起身离开餐桌,淡淡道:
谢晚柠:“你们先吃,我不饿。”
战司爵连忙跟上,进入卧室后,晚柠尽力控制情绪,但眼中的泪水仍透露了内心的波动。
战司爵推门而入,见她躲在门后,便温柔地说道:
战司爵:“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需要在我面前假装坚强。”
说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此时,门外传来战母关切的声音:
顾茗妃:“柠儿,我可以进来吗?”
战司爵迅速去开门,而晚柠则走到阳台上,坐在椅子里,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战母察觉到晚柠的情绪不对,便示意张嫂准备些早餐,然后亲自端着餐盘走向卧室。
晚柠没想到战司爵会跟着回来,调整情绪后问道:
谢晚柠:“你怎么也回来了?”
战司爵轻声道:
战司爵:“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随后将她揽入怀中。
战母敲门进入,见晚柠坐在阳台上,便将早餐放在桌上,嘱咐战司爵好好照顾她,自己则下楼去了。
战司爵将早餐一一摆放在晚柠面前,晚柠感受到他们的关心,勉强拿起碗开始喝粥,却没有动筷子夹菜。
战司爵见状,默默地为她夹了些小菜,陪在她身边。
吃着吃着,晚柠的眼泪悄然滑落。
的确,他是她的仇人,但在这最脆弱的时刻,却是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给了她关怀和支持。
在她生命垂危之际,是他们轮流守护,而战司爵更是寸步不离。
她住院一个月,战司爵陪伴了一个月;战母和时家人轮流照料她。
她亏欠最多的,正是这些人。
而白家人,除了文胜、小芯等少数几人发来问候,其他人竟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
战母归座后,宋母才轻启朱唇问道:
白婉若:“当年那场车祸,确实非同小可吧?”
战母闻言,心中诧异,难道白家竟对此一无所知?她微蹙眉头,反问道:
顾茗妃:“你们不清楚吗?”
宋母轻轻摇头,续道:
白婉若:“直到她回国,我们才知晓一二。”
顾茗妃:“当时,为了救阿旋,她险些丧命!后脑被车窗玻璃刺入一大块,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脸上也被玻璃划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怎么也止不住。医生甚至断言,性命难保,双腿恐怕也无法保住。得知此讯,我们都如遭雷击,心惊胆战。但她凭借顽强意志,硬生生挺了过来。事实上,她昏迷了约莫三周,醒来时,记忆全无,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谢晚柠。那半年里,她一次次跌倒在康复室,又一次次挣扎着站起,双腿布满淤青。直至三个月后,她不再依赖轮椅,转而依靠拐杖行走。四个月后,她终于扔掉了拐杖,但步履仍显蹒跚。尽管如此,半年后,她已能独立行走,与常人无异。然而,每逢天气变化,她的双腿依旧疼痛难忍。你看她腿上的那两道淡痕,若是我女儿历经这般生死,我定会焦急万分,可白家夫妇竟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言及此处,战母眼眶泛红,声线微颤,宋母连忙搁下筷子,起身前往卧室探望晚柠。
晚柠喝完那碗粥,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目光坚定地问道:
谢晚柠:“你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吗?”
战司爵被这一问怔住,但随即语气坚定地回答:
战司爵:“当然希望,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就在那时,卧室的门轻轻响起敲击之声。
由于房门采用的是密码锁,宋母无法直接进入,因此战司爵起身前去开门。
只见宋母携带着两个孩子匆匆赶来,径直走向晚柠。
她浑身微微颤抖,轻轻拨开晚柠后脑勺的发丝,一道淡淡的伤痕赫然显现。
随后,宋母蹲下身,掀开了晚柠的裤腿,只见两条长约十厘米的淡色疤痕赫然呈现于眼前。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痛楚难当。
晚瑶与铭钰亦是掩面哭泣,眼眶瞬间湿润。
宋母哽咽道:
白婉若:“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们,你差点就失去生命了呢!”
晚柠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语气平静地说:
谢晚柠:“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白婉若:“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我们。”
宋母带着责备之意抽泣着说。
晚柠微微一笑:
谢晚柠:“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那时候我也记不起任何人,连自己曾经的经历都想不起来了,又怎么能通知你们呢?”
晚柠诚实地说道。
宋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痛哭失声。
这是她亲手抚养至七岁的孩子啊,竟遭受如此重创却一声不吭。
战司爵深知这位姑妈对晚柠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是晚柠向来习惯独自承受痛苦,不愿让家人担忧。
她再次轻声安慰道:
谢晚柠:“姑妈,您别哭了,我真的没事了。”
白婉若:“一定很疼吧?你这孩子从小受伤都忍着。”
宋母心痛地说。
晚柠看了看晚瑶和铭钰,转而说道:
谢晚柠:“快带你妈妈下去吃早饭吧。”
她只是找个理由避开他们,以免情绪失控。
晚瑶与铭钰见状,只好带着母亲下楼去了。
晚柠接着刚才未完的话题:
谢晚柠:“那是一种名为‘血莲’的植物,需要用鲜血滋养,才能绽放出一朵鲜红如血的莲花。它的种子便是解药的一部分。如果真心想要救我,唯有深爱我的人才能使它生长。若是虚情假意,那么你的血液会使它迅速凋谢。我不愿意冒险,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最初我想用自己的心血来培育它,但它似乎并不接受。”
战司爵严肃地问:
战司爵:“我该怎么做?是否需要用我的血来浇灌?”
晚柠认真回答:
谢晚柠:“等到花开之日,每日以鲜血滴入花蕊,持续九十九天后,它才会结成果实。”
他坚定地回应:
战司爵:“我相信我能办得到,你要相信我。”
晚柠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旁的兔子形状的馒头,轻轻咬了一口,细嚼慢咽之后,温柔地说:
谢晚柠:“快些吃早餐吧,一会儿还得去公司。”
战司爵闻言立刻坐下享用早餐,他知道,只有自己身体健康,才能给她带来生的希望。
晚柠吃完手中的馒头,饮尽杯中的牛奶,目光平静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谢晚柠:“说实话,这些年里,我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的手轻轻抚过凸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谢晚柠:“但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若我今日便撒手而去,最对不起的便是你,还有孩子们,以及婆婆与时家的人。白家对我而言并无太多留恋之处,唯有你和孩子,是我心中的牵挂。”
言罢,她凝视着窗外的景色,眼中泛起一抹空洞:
谢晚柠:“原本我的计划中,只给了你四年时间,未曾想过为你生儿育女,亦未幻想过白头偕老。然而,在与你相处的这四年里,我渐渐沉沦了。对不起,在我们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我没有好好调养身体,以至于留下了病根。这两年来无法再孕,并非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受寒太深,子宫受损严重。你那一脚,几乎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战司爵心中满是愧疚:
战司爵:“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当初我真的并非有意,如果知道你有孕在身,我绝不会让你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与顾星辰发生争执。”
谢晚柠:“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离开你的那一个月,我每天都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连画作也陷入了黑暗,难以自拔。那段日子,我以烟酒度日,以为自己不是凡人,便无需坐月子。那时年轻无知,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才明白,虽然巫女并非凡人,但在某些方面与常人并无二致。除了相貌不同之外,她们同样需要坐月子,调养身体。她们天生冷漠,是因为不懂情爱,一旦动了真情,便与普通人无异。她们从不伤害人类,反倒是人类在伤害我们。一旦动了情,便会全心全意对待所爱之人,选择伴侣后便不会轻易改变,甚至比人类更为专一。就如巫族长一般,她曾被人所伤,心中留下阴影,才会反对我们与人类结合。只要不服下绝情毒,我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劫难。”
晚柠首次如此坦诚地与男人交谈,战司爵内心亦是百感交集。
他从未知晓她曾经历过这些苦难。当时他也曾借酒消愁,但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影响;而她呢?流产所带来的伤害,未能好好坐月子的后果,一切都由她独自承担。
归根结底,是他亏欠了这个女子太多。
当晚柠见到他双眼通红,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酸楚。
她知道自己不该将这一切全盘托出。起身步入衣帽间,从一隅的抽屉中取出一本古旧的书籍,轻轻置于他手中。
接过书后,晚柠轻抬纤手,为他拭去脸颊上的泪痕,继而将他拥入怀中,温言细语:
谢晚柠:“阿爵,别这样。这是我自作自受,又怎会怨你呢?那时我们都太年轻,毫无经验可言,而我也确实太过忙碌,忽略了自身的状况。喏,这是关于‘血莲’培育的古籍,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男人将古籍搁置在一旁的玻璃桌上,随即紧紧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
他声音哽咽地问道:
战司爵:“你还会离开我吗?”
晚柠明白,上次的逃离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她目光坚定地望向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谢晚柠:“不会再离开了,也不会带着孩子们离开。除非是你先不要我和孩子们,否则我定会赖着你不放。”
话音刚落,她捧起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他温热的唇上轻印一吻,企图驱散他内心的不安。
然而,男人心中依旧存疑,毕竟那夜她亲口说过,待孩子出生后便独自前往北欧接受治疗,既不带他,也不带孩子们。
他又怎能轻易相信她此刻的承诺?于是,他厉声警告道:
战司爵:“若你再欺骗我,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作为警示。
晚柠则搂紧他的脖子,将脸埋入他的颈窝,轻声道:
谢晚柠:“好好吃饭。”
随后,战司爵携她与姑妈一同前往帝国集团,二人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晚柠的电话不断响起,可见她比战司爵更为繁忙,毕竟她是殷家的掌权人,日常事务繁重。
但这一次,她听从安排,未触及任何被禁止处理的事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魏虎恭敬地走进来,说道:“姑爷,小姐,xly国已收到我国援助的物资。不过M国下达命令,凡支援者都将面临军事打击。然而,当他们看到这批物资来自华国时,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这便是强弱之分。
接着,魏虎补充道:“xly国的国王与王后特来电致谢,并表示日后定会登门拜访。”
战司爵沉声道:
战司爵:“物资送达即可,M国有何反应?”
“他们不敢对华国轻举妄动,毕竟忌惮4444部队的实力。”
魏虎肯定地回答。
战司爵:“那么这支队伍目前驻扎何处?”
“只需姑爷手持虎符,一声令下,各国各地区的特种兵便会迅速归队。或许小姐更清楚他们的行踪。”魏虎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晚柠。
晚柠立刻回瞪过去,急忙解释:
谢晚柠:“你们别看我,我真的不清楚他们的位置,况且我的部分记忆尚未恢复。”
战司爵挥挥手示意魏虎退下,未再多问。
他深知,催促她回忆某些片段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痛苦,不如让她暂时遗忘,活得更轻松、更快乐些。
此时,钟离再次步入房间,恭敬地说道:
钟离:“战总,十点我们有个关于秋季新品的会议,地点在66楼的会议室。是否也让谢总一同参加?”
毕竟设计部的事宜,一向由谢总负责。战司爵转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晚柠身上,轻声询问:
战司爵:“你还能撑得住吗?”
晚柠的眼中瞬间燃起斗志,她拿起笔记本和一旁的设计册,坚定地回答:
谢晚柠:“我没事,一起去吧!”
尽管如此,战司爵依旧心存担忧——只要毒素一日未解,她便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
与此同时,时凌旋已在电梯外等候,见到晚柠时,他的面色显得格外凝重。
当晚柠的话语缓缓落下,她定下的规矩如一道无形的铁律,在场众人皆默然接受:工作时间,不谈私人感情。
电梯门轻轻开启,三人步出,晚柠居中,左侧是战司爵,右侧则是时凌旋。
身后跟随的特助们保持着一致的步伐,虽然三人之间没有明确的正副之分,但在各自擅长的领域,谁的意见更具权威便显而易见。
晚柠并非金融专业出身,但她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弥补了这一不足,即便是在两位男士面前,她也毫不逊色。
步入宽敞明亮的会议室,设计部全体成员早已齐聚一堂。
晚柠依旧坐上了主位,左右两侧分别是战司爵与时凌旋。
随着顾霆琛一声厉喝:
顾霆琛:“会议正式开始!””
整个空间瞬间归于沉寂。
晚柠轻咳一声,开启了麦克风,声音虽冷峻却充满力量:
谢晚柠:“本次秋季新品,我打算以‘胖为美’作为主题。在这个时代,许多丰满的女性难以找到合适的衣裙,既然其他品牌不愿涉足这片蓝海,那么就让我们来填补这一空白。大家对此有何看法?”
时凌旋与战司爵显然未曾料到这一提议,后者不禁问道:
战司爵:“你确定这样可行?”
晚柠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了精心准备的PPT,投射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谢晚柠:“其实,胖并不意味着失去美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审美观,我个人就十分欣赏那些自信且美丽的丰腴女性。一句无心之言,或许会给她们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我们应当给予更多的包容与关爱。同为女性,何必互相为难呢?我身边就有不少丰满的朋友,她们也曾向我咨询是否有适合她们的礼服推荐。在座的男性设计师们,难道你们愿意看到‘以瘦为美’这种单一标准继续盛行下去吗?身为真正的‘妇女之友’,解决这一问题难道不是我们的责任所在吗?”
一番话毕,一位男设计师勇敢地举起手来:“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丰满的女孩,我的女朋友就是那种肉嘟嘟的样子,特别可爱。之前我也曾考虑过这个主题,但始终没有勇气提出来,毕竟当今社会普遍认为瘦才是美的标准。”
晚柠微笑着给予了肯定:
谢晚柠:“非常棒!唐代不就是以丰腴为美吗?况且过于消瘦的身材对健康并无益处,特别是对于女性来说,甚至会影响到生育能力。这个问题或许在座的未婚女士们尚未察觉,但对于已婚或有生育经历的女性而言,应该是深有体会。因此,此次主题的核心便是‘健康’二字。”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众人都对这一理念表示认同。
战司爵与时凌旋亦被晚柠的创意深深折服,纷纷鼓掌以示支持。晚柠精准地把握着时间,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钟后说道:
谢晚柠:“接下来,请慕总监负责设计稿的具体事宜……”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战司爵的手机便突然震动起来。
晚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战司爵匆匆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起身离席接听。
会议室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战总,我们在M国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袭击,而且他们已经将冷家兄妹救走!”
战司爵心中一凛,昨晚晚柠提到的任务此刻在他脑海中浮现,尽管她当时并未透露具体细节,但他直觉此事必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尽管如此,他并未表露任何责备之意,只是沉声道:
战司爵:“自行领罚,并尽快查明他们现在的位置。”
接下来的会议结束后,三位总裁各自离开了会议室。
晚柠与凌旋一同走出会议室,就在这一刻,战司爵突然出现在晚柠身旁,将她轻轻拉至一旁,语气严肃地问道:
战司爵:“是不是你派人将冷家兄妹救走的?”
晚柠听罢,不禁轻笑出声,随手将手中的笔记本掷向他。
战司爵连忙接住,见她这般反应,心中虽有所猜测,却仍不敢完全确定。
晚柠淡淡回应:
谢晚柠:“我并不清楚冷家兄妹被你们藏在哪里。况且,我二十四小时都在你的监视之下,怎么可能还有分身术?”
言毕,她径直走向电梯。
时凌旋早已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战司爵则以为她也会回去处理事务。
然而,进入电梯后,晚柠却直接按下了通往地下一层的按钮。
见状,战司爵愈发怀疑起她来:
战司爵:“我不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手中肯定还掌握着某些秘密力量。”
晚柠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谢晚柠:“现在的我,哪有那份能力?救走他们的,是真正的黑暗势力!你应该去问问你的亲弟弟,而不是来质问我。”
晚柠怒视他片刻,电梯门恰好打开。她迈步走入地下一层的餐厅,战司爵紧随其后,追问不休:
战司爵:“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晚柠却以一句戏谑之语作答:
谢晚柠:“我是殷素,华国之事,哪有能瞒得过我的?”
她在包子铺前停下脚步,微笑着对老板说道:
谢晚柠:“老板,给我拿一个酸菜肉包,一个茄子青椒馅的。”
接着转向一旁的男人问道:
谢晚柠:“你要吃吗?”
战司爵摇头拒绝。
老板在收银机上输入价格,晚柠掏出饭卡刷卡支付,接过装好的包子,随即用筷子夹起一口品尝。
由于早晨未吃饱,此时饥饿感更甚。
谢晚柠:“这件事真与我无关,那天我只是去给战司璇送饭,无意间听到的。似乎是父亲吩咐他去做的。”
晚柠无奈地将责任推给了公公,否则眼前这个男人必定不会轻易罢休。
二人乘电梯返回办公室,战司爵最终选择了相信她,毕竟她与外界的联系已被切断,所有资源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若真要布下此局,绝非易事。
回到办公室,晚柠坐在办公桌前,专心享用着手中的包子。
战司爵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也有些嘴馋,便伸手夺过她面前的盒子,夹起一个包子尝了起来。
晚柠不满地抱怨:
谢晚柠:“刚才问你吃不吃,你说不吃,现在又来抢我的!”
战司爵急忙解释:
战司爵:“酸菜肉馅的你不该吃,孕妇应该忌口,难道你忘了?”
看着晚柠气鼓鼓的模样,他竟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逗弄她似乎成了他的一大乐趣。
晚柠并未与之争执,毕竟午餐时间临近,于是她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但内心深处,她仍旧渴望那一口酸菜肉馅的滋味。
趁战司爵不注意之际,她迅速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下一小块。
正当战司爵怒斥她时,李敏玉恰好进门,目睹了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晚柠却不为所动,细细咀嚼吞咽下去,那酸辣的味道令她回味无穷。
随后,她招呼李敏玉坐下,并接过对方递来的奶茶,连声道谢。
晚柠察觉到李敏玉情绪低落,轻声问道:
谢晚柠:“怎么了,心情不好?”
李敏玉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心中的烦恼:
“我之前的男朋友不仅跟我分手,还找我要回恋爱期间的各种花费。”
晚柠关切地询问:
谢晚柠:“那你给了他吗?”
敏玉点点头,眼眶泛起了泪光:
“他都找上门来了,母亲也只能让我把钱给他。这样一来,整个老家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战司爵眉头紧锁,对那男人充满了厌恶,语气严厉地说:
战司爵:“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听到这话,敏玉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晚柠急忙抽出纸巾替她擦拭眼泪,同时瞪了战司爵一眼,不满地说:
晚柠急忙抽出纸巾替她擦拭眼泪,同时瞪了战司爵一眼,不满地说:
谢晚柠:“不会说好听的就别开口!”
战司爵闻言,低头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敏玉抽泣着问道:“你身边有没有帅气多金的小哥哥?给我介绍一个,让他后悔去!”晚柠无奈地笑了笑,坦诚道:“我身边的帅小伙确实不多,而且我丈夫盯得很紧,我也没多少机会接触外人。”敏玉不甘心地追问:“那你丈夫肯定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他手里应该有不少资源。况且你丈夫对你这么好,人品肯定不错。”
晚柠想了想,转头问战司爵:
谢晚柠:“阿爵,你身边有合适的吗?”
战司爵淡淡地回应:
战司爵:“即使有,也不会考虑她这样的女孩。他们看重的是门当户对,或者是清白之身。”
晚柠觉得这话太过直接,便用法语对他说:
谢晚柠:“你这样说太伤她的心了。”
战司爵:“你不能把她保护得太好,现实就是如此。你们都同居过,怎么可能没有发生些什么?你觉得我身边的朋友适合她吗?她这么单纯的女孩,早晚会被抛弃的。你看她素颜的样子,身材娇小,你觉得我身边的朋友会带这样的女孩出席场合吗?”
战司爵冷静地分析道。
晚柠心中虽知这是事实,但听他说出来,仍感到不悦,轻轻拧了拧他的耳朵,不满地问:
谢晚柠:“战司爵,你是不是也这样看待我?如果我不是出身名门,你会选择我吗?”
说完,她松开了手,虽然生气,但仍心疼他。
战司爵将她拥入怀中,目光坚定地说:
战司爵:“晚晚,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他们不一样。无论你是谁,我都会娶你!至于我身边的朋友,你知道他们都是花花公子,玩腻了就分手,最多给一笔分手费。最后还是会选择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像她这样的女孩,只会受到更深的伤害,不如直接告诉她真相。”
谢晚柠:“可是这样对她太残忍了,我去安慰她吧!”
晚柠说着,拿起战司爵的杯子倒了杯水,一口气喝掉了半杯,又给男人续满,接着用纸杯给敏玉倒了一杯,语重心长地说:
谢晚柠:“敏玉,我们并不是不想帮你介绍,但我们圈子里的公子哥大多都是玩玩而已,一旦腻了就会甩掉对方。如果你是我,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你以为豪门媳妇好做?既要防备小三,又要维持社交圈支持丈夫的事业,表面风光的背后全是辛酸。所以我不愿意参与那些贵妇圈的活动,我参加的活动她们也参加不了。这样吧,我把表哥的联系方式给你,他为人不错,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晚柠说完,看向战司爵,温柔地说:
谢晚柠:“阿爵,你拿我的手机,把王浩宁的名片推给敏玉,让她俩联系一下,顺便跟他说一声,是我介绍的。”
战司爵接过晚柠的手机,按照她的吩咐操作起来。
敏玉很快加上了王浩宁的联系方式,见晚柠他们还在忙碌,便独自出去散心了。
……
晚柠缓步走近战司爵,双手轻轻托起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却带着几分严厉质问:
谢晚柠:“假如当时我不是清白之身,你是不是也打算玩玩就甩开?”
晚柠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战司爵竟慌了神,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目光灼灼,满是真诚:
战司爵:“即便当初被舆论蒙蔽双眼,我也从未有过放弃你的念头。你别胡说,我战司爵绝非那种人……”
话未说完,晚柠的手机忽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战司璇。
晚柠迅速接通电话,贴至耳边,语气严肃地询问:
谢晚柠:“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
战司璇:“他们二人现在在我这里,你打算如何处理?只管吩咐一声。”
晚柠听罢,亦是冷言回应:
谢晚柠:“我马上到,等我片刻。”
挂断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想果然不能背着男人做事情,否则很快就会被发现。
战司爵:“要去哪儿?”
战司爵紧搂住她的纤腰,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谢晚柠:“我要去一趟你弟弟的公司。”
晚柠如实相告,对方随即坚定地表示:
战司爵:“我和你一起去!”
晚柠闻言,面色微变,这男人还真是寸步不离。
来到司柠集团总裁办公室,当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时,晚柠顿时惊呼出声。
只见冷少的右臂已被卸下,冷芯蕊的右手更是惨遭斩断,二人均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战司爵未曾料到战司璇竟真的将他们带到此处,晚柠则吓得浑身颤抖。
尽管战司爵不愿让她接近,但她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厉声道:
谢晚柠:“所有人出去。”
冷少听到晚柠的声音,心中惊讶不已,但他并不希望她见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战司璇冷声命令手下退下,待众人离开后,晚柠径直跌坐在两人之间,泪水夺眶而出。
她开始施展巫术为他们疗伤,尽管战司爵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伴随着阵阵哀嚎,奇迹般地,两人的手臂逐渐复原。
然而,晚柠却因此受了重伤,口中喷出黑色血液,重重地倒在地上,化作了巫女的模样。
就在冷少与冷芯蕊惊讶于新生的手臂时,战司爵与战司璇已将他们拍晕过去。
这次治疗对晚柠来说无疑是极为沉重的负担,不仅手臂变得透明,连双脚也开始消散。
晚柠虽已疲惫不堪,但仍轻声问道:
谢晚柠:“能将他们送回冷家吗?”
这是她首次见识到这对兄弟的手段,那份狠辣令她心颤。
战司爵见状,无暇顾及冷家兄妹,只焦急地问:
战司爵:“我该怎么做?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消失?”
晚柠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质问二人:
谢晚柠:“你们到底放不放人!”
两兄弟异口同声:
“放,但你必须告诉我们如何救你!”
显然,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仍是她。晚柠盘膝而坐,口中默念咒语,竭尽全力恢复体力。
随后,她勉强站起,拒绝了二人的搀扶,不愿被他们触及。
她步履蹒跚地走出司柠集团的大门,此时,屋外已是倾盆大雨。
战司爵与战司璇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在雨中受寒。
晚柠试图挣脱,却无济于事,最终跌坐在司柠集团的大门外。
她感到身后那两道目光充满威胁,不由得更加抗拒。
战司爵冷声道:
战司爵:“放手!”
战司璇无奈松手,毕竟晚柠名义上是他的大嫂。
然而,战司爵用力过猛,捏得晚柠左手腕生疼。
谢晚柠:“你弄疼我了!”
晚柠皱眉道。
战司爵这才发现她手腕受伤,鲜血正从裂开的伤口中渗出。
战司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关切地问:
战司璇:“柠儿,你怎么受伤了?”
话音未落,晚柠已冲入雨中。战司爵深知不该松手,但为时已晚。
待二人追出去时,晚柠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疗养院内,晚柠狼狈地出现,暗卫们无不震惊。
她敲门进入,只见战父正在大发雷霆,但见到晚柠的模样,怒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晚柠虚弱地倚在门框上,低声说道:
谢晚柠:“父亲,我已经找到冷家兄妹,并让阿璇将他们送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再次离去。
浑身湿透的她,短发凌乱,未施粉黛的脸庞更显苍白。
她刚离开,战司爵便收到消息赶来疗养院,可惜错过了她。
他忽然想起一个地方——静庵寺。
果然,晚柠来到了静庵寺。她无法回到白家、时家,也不敢去谢家寻找祖母,因为那里已无人等候。
此刻,唯有心慈师太才是她的避风港。当心慈师太看到满身泥泞的晚柠时,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将她带入房中,为她换上干净衣物。
晚柠向心慈师太诉说着近期的遭遇,泪水不禁滑落。
她难以接受战家兄弟的残忍行径,竟将人的手臂砍断,尤其是另一位女性设计师,右手被剁,让她如何继续作画?绘画对她而言如同生命一般重要,失去双手仿佛失去了灵魂。
心慈师太听后心疼不已,尽管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温柔地安慰晚柠:“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上一觉吧。”
心慈师太将晚柠拥入怀中,疲惫至极的晚柠在温暖的怀抱里渐渐沉睡,暂时忘却了烦恼,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当她沉入梦乡深处,心慈师太轻手轻脚地为她卸下腕间的手镯,仔细处理那五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望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心慈师太心中泛起阵阵酸楚——这孩子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竟至如此自我摧残。
包扎妥当之后,门外传来轻微的叩击声,一个小尼姑探头进来:“师父,门外有位施主说是来找谢施主的,她可在这寺中?”
心慈师太微微摇头,温言吩咐:“告诉他谢施主并不在此,请他另寻他处。另外,替我准备些素食送来。”
待小尼姑退下,战司爵正徘徊于大堂,恰好瞥见那名小尼姑撑着油纸伞走出。
他急忙上前,小尼姑收伞行礼,双手合十道:“方才已向师父询问,她说谢施主今日并未前来参拜,您还是去别处寻找吧。”
言罢,小尼姑再次撑伞离去,留下战司爵站在原地,心中却笃定晚柠必藏身于此。
无奈之下,他只得在大殿内跪于观音像前虔诚祷告,愿以所有换取此女子——谢晚柠。
谢晚柠:“你真的想带我回去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原来晚柠并未入睡,听闻小尼姑之言,心中已然无眠。
战司爵闻声转身,见她着一身尼姑服,顿时心生惶恐:
战司爵:“晚晚,你……”
他一时语塞,晚柠淡然解释:
谢晚柠:“我的衣裳湿透了,故而换了心慈师太的衣物。”
闻言,他方舒一口气,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寺庙果真灵验,他刚许下心愿,晚柠便出现在眼前。
想到她曾学习祈福之术,心中愈发明白她当初话语之意。
片刻之后,晚柠淡淡开口:
谢晚柠:“我饿了,陪我去后院用膳吧。”
虽身处尼姑庵,但寺内对外提供素食,故而餐厅人头攒动。
晚柠习惯性地取了些素食,战司爵不敢再多言语,只是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你还好吗?”
晚柠未予回应,低头默默进食。
见状,战司爵亦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陪伴左右。
待晚柠吃完一个馒头,又喝了几口米汤,她轻声道:
谢晚柠:“若你不习惯此处饮食,下山后再陪你享用佳肴。”
战司爵闻言,心中一暖,忙道:
战司爵:“我不挑食。”
随即大口吞咽,不慎噎住。
晚柠急忙递上米汤,待他喝下,又轻抚其背,助其顺气。
战司爵趁机握住她的左手,见伤口已被重新包扎,关切道:
战司爵:“对不起,非我有意令你伤势加重。”
谢晚柠:“无妨,快些用膳吧。”
周三这日,尽管天降细雨,仍有诸多情侣前来祈福。
伴着淅沥雨声,晚柠渐渐倚靠在战司爵肩头沉沉睡去。
直至用餐完毕,战司爵才轻声唤醒她,因餐厅即将关闭,不得不将她叫醒。
晚柠轻车熟路地穿行于寺庙的回廊,不多时便来到一棵挂满了祈福带的姻缘树下。
树梢随风轻摇,仿佛诉说着无数心愿与期许。
晚柠语气平和地说道:
谢晚柠:“相传,若是一段良缘,在这红带上写下两人的名字及祈愿,若能准确投中树顶,便是天作之合。”
战司爵侧目望向身旁的女子,轻声问道:
战司爵:“你试过吗?”
晚柠轻轻摇头。
战司爵随即握住她的手,买来一根红丝带,提笔写下两人的名字,并附上一段深情的话语:
“亲爱的妻子,愿与你共书人生篇章,由我启程,至我们终结。遇见你是我的幸运,未来的日子里,愿彼此相依相伴,不负此生。虽不善言辞,却愿将爱意坦露无遗;余生之路,我愿与你携手,直至岁月尽头,只愿余生皆是你。”
晚柠被这番话语深深打动,眼眶微热。
战司爵牵着她的手,站在那棵姻缘树下,一名小尼姑递来一把油纸伞,因雨势仍大。
战司爵不顾雨水倾洒,奋力一掷,红带竟精准地落在了树顶,稳稳悬挂。
晚柠目睹此景,惊讶不已,身子不由自主地瘫坐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待战司爵转身,见她满脸担忧,急忙上前扶起,拾起油纸伞为她遮雨。
他满心欢喜,笃信这是天意,于是兴奋地说:
战司爵:“晚晚,往后你可不能再乱跑了,连菩萨都认可了我们的缘分。”
晚柠心中五味杂陈,只觉眼前的一切恍如梦境。
她快步走进一座小亭子,又买了一条姻缘带,写下自己与战司爵的名字:
“若撑伞不够诚意,我愿淋雨爱你,余生有你,足矣。愿与你共度琐碎日常,岁岁年年。”
她故意挡住不让战司爵看见,这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待她归还笔后,战司爵迅速抢过姻缘带,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心中亦是感动。
晚柠不满地夺回,战司爵则从背后撑起伞,二人在树下站定。
晚柠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若此次未能命中,则放弃这段情缘,专心侍奉心慈师太;若命中,则甘愿留在战司爵身边。
她睁开双眼,从伞下走出,用力向上掷出红带。
只见那带子再度准确无误地挂在了树顶,她不由得后退几步,心中暗想: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战司爵见她仍不信服,便知她心中尚存疑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