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礼要结婚了
弹奏结束,雷鸣般的掌声随之响起。晚柠轻倚在男人怀中,娇嗔道:
谢晚柠:“老公,我和宝宝都饿了。”
确实,今晚带她来参加同学聚会前,为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他们还未享用晚餐,的确是疏忽了。
他轻轻揽起她,随着人群向他们走来,江涛又殷切地问道:“谢小姐,能否将您的四幅画作卖给我?过几天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这些画再合适不过了。”
晚柠微笑着婉拒:
谢晚柠:“抱歉,这几幅画我另有用途。钟特助,请您帮我妥善保管。”
一旁的钟离恭敬回应:
钟离:“好的,少夫人,我会安排好的。”
这时,素萱忽然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哭诉道:“阿爵,如果你从未对我有意,为何要送我这枚戒指?”
她举起中指上的钻戒,晚柠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战司爵当初向自己表白时所赠之物。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拒绝了他,那么……她心中生出几分猜测。
只见战司爵眉头紧锁:
战司爵:“这枚戒指,为何会在你手中?”
显然,他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我……我……”素萱支吾着,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
战司爵生怕晚柠误会,连忙解释道:
战司爵:“晚晚,那枚戒指原本是为向你表白准备的,因你未接受,我便将其放回西装外套内侧口袋,后来就不见了。我以为是你拿了,所以并未在意。”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枚戒指真正的主人竟是战司爵的妻子。
看来,这戒指多半是被人窃取的。
战司爵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战司爵:“解释清楚,为何我夫人的戒指会在你手中!”
素萱被这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人吓住了,只得如实招供:“那天路过战氏集团时,我去了你的办公室,听到特助与其他同事闲聊,说什么‘战少要向一个女孩表白,还买了戒指’。我当时以为说的是我,非常高兴。进入办公室后,看到桌上有一个蓝色精致的戒指盒,出于好奇便打开试戴了一下,发现大小正合适。正当我要取下来时,你和钟特助突然进来了,吓得我赶紧把手藏了起来。”
战司爵脑海中浮现出当日情景,但他很快将她赶了出去。
那天看到桌上的午餐,是晚柠送来的,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收下戒指,便没多想。
战司爵:“晚晚,那天你送来午餐,我以为是你拿走了。”
战司爵急切地补充道,生怕她有所误会。
晚柠恍然大悟,但她并未因此生气,反而走向素萱,语气坚定地说:
谢晚柠:“素小姐,既然这是我的东西,理应物归原主。别以为我失忆了就好欺负。战司爵现在是我的丈夫,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心知肚明。若你真有本事,就让他跟我离婚,你看我会不会眨眼。”
在众目睽睽之下,素萱无奈地摘下戒指,交给晚柠,随后哭着跑了出去,伊婉和杜云薇立刻追了上去。
晚柠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冷冷说道:
谢晚柠:“今天我本无意参加你们的大学聚会,是丈夫坚持带我来的。我谢晚柠最厌恶这种勾心斗角的场合,还不如在家陪我儿子玩拼图。”
战司爵走上前来,不满地警告晚柠:
战司爵:“晚晚,我绝不会和你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单手将晚柠横抱而起,晚柠紧紧环住他的颈项,很快便离开了宴会厅。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看来,战少是离不开时小姐了!”
“看那样子,时小姐似乎想和战少离婚,可战少却不答应!”
“那是自然,毕竟是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人,自然是爱得很深,否则怎会舍不得放手呢!”
“是啊,看得出来,战少真的很爱时小姐,不然怎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维护她。”
……
没走多远,晚柠便看到了一个熙熙攘攘的夜市。
人流如织,灯火辉煌。
她轻声提议:
谢晚柠:“我们可以去夜市吃点东西吗?”
男人却直接拒绝了,认为那里食物不卫生,对身体有害。
随后,他带着晚柠来到一家餐馆。
晚柠找个借口去了洗手间,以为男人不会跟来。
她来到安全通道,确认四周无人,迅速从袖口掏出备用手机,拨打刚刚那个陌生号码。
晚柠换了一种冷冽的声音:
“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魅影,帮我杀了薄君亦,你要的东西我双手奉上!”
“哼,我从不听从别人的指令,你掌控不了我的想法!”
话音未落,她便挂断了电话。
转身之际,她被吓得脸色苍白——战司爵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脚步轻盈得令人难以察觉。
男人从她手中夺过手机,那部手机他从未见过。
他沉声道:
战司爵:“跟谁打电话?为什么要避开我?”
谢晚柠:“只是一个新任务罢了,你不是已经听见我没有接下吗?”
晚柠强作镇定地反问。
战司爵:“什么任务?”
男人穷追不舍。
谢晚柠:“对方要我去杀薄君亦。”
晚柠坦然回答。
战司爵:“你做不到杀了他?是吗?”
男人厉声质问。
晚柠接过话茬:
谢晚柠:“如果你让我杀,我绝不会拒绝。”
战司爵:“那就杀了他!”
男人步步紧逼。
晚柠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
谢晚柠:“你知道我最怕杀人了,你还让我去!你到底怎么想的?就不能为我们孩子积点德吗?而且我已经退出暗杀组织了,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你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
战司爵见她有些不悦,连忙说道:
战司爵:“我们吃饭去吧!”
他牵着她的手先带她去了洗手间,然后将那部手机直接关机,两人才安心地坐下来吃饭。
然而素萱她们三人并未善罢甘休,找到了他们所在的餐厅。
晚柠把玩着手中的戒指,战司爵显得有些紧张,但仍不忘喝粥。
素萱终于忍不住了,怒问:
“阿爵,这枚戒指明明是为我准备的,为何今日在宴会上如此羞辱我素家?你知道我很爱你,为了你我进了学生会,你当正主席,我当副主席,我哪里比不上她?”
晚柠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而战司爵仍在悉心照料她用餐,剥了一碟虾仁递给她。
晚柠随手抽出一张湿纸巾,为男人擦拭双手。
男人见状知道她并未生气,心中稍安。伊婉见素萱泪眼婆娑,心疼不已:
“战少,我们家素萱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转身娶了时家千金,你对得起素萱这些年的等待吗?”
谢晚柠:“哟,照你这么说,我谢晚柠就一无是处了!”
晚柠咀嚼着男人剥好的虾仁反问。
“你以为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不过是个被白家遗弃多年的乡下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卑劣手段爬上阿爵的床,还用一个孩子逼他与你结婚。若没有时家的帮助,你能顺利嫁给他吗?还是说你与时少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素萱话未说完,战司爵已起身狠狠掴了她一巴掌,厉声警告:
战司爵:“我和晚晚早已是合法夫妻,是我让她为我生子。你们竟敢如此诋毁我的妻子,真是不把我战司爵放在眼里!还有,素小姐,我和你不熟,请不要叫我阿爵,这个名字只有晚晚能叫。”
素萱没想到他会动手打自己,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捂住半边脸颊。
另外两名女子也从未见过战司爵如此愤怒,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不敢再出声。
“谢晚柠,你以为你能得到战司爵的心吗?他只是因为时家的势力才当众伤害我。以前他对我说有多好,每次我参加长跑比赛时,他都会给我买矿泉水、雪糕……”
晚柠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到她面前,捏住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脸上浓妆艳抹,已失去了往日的青春光彩。
她俯下身子,唇瓣轻启,在她耳畔低语:
谢晚柠:“可每夜阿爵都与我共度良宵,我身上布满的,皆是他留下的痕迹。”
谢晚柠:“更何况,我腹中还怀着他留下的骨肉。每当夜幕降临,一切激情退去之后,总是他轻柔地拥我入怀,带着无言的温柔为我洗净一切痕迹。而每一个夜晚,他都会紧紧搂着我入睡,仿佛生怕我会在梦中走失……”
当素萱听到晚柠那句话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愤怒之下猛地将晚柠推开。
晚柠本就体弱多病,这一推令她猝不及防,顿时失去平衡,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战司爵目睹这一幕,怒火如焚。在他眼中,晚柠是如此脆弱,竟被素萱这般对待,心中的怒意难以平息。
他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晚柠扶起,仔细检查她是否受伤,语气温柔地询问:
战司爵:“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晚柠微微摇头,轻声回应:
谢晚柠:“我没事。”
然而,素萱却气得浑身颤抖,高声叫喊:“阿爵,你看看我,我的脸都被你打肿了,真的很疼!”
战司爵却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注意力全在晚柠身上。
晚柠仿佛要配合素萱的表演,刚回到座位便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碟子用力摔在地面上,碎片四溅中,她竟用锋利的一角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
战司爵见状,惊恐万分,心疼地责备:
战司爵:“你在做什么?”
他急忙从包里掏出一方手帕,紧紧包裹住她受伤的手腕,企图止住鲜血;晚柠左手原本已有伤痕,此刻新旧伤痕交错,更显凄惨。
战司爵一手紧握她的手腕,另一手则迅速夺走她手中残留的碎片,生怕她再次自残。
晚柠眉头紧锁,带着几分不满与绝望:
谢晚柠:“战司爵,如果你真有本事,就让我去死,我会把‘战少夫人’的位置让出来。”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战司爵却怒声警告:
战司爵:“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的家人陪你一起受罚!你应该知道我说到做到!”
此时,钟离打开医药箱,战司爵轻手轻脚地为晚柠处理伤口,并细心包扎。
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格外刺眼,连钟离也忍不住劝说道:
钟离:“少夫人,您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您要知道,少爷是多么爱您啊。您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晚柠听到这话,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不由得低下头,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以至于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此刻她的情绪波动异常剧烈。
战司爵察觉到她的颤抖,明白这是抑郁症发作的症状,立刻对钟离厉声喝道:
战司爵:“你知道少夫人有抑郁症,不要再刺激她了!”
钟离连忙收拾好医药箱,默默退出房间。
晚柠努力平复心情,紧紧攥着手中的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战司爵为她准备的白米粥。
战司爵见她的小手仍在颤抖,心中愈发怜惜。但当他转头看向那三个女人时,眼中再次燃起熊熊怒火,冷声道:
战司爵:“素小姐,我早已告诉过你,我有心爱之人,也有女朋友。今天你竟然伤了我的夫人,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
说着,他向钟离等人使了个眼色,几名暗卫立刻上前,将三人狠狠揍了一顿,直至她们鼻青脸肿,随后命令道:
战司爵:“把她们送回家,警告她们的父母,今后若再敢欺负我的夫人,后果绝不会如此简单!”
待她们离去后,包厢内恢复了平静。晚柠喝完一碗粥,心情稍稍稳定了些许,鼓足勇气问道:
谢晚柠:“阿爵,能告诉我,你们当初的事吗?”
战司爵见她神情不对,眼中闪过担忧,轻声道:
战司爵:“等你心情好些再说吧,你现在先休息一下。”
当晚柠见他始终忙于照料自己,几乎未曾动筷,便拿起他面前的碗,细心地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又夹了些许菜肴。
她用左手端起碗,小心翼翼地喂给他。男人心中不忍,几次想要接过碗来自行进食,但她却执意不肯。
待他吃饱后,晚柠再次轻启朱唇,恳求道:
谢晚柠:“阿爵,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
战司爵深知,若不将事情说清楚,她今夜恐怕难以入眠。
于是,他驾车带着她来到海边。
车窗缓缓滑下,清新的海风拂面而来,晚柠的心情也随之渐渐平复。
男人沉声道:
战司爵:“那是我上大学一年级时的事。我和她在学生会面试时相识,虽然并非同一个班级,但进入同一部门后,便有了更多的交集。然而,除了工作上的交流,我们并未有其他言语。每当进入办公室时,她总在那里,老师们也常有意无意地撮合我们。但我曾多次向他们表明已有女友,只可惜那时他们尚未见过你,便误以为这只是个托词,以此婉拒她的好意。直至大二,我担任了学生会主席,运动会期间为参赛的同学们购置了矿泉水、雪糕及饮料。素萱也是其中一员,但她似乎误解了我的意图,以为那些物品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在三千米比赛中夺得亚军后,便要求我宴请她。我虽邀请了整个部门的人,她却不断向旁人暗示我对她有意。尽管我多次澄清,却无人愿信。而那时,你还在读初三,若提及你,只怕更加不合时宜。毕竟,谁会相信我竟会爱上一个如此年幼的女孩呢。”
说到这里,战司爵顿了顿,继续说道:
战司爵:“至于那枚戒指,原本是为送给你的。当时你拒绝成为我的女友,我以为你不好意思收下,便悄悄取走了。未曾料到,竟是被素萱取走。倘若早知如此,定会设法追回。但既然戒指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即便你带走,亦无妨。”
晚柠听着他的解释,手中紧握着那枚钻戒,只觉掌心一阵刺痛。
她低垂眼帘,声音略带哽咽:
谢晚柠:“阿爵,爷爷奶奶曾教导我,未经允许不得触碰他人之物,否则便是贼。此外,我习惯赤足行走,因奶奶说过,拜访他人时若无拖鞋可用,切勿弄脏人家的地板,赤足而入方显尊重。”
战司爵闻言,轻柔地抚过她的发丝,心中满是温柔。
即便同居多年,她依旧保持着这份谨慎与尊重,从不擅自翻看他私人物品,每次触及之前总会询问。
战司爵:“我知道奶奶把你教得很好,但在我们之间,无需这般拘谨。我的一切,皆属于你。”
他心疼地说,晚柠轻声辩解:
谢晚柠:“可是夫妻间仍需保留个人空间,我不必事事知晓。”
说完此话,她轻轻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想要独自走走。
战司爵并未阻止,只是默默地跟随在她的身后,望着她那落寞的背影,心中满是不忍。
她缓步踏上木阶,坐了下来,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钻戒,在路灯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她倚靠着木栏,泪水无声滑落。
曾经,她一心想着如何逃离这个世界,而今,却只想多陪在他身边一日算一日。
目光落在腕间的伤痕上,她意识到,在这个世上,唯一对不起的,便是这个男人。
战司爵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旁,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抬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从她手中接过那枚戒指,低声说道:
战司爵:“这枚戒指已配不上我的晚晚了。”
说罢,便用力将它抛向远处。
晚柠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时,戒指早已飞出。
她不满地质问:
谢晚柠:“那是你送给我的,为何要丢掉?”
战司爵解释道:
战司爵:“这枚戒指已不配戴在你的手上。”
晚柠并不在意那戒指是否曾被他人佩戴过,迅速脱下鞋袜,赤脚跑向沙滩,弯腰搜寻那枚丢失的戒指。
那是一枚价值不菲的钻戒,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丢弃?战司爵急忙脱下皮鞋和袜子,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她的鞋子旁,随后疾步追上,扶起她,柔声劝慰:
战司爵:“别找了,我们回家吧!你喜欢的话,我再为你定制一枚。”
然而晚柠却不顾他的劝阻,依旧在那片沙滩上仔细寻找。
战司爵随即下令,十几名暗卫赤足加入搜索。
他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珍视这枚戒指。他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不知过了多久,那枚戒指终于在沙子中被晚柠发现,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因长时间弯腰,她起身时感到些许吃力,急忙唤来战司爵搀扶。
战司爵见她疲惫至此,不禁责备道:
战司爵:“有他们在,何必亲力亲为呢?”
晚柠轻抚着不适之处,微笑着解释:
谢晚柠:“只有亲自去做,才能体现我的真心。如果不爱你,这枚戒指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正因为爱你,我才如此在意它,毕竟这是你第一次送我如此珍贵的礼物。”
说罢,她将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大小恰好合适。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娇嗔道:
谢晚柠:“好看吗?”
战司爵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战司爵:“好看,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好吗?”
他用温暖的大手轻轻按摩着她不适的地方。
晚柠紧紧抱住他,轻声道:
谢晚柠:“好啦,但有时我也无法控制自己,请别责怪他们。放心吧,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没有任何力量能将我们分开。”
她忽然觉得,战司爵有时像个孩子,需要她的安慰与关怀,甚至还会吃醋。
暗卫们识趣地转过身去,不敢直视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
战司爵感受到她的回应,捧起她被海风吹得冰凉的脸颊,深深一吻,随后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则迅速取回鞋子。
他第一时间为她清理双脚,并细心地帮她穿上袜子和鞋子。
晚柠见他赤脚站在地上,心中满是心疼,这样的天气,地面还是有些冷的。
于是她跳下车,示意战司爵坐在副驾驶座上,同样细心地为他清理脚上的沙粒。
战司爵不忍心让她做这些,轻声道:
战司爵:“晚晚,我自己来。”
晚柠投以一个冷眼,他只好乖乖闭嘴。
待她为他系好安全带后,才轻轻关上车门。
调整好驾驶位置,她选了一首喜爱的曲子,缓缓启动车子,驶离海边。
她开车的速度比战司爵还要快,突然间,一个身影冲到车前,晚柠迅速踩下刹车,车辆完美地漂移到另一侧道路上。
她立刻下车查看那名小男孩,战司爵虽被吓了一跳,但对晚柠的车技依旧充满信心。
然而,当晚柠看清那名男孩的面容时,不由得惊恐地向后踉跄退了几步。
战司爵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书熠则不顾一切地扑进了晚柠的怀里,幸亏夜深车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晚柠的腹部隐隐作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战司爵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立刻将书熠推开,后者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晚柠想要起身扶起他,但腹中的疼痛让她难以支撑,只得吩咐道:
谢晚柠:“钟离,快把孩子抱到一边。”
钟离闻声立即行动,可她那苍白的脸色也显露出了内心的不安。
晚柠勉强撑着身体走到路边,终究还是抵不住疼痛,缓缓蹲了下去。
战司爵见状,连忙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
战司爵:“怎么样,有没有事?”
晚柠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回应道:
谢晚柠:“让我缓一缓。”
此时,崔时樾带着保镖赶到,怒气冲冲地训斥书熠:
崔时樾:“你这是在胡闹什么!简直跟你娘亲一个样儿,怎么教都教不好!”
显然,如果是自己心爱的人所生的孩子,他是断不会有这种行为的。
战司爵闻言,厉声警告道:
战司爵:“以后让你的儿子离我夫人远点儿,今天差点害得我夫人……”
还未等他说完,晚柠便虚弱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谢晚柠:“阿爵……你别怪他,他只是个孩子。”
战司爵却毫不退让:
战司爵:“他比艾瑞克还大,艾瑞克什么时候这样调皮过?就算他想要你抱,也会稳稳地走到你面前,伸手要抱抱。可他呢?猛地冲过来,分明就是故意的。我认定他就是要伤害我们的孩子,你的肚子怎么能承受这样的冲击……”
话音未落,晚柠的身体突然一软,跌坐在地,将头靠在战司爵的胸膛上,虚弱地说道:
谢晚柠:“阿爵,我好像流血了。”
她感觉到身下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虽然量不大,但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战司爵赶忙将她抱起,对着崔时樾厉声警告:
战司爵:“崔时樾,要是我夫人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我绝不饶你!”
随后,他迅速将晚柠抱回车上,在副驾驶座的抽屉里取出保胎药喂她服下。
书熠仍在不停地哭泣,崔时樾甚至动手教训了他。
晚柠看在眼里,虽有些不忍,却也明白自己无权干涉。
若是艾瑞克,她定会跟战司爵理论一番,但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必须保护好腹中的宝宝。
随着保胎药的作用,晚柠渐渐感到腹中的疼痛有所缓解,战司爵这才驾车带她回家。
回到家中,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晚柠在战司爵的搀扶下走进客厅。
只见三位老师正坐在沙发上,战母在一旁招待着,神色凝重。
显然,一场争执刚发生不久。
晚柠实在无力应付这些闹剧,便轻声向战母打了声招呼:
谢晚柠:“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战司爵没有理会客厅里的众人,径直将晚柠扶回卧室。
进门后,他开口解释道:
战司爵:“他们是我的两位导师和学院的书记,可能是听说了今晚的事情,来为素萱打抱不平的。”
晚柠轻轻应了一声,显然对此并不在意。
谢晚柠:“你自己处理吧,我真的吃不消了,我先洗澡了。”
说着,她便走向衣帽间取了睡衣。
战司爵也跟着她进了浴室,柔声道:
战司爵:“我陪你。”
洗浴间内,晚柠的底裤果然有一道血迹,战司爵见状更加担忧,帮她吹干了头发,便将她抱回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
趁着战司爵下楼的间隙,她轻手轻脚地将小奕宸抱了过来。
身旁,晚瑶、铭钰、衍涛和艾瑞克围坐一堂,而艾瑞克恰好离晚柠最近。
她目光柔和,语气凝重地说道:
谢晚柠:“将来,若你们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大学毕业之前切记不可轻易暴露身份。若真心爱一个人,请全心全意对待;若无此心意,则勿要轻易招惹。”
晚瑶轻倚在晚柠肩头,悠悠道:
宋晚瑶:“我才不急着结婚呢,看看你们这婚姻,真是够折腾的。”
楼下传来的谈话声,众人在走廊上听得一清二楚,看得也明明白白。
战司爵心中了然,知道那丫头素来喜欢坐在这个位置观戏,如今不仅自己看,还拉上了一群人。
他当即有些不悦,也不顾旁人议论,径直上了二楼。
将孩子交予晚瑶时,他沉声道:
战司爵:“晚晚我带走了,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一下。”
晚柠从观戏者瞬间变成被带走的主角,几位朋友坐在地上,掩嘴轻笑。
晚柠向她们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可惜无人在意。
无奈之下,她只得随战司爵下楼。
步入客厅,晚柠依次问候:
谢晚柠:“李凯老师,王旭老师,孙金老师。”
三人惊讶地问道:“你认识我们?”
晚柠微笑回应:
谢晚柠:“我也是帝京大学的学生,只不过今年刚毕业。对于诸位在金融界的名声,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晚柠轻描淡写地随口说道,随即优雅地落座于战司爵身旁,她的举止大方得体,完全不像那些人口中所说的乡下丫头,反倒更似世家千金。
只是那一头早生的银丝,令人不由心生怜惜。
王旭忽然开口询问:“时小姐,请问您所学的专业是?”
战司爵代为答道:
战司爵:“中医学。”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齐声问道:“那你是一名医生?”
晚柠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
谢晚柠:“嗯,不过我也是一名设计师。”
“时小姐,您应该明白先来后到的道理吧。既然您占据了素萱的位置,为何还要对她动手呢?总该给个说法才是。”
李凯阴阳怪气地为素萱鸣不平。
晚柠毫不示弱:
谢晚柠:“我一个孕妇,怎么可能打得过她们三个?李凯老师此言未免太过荒谬。再说,阿爵在我十岁时便承诺,待我成年后会亲自上门提亲。难道要让他背负不义之名吗?虽然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阿爵没有忘记。我谢晚柠从未侵占他人之位,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何况,你们认为素萱这样的小世家如何能匹配战家这样的豪门?组建美满家庭,门当户对不是最为重要吗?”
王旭接过话茬:“凭您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嫁入战家?”
晚柠冷冷一笑:
谢晚柠:“只因我是殷家掌门人,甚至有资格成为皇室一员,将来或可母仪天下。我以谢晚柠的身份嫁入战家,足见诚意。唯有这个身份,才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战司爵的妻子。”
言罢,战司爵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无声传递着支持的力量。
李凯惊愕不已:“你是殷素?这怎么可能!”
战司爵冷冷道:
战司爵:“你们的薪酬也出自晚晚之手,有何资格要求她离开我。”
说罢,他从口袋中取出殷家族长的族徽及玉扳指,置于桌上。
三人见状,立刻起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晚柠一身凛冽,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厉声道:
谢晚柠:“我殷素行事一贯光明磊落,这三人并非我所伤。既然想逼我出手,那好!”
说罢,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冷冷吩咐:
“立刻调查素家、伊家和杜家,有任何异常,立刻启动司法程序。同时,宣布我们与这三家终止一切合作,并对外声明我殷素从此不再与他们有任何往来。若有人不惧我的势力,一并打压!明早我要看到这三家破产的消息,否则你知道后果如何!”
对方迅速回应:“遵命,小姐。”
晚柠挂断电话,蓝眸中闪烁着寒光,扫视着面前颤抖的三位教师,淡淡道:
谢晚柠:“你们虽是阿爵的老师,但与我殷素并无瓜葛。若不想惹麻烦,最好安分守己;若与我为敌,我绝不会因你们是战司爵的老师而手下留情。”
她冷笑一声:
谢晚柠:“我殷素不屑与那些无知少女计较,但若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定会给予教训。殷素出手,必让对手付出惨重代价!”
说罢,她轻拂衣袖,转身离去。
战司爵:“听清楚我夫人的警告了吗?若想保命,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战司爵并未因他们是老师而有所客气,随手拿起桌上物品,紧跟晚柠而去。
战母冷声道:
顾茗妃:“张嫂,送客!”
张嫂依言而行,几人不敢多留,匆匆离去。
晚柠径直走向后院,坐在秋千上陷入沉思。
战司爵担心她受凉,拿来一件厚外套为她披上。
夜色深沉,没有月光,亦无星辰,黑暗似乎笼罩了她的心灵。
她未理睬身后之人,只静静摇晃着秋千。
战司爵轻声问道:
战司爵:“晚晚,心情不好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停下秋千,起身轻声道:
谢晚柠:“我们回去休息吧。”
战司爵没有等到他的消息,继续在这个手机上查阅着,手机可以说是干干净净,查不出任何东西,这就是晚柠做任何事情都会将尾巴处理的干干净净,不会让人查到什么,只存了几个号码。他轻轻唤了一声:“晚晚,你睡着了吗?”她轻轻娇嘤了一声,男人继续问了一句:“你做杀手任务的时候,会不会自己留一份备档。”“在一个U盘里,那里有我所有任务存档。”她轻声回应着,他追问了一句:“在哪?”“不记得了……”她真的不记得放在哪里了,所以她真的没有骗他,他知道晚柠在这个状态下是不会骗他的,索性放下手机,抱着她一同进入梦乡。
她主动拉起他的手,向屋内走去,生怕他着凉。
回到房间,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战司爵察觉到她的不安,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晚柠默不作声,只是紧紧依偎在他怀中,晶莹的泪珠滑落至他的锁骨。
他心疼道:
谢晚柠:“晚晚,你的眼睛本来就不好,别再哭了。”
晚柠哽咽道:
谢晚柠:“阿爵,如果没有遇见你,在奶奶去世后,我或许会放弃一切,随她而去。但现在,我只想好好活下去。可是,命运似乎不愿成全我这小小的愿望。阿爵,说实话,过去执行任务时,我从未畏惧过死亡,但现在,我真的很害怕。”
战司爵感受到她的恐惧,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慰:
战司爵:“晚晚,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绝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晚柠心中明白,但仍轻声回应‘嗯’,让他安心。
在他的抚慰下,她渐渐沉入梦乡。
而战司爵则从床头柜取出今天没收的手机,开机检查。果然有密码,但他了解晚晚,密码仍是他的生日,轻松解开。
他在微信中查看每条聊天记录,除了交易信息外并无异常。
然而,账户中却有一笔巨款,足够她后半生无忧。
此时,一条添加好友的信息弹出,战司爵点开一看,竟是南宫哲的好友申请。
他带着几分好奇接受了请求,对方立刻发来消息:“鸢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南宫哲。听说你已嫁为人妇,只想见你一面,确认你过得好,我就能放心了。”
战司爵看到这条消息,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按下语音键,沉声道:“鸢儿,她睡着了。”
随后发送出去。
当南宫哲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不禁一阵剧痛——那个他深爱的人,此刻正躺在别人怀里。
……
次日清晨,晨光微曦,晚柠在一片温暖中醒来,发现自己仍依偎在那熟悉的胸膛之上。
男人尚在梦乡之中,她轻柔地抚过他那张令她百看不厌的脸庞。
感受到她的触碰,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晚柠轻启朱唇,柔声问道:
谢晚柠:“早餐想吃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战司爵:“我想吃……”
他的话语尚未完结,便已倾身吻上她的唇瓣。
晚柠无力抗拒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只觉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也在那炽热的吻下悄然瓦解,不由自主地沉溺于他所倾注的无尽爱意之中。
她羞涩地低语:
谢晚柠:“我的腰疼得厉害,都是你弄的。”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随即抱起她步入浴室,细心为她洗净一身疲惫。
随后,在他的搀扶下,晚柠缓步走下楼梯,尽管依旧扶着腰,但她并未忘记关怀地询问:
谢晚柠:“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男人略一沉思,温柔地回应:
#战司爵:“我想吃你做的虾仁蔬菜粥。”
步入厨房,两人开始忙碌于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宋母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几分羡慕之情——似乎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宋文浩如此体贴过自己。
晚柠注意到姑妈和晚瑶已坐定,便端出四屉热气腾腾的灌汤包和素包。
她拿起晚瑶面前的筷子,分别给姑妈和晚瑶各夹了一个灌汤包。
宋母连忙提醒:
白婉若:“你婆婆不在,这样不太合适吧?”
晚柠淡然一笑:
谢晚柠:“婆婆是不会介意这些小事的,请放心。”
说着,她又从另一屉猪头馒头中取出两个,走进厨房,递给战司爵一个,自己则咬了一口。
这馒头对她而言需分两口才能吃完,而战司爵却能一口吞下。
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战司爵故意逗她,将她剩下的一半馒头塞进自己嘴里。
晚柠蹙眉轻拍了他的手臂,嗔怪道:
谢晚柠:“怎么总抢我的食物,我不是已经分给你一个了吗?”
战司爵得意地笑道:
战司爵:“我就喜欢抢你的东西吃,总觉得更香。”
话音未落,他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惹得晚柠急忙推开他:
谢晚柠:“长辈还在呢!”
战司爵:“怕什么,我们可是合法夫妻。”
晚柠被他逗得满脸通红。
男人见状,宠溺地抚过她的发丝。
晚柠关掉燃气灶的火源,用湿毛巾覆盖住锅盖把手,小心地将盖子移到一旁。
她用大勺子轻轻搅拌,顿时香气四溢。
战司爵一如既往地黏着她,此刻更是从背后环抱住她,双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感受到父亲的触碰,腹中的小生命轻轻踢了一脚。
战司爵掌心感受到孩子的回应,兴奋地说道:
战司爵:“宝宝动了。”
晚柠无奈地摇头:
谢晚柠:“他若不动,那才叫人担心呢。”
晚柠盛出四碗粥,战司爵主动帮忙端出。
即便是在长辈面前,他也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先将粥递给了宋母,接着是晚柠、晚瑶,最后才是自己。
当他们的餐点将近尾声时,其他人方才陆续入座。
战母深知晚柠对馒头情有独钟,便又为她夹了两个,柔声叮嘱道:
顾茗妃:“柠儿,多吃些。”
晚柠微微点头,拾起一只兔子馒头轻轻啃咬。
然而,她的胃口已近饱和,于是将另一只馒头递至战司爵唇边,低语道:
谢晚柠:“我真的吃不下了,帮个忙吧。”
战司爵听罢,毫不犹豫地接过馒头细细咀嚼。
晚柠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唇瓣,羞涩地收回了手,随即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轻声道:
谢晚柠:“妈妈,你们慢用,我们早上有个会议,得先回房换衣服了。”
话音未落,她便急匆匆地起身离去,战司爵紧随其后,一同离开餐厅。
步入客厅,晚柠不禁轻抚腰部,心中暗自嘀咕:若这般下去,恐怕真要卧床不起。
身旁的男人见状,竟轻笑出声,随即搀扶着她缓步上楼。
晚柠不满地抱怨道:
谢晚柠:“就不能收敛些吗?”
战司爵默然无语,显然无意妥协。
晚柠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日她未戴假发,一头短银发衬得她宛如洋娃娃般精致可爱,加之那对湛蓝眼眸,更让她显得异域风情十足,仿佛并非华国人,倒像来自遥远的欧洲大陆。
正当他们准备前往地下车库之际,宋母忽然开口道:
白婉若:“麻烦在这里停一下,我想去买些水果。”
战司爵闻言,立刻将车停下,晚柠则跟随宋母一同下车,轻声道:
谢晚柠:“你先去办公室吧,我会逛一会儿再来找你。”
战司爵:“晚晚,你不可以走。”
他话未说完,晚晚已挽着姑妈的手臂渐行渐远。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车驶入车库,心想:有保镖跟随,应当不会有事。
……
两人缓步前往最近的超市,晚柠见超市内设有休息区,便选择在那里稍作停留。
宋母坐在她对面,而晚柠身后则紧随著十名保镖。晚柠轻声吩咐道:
谢晚柠:“大家都找个位置坐下来吧,免得吓到其他人。”
保镖们闻言,便在不远处落座。
正当此时,一对男女缓步走近,晚柠认出了其中的男子——正是贺嘉礼,而那位女子则带着几分不善之意向晚柠打了招呼:“这不是白晚柠吗?竟然还能在这里买东西?”
晚柠并未回应,只转头对宋母轻语:
谢晚柠:“姑妈,我们换个地方逛逛吧。”
宋母随即起身,与晚柠一同准备离去。
然而,那名女子却不愿就此罢休,伸手阻拦晚柠,保镖们欲上前相助,却被晚柠的眼神制止。
女子继续挑衅道:“我和阿礼将在五一结婚,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
晚柠神色淡漠,冷冷说道:
谢晚柠:“贺先生,我无法送上祝福,但请让你的‘未婚妻’离我远一些,否则我不保证会手下留情。”
“你凭什么不下手留情?这里这么多人,你……”女子的话尚未说完,晚柠已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只玉瓶,将其中的药粉撒向周雨菲的脸庞,令她痛得捂住眼睛跌坐在地,眼中流出血泪。
贺嘉礼对此毫无同情之心。
晚柠走到他面前,毫不迟疑地扇了他一巴掌,厉声道:
谢晚柠:“即便我对你还存有一丝情意,但从你对我的伤害来看,这份情早已荡然无存!小棠对你死心塌地,错过了她,你再也找不到如此爱你之人。我是谢晚柠,不会任由他人摆布我的人生。既然我伤了周小姐的眼睛,那么就让周家自行上门讨说法吧,看看他们是否敢从我手中讨回公道!”
贺嘉礼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晚柠,往日的她总是温婉可亲,未曾对他大声言语。
而今,她仿佛脱胎换骨般,令他感到陌生。
贺嘉礼未顾及地上哀嚎的女子,试图追赶晚柠,却被保镖阻拦。
两名保镖厉声道:“我家少爷有命,任何人不得接近少夫人!”
贺嘉礼朝晚柠高声呼喊:
贺嘉礼:“小柠,我没有打算与她结婚,是家人逼迫我。如果你能在婚礼当天出现,我会跟你走。”
他企图赌一把晚柠对他的感情。
听到这话,晚柠的脚步顿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牵起宋母的手,走向生活用品区,选购了一些日常所需。
因晚瑶的生理期即将到来,且她正怀着身孕,家中已无备用之物。
她挑选了几款常用的卫生巾,这是她许久以来首次亲自采购此类商品。
自与那人在一起后,这些琐事皆由他代劳,无需她操心。
宋母在一旁说道:
白婉若:“贺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不知道大哥怎么看上了贺嘉礼这小子,与你有婚约却和你姐姐纠缠不清,还让她怀了孕。现在小棠离开了他,他倒好,这么快就要另娶他人,还邀请你参加婚礼。幸好你当初没有答应这门婚事,不然这段婚姻将成为你后半生的枷锁。”
晚柠淡然一笑,回应道:
谢晚柠:“姑妈,您放心,我对那个小子从未有过好感。而且,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他。当初是父亲逼迫我与他订婚,但最终与他订婚的是我姐姐,而非我!我希望小棠能放下贺嘉礼,找到真正疼爱她的男人。”
保镖们帮忙推著购物车,宋母提醒道:
白婉若:“别买太多,用不完。”
晚柠笑道:
谢晚柠:“我们可以一起用啊!”
购物完毕后,晚柠的目光又被榴莲吸引。
尽管其气味让她难以接近,但她依然戴上了口罩,仔细挑选起榴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