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柠被调戏
当两人刚踏入卧室,门外再次响起了晚瑶甜美的声音:
宋晚瑶:“姐姐,我睡不着,可以找你聊会儿天吗?”
战司爵眉头微蹙,今晚似乎总有人打断他们的二人世界。
晚柠向他点头示意,自己则快步奔向浴室。
房门刚开启,浴室里便传来了晚柠剧烈呕吐的声音。
战司爵顾不上晚瑶,立刻冲进浴室,只见晚柠面色苍白,泪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晚瑶紧随其后,关切地问道:
宋晚瑶:“姐姐,你没事吧?”
战司爵迅速按下冲水键,清理掉马桶内的污物。
晚柠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不由得责备道:
战司爵:“你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想再生一个,真是不知轻重。”
然而,即便嘴上说着苛责的话语,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晚柠为了不让晚瑶担心,随手拿起一个毛绒玩具抱在怀中,背靠着床头,虚弱地说道:
谢晚柠:“我没事,这只是孕期反应而已。”
晚瑶看着姐姐这般痛苦的模样,不禁脱口而出:
宋晚瑶:“那我以后肯定不结婚了,也不找男朋友了。”
晚柠轻轻推了推战司爵,示意他让开位置,随后拍拍身旁的位置,晚瑶便坐了下来,依偎在她的怀里。
战司爵心中有些吃醋,但也默默地靠在了晚柠的另一侧。
晚瑶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宋晚瑶:“姐姐,我睡不着。”
谢晚柠:“是因为爸妈的事吗?”
晚柠下意识问道。
宋晚瑶:“嗯,他们说要离婚,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分开。”
晚瑶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晚柠急忙安慰:
谢晚柠:“别担心,爸妈不会离婚的。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六年了,如果你妈妈真的想离婚,早就离了。这次不过是等你爸爸认个错罢了,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晚柠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拿起接听,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传来宋母带着哭腔的声音:
白婉若:“小柠,你在哪里?能来接我吗?我和你宋文浩吵架了,他还把我的手机摔坏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能来接我吗?”
谢晚柠:“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晚柠挂断电话,转身安抚晚瑶:
谢晚柠:“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去接你妈妈。家里这么多玩偶,你看上哪个自己拿去吧。”
晚瑶擦干眼泪,乖巧地答应了一声:
宋晚瑶:“好!”
战司爵见她脸色苍白,便提议道:
战司爵:“你在家休息吧,我去接姑妈。”
谢晚柠:“不行,我跟你一起去,这么晚你开车我不放心。”
说完,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卧室里拿出两件大衣,一人穿上一件便匆匆出门。
从战家到宋家开车大约四十分钟,但由于晚柠一路上不断呕吐,这段路程足足花了他们一个小时。
战司爵心疼不已,暗自懊悔不该让她回国,这一回来竟受了这么多苦。
到达宋家门口时,晚柠看到姑妈穿着单薄的睡衣,瑟瑟发抖地站在大门外。
她心疼极了,连忙跑上前,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姑妈身上。
战司爵见状,也赶紧把自己的大衣给晚柠披上,生怕她着凉感冒。
看到姑妈脸上明显的淤青,晚柠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宋家别墅,战司爵来不及阻拦。
客厅里,宋浩文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也有伤痕。
见到晚柠,他惊讶地问:
宋文浩:“小柠,你怎么来了?”
晚柠擦去脸上的泪痕,哽咽着说道:
谢晚柠:“你是我姑妈的丈夫,我才叫你一声姑父。可你作为一个男人,总是对自己的妻子动手,还算什么男人?姑妈曾经也是豪门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你后却过得如此艰辛。如果不再爱她,请不要伤害她!我谢晚柠即使与战司爵离婚,也会照顾好姑妈。记住,‘栖梦咖啡馆’的老板是我,不是你宋文浩!我让你们管理店铺,给你们高薪,全是为了姑妈,不想让她辛苦劳累。那小小的蜂棚,姑妈陪了你十年,小时候你对她动手,我没有能力保护她。但现在不同了,我可以带她回到谢家,让她继续做谢家的女儿,而不是你的妻子!这次的事情本就是你的错,擅自挪用夫妻共同财产,还不告诉姑妈,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好好反省反省吧,从明天开始,咖啡馆不再需要你了!”
说完这些,晚柠牵起战司爵的手,毅然离开了宋家。
在前院,晚柠埋在战司爵的怀中痛哭,她哭得如此伤心,实在不忍心看着姑妈再受这样的折磨。
突然间,她泪眼朦胧地仰望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谢晚柠:“如果你有一天对我厌倦了,会不会也动手打我?”
男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尖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目光坚定而温柔:
战司爵:“晚晚,我又怎会舍得动你一根汗毛。”
谢晚柠:“那你父母以前也动手打架吗?”
晚柠继续追问。
战司爵:“他们之间虽无真爱,但我父亲从未对我母亲举起过拳头。”
战司爵坦诚以对,随后俯首凝视怀中娇小的身影,心痛不已。
她欲言又止,咬着下唇,似是在犹豫如何启齿。
战司爵:“晚晚,你是想问我是否可以把姑妈接到我们家来住吧?”
晚柠惊讶地脱口而出:
谢晚柠:“你怎么知道?”
战司爵:“我还不懂你吗?”
战司爵轻笑着,满是宠溺。
谢晚柠:“可是妈妈会不会介意呢?”
战司爵:“不会的,我们回家吧,不要再哭了。”
男人轻声安慰道,晚柠乖巧地点点头。
上车后,战司爵立即开启了暖风,方才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时,那份刺骨让他心痛难忍。
宋母倚在晚柠怀中,无声地抽泣着,晚柠的心情也被感染得沉重起来,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生怕战司爵看出端倪而担忧。
然而,这一切都未能逃过他那关切的目光。
……
步入客厅,战母早已端坐沙发上,她温和地开口:
顾茗妃:“婉若妹妹,你先去洗把脸,再到餐厅吃些东西。”
尽管战母比宋母年长两岁,但她仍习惯性地称呼宋母为婉若妹妹。
见到晚柠欲带宋母前往洗手间时,战母再次出言:
顾茗妃:“柠儿,你留下。”
随即,张嫂引领宋母前往洗手间,接着将她带到餐厅。晚柠始终低垂着头,心中忐忑不安,以为战母将要责备她。
然而,战母却厉声喝道:
顾茗妃:“臭小子,柠儿怀着孕,大晚上的你还让她出去吹冷风,这就是你爱护自己妻子的方式吗?”
听到战母责备自己的儿子,晚柠立刻为他辩解:
谢晚柠:“妈,是我自己要去的,和阿爵没关系。”
顾茗妃:“柠儿,过来坐下。”
战母轻拍身旁的位置。
晚柠不敢违逆,只得乖乖坐下。
紧接着,战母厉声命令:
顾茗妃:“跪下!”
战司爵闻声,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他知道今晚的确有所疏忽,理应接受惩罚。
战母手中紧握着侍女递来的鸡毛掸子,晚柠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砰’的一声跪在战母面前。
战母深知晚柠心软,自己惩罚儿子时她定会求情,于是严厉说道:
顾茗妃:“柠儿,你起来!”
晚柠泪眼婆娑,摇头恳求:
谢晚柠:“妈,今晚是我考虑不周,要罚就罚我吧!这件事与阿爵无关。”
顾茗妃:“柠儿,听话。大理石地面凉,你的腿脚不便,快把少夫人扶起来!”
战母厉声吩咐,两名侍女急忙上前将晚柠扶起。
战司爵也厉声道:
战司爵:“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妈,我该罚!晚晚,你回房去!”
战母一脸严肃地走到儿子身边,一鞭挥下,怒斥道:
顾茗妃:“这一下,是我替柠儿打的!你身为她的丈夫,不仅不能为她分忧,反而让她一次次受伤!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教养成果吗?”
战母再次举起鞭子,战司爵依旧面无表情。
接着,她怒斥道:
顾茗妃:“柠儿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子,而你又做了些什么?你真的替她分担了吗?以前的柠儿活泼开朗,笑容灿烂,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晚柠此刻已是泣不成声,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战司爵受委屈,却被侍女紧紧按住。
她拼命挣扎,终于挣脱开来,在战母准备挥下第三鞭之际,晚柠从背后紧紧抱住战司爵。
战母未曾料到她会为战司爵挡下这一鞭,赶忙丢下鸡毛掸子,检查晚柠的伤势。
晚柠哭着哀求:
谢晚柠:“妈,这一切都与阿爵无关,是我错了。我不该隐瞒您,我中了绝情毒,我的憔悴与白发都是因为它。我是殷家的族长……”
战司爵将晚柠护在怀中,警告道:
战司爵:“晚晚,不要再说了。”
谢晚柠:“我要说,历代族长都会经历这一劫,如果我没有嫁给顾星辰,我必定活不过二十四岁。如今毒已入骨,无药可医,我的头发也因此变白。这副身躯已是油尽灯枯,我不该违背誓言嫁给阿爵,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今天你要罚就罚我一人,如果让我和阿爵离婚,我也愿意。但孩子我会交给阿爵抚养,因为他们都是他的孩子,我只要艾瑞克,因为他姓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帝国集团和殷家、谢家的一切我都已经转移到战司爵名下,你不用担心我养不起孩子。我们不该瞒着你,但我也不想阿爵受到伤害,所以要罚,就罚我一人。”
战母未曾料到,二人竟对她隐瞒了如此重大的秘密。
话音未落,晚柠忽觉心脏一阵剧痛,她捂住胸口,呕出一口黑血,顿时令战母心惊胆战,连忙上前扶住晚柠。
战司爵亦是慌乱不已,轻声安慰道:
战司爵:“晚晚,别激动,试着平静下来。”
待晚柠坐定于沙发上,战母温言细语地说道:
顾茗妃:“其实,我一直知晓你身中剧毒。然而,这一切皆因我儿所起——若非他故意接近你,设法让你对他倾心,你又怎会遭受这般苦难?当初你曾告知于他,无奈他却不肯相信。”晚柠闻言,心中震惊不已。原来战母早已知情,她语气严厉地说道:“臭小子,即便晚柠愿意与你离婚,我也绝不允许!既是你的过错,便由你自己来承担。无论此毒能否解得,晚柠始终都是我的儿媳,这一身份永不变迁。我希望你能积极接受治疗。或许我可以理解你不忍拖累我,但你身为母亲,怎能舍弃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误以为我今日生气是因为外出迎接你姑妈归来之事,其实不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你在嫁入战家之初,臭小子已将你的过往全盘托出。不论你是被白家遗弃多年的千金,还是谢家的掌上明珠,只要我们认定你,便不会轻易改变。况且你姑妈养育你四年之久,这份恩情,我岂能不让你偿还?既然她有难处,自当相助。只是我不愿见你如此不顾惜身体,作为战司爵的妻子,本应由他为你分忧,而非独自一人承受。”
战母一番肺腑之言,令晚柠顿感羞愧。原来,战母的心胸竟是如此宽广,反观自己,实在显得狭隘了许多。
然而,她的心依旧牵挂着跪倒在地的男人。
晚柠声音颤抖,再次向母亲恳求道:
谢晚柠:“妈,您能让阿爵起来吗?”
战司爵见晚柠这般关切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方才她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下那一击,那份深情显然已深深烙印在她心底。
面对此景,战母毅然喝道:
顾茗妃:“阿爵,快起来!”
战司爵缓缓起身,晚柠虽被体内毒素折磨,仍强撑着上前扶住他。
男人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保护之意溢于言表。
战母见状,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深知,这对年轻人实属不易,彼此间的情意深厚而珍贵。
于是,她再度严厉地说道:
顾茗妃:“你们两个听着,今后无论遭遇何种磨难,都绝不能放手,要紧紧相依,共度余生。夫妻本为一体,相互挂念本是好事。但是,当前最紧要的仍是尽快清除你体内的毒素。”
当二人目睹此景,不由自主地齐声道:
“明白了,妈。”
随后,战母轻声嘱咐:
顾茗妃:“阿爵,你带柠儿回房歇息吧,婉若那边我来处理。”
战司爵闻言,即刻扶着晚柠返回卧室。宋母自餐厅走出,尚不知客厅内发生的风波,战母温言道:
顾茗妃:“婉若妹妹,咱们聊聊。”
宋母坐定于战母对面,战母关切询问:
顾茗妃:“他对你动手了吧?”
宋母未加掩饰,眼中泛起泪光,轻轻点头。
战母递上纸巾,柔声道:
顾茗妃:“柠儿怀有身孕,夜已深沉,我让阿爵陪她先回房休息。”
白婉若:“我明白。”
宋母哽咽回应。
顾茗妃:“其实,柠儿虽有六位姑妈,但我总觉得与你更为投缘。坦白说,若是换作我,早已与宋文浩离婚。家暴一旦开始,便会无休止地持续下去。柠儿在这般环境下成长,内心所承受的阴影甚大。过去四年间,我尽力抚平她的创伤,可即便如此,只要听到争执之声,她依旧会感到恐惧,甚至浑身颤抖。你的孩子们亦是如此,今日我去接他们时,发现他们比柠儿更加胆怯。不知你是如何与宋文浩走到一起的,不妨说给我听听?”
白婉若:“那一年,晚柠还在上幼儿园。与初恋分手后,我被母亲带到谢家居住,这两年间寸步不离母亲左右。而宋文浩恰好在我家附近养蜂,我打算买些蜂王浆为母亲补身,便带着小棠和小柠一同前往。自此之后,我们有了交集,渐渐发展成恋人关系。当时母亲并不赞同这段恋情,担心我嫁得远会受委屈。然而,那时的我已经三十岁,未加深思便决意嫁给他。婚后,我随他去了宋家,原本家中事务无需我操心,但婚后却不得不承担一切家务,并跟随他四处养蜂。起初并未觉有何不妥,直至生下瑶瑶,因月子期间与婆婆发生争执,她竟唆使宋文浩对我拳脚相向。那一次,小棠与小柠就在旁边,小棠比小柠大四岁,于是抱着瑶瑶,眼睁睁看着我们厮打,三个孩子吓得号啕大哭。他们家人不仅无人上前劝阻,反而母子联手对我施暴。虽然我没有吃亏,却因此落下月子病,至今未能痊愈。每逢争执,他总是对我拳脚相加。这次是因为他擅自动用了我们共同存下的教育基金,花掉二十万为他母亲治病。并非我不愿他用这笔钱,而是至少应该告知我用途。然而,他不仅瞒着我,还外借巨额债务,这让我们娘仨如何生存?”
讲到这里,宋母已是泣不成声,多年的委屈如决堤之水倾泻而出,哭诉一番后,心情似乎稍有舒缓。
经过战母的慰藉,她的心情渐渐平复,随后二人各自回房休息。
然而,当踏入屋内那一刻,战司爵的心痛至极。
他小心翼翼地取来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后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之上。
晚柠却仿佛未曾感受到丝毫痛楚,只是在为战司爵处理完伤势后,她轻盈地取来一条柔软丝巾,轻轻系住他的双眼,然后俯身在他耳畔低语:
谢晚柠:“不许偷看哦。”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步入衣帽间,换上一袭性感的睡裙。
待她款款走出,轻盈地依偎在男人身旁,纤手缓缓解开了遮蔽他双目的纱巾。
映入眼帘的是她一袭黑色蕾丝镂空旗袍,那曼妙身姿被完美勾勒,更添几分神秘魅惑。
她面上戴着一只精致的黑色羽毛面具,如同琵琶半遮,平添无限遐想。
他从未见过这般大胆而迷人的她,只见她轻轻俯首,在他耳垂边留下一吻,顿时令他体内热血沸腾,心跳加速。
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随后轻轻俯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指尖温柔地划过她脸颊上那几道淡去的伤痕,那是他曾拼尽全力将她从生死边缘拉回的见证。
晚柠的心不由一紧,以为他嫌弃今晚的自己,于是,带着几分忐忑与不安,轻声问道:
谢晚柠:“你不喜欢吗?”
男子未作言语回应,而是倾身轻吻上她温热的唇瓣。
就在此刻,房门却不合时宜地被敲响。
男子对此毫不在意,心中唯有眼前人,此刻他的眼中满是坚定,似乎认定眼前有着更为紧要之事亟待处理!
他随后俯首在她耳畔,轻声调侃:
战司爵:“今夜的晚晚格外迷人!看来,我得为你的睡裙换个风格了!”
晚柠闻言一惊,急忙低语制止:
谢晚柠:“不行!要是被孩子看见了,多不好!”
战司爵:“只许给我一个人看!”
男人霸道地宣告,随即轻柔地吻上了她的颈侧。
小女人被吻得微微皱眉,轻声嗔道:
谢晚柠:“小心些,我肚子里还有两个呢。”
言罢,她轻轻捉住他的大手,温柔地贴在自己凸起的腹上,让他细细感受那尚未出生的新生力量,细微却坚定的存在感。
他柔声回应:
战司爵:“好!”
随后,轻轻摘下她的面具,随手一抛。
晚柠轻启朱唇,低声请求道:
谢晚柠:“关灯,好吗?”
男人却并未应允,他偏爱欣赏她那娇羞的模样。
然而今夜,他格外温柔,晚柠能感受到他的愉悦,因此对待她也分外体贴。
今晚的晚柠温顺配合,令他心满意足。
她细碎的娇吟声,更让他陶醉不已;直至她疲倦地陷入沉睡,男人才恋恋不舍地停歇,随后抱着她进入浴室细细清洗,再将她拥回床榻,紧紧揽入怀中。
晚柠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轻声呢喃:
谢晚柠:“你可以问我一件事,我会如实告诉你。”
她疲惫至极,几乎是在闭眼之际说出这句话。
闻言,战司爵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
战司爵:“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而此时的晚柠,早已沉入梦乡,未能给予回答。
见状,他只得轻轻叹息,任由她安然入眠。
……
凌晨两点,月色如洗,晚柠自沉睡的男人怀中悄然苏醒。
她轻唤数声:
谢晚柠:“阿爵,阿爵~”
见他仍沉浸在梦乡,方才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一件黑色旗袍,从衣帽间换装后,悄无声息地穿过别墅,避开监控镜头,跃过围墙。
今夜未施粉黛,面具之下,她的唇瓣显得异常苍白。
江莹早已在不远处待命,二人驱车前往海边,那里有人在等待她。
然而,当她发现前来交易之人竟是西门彦阳时,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西门彦阳手持一只精致木盒,径直递向晚柠。
她接过后,对方冷声问道:
“谢晚柠真是我父亲的女儿吗?”
玖鸢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
“那她究竟是哪家的千金?”他追问。
玖鸢再度答道:“时家。”
“不愧为紫鸢阁阁主,消息如此灵通,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他沉声道。
玖鸢忍不住问:“你想杀她吗?”
西门彦阳摇了摇头,坦白道:“我爱她,但我也知道战司爵的手段。他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必定拿了什么威胁晚柠,否则她也不会甘愿放弃自由,留在战司爵身边。”
“爱?你一个在没有爱的家庭中长大的男人,会懂吗?”玖鸢沉声质问。
突然,西门彦阳轻咳两声,令她心生忧虑,不自觉地为他把脉。
西门彦阳惊讶于她竟懂医术,疑惑地问:“你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玖鸢立刻警觉:“我是程玖鸢!”
但他显然不信,企图揭下面具。
尽管她极力闪躲,仍被他敏捷的手法所制,面具滑落,手中木盒也随之跌落沙地。
玖鸢本能地用手遮住面容,却仍被认出:“你是晚柠!”
“你认错了,我是程玖鸢。”她急忙欲逃,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腕。
“你竟然有体温了。”西门彦阳惊诧道。
玖鸢心中一凛,他如何得知自己曾患失温症之事?她依旧挡住半边脸颊,不悦地命令:“这单生意我不做了,西门先生,请放开我!”
然而,当他又一次剧烈咳嗽时,玖鸢的心软了,放下手臂,关切地问:“你的身体为何如此虚弱?”
见她卸下防备,他缓缓讲述:“母亲为了让父亲多来看望我们,常常将我置于冰水中,借此引发高烧,引他回老宅。久而久之,便落下这病根,或许已无法痊愈。”
“你信我吗?”玖鸢那双湛蓝的眼眸闪烁着坚定。
“我信你,但你救不了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深知自己的病情。
“明天你去济世堂找我,那是我的医馆。你这病并非无药可医,约莫半月即可康复。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绝不能泄露我是紫鸢阁阁主程玖鸢的身份。”
男人郑重点头,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为何不肯离开战司爵?他究竟用什么威胁你,迫使你放弃自由留在他身边?”
玖鸢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将他那冰冷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孩子。”她厉声说道。
这两个字如同锋利的刀片,割在他的心上,使他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如果早一点向她表白,这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他痛苦地想着,攥住她手腕的手也微微放松。
“如果我早点向你表明心迹,你是不是就不会嫁给他了?”
玖鸢郑重地回答:“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已经与他结婚一年了,所以,没有可能!”
她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然后将手中的盒子递还给他,心疼地说:“你赚钱也不容易,这单我不接。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
他接过盒子,没想到她依旧如此善解人意。
她拉住他的手腕,叮嘱道:“你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吗?你到底想要怎样?”看到她对自己的关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淡淡地回答:“我母亲并不爱我,她只是为了换取父亲的怜悯;而父亲只在乎他与前妻的孩子,从未真正爱过我。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又怎有资格珍惜自己呢?”
听到这话,玖鸢的脚步停了下来,仿佛感同身受,她转身将他紧紧抱住,轻声安慰:“当全世界都不爱你时,你更应该学会爱护自己。我的父亲也从未爱过我,不论我多么努力,他的眼中只有我的姐姐。自从四岁离开白家后,直到十八岁,我只见过父亲两面,而且那两次都是将我送给了别的男人。”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悄然滑落,西门彦阳从未想过这女孩竟比自己还要艰难。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试图安抚她:“但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啊。”
怀中的女子摇了摇头,抽泣道:“第一次是被送到薄君亦的床上,我与他大吵一架,在白家遭受了一顿鞭刑;第二次是为了获取贺家的财产,父亲强迫我和贺嘉礼订婚,我在订婚宴上逃走了,是姐姐顶替了我。我不爱他,但姐姐爱他,所以我给她留下了机会。然而姐姐误以为我对贺嘉礼有意,加之害怕我会回到白家争夺财产,便常常诬陷我,让我背黑锅。那些年,我过得比你还要艰难。即使兄弟姐妹误解我,我也坚持白天上学,晚上则在酒吧驻唱,每首歌两千块,从晚上八点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早晨五点起床继续学习,不仅学习高考的内容,还要掌握十二国语言以及琴棋书画,那段日子虽辛苦却充实。现在的我,已不如从前快乐了。西门先生,请答应我好好活着,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我已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说罢,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擦去眼泪,调整好情绪。
他心疼地问道:“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中毒了,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坦然回答。
男人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你还这么年轻。难道是战司爵给你下的毒,为了囚禁你?”
晚柠解释道:“不是战司爵,而是我的姐姐白晚棠!这是白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他们以为我的毒已被解除了,我对生死已看淡,除了孩子再无其他牵挂。”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让你的父亲疼爱你,但我却意外陷入了西门家的圈套。”
晚柠让他放心,并从假发中抽出几根白发交给他:“你可以拿我的头发与你的做亲子鉴定,一切便会真相大白,切记不可声张。”
他紧握着那几根发丝,再次开口:“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说完,她走向江莹的车,坐上了副驾驶座。
他紧紧攥着她赠予的发丝,陷入了沉思。
他从未想到,这女孩所经历的苦难竟然比自己还要多。
她不仅脱离了白家,又被战司爵囚禁;还要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就连他自己都畏惧死亡,而她却早已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
……
当晚柠提出在路边稍作停留时,车子静静地停靠在了街边。
然而,此时的晚柠已不再是那个不知寒暑的女子。
下车之际,她从后座取了一件红色大衣披在身上,细心地系紧了腰间的带子。江莹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
江莹:“我们巫女不是向来不畏寒冷的吗?”
晚柠轻握住了江莹的手腕,后者顿时惊讶地发现,晚柠的手竟有了温度。
江莹:“你竟然有体温了?”
晚柠轻轻点头。
今日的风尤为凛冽,吹散了她们的发丝。
晚柠摘下了面具,随手丢在后座,再次问道:
谢晚柠:“你真的不再原谅陆之律了吗?”
江莹嘴角微扬,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诚:
江莹:“神女,难道你忘了,我们都非凡人,总有一天,我们将各归其位。”
言毕,她向苏玥行了个礼,继而恭敬地劝说道:
江莹:“过往之事,我们都应当释怀。当我饮下绝情湖水的那一刻起,便已将他放下。如今,我即将成为巫族长老,理应全心辅佐您坐稳神女之位。或许,您体内之毒也在昭示着,您应与我一样放手。相爱未必非得厮守,换一种身份,或许更为妥帖。”
苏玥听罢,陷入了沉思。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腹部。
承担责任,她愿意;然而,像江莹那样胸怀天下,她却做不到。她只愿做一个平凡的人,与爱人共度余生。
这看似简单的愿望,对她而言却是奢望。
为了他,她曾尝试服下墨魁花毒汁,忍受了三天三夜的煎熬,却终究未能摆脱巫女的身份。
此刻,她无比后悔当初的选择,既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承受更大的痛苦。
泪水悄然滑落,她带着微笑说道:
谢晚柠:“蔷薇,我没有你那样的胸怀,不愿再为天下苍生操劳,此生我只愿不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他!我对他的爱,已深至无法挽回的地步,若能死在他最深爱我的那一年,足矣!”
江莹:“可是,如果你死了,就再也不能……”
江莹欲言又止,苏玥立刻打断道:
谢晚柠:“那样,我就能彻底解脱了,不再轮回,也不必再经历人间疾苦。”
江莹:“真的值得吗?”
江莹因饮下绝情湖水,已变得无悲无喜,无法体会苏玥此刻的心情。
苏玥将江莹冰冷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谢晚柠:“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这份爱我无法割舍,也无法伤害他!”
随后,又将那冰冷的手置于心口:
谢晚柠:“即便只剩半颗心,我也依然深爱着他。这颗心只为他跳动。若没有他,四年前我便已决定结束生命。失去他,我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我失去了最爱我的人,却不愿看到他承受同样的痛苦。”
苏玥试图用自己的话让江莹找回曾经的自己,然而对方眼中闪过的一抹寒意告诉她,这已不可能。
关键还是在于陆之律。
江莹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避开,望着前方漆黑的大海,耳边是呼啸的海风。
她陷入了沉思,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心无旁骛地接受长老之位,那个男人仍旧牵动着她的心弦。
……
晚柠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让她感受到那份久违的温暖。
谢晚柠:“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放手去爱。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解开内心的枷锁,与他重归于好呢?当年的事,他是否真的犯错?一个男人喝得烂醉如泥时,又怎可能主动与人发生关系?既然陆家都无法查清的事实,不如你自己去探个究竟。我也想帮你,可是司爵管得太严,令我难以插手。但你要记住,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小丫头了,现在的我可以独当一面。当初我费尽心力将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如今也不介意帮你到底。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而非每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毫无生气。曾经,我也不懂得什么是爱,但现在明白了,便知道你心中定然缺少了些什么,无法让自己真正地快乐。我们就为自己活一次吧,不管什么天下苍生,也不管什么天下太平,让我们做一次无忧无虑的金丝雀,做一朵自在绽放的蔷薇。而我,只愿做战司爵的妻子——谢晚柠。”
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车声,晚柠知道那人已至。
她轻轻松开了怀中的女子,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然而那微笑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很快,一束灯光照耀在她们身上,男人为了照顾她的眼睛,特意关闭了灯光,随后其他车辆也随之熄灭了车灯。
他下车后,轻声唤道:
战司爵:“晚晚,过来。”
他生怕晚柠会随蔷薇离去,此刻她背对着自己,终于听到了江莹的回答:
江莹:“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
晚柠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转身毫不犹豫地奔向那个张开双臂迎接她的男人。
这一幕触动了江莹的心,曾经她也是如此奔向陆之律的怀抱。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男人感到些许恐惧。
当他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冰冷的被褥让他心中一阵慌乱,在屋内四处寻找未果后,他几近崩溃。
幸好,她并未离开。晚柠将温暖的手掌贴在男人俊美的脸颊上,柔声道:
谢晚柠:“我只是睡不着,去找蔷薇姐聊聊天,不会离开的,也不会跟她走。我又怎么舍得抛下你和孩子。”
尽管她言辞恳切,男人依旧心存疑虑。
她越是这般坚定,他就越觉得她在策划着什么。否则她不会深夜随江莹外出。
江莹随即启动汽车,缓缓驶离。
那一刻,她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男人愠怒道:
战司爵:“你为何要独自外出?”
晚柠坦诚相告:
谢晚柠:“接了个任务,刚刚处理完。”
说完,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坐上了驾驶座,调整好位置。
男人则坐在副驾,轻声问道:
战司爵:“让我来开吧。”
晚柠没有回答,只是吩咐道:
谢晚柠:“让他们都回去吧,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自然那也不会去的。”
接着她坦白道:
谢晚柠:“那天撞我的人是厉致诚,他企图伤害我们的孩子,并逼我与他离开。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与厉家产生冲突,他们家族世代为军人,军功显赫,拥有免死金牌,我们无法动摇他们的地位。另外,厉致诚似乎与战司璇达成了某种交易。昨晚十点多我在帮战司璇处理公司事务时,无意间看到了他给战司璇发的消息:‘我已经办妥了。’这简短的六个字表明厉家与某些黑暗势力之间必有关联,否则……”
晚柠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
男人听罢,愤怒地捶了一拳车门。
晚柠见状,心疼不已,立刻踩下刹车,将车稳稳停在路边,仔细查看他微红的手背,关切地说:
谢晚柠:“你不许这样伤害自己,你知道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
男人见她如此在意自己,不禁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没有拒绝,反而热烈地回应着。
直到得到她的回应,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那苍白的唇瓣。
他解开安全带,两人额头相抵,视线交汇。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战司爵:“你真的不会再偷偷离开我了吗?”
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轻吻在他温热的唇上,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谢晚柠:“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们分开。”
当男人听到这话,再度深情地吻了下去。
她脚下微微一松,车子猛地一晃,男人惊出一身冷汗,迅速拉起手刹,轻声说道:
战司爵:“你先歇一会儿,我来开吧。”
若非反应及时,只怕就要撞上路沿了。
她怀有身孕,安全带勒在腹部实在危险。晚柠无奈,只得依从他的安排,任由他接手驾驶。
归途之中,恰好瞥见路边有位商贩正售卖着热腾腾的馄饨,晚柠立刻让战司爵停车,随后问道:
谢晚柠:“你带现金了吗?”
战司爵略显歉意地回应:
战司爵:“出门太急,并未携带。”
她自己也没带手机,索性下车走向摊位,战司爵紧随其后。
晚柠向中年妇女询问价格:
谢晚柠:“老板娘,一碗馄饨多少钱?”
“美女,十块钱一碗。”老板娘热情地回答。
晚柠又转向战司爵:
谢晚柠:“阿爵,你要不要尝尝?”
战司爵有些迟疑,担心路边摊的卫生问题,想要将她拉走,却见晚柠已开口:
谢晚柠:“老板娘,来一碗吧!”
她转头望着身旁的男人,撒娇道:
谢晚柠:“老公,买单。”
战司爵听她唤出“老公”,无法拒绝,只好掏出手机支付。
老板娘随口说道:“这位先生,结了婚钱可要交给媳妇管理哦。”
晚柠闻言轻笑,连忙解释:
谢晚柠:“阿姨,您误会了,我只是忘带手机了。”
老板娘听罢,忙不迭道歉:“哎呀,不好意思,误会了。”说着,便多加了几颗馄饨作为补偿。
晚柠连声表示没关系,随即拉着战司爵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还从包里拿出纸巾,但战司爵接过纸巾后,先是为她仔细擦拭了凳子,这才扶她坐下,自己也擦拭一番后才坐定。
很快,老板娘便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端到了晚柠面前。
老板娘看着晚柠,似是认出了她,问道:“你是殷素吗?”
战司爵疑惑她为何能认出晚柠,而晚柠则轻轻点头,反问道:
谢晚柠:“阿姨,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老板娘回忆道:“你忘了么?七年前,就在这儿,我和儿子摆摊时,附近有个叫‘魔夜’的帮派常来收保护费,不给钱就砸摊子,还打人。后来是你帮忙,把他们赶走了。不过,你的脸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整容了?但我记得你额头上那朵曼珠沙华的印记。”
晚柠笑着摇头:
谢晚柠:“阿姨,我没整容,是出了场车祸,毁了容,好不容易才恢复成这样。”
她指了指脸上淡去的疤痕,老板娘心疼不已:“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受了这么多苦,真是造孽。”
战司爵关切地问道:
战司爵:“她这些年在国外留学,有没有其他人来骚扰你们,或是殷家的人来找麻烦?”
老板娘连忙摇头:“这位先生您可别这么说,只要这儿一闹事,殷家的人比警察还快,马上过来帮忙,把坏人送到警局。殷家的人来吃东西,都是按价付款,有时我们送点吃的,他们离开时还会悄悄留下现金或转账,绝不占我们老百姓的便宜。殷家有这样的当家人,真是我们的福气。”
战司爵听罢,见晚柠正低头享用馄饨,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老板娘又道:“殷素啊,你既然结婚了,能给我一份喜糖吗?让我也沾沾喜气。”
晚柠正欲起身,战司爵沉声道:
战司爵:“我去就好。”
随即打开后备箱,取出两份喜糖递给老板娘,她连连道谢,继续忙碌去了。
晚柠见他坐在身旁,舀起一勺馄饨送到他嘴边,他毫不犹豫地含入口中,细细品尝。
味道不错,但她只吃了一点就已饱腹,于是撒娇道:
谢晚柠:“老公,帮帮我。”
战司爵宠溺一笑,接过碗筷,将剩下的馄饨吃得一干二净。
……
正当他们起身之际,酒吧内涌出一群醉态可掬的人群。
其中,高雯正踉跄地被一位举止轻浮的男子搀扶着,而那男子的手却在她身上肆意游移。
晚柠见状,正欲上前相助,身旁的战司爵却已先行一步,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此时,那位醉醺醺的男子走近,见是战司爵,便借着酒劲,挑衅道:“这不是威名赫赫的战总吗?深夜不归,却在此寻欢作乐?”
他的目光在晚柠身上流连忘返,显然对她倾慕不已,继而大言不惭地说道:“小美人,无论战总给了多少报酬,我都可以加倍奉上,今夜不如陪本少爷消遣一番如何?”
闻言,战司爵眼中闪过寒光,怒意翻腾。
晚柠则淡然一笑,轻启朱唇:
谢晚柠:“这位先生,只怕你有心无力,不敢对我妄动分毫。”
说罢,她自战司爵口袋中取出手机,拨通了高湛的号码。
彼时,高湛已然沉入梦乡,却被铃声惊扰,见来电显示为战司爵,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无奈之下,晚柠只得发送短信:“我是晚柠,你妹妹在普罗旺斯酒吧门口,正被一群小混混纠缠,请速来解围。我暂时无法将她救出,只能在此守候,防止她被带走。”收到信息后,高湛立刻披上大衣,匆匆出门。
晚柠向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那名女暗卫心领神会,迅速从混混手中夺回高雯。
对方见其胸前佩戴着殷家族徽,不敢造次。
然而,那位大胆的男子仍不死心,竟伸出手试图骚扰晚柠,却被战司爵一把擒住手腕,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令人胆寒。
战司爵冷冷命令道:
战司爵:“通知宜家,告知宜族长,若不妥善处置此事,帝国集团将全面封杀宜家。”
随后,两名暗卫将那名男子拖走。
目睹这一切的商贩们早已习以为常,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
晚柠则陪伴着高雯,在寒风中等待近二十分钟,尽管自己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依旧细心照料高雯。
因后者酒气浓重,晚柠难以忍受,最终也被迫在路边呕吐不止。
战司爵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将晚柠抱进副驾驶座,关闭车门以阻隔外界的气味。
不久,高湛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并非检查妹妹状况,而是急忙来到晚柠车前,轻轻摇晃她,关切地问道:
高湛:“柠儿,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晚柠面色苍白,双眼微闭,虚弱地回答:
谢晚柠:“我没事,你快带高雯回去吧!”
于是,高湛只好让晚柠先行回家,自己则带着妹妹返回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