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入局

时家人、战司爵与晚柠等人正聚集在办公室内,商讨对策。

晚柠的头痛愈发剧烈,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为何那些最亲近的人都在逼迫她远离战司爵?

时母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蓝缪清:“菲菲,虽然我们知道你是我们的女儿,但如果西门家公开那份报告,你的身份将会受到质疑,届时所有的舆论压力都将向你袭来。目前最紧要的是稳住西门家的态度,否则事情将变得更加棘手。”

听到时母的话,晚柠立刻起身前往一楼大厅寻找西门淮川。

见她到来,西门淮川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小柠,你没事吧?”

晚柠轻声回应:

谢晚柠:“只是有些低血糖,不必担心。”

随后,她又提出请求:

谢晚柠:“能带我去看一眼霁禾曾经住过的地方吗?”

对晚柠而言,霁禾早已如同母亲一般,曾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每当想起小时候生病时,霁禾彻夜陪伴在侧的情景,她的心中便涌起阵阵暖意。

西门淮川闻言,虽满腹疑问,但仍点头答应。

战司爵紧随其后赶到,试图阻止晚柠:

战司爵:“晚晚,你别去。”

然而晚柠语气坚定:

谢晚柠:“很快就会回来。”

尽管如此,战司爵依然放心不下,决定一同前往禾园。

步入客厅,古朴典雅的装潢映入眼帘,墙上悬挂着两人的婚纱照。

三人落座沙发之上,沉默片刻后,晚柠率先开口:

谢晚柠:“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请不要再纠缠我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西门淮川手机上还有亲子鉴定结果,表明事实并非如此,并承诺会解决户籍问题。

晚柠继续说道:

谢晚柠:“我的户口并不在时家。”

“难道是在白家?”

晚柠摇头否认。

谢晚柠:“如果你真心待我好,恳请你不要公开那份报告。我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承受任何言语上的攻击。”

听罢此言,西门淮川更为担忧。

他深知,当年霁禾也曾深受抑郁之苦,甚至自残。

此刻,他不愿看到晚柠重蹈覆辙:“小柠,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无论你有何要求,我都尽力满足。”

回忆起过往,西门淮川不禁悲从中来:“当年,我和你母亲确实深爱对方,却因家族恩怨被迫分离。得知真相后,她深受打击,甚至企图结束生命。”

战司爵在一旁听闻这些往事,不由自主地轻抚晚柠手腕。

西门淮川继续讲述那段痛苦的经历:“为了保护你们母女,我不得不选择离婚。然而,我的母亲趁我不备之时给我下药,导致我与现任妻子有了孩子。我一直住在禾园,不让任何人靠近。直到四年前,在静庵寺偶遇霁禾,才知道她并未去世。但关于孩子的下落,她只说孩子已不在人世。于是,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直至昨晚得知你就在静庵寺,便急忙赶来,可惜你不愿随我离去。”说到这里,西门淮川已是泪流满面,悔恨当初未能保护好心爱之人。

晚柠被他们的故事深深打动,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战司爵的心亦随之轻轻颤抖,回想起当年,正是因为担心无法守护好晚柠,他才选择了隐秘的方式保护她。

直至接管了战氏集团,他才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将怀中的小丫头拥入怀中。

然而,此时此刻,因情绪波动过大,晚柠体内的毒素再度肆意横行。

她急忙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呕出一口黑血,这一幕令西门淮川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小柠,你怎么突然吐血了?我去叫医生。”

谢晚柠:“不用了……”

晚柠声音微弱地回应道。

战司爵为她倒了一杯温水,让她漱口。

她虚弱地靠在战司爵温暖的怀抱里,那模样仿佛让他看到了二十年前同样脆弱无助的霁禾。

“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肯定病得很重,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吐血。”他满脸忧虑,双目泛红。

晚柠见状,心中不忍,轻声安慰道:

谢晚柠:“西门先生,这只是我的老毛病,您不必担心,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说罢,在战司爵的搀扶下起身。

她蹒跚的步伐让西门淮川心疼不已,他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晚柠离开。

毕竟,他曾让霁禾遭受过巨大的伤害,没想到如今晚柠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目睹她那痛苦的表情,他生怕再次失去她。

刚坐进车内,战司爵便轻声安慰:

战司爵:“不要过于激动,否则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谢晚柠:“我知道,我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在重复霁禾的命运。”

晚柠感慨万千地说。

战司爵启动车辆,缓缓驶离西门家。

不久,晚柠的小手又失去了温度,她轻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战司爵没有丝毫迟疑,紧握住她的手,传递着温暖与力量。

他下意识地想要打开空调,却被她阻止了。

战司爵:“为什么?”

战司爵不解地问。

晚柠的眼角滑落一行清泪,带着无尽悲痛向他诉说:

谢晚柠:“我的毒已深至‘断情’都无法抑制的地步,所以亲人逼迫我离开你;霁禾也是这么说的,她害怕失去我,不愿让我走她的老路,因为这条路实在太艰难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谢晚柠:“你也不要再逼我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战司爵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温柔地哄道:

战司爵:“晚晚,不要胡思乱想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其他的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他将她冰凉的手贴在唇边轻吻,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给予她最坚定的支持与安全感。

……

当西门淮川目送晚柠离去,心中满是不安,随即唤来樊烨驾车追赶。

然而,待他们赶到时,战司爵的车早已消失无踪,无人知晓其去向。

无奈之下,二人转而前往静庵寺探问。当亲子鉴定的结果呈现在霁禾眼前,即便是她那颗早已波澜不惊的心也不禁为之一颤。

但她仍以冷淡的态度回应:“西门施主,勿再扰她安宁,她并非吾之骨肉。”

言罢,霁禾转身离去,留下西门淮川在原地悲声呼唤:“禾儿,这些年我确实知错,求你宽恕……”

然而,霁禾并未驻足,自踏入佛门那一刻起,她便已放下过往一切恩怨。

她深知,母女间的心结难以解开。

晚柠刚步入公司,便迎来另一位访客——西门淮川之子西门彦阳。

面对这位未曾谋面西门彦阳,她内心并无太多波澜。

原本,西门彦阳欲质问她为何如此对待父亲,然而,当他目睹她那一头短白发及憔悴面容时,所有言语皆化为虚无。

晚柠倚坐于办公椅上,身后站立着特助顾霆琛。

令西门彦阳意外的是,她竟是Angel。“Angel?”他脱口而出。

晚柠微蹙眉峰,目光扫过眼前青年,却毫无印象。

谢晚柠:“请坐。”

她淡淡说道,随后示意顾霆琛为他送上一杯咖啡。

待西门彦阳落座,晚柠直截了当地开口:

谢晚柠:“我不是西门淮川的女儿,无需担忧我会争夺什么。事实上,西门淮川的女儿早在二十二年前便已离世,而我是时家的女儿,名为时凌菲。”

闻言,西门彦阳手中的咖啡仿佛失去了温度,原本的目的已被抛诸脑后。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轻声问道。

晚柠继续专注于手中图稿,未予正视,语气平静:

谢晚柠:“西门先生,我们相识吗?”

此言令他心生痛楚,只见她指尖在画纸上轻轻滑动,仿佛对外界毫不在意。

“曾经在普罗旺斯大学,我因低血糖晕倒在教室,是你用随身携带的糖果救了我。”他郑重道出。

晚柠停下手头工作,抬头望向那只摆在桌上的葫芦形银耳环,记忆随之浮现。

那日课堂上,一名少年突然昏厥,她立刻上前照料,并将糖果递给他。

谢晚柠:“原来这只耳环在你这里。”

她轻声道,随后合上画册,反扣于桌面以防泄密。

昨日长时间跪地令她起身时颇感艰难,但仍强撑着蹒跚至饮水机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仰头饮下几口,继而缓步走向沙发。

西门彦阳见状,不禁惊讶:“你的腿竟已至此境地?”

他忆起当初遇见Angel时,她尚需依靠轮椅行动。

当他醒来,只见她跪在自己身旁,起身时还需他人搀扶方能归座,那时的她步履维艰。

晚柠轻轻坐在沙发上,他随即起身,对面坐下。

顾霆琛敲门而入,恭敬地呈上一份文件,说道:

顾霆琛:“谢总,这是您需要签署的文件。”

晚柠接过文件,细细审阅一番后,确认无误,便签下了“谢晚柠”三个字。

他注意到这个名字,不禁疑惑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是时家的千金,名叫时凌菲吗?”

一旁的顾霆琛解释道:

顾霆琛:“西门先生,我家小姐确实是时家的千金,但她从小在谢家长大,因此依然姓谢。”

他仍是不解,继续追问:“那你为何又成了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晚柠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

谢晚柠:“你放心,我真的不是西门淮川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离世。至于这些年,你父亲待你如何?”

晚柠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西门彦阳没有隐瞒,缓缓开口:“我父亲从未正眼看过我和母亲,在我有记忆以来,他只在爷爷奶奶健在时,偶尔来老宅吃顿饭,之后便会返回禾园。禾园是个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记得有一次,母亲带我去那里找他,却在外淋了一整夜的雨,也不让我们进门。那时我才六岁,每次我喊他‘父亲’,他都不予理会,甚至还警告我不要再喊他‘父亲’二字。”

晚柠听着这些话,紧握手中的水杯,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因为曾经她的父亲白俊宇对她也是如此冷淡。

她双眼渐渐蒙上一层薄雾,为了掩饰自己的悲伤,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仿佛将所有泪水吞入腹中。

她用沙哑且虚弱的声音劝慰道:

谢晚柠:“其实,你所经历的我也曾感受过。我能理解你内心的痛苦,但童年的阴影是难以磨灭的。我希望你不要因父亲的冷漠而憎恨他。我从未恨过自己的父亲,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出色,才未能得到他的认可。我相信,只要我变得足够优秀,父亲终会正眼看我的。”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时凌旋提着一个精致的小巧礼品袋走进来,完全无视一旁的西门彦阳。

他从盒中取出一只金手镯,替晚柠换下了左手腕上的旧镯子。

然而,当他触及她手腕上的疤痕时,心中一阵刺痛。

他注意到那道伤痕,轻抚着她的手腕,心疼地问:

时凌旋:“小妹,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竟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

晚柠为了让他宽心,摇晃着手上的金镯子,笑容满面地说:

谢晚柠:“哥哥,你送我手镯,姐姐知道了会吃醋的。”

他声音略显哽咽:

时凌旋:“她知道,是她让我带给你的。”

晚柠摘下那只金手镯,重新放回原处,从他手中拿回那只碧绿的竹节手镯戴上,恰好遮住了手腕上的伤痕。

哥哥有些失落地问:

时凌旋:“你不喜欢吗?”

她摇头,为了不让哥哥难过,将那只金手镯戴在右手腕上,与另一只金镯子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谢晚柠:“哥哥送的,我当然喜欢啦!”

她开心地回答。

然而凌旋明白,她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反而常常忧心忡忡。

他无法走进她的心扉,更无法倾听她的心声,让她释放一些负面情绪。

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他越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疤,他明白Angel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鲜。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是众人眼中的明星,照亮着周围每一个人。

他不禁脱口而出:“是他,对你不好吗?”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推开,战司爵带着钟离走了进来。

钟离见状,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

晚柠拿起一旁的手机,只见敏玉给她发了许多消息,还有几通未接的语音电话。

但那些消息已被战司爵代为回复。

对方仍旧邀约晚柠外出游玩。

晚柠迅速回复道:“不好意思,这些消息是我丈夫回的。你今晚还在市里吗?”

对方收到信息,才恍然大悟为何聊天风格有所不同,原来是她丈夫不让她出门。

敏玉随即回复:“亲爱的,我在。”并附上一个酒店的位置,距离晚柠的公司并不远。

“一会儿我去接你,晚上在我家住吧!”晚柠立即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放下手机后,晚柠转向西门先生,语气平和地说:

谢晚柠:“不好意思,刚刚朋友约我晚上出去玩。其实,这些年我过得还算不错。毕竟人生总是有舍有得,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这番话,更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说完,她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卧室。

战司爵紧随其后,而时凌旋则回自己办公室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以便尽早回家陪伴妻儿。

战司爵一进办公室,便注意到了晚柠手腕上的金镯子,立刻上前取了下来,警告道:

战司爵:“你只能戴我送你的,其他人送的都不许戴!”

晚柠不悦地反驳:

谢晚柠:“还给我!这是我哥哥送的。”

战司爵淡淡地回应:

战司爵:“没收!”

晚柠怒气冲冲地说道:

谢晚柠:“战司爵,你别太过分!”

随即,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半开玩笑地说:

谢晚柠:“晚上,我要接个美女来家里住两天。”

战司爵:“不行,上次的事你还没吸取教训吗?还想带人回家住!”

战司爵冷冷地拒绝。

晚柠又出言威胁他:

谢晚柠:“你看看我心情不好,难受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宝宝也会跟着难受,宝宝难受那可就严重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男人已将她拥入怀中,深情地吻上她的唇瓣,最终妥协道:

战司爵:“那咱们一会儿去接她。你晚上想吃什么?”

晚柠柔声回答:

谢晚柠:“随便,我不挑食。”

战司爵:“你还说不挑食?你明明不喜欢吃胡萝卜。”

男人沉声道。

晚柠俏皮一笑:

谢晚柠:“我喜欢生吃,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说着,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接着说道:

谢晚柠:“我去找姑妈聊聊,聊完我们就出发。”

男人点点头,这才松开她。

两人走出卧室时,西门彦阳已经离开,晚柠径直前往顶楼,身旁跟着两位保镖,但他们无法理解她们之间的对话。

但楼顶自然安装了摄像头,战司爵虽在忙碌,却仍戴着耳机监听。

姑侄二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庄重而严肃。

谢晚柠:“姑妈,至亲之人竟逼我离开最爱我的人,您曾亲身经历,如今我该何去何从?”

晚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白婉若:“当年,我与初恋分手,那是我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他对我的好,远胜过你姑父。他照料我生活的点滴,甚至不愿让我沾染半点家务。选择你姑父,只因他身上有着初恋的影子。然而,这些年我过得是否幸福,你都看在眼里。我能感受到,战司爵是真心待你好的。既然你曾许下四年的约定,如今期限将近,你应该跟随内心的选择,而非被他人左右。若彼此真心相爱,便应携手共渡难关。绝情毒虽可怕,但唯有动情时才会发作。试着放下心中的情愫,或许这毒于你便无从施加。那些试图拆散你们的人,不过是嫉妒你过得比他们好罢了。如果时光倒流二十年,我绝不会与初恋分手。前不久偶遇他,得知他的生活并不如意,但他对我依然如初,为我买饮料时细心插好吸管,下楼时不忘伸手搀扶,甚至在我鞋带松开时,他会立刻蹲下为我系上。初恋的美好,在于那份纯粹,是后来无法比拟的。你看,我与你姑父各自心中都有初恋的影子,走到今日,彼此不过是对方的替代品。”

她缓缓讲述着过往,晚柠早已听了多年,那时的她尚不懂爱情的真谛。

片刻沉默后,晚柠轻声回应:

谢晚柠:“我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不过西门家的局,我又该如何应对?”

白婉若:“将计就计,以身入局,见招拆招。我相信我的柠宝定能处理好。”

晚柠领会了姑妈之意,起身向她行礼:

谢晚柠:“多谢姑妈赐教!”

白婉若:“快坐下,我们之间无需这般繁文缛节。”

谢晚柠:“姑妈,这是应该的,您毕竟是我的长辈。”

晚柠沉稳地说道,随后重新落座。

宋母看着她,心中不禁感叹这孩子真的长大了,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去,面对众人也只是勉强微笑,并非真正的快乐,反添了几分忧虑。

谢晚柠:“若是我们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那时爷爷奶奶都在,我还能跟着他们到处蹭饭,不高兴时就找哥哥们打一架,然后一起挨骂。”

她的眼里充满了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然而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他们都已长大成人,各自有了家庭与孩子。

白婉若:“你与文彬的事,该如何处理?毕竟你一直对他不理不睬,这对阿爵、对文彬都不公平。你既然已嫁给了战司爵,就应该尽到做妻子的责任。我一直以为文彬是个稳重的孩子,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可是他的表妹啊!”

谢晚柠:“姑妈,请放心,我会彻底了断与文彬之间的关系。我不爱他,只当他如兄长一般,从未有过其他念头。”

晚柠郑重承诺道。

宋母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若是两人互有情意,此事便会变得棘手,毕竟晚柠已成家,并与司爵育有一子。

……

当战司爵处理完事务,便来到顶楼接晚柠。

此时宋母也正准备下班,于是三人进行了简短的告别。

宋母热情地邀请他们共进晚餐,但因晚柠已有其他安排,只得婉拒。

然而,战司爵怎会轻易放过这个与晚柠独处的机会?他直接将晚柠拥入怀中,步入卧室。

晚柠心里明白,这个男人向来不吃亏,这次定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疲惫不堪,却仍被他带进浴室沐浴更衣。

换上一套相对朴素的服装后,二人方才出门。”

尽管如此,晚柠依然身着一袭典雅的旗袍,而战司爵则是一身精致的唐装,俨然一对璧人。

翻找衣物时,发现公司里大多是正式场合的装扮,最终只能依从战司爵的建议。

当晚柠驾车前往目的地时,她带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

下车之际,准备将箱子放入后备箱,却被保镖抢先一步。

车内,驾驶座后的安全座椅迫使晚柠不得不坐在副驾驶位置。

此刻,由战司爵驾车,他紧紧握住晚柠的手,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这份温热之中。

敏玉投来艳羡的目光,感慨道:“你们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吧?吉祥最近闹分手,你知道吗?那女孩甚至闹到了男方家里。”

闻言,战司爵轻拍晚柠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战司爵:“我已经告诉过你,别插手他们的事。万一那女孩知道你和吉祥说了什么,肯定来找你麻烦!”

敏玉惊讶不已,脱口而出:“你竟然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小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晚柠轻笑一声:

谢晚柠:“你也没问过啊!再说,他知道也没关系,他不会做什么的。”

“可我听说,因为玉萍问了你一个月老公给你多少生活费,你老公就给你脸色看了。”敏玉好奇地问道。

晚柠与战司爵相视一笑,她傲娇地回答:

谢晚柠:“就他,敢给我脸色看?”

“对了,健康他们约不到你,不如晚上我请客,一起去吃饭吧。”敏玉提议道。

晚柠淡淡回应:

谢晚柠:“我们去的地方,恐怕你们所有人的家当加起来也买不起一顿饭呢。”

敏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那得多奢侈啊!”

战司爵淡淡补充:

战司爵:“我们平时就在这里用餐,习惯了。”

随后,晚柠迅速给几位朋友发送了信息,确认他们愿意一同用餐。

不久,车辆停在A市的一家豪华中餐厅前。战司爵第一时间为晚柠打开车门,而敏玉则由保镖代劳。

敏玉礼貌地道谢,保镖面无表情,令她略感意外。

战司爵揽住晚柠纤细的腰肢,大手轻轻覆在她的腹部。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猛地踢了一脚,疼得晚柠蹲下身子。

战司爵顿时紧张起来,关切地问道:

战司爵:“是不是又疼了?”

晚柠摇头,脸色却瞬间苍白:

谢晚柠:“宝宝太调皮了,每次胎动都很有力,踢得我有些疼。”

战司爵听罢,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战司爵:“等他们出生了,看我不好好教训这两个小家伙!”

说着,他温柔地扶起晚柠。

敏玉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笑起来竟也如此迷人,不禁调侃道:“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啊!”

晚柠急忙为战司爵解释:

谢晚柠:“他又不是石头,当然会笑,只不过对外人冷冰冰的,对我可是好得很。”

战司爵凝视着牌匾上“金樽阁”三字,目光柔和,对晚柠轻声道:

战司爵:“这里曾经是我最爱的食府,那滋味与你曾赠予我的佳肴竟有几分相似。”

晚柠嘴角含笑,俏皮地调侃:

谢晚柠:“如今你已将我娶回家,难道还享用不到金樽阁的美味?”

战司爵:“此话怎讲?”

他眉头微蹙,显然并未理解其中含义。

谢晚柠:“因为你现在就是这金樽阁的主人啊!既然来了,自然无需预约,直接安排最好的包厢便是。”

晚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中满是戏谑。

战司爵:“别胡闹,这店的老板极为难缠,连我都未曾约见过。”

战司爵以为晚柠只是开玩笑,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试图阻止她闯入店内。

谢晚柠:“你等着瞧!”

晚柠用力挣脱,拉着身旁的敏玉欲往里走。

然而,战司爵却紧握她的手腕不放,提醒道:

战司爵:“我们预订的是隔壁那家。”

晚柠眉头轻皱,不满地喝令:

谢晚柠:“放开我!”

战司爵虽心有不舍,但仍紧紧抓着她的手,想看看她究竟如何进入金樽阁。

未料,店长竟亲自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说:“老板,您光临寒舍怎不事先通知,也好让我等前去迎接。”

此言一出,战司爵与敏玉皆是惊讶不已。

晚柠轻轻松开敏玉的手,轻拍着男人坚实的胸膛,柔声安慰道:

谢晚柠:“迟店长,这位才是真正的老板,我如今已是退居幕后之人。”

迟店长闻言,立刻恭敬地改口:“老板,老板娘!”

晚柠眉头微蹙,语气严肃地问:

谢晚柠:“以前,他可曾约见过我?为何我一无所知?”

迟店长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确实约过,不过当时由谢老夫人代为处理,她说这类琐事不必劳烦小姐。”

战司爵神情凝重,此时,健康三人也赶到了现场,远远地喊了一声:“敏玉,晚柠。”

然而,战司爵并未停下脚步,径直带着晚柠及迟经理前行,身后紧跟着六名保镖。

一行人步入三楼的一间雅室,这里环境幽雅,设有通往露天阳台的阶梯,五彩斑斓的小夜灯点缀其间,更有一架秋千静候于此。

晚柠对此地颇为熟悉,径直走向露天阳台,坐上秋千轻轻摇晃起来。

战司爵则坐在她身旁,拥她入怀,望着脚下繁华的夜景,不禁感慨:

战司爵:“原来我的晚晚从未对我撒过谎。”

谢晚柠:“你难道未曾看过我签署过的文件吗?其中详尽记载了我的财产。”

晚柠略带责备地说。

战司爵只是摇了摇头:

战司爵:“我对这些并不在意。”

晚柠听罢,立刻从他怀中挣脱,站起身来,双臂环抱胸前,傲娇地“哼”了一声:

谢晚柠:“你根本不在乎我!”

战司爵连忙起身,温言细语地解释:

战司爵:“不是这样的。”

旋即又换了一副语气:

战司爵:“晚晚,你说得对,我会在明天仔细了解你的产业。”

晚柠眯起眼睛审视着他,继而打趣道:

谢晚柠:“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立刻醒悟过来,赶紧改口:

战司爵:“是我们共同的,晚晚你别生气。”

在一旁露天吊椅上休憩的四人,目睹此景,无不惊讶万分。

这对夫妇的感情竟如此深厚,即便晚柠耍起小性子,战司爵也会细心哄她开心。

平日里那张严肃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在她面前却显得异常温柔,毫无违逆之意。

当敏玉担忧两人争吵时,连忙上前轻声劝慰:“小柠,你可别因为请我们吃饭,就和你老公闹别扭了。”

晚柠闻言,语气平静地回应:

谢晚柠:“你多虑了,我们只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与你们无关。”

说罢,她轻轻踢了身旁男人的小腿一脚,声音柔和了几分:

谢晚柠:“不和你闹了,实话和你说,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清楚奶奶究竟留给了我多少财产。”

男人略显叛逆地回了一句:

战司爵:“那你还好意思说我。”

晚柠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调皮:

谢晚柠:“这不是想让你这位战大少爷知道,你娶的老婆其实身价远超你嘛!我不是低嫁进你家的,若不好好珍惜,小心我跟别的帅哥跑了!”

男人听罢,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警告道:

战司爵:“不准用这事威胁我!你知道我绝不会放手的!况且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怎可能让他叫别人父亲?”

为了不让身旁的敏玉受到惊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而她自然明白其中含义,于是走上前轻拍他的肩头,语气温和下来:

谢晚柠:“好了,不逗你玩了,你这小脾气一触即发,真没劲。老公,我渴了。”

战司爵立刻吩咐服务员送来清水,当他端着一杯温水回到阳台时,晚柠已不见踪影。

他不禁询问:

战司爵:“晚晚,人呢?”

敏玉答道:“去洗手间了。”

话音未落,晚柠便从洗手间走出,无奈地笑道:

谢晚柠:“大叔,我没跑,就在你眼前呢!”

男人急切地递过水杯,晚柠刚想接过来,他却直接送到她唇边。

她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战司爵深知孕妇常需如厕,因此只要视线离开片刻,便会担心不已。

他柔声问道:

战司爵:“还渴吗?”

晚柠摇了摇头,提议道:

谢晚柠:“不如我们在阳台上用餐吧,这里的风景很好。”

战司爵放下空杯,抽出纸巾轻拭她手上的水珠,低沉的声音中满是温柔:

战司爵:“我来安排。”

待手擦干后,他才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随后,晚柠拉着他的手走向一旁的露天吊椅。

店长亲自送上菜肴,晚柠随口问道:

谢晚柠:“旁边的包间都安排好了吗?”

店长恭敬回答:

“都准备好了,但没有战总的命令,他们不敢用餐。”

晚柠听了,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撒娇道:

谢晚柠:“老公,他们跟随我们也挺辛苦的,让他们好好吃顿饭吧!”

男人见她这般懂事,立刻温言答应:

战司爵:“好!”

随即拿出手机发信息给队长:“少夫人让你们去吃饭,就去吃吧。”

队员们迅速在群内回复:“谢谢少爷,少夫人!”

男人不忘将手机递给晚柠,让她确认消息。

晚柠接过手机,很快息屏了,她再次输入密码开始翻看,男人则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吉祥在一旁惊讶道:“战先生,你的手机居然可以让晚柠随便玩,不怕吵架吗?”

战司爵冷冷地回应:

战司爵:“她,要是能生气就好了。”

因为她从不曾查看他的信息或通话记录。

此刻,晚柠直接登录了他的游戏账号,发现了一个名为“捧着风的少女”的好友邀请。

晚柠兴奋地喊道:

谢晚柠:“阿爵,有个小姐姐邀请你打游戏呢!”

她立刻接受了邀请,对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阿爵,你竟然敢和我组队,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吗?”

战司爵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未等晚柠反应过来,便一把夺过手机退出了游戏,随即责备道:

战司爵:“晚晚,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别人天天担心小三,你却拿我的号做些不上台面的事!”

他话音未落,微信便弹出一条添加好友的消息。

晚柠正欲代为接受,却被战司爵直接拒绝,并留言道:“刚刚是我老婆在玩我的游戏账号,我可没空陪你打游戏,我要陪我老婆。”

晚柠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说道:

谢晚柠:“不好玩,都去吃饭吧!”

众人闻言纷纷入座,晚柠已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却发现忘了点自己喜欢的菜肴。

战司爵立刻叫来店长:

战司爵:“菜单呢?”

晚柠带着些许沮丧倚在战司爵肩上,接过菜单重新挑选起菜品。

她点了自己喜欢的几样佳肴,店长迅速记录下来。

战司爵淡淡吩咐道:

战司爵:“就这些吧!”

敏玉担忧浪费,轻声提醒:

“小柠,你不是最怕浪费吗?怎么还点菜。”

战司爵替晚柠解释:

战司爵:“有些食物,她是不能吃的。”

随后,他为晚柠盛了一碗山药鸡肉汤。

见她开始用餐,战司爵这才放下心来。

晚柠知道战司爵爱吃什么,便夹了一只梭子蟹放入一旁的小碟中。

刚戴上一次性手套,战司爵便抢过那只螃蟹,轻声说道:

战司爵:“你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晚柠却不依,又夹了两只,仔细地将蟹肉分离出来。

一旁的四人无不惊叹。

晚柠将一份蟹肉放在敏玉面前,另一份则放到了战司爵的碟子里。

战司爵见她还为别人剥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晚柠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便用法语轻声说道:

谢晚柠:“今晚,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战司爵惊喜地用法语回应:

战司爵:“真的吗?”

晚柠脸上泛起红晕,羞涩地说:

谢晚柠:“真的,比真金还真!”

说罢,她在桌下轻轻晃了晃右手上的金手镯。

战司爵顺势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战司爵:“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晚柠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将重新点的几道菜一一摆上桌:山药炒木耳、羊肉汆萝卜、蒜蓉鲍鱼、紫薯饼、口蘑蒸鸡翅、爆炒猪肝。

晚柠夹起一块紫薯饼,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便递到战司爵嘴边,轻声问:

谢晚柠:“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见她主动分享美食,战司爵在她的紫薯饼上咬了一大口。

晚柠皱起眉头,嘟囔道:

战司爵:“你咬这么多,我都不够吃了。”

战司爵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

战司爵:“甜食吃多了你会不舒服,还是没记住教训。”

说罢,他霸道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剩下的紫薯饼全部塞进自己嘴里。

晚柠只是笑着看着他,并未生气。

她确实知道甜食吃多了会拉肚子甚至呕吐,尤其是怀孕后更甚。

一旁的吉祥等人不禁感叹:“你们俩也太腻歪了吧,我们还在呢!”

当健康提出疑问时,晚柠微笑着回应:

谢晚柠:“我们的婚姻并非虚设,的确已历经数载。只是,或许因彼此间仍旧保持着那份初识的热情,才让旁人误以为仍在热恋。”

战司爵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战司爵:“我们持有爱尔兰的结婚证书,至今已是四年的夫妻。”

敏玉闻言,饶有兴趣地询问:

“那你们的婚约期限是多久?”

战司爵郑重其事地回答:

战司爵:“我们签订了百年之约。至于国内的证件,则是在晚晚达到法定年龄后,去年才领取的。”

敏玉的好奇心并未止于此,继续追问:

“那么,当初是谁先追求谁的呢?”

面对这一问题,战司爵毫不避讳,坦然承认:

战司爵:“是我主动追求的晚晚。”

言罢,他转向晚柠,目光温柔。

此时,敏玉提议举杯共饮,晚柠手中握着牛奶杯,战司爵则端起晚柠面前的温水,语气坚定地说:

战司爵:“晚晚现在怀着孩子,我不能饮酒。她对酒精味道敏感,加之她夜晚视力不佳,我不放心让她驾车。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我会亲自开车接送。”

众人听罢,皆无异议,纷纷举杯示意。随后,思远不禁感叹:“晚柠,你与过去相比,变化颇多。昔日寡言少语,如今却开朗健谈。”

晚柠浅笑回应:

谢晚柠:“这一切都得益于身边的这个男人。”

一旁的吉祥则满脸愁容,不断饮酒解闷,好奇地问起晚柠的专业:“你大学主修什么?”

晚柠不假思索地答道:

谢晚柠:“艺术方向,你呢?”

“我选择了物流管理。”吉祥继续说道,

“若说后悔,莫过于当初与慕婷交往。如今她似乎黏上了我,而她仅仅是个中专毕业生,在县城的一所民办学校任职,甚至连幼师资格证都未取得。我劝她进修学习,考取证书,她却不屑一顾,毫无进取之心。我自己虽在一家小型企业工作,却认为能遇见更合适的人选。但慕婷总是无理取闹,搞得家人也为这事烦恼不已,我该如何应对呢?”

晚柠毫不犹豫地建议:

谢晚柠:“或许,应该选择好聚好散。”

战司爵连忙解释:

战司爵:“晚晚接受的是西式教育,观念自然有所不同,请勿介意。你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吧。”

说着,他朝晚柠使了个眼色,她随即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这才让他稍感安心。

敏玉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吉祥,当初是你主动追求慕婷,如今却因她不够努力而想要放弃,这显然是你的过错。”

战司爵听闻此言,心想敏玉终究是站在女性立场考虑问题,而晚柠的见解则更为深远。

晚柠忽然用法语问道:

谢晚柠:“假设我选择了服装设计作为专业,却始终不愿进步,你会不会也选择离开我?”

面对这个问题,战司爵深知回答不慎便会惹恼晚柠,令她不再理睬自己甚至拒绝与他同眠。

经过短暂思考,他慎重地回答:

战司爵:“我从未有过这种念头。既然认定是你,便不会轻易改变心意。更何况,你是我亲手挑选的伴侣,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爱你。相反,我倒是希望你能像慕婷那样,无需太过出色,让我养着你,我也甘之如饴。”

说罢,他还露出得意的笑容。

晚柠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如同笼中鸟般被这男人呵护着,从头到脚皆是他所赠之物。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问吉祥:

谢晚柠:“你是否也为你的女友花费了不少钱财?”

当吉祥愣怔片刻后,如实答道:

“我们通常实行AA制,四年来,我并未花费太多。”

晚柠随即抛出的另一个问题,在国内或许显得直接而唐突,但在国外却属寻常。

面对此问,吉祥坦诚地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我也并非她的初恋。”

战司爵对那些轻视感情之人向来厌恶,便用法语警告晚柠:

战司爵:“今后,我绝不允许你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这种毫无责任感的男人,我极为鄙视。”

晚柠用同样流利的法语郑重回应:

谢晚柠:“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战司爵便关切地询问她想吃些什么。

晚柠淡淡地答道:

谢晚柠:“猪肝吧,我有些贫血,多吃些有助于补血。”

听闻此言,战司爵立刻将盘中的一半猪肝夹入她的碗内,叮嘱道:

战司爵:“那你多吃一些。”

晚柠夹起一块猪肝送入口中,继而说道:

谢晚柠:“在我的观念里,男人应当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女人因孕育新生命,有时不得不暂时放弃自己的事业,全身心投入家庭。”

她轻轻啜了一口面前的牛奶,继续道:

谢晚柠:“比如我,虽然收入可能比你们略高一些,但肩上的担子却异常沉重。像慕芯、慕妤、慕北川三人,他们是我的表亲,从高中到研究生阶段,我一直资助他们的学费和生活费。每周我给每人六千元的生活费,一个月便是两万四千元,三人合计七万二千元。一年下来,这笔开销高达八十六万四千元。你们可能会好奇,我的钱是从何而来?那时的我,白天在一中授课,夜晚则奔波于六家酒吧演唱,每晚便可赚得一万两千元。此外,我还售卖自己的设计稿,这些事情我丈夫皆知晓。因此,若连为女友花钱都吝啬,即便她陪伴了你四年之久,如此女子也当珍视,否则将来恐难再遇。”

战司爵首度听到这些细节,不禁将晚柠拥入怀中,原本以为她的日子已足够艰辛,未曾料想竟远超他的想象:

谢晚柠:“我被父亲逐出白氏家族后,便再未向家中伸手要过一分钱。不仅如此,我还需供养六个兄弟姐妹,每年的开销之巨,想必你也能够理解。”

提及此,晚柠脑海中浮现过往那段艰难岁月,端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阳台上的氛围随之变得沉闷。

晚柠轻声对战司爵说道:

谢晚柠:“你能让小陈把后备箱里的大衣拿给我吗?我有些冷了。”

战司爵听罢,立即给小陈发去信息,并轻轻握住晚柠的手,果然感到她的体温已然下降。

就在这一刻,晚柠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蓦然响起,战司爵从容地按下接听键,随即开启免提模式。

话筒那端传来了晚瑶稚嫩的声音:

宋晚瑶:“姐姐,你现在在做什么?”

晚柠轻描淡写地回应:

谢晚柠:“我在外用餐。”

宋晚瑶:“那你忙吧,一会儿再找你。”

晚瑶语气略显落寞。

晚柠却温言细语地补充道:

谢晚柠:“我不忙,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晚瑶顿时雀跃起来,欢快地道:

宋晚瑶:“姐姐,你能请我和乔治喝杯奶茶吗?妈妈最近不给零花钱,她和爸爸又闹别扭了。”

谢晚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晚柠不假思索地问道。

宋晚瑶:“嗯,姐姐。怎么了?”

晚瑶不解地追问。

谢晚柠:“今晚来我家住吧,稍后我会开车去接你和乔治。”

晚柠热情地发出邀请。

晚瑶与铭钰在一旁兴奋不已,异口同声道:

宋晚瑶:“姐姐,我们这就去收拾行李。”

谢晚柠:“好,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们。让阿爵给你们发个红包,先去买奶茶。等我应酬结束后再去接你们。”

晚柠宠爱地说道。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战司爵随即问道:

战司爵:“发多少?”

谢晚柠:“每人一百吧。”

她随口应道。

战司爵立刻着手处理,小陈则将衣物递来。

战司爵起身接过,为晚柠披上外套,并细心地扣好每一颗纽扣。

思远不禁调侃道:

“晚柠,你何时变得这般娇气了?以往的你可是从不需要旁人帮忙的。”

战司爵语气坚定地反驳:

战司爵:“老婆嘛,就是要当成女儿来宠的。她光彩照人,我带着出门也有面子。”

他轻声询问:

战司爵:“感觉好些了吗?”

晚柠轻轻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

敏玉忽然对晚柠抱怨道:“我之前的男友还得让我给他洗衣做饭呢!”

晚柠急忙安慰她:

谢晚柠:“敏玉,我带他回老家时,也要帮他洗衣做饭。但现在有了洗衣机,只需手洗或晾晒时他都会在一旁帮忙。一个温馨的小家,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维护的。譬如阿爵忙碌了一天,累坏了,我便会提前回家,为他准备一顿美味的饭菜。毕竟,外面的食物只能偶尔尝尝,男人终究还是要在家里享受家常便饭的。如果连他的日常生活都照料不好,将来二人又如何共同生活?”

敏玉惊讶道:“你也需要做这些?我还以为你会雇保姆。”

谢晚柠:“家里是有保姆,但我喜欢亲自下厨。他虽不愿我这么做,但也常常为我烹制佳肴。”

晚柠说到这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接着她问道:

谢晚柠:“你发了吗?”

战司爵:“发好了。”

战司爵打开手机查看转账记录,却发现他直接给每人转了一千元,这让晚柠有些生气,不满地质问:

谢晚柠:“老公,你这是要造反吗?我说的是每人一百,而不是一千!”

战司爵温柔地解释:

战司爵:“这样不是省得你经常给他们发红包吗?这样一段时间内他们就不会再来麻烦你了。”

谢晚柠:“那你知不知道乔治经常用我的钱去充值游戏皮肤?惯孩子也不能这么惯啊,他已经为此被我训斥多次了。”

晚柠将此事告知战司爵,提醒他注意。见晚柠真有些动怒,战司爵连忙保证:

谢晚柠:“好的,我知道了。”

晚柠这才不再继续追究此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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