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柠,你在刻意疏远我。

晚柠精心挑选了一件蓝色旗袍,上面点缀着红白交织的荷花刺绣。

尽管已有四月身孕,但这旗袍依旧衬托出她温婉如大家闺秀般的气质,仿佛重现了她祖母年轻时的风采。

每当家中仆人赞叹她宛如祖母再现时,晚柠总是心头一暖,喜悦良久。

她在梳妆台前轻柔地梳理着稀疏的短白发,将其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并用两只精美的白色蝴蝶形发饰固定。

随后,她佩戴了一对珍珠耳环与一条长珍珠项链作为点缀。

不顾战司爵的劝阻,她独自前往殷家祠堂点燃一炷香,心中默默祈求原谅。

正当管家通报时家来人之际,晚柠缓缓走出迎接。

一见面,时母便注意到晚柠眼眶微红,关切地问道:

蓝缪清:“菲菲,是不是阿爵欺负你了?”

晚柠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父亲对面坐下,语气冷淡:

谢晚柠:“爸,我和哥哥遭遇的那次车祸,幕后黑手竟是战世渊。他动了哥哥的车子,导致我现在双脚留下后遗症,甚至遗忘了过往的一切。这件事我不想让时家牵扯进来,我自己自有办法解决。”

听罢此言,时家众人无不愤怒:

时鼎瑄:“战世渊竟敢对我们时家下手,真是太过分了!”

凌旋虽感气愤,但仍保持着冷静,询问道:

时凌旋:“你要和战司爵离婚吗?”

晚柠轻轻点头,战司爵急忙辩解:

战司爵:“这是父亲的决定,与我无关!晚晚,你不能这样对我。”

谢晚柠:“哥,这是我和战家之间的恩怨,与时家无关。战世渊的目标是我,他曾杀害了我的祖父。那时我与时家的关系还未公开,他自然不愿让战司爵与一个小家族联姻。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不仅是殷家的族长,也是时家唯一的女儿。因此,他最怕的就是真相大白。这件事,你们不必插手,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晚柠突然跪倒在二老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时父与时母急忙上前搀扶,但她似乎并无起身之意,哽咽着说:

谢晚柠:“女儿不孝,一回到时家就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从此以后,无论我做何事都与时家无关。哥哥,请你照顾好爸妈。”

说完,她缓缓起身。

深知自己若跟随父母离开殷家恐怕无法顺利脱身,时家夫妇及凌旋都明白晚柠此举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接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抵住太阳穴,这一举动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战司爵顿时慌乱:

战司爵:“晚晚,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谢晚柠:“为了确保我和孩子的安全,必须让我和家人离开。”

晚柠的声音毫无感情。

战司爵深知她的性格,不敢轻视她的决心,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谢晚柠:“你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所以我对你再无亏欠。孩子也不会由战家抚养,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晚柠坚定地说完,倒退着向大门走去。

战司爵紧随其后,只见她登上一辆商务车离去。

他试图派人驾车追赶,却未能成功。

他尝试用白色灵蝶追踪,但同样毫无所获,心中怒火中烧!他带着殷家人直接闯入战家老宅,对他而言,晚柠比一切都重要。

既然父亲敢伤害晚柠,那么他誓要让其付出代价!然而,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战世渊瘫坐在地上,桌上摆放着一个盒子。

战司爵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惧,不敢靠近那个盒子。

当他鼓起勇气走近一看,顿时惊恐地瘫倒在地。

钟离瞥了一眼,亦是大惊失色。

盒子里竟然是两个四个月大的胎儿尸体……战司爵悲痛欲绝,对着天花板连开数枪。

晚柠竟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令战世渊面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从未料想到晚柠竟然狠心至此,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下得了手!

……

战司爵全身颤抖不已,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怀中紧抱着那只盒子,目光却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钟离目睹此景,深知少夫人的所作所为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那是他的骨肉啊,怎能不让他心痛?门外,晚柠坐在车内,静静观察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当她看到战司爵那般悲痛欲绝的模样时,心中不禁一阵绞痛。

这件事与他无关,然而受创最深的却是他!正当江莹见她准备下车之际,关切地询问:

江莹:“你想好了吗?”

晚柠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无法忍受看见这个男人如此伤心,因为她的心已被他紧紧牵动。

就在这时,她从车内走出,钟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她的腹部却显得异常平坦。

他惊讶地摇晃着战司爵:

钟离:“少爷,那是少夫人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再一看,确实与今天出门时所穿的旗袍一模一样。

战司爵抬起眼帘的一刹那,立刻认出了那位女子,随即抱着盒子冲向她。

晚柠知道他的内心一定痛苦不堪,胸中积聚着无尽的愤怒等待爆发。

她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谢晚柠:“疼吗?我当时就是这样挺过来的。”

战司爵站在晚柠面前,悲痛欲绝地抽泣着质问:

战司爵:“你曾承诺过我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可你却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晚柠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并将之置于腹部,让他感受到了两个孩子的存在。

他能感觉到两个小生命在回应着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难以置信地问道:

战司爵:“宝宝们还在,那么这是……”

他低头望向手中的盒子,晚柠微微一笑:

谢晚柠:“幻术,我教你那么多巫术,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这时,战司爵恍然大悟,他施展法术轻轻拂过盒子,发现里面不过是两个可爱的木质娃娃。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这一幕让不远处的钟离感到困惑不解,他们不应该大吵一架吗?毕竟那是两个鲜活的小生命。

然而此刻,男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他严厉地告诫她:

战司爵:“以后不准再用这种巫术来迷惑我的双眼,因为你,我会选择相信。”

晚柠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径直向前走去,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老宅里多待,这里令她太过烦躁。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质问:

战司爵:“你要去哪里?”

晚柠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她淡淡地说:

谢晚柠:“回家!”

战司爵立即向不远处的钟离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将前院的车辆开了过来。

然而,当钟离下车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变成了两个木质娃娃时,他再次揉了揉眼睛,难道今天他的视力真的有问题?明明刚才还是两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战司爵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直接将她抱进副驾驶座,然后锁上车门,直到走到驾驶位才敢打开车锁,生怕她再次逃离。

随着车辆渐行渐远,晚柠才取出那两个木质娃娃细细观赏,它们的确很可爱。

江莹的巫术显然有所进步,竟然连战司爵都被瞒过去了!

……

这件事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震撼,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此刻,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而她的头轻轻倚在车窗上,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见她这般沉默,他小心翼翼地问:

战司爵:“你还打算离开我吗?”

晚柠的声音坚定而沉稳:

谢晚柠:“我曾向你承诺过不会离开,也不会用孩子来威胁你,所以我绝不会食言。”

他侧目看向晚柠,只见她的眼眶已泛起了红晕,泪水悄然滑落。

他语气变得严厉:

战司爵:“是真的吗?”

谢晚柠:“你觉得有了孩子之后,我还能够去哪里呢?”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个男人的心机深沉,不仅掌控了她的心,还用孩子作为纽带,紧紧束缚着她的自由。

她无奈地承认:

谢晚柠:“现在,我是哪儿也去不了。”

随后,她淡淡地说:

谢晚柠:“我约了一个人,在栖梦咖啡馆见面。”

他追问:

战司爵:“是谁?”

谢晚柠:“等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男人总是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包厢。

在那里,那个男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他们一同到来,他显得有些惊讶,毕竟昨晚他们才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今日竟能携手出现。

晚柠走上二楼时,服务员认出了她,直接为战司爵点了一杯蓝山咖啡,而她自己则要了一杯温水。

男人的态度依旧冷漠:

陆之律:“晚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战司爵与晚柠坐下后,服务员送上饮品,并恭敬地说道:

“姑爷、小姐,请慢用。”

随后便离开了包厢。

谢晚柠:“江莹确实是蔷薇。”

这话一出,陆之律的心猛地一震,他早就知道蔷薇并未离世。

晚柠见他露出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

谢晚柠:“那两个孩子与我并无关联。蔷薇昏迷的这两年里,我一直都在照顾她和孩子们。这两个孩子确实是你的,名字也是蔷薇所取。我不知道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和江莹谈谈。她和我一样,失去了记忆。既然我能够放下过去的恩怨,与阿爵重新开始,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江莹表面上看似快乐,但实际上内心似乎缺失了一些东西。

唯有经历过爱情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

就像晚柠如果选择了与战司爵分手,即便忘记了他,心底总会有一块空缺,眼中也将失去光彩。

陆之律此刻显得更加沉稳,他严肃地说道:

陆之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相,但我还想确认一件事,你真的是失忆了吗?”

众人似乎都认为她是假装失忆,晚柠打开手机,翻找出在普罗旺斯接受治疗的记录。

看到那些记录,他不由得心疼起她来,轻声问道:

陆之律:“那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晚柠点了点头。

他又追问:

陆之律:“如果你想起了与寒钧的往事,你会选择与他复合吗?”

谢晚柠:“我和江莹的情况不同,我已经有了家庭,不可能再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那样只会再次伤害另一个人。”

晚柠认真地回答。

男人接着说道:

陆之律:“现在的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那时的你活泼可爱,行事果断大胆,不像现在这样沉稳冷静。我觉得现在的你和我认识的那个晚柠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战司爵插话道:

战司爵:“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后,任何人都会变得不一样。我遇到她时,她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阳光、淘气且勇敢,但现在她已经是一位母亲了。”

晚柠明白这个男人是在吃醋,想要宣示主权,提醒他谢晚柠不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孩子的母亲。

她端起面前的温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时,男人突然站起身来,郑重地对晚柠说:

陆之律:“感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如果将来你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找我。”

晚柠的脸上再次绽放出往日的笑容,她举起手,握成拳头,柔声鼓励道:

谢晚柠:“姐夫,加油哦!”

他没想到晚柠会称呼他为姐夫,但他回应道:

陆之律:“我会努力的!到时候别忘了来参加我和蔷薇的婚礼。”

谢晚柠:“蔷薇其实就是江家的女儿,真名叫做江莹,‘蔷薇’只是她在殷家时的名字。”

晚柠急忙补充道。

他微笑道:

陆之律:“我知道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钥匙,急匆匆地离开了。

……

晚柠目送那人离去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解渴,喉咙间传来的清凉感让她舒畅不少。

正当此时,先前的服务员再次现身,手中托着一份精致的黑森林蛋糕:“小姐,这份蛋糕是那位先生特意为您点的。他说他的妹妹特别喜欢黑森林蛋糕。”说完,服务员轻轻地将蛋糕放置于晚柠面前,随即退下。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甜点,晚柠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然而,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了一旁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男子一见这笑容,便知道晚柠心中正打着某种主意。

忽然之间,晚柠改变了自己的姿态,她轻盈地挪至男子的大腿上,双手捧住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然后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

自从上次不慎将她推倒,导致她的背部青紫之后,男子下意识地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间,男子的胸膛起伏不定,望着怀中娇小的身影,晚柠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

谢晚柠:“老公,帮我把蛋糕解决了吧!”

事实上,她实在没有胃口吃下这块蛋糕,否则恐怕会反胃。

说着,她便拿起一块蛋糕递向男子的嘴边。

男子见她主动喂食,并未拒绝,反而享受着与她相处的每分每秒。

包厢内,暧昧的氛围悄然升腾。

正当此时,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不速之客闯入。

这一变故让晚柠大吃一惊,急忙从男子身上起身,不幸的是,她的背部再次撞到了之前受伤的地方。

她强忍疼痛,迅速站稳脚跟,而战司爵尚未反应过来,只见晚柠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痛苦。

他赶紧接过她手中的蛋糕,轻轻放在桌上。

此刻,晚柠的眼眶泛起了泪光,整个人蜷缩在战司爵的腿旁,低声道:

谢晚柠:“让我缓一缓,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的手紧紧护住刚才受到撞击的位置,那里传来阵阵剧痛。

过了片刻,在战司爵的搀扶下,晚柠才勉强坐回椅子上。

这时,闯入包厢的男子已经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语气中带着不满:

江寒钧:“小柠,你何必一见到我就躲呢?难道我们连面对面好好谈谈的机会都没有吗?”

他目睹了战司爵与晚柠之间的亲密举动,内心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面对这种情况,战司爵的第一反应是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你没事吧?”

从晚柠湿润的眼眸中,他能感觉到这次碰撞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晚柠的额头抵在战司爵的大腿上,轻声诉说着自己的不适:

谢晚柠:“让我缓一缓,真的站不起来了。”

她的小手捂住受伤的地方,试图减轻疼痛。待她稍稍恢复后,战司爵才扶着她重新坐下。

对面的男子依旧不悦:

江寒钧:“你还在装!”

对此,战司爵毫不客气地回应:

战司爵:“难怪晚晚会选择离开你,连她受伤都认为她在装模作样。你知道她腰部本来就有伤,刚才那一撞肯定很疼。”

说着,他轻轻按摩着晚柠刚刚撞到的地方,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

晚柠缓过神来,抽了张纸巾擦拭眼角的泪水,语气中带着不满:

谢晚柠:“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江寒钧:“你为什么失忆了也不告诉我?”

他严厉地质问,显然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因为陆之律曾透露过相关信息。

战司爵冷笑着回答:

战司爵:“我妻子的事情,凭什么要告诉你?”

而晚柠则显得有些不耐烦:

谢晚柠:“我想回家了。”

说着,她扶着腰部准备起身,战司爵连忙上前搀扶,他知道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男子却不愿就此罢休,挡在他们之间,语气激动:

江寒钧:“为什么你可以让陆之律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对我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听到这话,晚柠重新坐回原位,心中满是疑惑。

当初,她只是卖了几份设计稿给他,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交集,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见对方态度如此强硬,战司爵也感到不悦:

战司爵:“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晚柠一脸茫然地看着战司爵,淡淡地说:

谢晚柠:“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仅限于那些设计稿,至于其他方面我确实不清楚为什么会引起他的不满。当时我们主要是通过电子邮件沟通,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考虑到晚柠的记忆有所缺失,战司爵并未继续追问,以免引发她的头痛。

晚柠转向江寒钧,语气不悦:

谢晚柠:“那你告诉我,当初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照江寒钧的回忆,他们之间的故事是这样展开的……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夏天,晚柠正就读初三下学期,她终于鼓起勇气约出了那位一直为她提供设计稿的设计师,这位设计师以“柠”的笔名活跃在业界。

晚柠原本以为对方是一位年轻的姐姐,因此选择了浪漫的普罗旺斯作为见面地点。

然而,当天晚柠并未以真面目示人,而是穿着一身白色的中长裙,裙身上点缀着无数精致的小珍珠,黑色的长发被优雅地盘起,并用一根百合簪子固定,脚踩透明的水晶高跟鞋,显得双腿修长而洁白,如同盛开的百合花一般迷人。

江寒钧早已在包厢内等候,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位小姑娘时,立刻被她所吸引。

正当晚柠准备上楼前往包厢时,却意外地发现江寒钧正被几个壮汉围困。

晚柠毫不犹豫地喊道:

谢晚柠:“在我的地盘上,竟敢以多欺少,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壮汉轻蔑地回应:“小美女,等我收拾完他,再来收拾你!到时候让我们兄弟几个……”话未说完,晚柠便迅速制服了他,面具后的双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向江寒钧使了个眼色。

二人默契配合,轻松解决了其他七个混混。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晚柠没有多想,拉着江寒钧的手腕就跑,两人一口气跑到一座天桥上,大口喘着粗气。

江寒钧惊讶于晚柠的身手,更令他佩服的是她竟然穿着高跟鞋陪他一路狂奔。

晚柠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柔声道:

谢晚柠:“你没事了,就回家去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刚要离开,却被江寒钧拉住了手腕:

江寒钧:“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戴着兔子面具的小女人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谢晚柠:“放心,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今天约了人,失约了可不好。”

他这才意识到他也约了一位设计师在普罗旺斯见面,不禁笑道:

江寒钧:“我好像也要失约了,就算回去她也该走了!”

谢晚柠:“如果他还在的话,总比不去要好,后会无期!”

晚柠说完这句话,打算给对方打电话说明情况,请他稍等片刻。

恰好此时,江寒钧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晚柠为了不打扰他接电话,便走远了些。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晚柠连忙道歉:

谢晚柠:“对不起,江总,我路上遇到了点小状况,可能会晚一点到……”

听到这里,江寒钧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江寒钧:“柠!”

晚柠循声望去,立刻认出了对方:

谢晚柠:“江总?”

江寒钧沉着脸点了点头,晚柠急忙露出尴尬的笑容,随即摘下面具,朝着男人走去。

她的容貌宛如精心雕琢的玉雕,完美无瑕;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巧笑倩兮;肌肤如同凝脂一般细腻光滑,一举一动皆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她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姿态曼妙,气质高雅。

晚柠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与江寒钧握手,并自我介绍道:

谢晚柠:“我叫谢晚柠,你可以叫我笔名柠。”

江寒钧急忙伸手回握,随后晚柠从手提包中取出六张高定礼服的设计稿递给他。

江寒钧仔细审视着这些画稿,非常满意,本想与她签约合作,但晚柠婉拒了。

在接过他给的支票后,她说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办,便离开了天桥。

江寒钧跟随着她,才发现原来她还在普罗旺斯的酒吧担任驻唱歌手,每天只唱一首歌,曲目全由她自己决定。

离开酒吧后,她又返回学校演出一场话剧。

江寒钧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缺钱,白天还要正常上课,日复一日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后来,当他查清她的背景后,得知她原来是被白家逐出家门的孩子,这才理解了她的艰辛。

那时,她的名声并不好,晚棠时常散布关于她与许多男人不清不楚的谣言。

他们第二次相遇是在一次酒会上。

晚柠与一位男士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她的交际舞跳得非常标准。

直到晚棠出现,要求与她比舞,晚柠选择从舞台中央退场。

晚棠气愤之下上前给了晚柠一巴掌,晚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跑出了宴会厅。

江寒钧紧随其后,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的脸颊已经红肿。

晚柠只是笑了笑,说道:

谢晚柠:“江总,我没事。这种场合不适合我,你回去吧!”

说着,晚柠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江寒钧抓住了手腕。

晚柠惊讶地问:

谢晚柠:“还有事吗?”

江寒钧:“我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你愿意来我的公司担任设计师吗?”

他找了个理由,试图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然而她婉拒了他的邀请。

因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保密,不可能加入任何一家公司。

他悄悄跟着她来到了一家面馆,只见她见到了那位男生,脸上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随即夺过了他面前剩下半碗的面条大快朵颐。

那位男生总是笑着说:

“别抢我的,你的马上就好。”

谢晚柠:“别这么小气嘛,我饿坏了。”

他对她宠爱有加,随即叫老板给她拿来一瓶纯牛奶,但她却没有喝。

江寒钧走了过来,问道:

江寒钧:“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那位男子立刻警觉起来,回答道:

“没错,有什么事吗?”

他知道妹妹长得非常漂亮,追求者众多,他必须好好保护她,以免被人轻易夺走。

江寒钧只能带着满腹的不悦离去,觉得她确实与外界传闻中描述的形象颇为相似。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北川带着丽雯走了进来。

晚柠连忙向他们问候:

谢晚柠:“哥,嫂子。”

北川认识江寒钧,江寒钧也见过北川,并且私下里警告过北川要远离晚柠,为此两人甚至打过一架,但这些晚柠并不知情。

在她心中,哥哥北川的脾气一向非常好,她从未见过他与人动手。

两人应声后,打开了手中的饭盒,摆在晚柠面前的是她最爱吃的几种小零嘴:山药豆沙糕、芝麻手指饼干、水晶紫薯糕以及紫薯雪媚娘。

这些都是晚柠的最爱,她知道这是姑妈特意为她准备的,为了安慰她这次受到的委屈。

江寒钧惊讶地问:

江寒钧:“他是你哥哥?”

晚柠点了点头。

北川开口安抚晚柠:

慕北川:“小柠啊,你知道二姨常常得罪人,你不必跟一个长辈计较太多。以后咱们尽量少跟她打交道就行了。另外,下次可别这么鲁莽,听说你还受了伤,怎么样了?”

晚柠嘟起了嘴,委屈地说:

谢晚柠:“我知道了,其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随后,北川对着江寒钧警告道:

慕北川:“我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请你离她远一些!”

接着他又对战司爵沉声道:

慕北川:“东西送到了,我们就先回公司了。”

晚柠向他们挥手告别,然后便毫无顾忌地吃起了姑妈为她准备的小零嘴。

她特别喜欢紫薯雪媚娘,但她不忘说道:

谢晚柠:“江先生,你也尝尝吧。这是我姑妈给我做的,小时候我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会做一些小零嘴来哄我。”

战司爵拿起一块山药豆沙糕品尝起来,毕竟这是晚柠的东西,他有权决定。

他又拿了一块芝麻手指饼干咬了一口,语气略带苦涩地问:

江寒钧:“为什么当初你不告诉我,北川是你哥哥?”

晚柠无奈地解释:

谢晚柠:“那时候我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会想到谈恋爱呢?我身边的亲近之人,都是我的表哥,还有我的奶奶、姑妈和姑父,他们嘱咐哥哥们要把我照顾好,因为他们的妹妹长得这么漂亮,自然要多加留意。那次舞会上本该跟我跳舞的是文胜,那场酒会也是他带我去的。”

晚柠担心战司爵误会,急忙开口解释。

七年后,当他听到她坦白一切时竟然留下了眼泪,晚柠有些慌乱,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纸巾后,向晚柠迟到了七年的道歉:

江寒钧:“对不起,我当时被外界的谣言迷惑了心智,才会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我做错了,小柠,你能原谅我吗?”

谢晚柠:“你不必向我道歉,对我来说,那些事早已烟消云散,只要你不再提及,我宁愿一生都不再想起。”

说完,她开始收拾小零嘴,温柔地对身旁的男人说:

谢晚柠:“阿爵,我们去吃个午饭,然后回公司吧!我饿了。”

战司爵提起饭盒,将晚柠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陪她离开了栖梦咖啡馆。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这个女孩,而且是再也无法挽回的那种。

一上车,晚柠便捧着小零嘴大口吃了起来,她和肚子里的宝宝都饿了。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四姑妈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了亲切的声音:

白欣蕊:“小柠,北川给你送的食物收到了吗?”

谢晚柠:“嗯,我收到了,他们刚刚离开。”

晚柠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白欣蕊:“那你带阿爵来吃午饭吧,今天中午家里只有我和你姑父。”

姑父在一旁大声喊道:

慕轩:“小柠,叫阿爵一起过来,我们等着你们吃饭呢。”

谢晚柠:“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到。”

晚柠的眼眶湿润了,然后细心地将饭盒一层层盖好,放到了后座上。

晚柠轻启朱唇,向眼前的男人解释道:

谢晚柠:“亲爱的,我向你保证,我和那些购买我作品的老总之间绝无半分暧昧。为了交稿,我几乎总是依赖电子邮件,尽量避免直接接触。深知自己容貌引人注目,易生事端,因此在会面时我总会戴上一副面具,保持着一种神秘的距离感。而且,为避免误会,我与每位合作伙伴的合作次数都不会超过三次。”

男人轻轻握起她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眼中满是温柔:

战司爵:“无论别人怎么想,我都全然相信你。毕竟,我是你唯一的依靠。想当初,我也曾购买过你的稿件,你同样是通过邮件交付,甚至连面都不肯见。”

晚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谢晚柠:“话说回来,你约见的时间真是选得不好,偏偏在我高考那年,那时我的学业负担有多重啊!”

慕家别墅。

步入慕家,慕母的热情如春日暖阳,她殷勤地邀请他们洗手准备用餐。

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佳肴,而令人意外的是,慕家并未雇用佣人。

望着满桌晚柠喜爱的菜肴,战司爵不由得心头一震——原来四姑妈竟还记得晚柠的口味偏好。

慕父帮忙端来了米饭,而晚柠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最爱的红烧肉送入口中。

战司爵连忙轻声提醒:

战司爵:“等姑妈来了再一起吃吧。”

慕父却宽慰道:

慕轩:“阿爵,没事的,我们家不讲究这些礼数。”

晚柠不满地瞥了战司爵一眼,后者则报以温柔的微笑。

慕父虽酒量不佳,但仍兴致勃勃地邀请战司爵一同品尝了几杯茅台。

慕母则全心照料着晚柠,见她平日里鲜少食用这般油腻的食物,没吃几口便感到不适,急忙奔向洗手间。

战司爵正欲起身跟随,却被慕母制止:

白欣蕊:“阿爵,你留在这里陪姑父好好享用午餐,我去照顾晚柠。”

晚柠刚吐完,慕母便紧随而至,递上纸巾帮她擦去嘴角的痕迹。

白欣蕊:“小柠啊,作为女人,生育是我们共同的经历,但怀两个确实更辛苦些。”

慕母关切地说道,

白欣蕊:“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所有重担都要由你一人承担。夫妻间应当相互扶持,你做一点,他也做一点,这样家庭才能和睦美满。今天请你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就想和你聊聊,让你发泄一下情绪。毕竟,孕妇压抑情绪对宝宝可不好。至于阿爵,他对你那么好,你不要让他也跟着难过。他难过,你也会难过,这样怎么能在一起好好生活呢?记得姑妈曾经说过,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你这个妹妹去照顾他们。你应该专注于和阿爵过好自己的日子,只要你们两个幸福,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你看,即便我改嫁了,生活依旧很幸福。”

晚柠听罢,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她紧紧抱住慕母,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长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内心似乎轻松了许多。

慕母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一如往昔般轻抚安慰,仿佛回到了儿时,无论是与兄弟姐妹发生争执,还是不慎跌倒,第一个给予安慰的总是这位慈祥的长辈。

每当她与小妤因玩具争执,慕母总是第一个出现,语重心长地教导:“作为姐姐,你应该爱护妹妹,学会分享。”

尽管北川有个亲妹妹,但他对待晚柠如同亲妹妹一般,总是最先想到她,无论是好玩的东西还是美味的食物,都会优先留给晚柠。

外出玩耍时,北川总是带着晚柠,因为他们的兴趣相投,这也让晚柠成为了他的小跟班,偶尔引得小芯和小妤的嫉妒,但最终总能在晚柠的安慰下和解。

自从晚柠独自出国求学后,彼此间的交流渐渐减少。

晚柠的性格变得更为内向,很少主动与他们交谈,即便是简单的对话,她也会匆匆结束,说自己有会议要参加。

由于时差问题,往往需要等待许久才能收到晚柠的消息,很多时候都是他们主动发起视频通话,但交谈不久晚柠又被工作所打断。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释放了心中的郁结后,晚柠感觉舒畅许多。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重新回到饭桌前,战司爵注意到了她微微泛红的双眼,心中明白一定是姑妈给了她一些鼓励和支持,帮助她排解了内心的不快。

午餐过后,慕母希望晚柠能留下休息片刻,但晚柠坚持要返回公司。

慕家夫妇并未勉强,反而为她准备了一份心爱的小零食,让她带回给孩子们品尝。

离开慕家别墅的路上,晚柠的眼泪再次悄然滑落。

她轻声提议:

谢晚柠:“一会儿能不能让钟离来接你,我想一个人散散步。”

战司爵自然不会轻易同意,但晚柠将车停靠在路边后,径直朝桥的方向奔去。

他心急如焚,连忙追赶。

桥下是一片宁静的湖水,他生怕晚柠一时冲动,便加快脚步,在她即将踏上桥面之际,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厉声呵斥:

战司爵:“别做傻事!”

晚柠一怔,她并非想要轻生,只是想在桥上稍作喘息。

然而,看到他如此紧张自己,她选择了沉默。

随后,他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战司爵:“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个人,你的腹中还孕育着两条宝贵的生命。今天的事已经让我惊恐万分,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哪怕是为了我?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你发生什么意外,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泪水无声地从晚柠的眼角滑落,看着她这样,男人心疼不已,急忙抬起手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此刻的她仿佛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有不慎便会破碎。

为了保护她,战司爵不得不时刻紧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极端之事。

晚柠的声音轻轻响起:

谢晚柠:“阿爵,你能放过我吗?”

听到这话,他立刻质问:

战司爵:“是不是白家的人又劝你和我分开,告诉你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休想逃离我的掌控?”

晚柠担心他误会,急忙解释:

谢晚柠:“是我姑妈他们希望我能和你好好生活,过去的恩怨应该放下,以免彼此受伤。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能否让我独自待一会儿?我保证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她觉得战司爵对自己的爱过于控制欲强,甚至干涉她与他人的交往,尤其是男性。

一旦得知她与异性交谈,他就会大发雷霆。

战司爵并未同意她的请求,而是带着她返回车内。

晚柠只能驾车回到公司的停车场,随后被他强行带回卧室休息。

待他入睡后,她悄悄出门,前去见了一个人。

她乘出租车来到湖边,湖面平静如镜,岸边则是茂盛的狗尾草和其他水生植物。

二人站在栈桥之上,寒风凛冽。

晚柠今日将一头短白发绾成发髻,露出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只是眉宇间满是忧伤。

站在她身旁的男子见风势颇大,便脱下自己的大衣,准备为她披上,但她拒绝了,示意他自己穿上。

高湛:“他和你说过了吗?”

高湛沉声问道。晚柠轻轻点头。

高湛:“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助你。”

高湛严肃地告诉她。

晚柠侧目望向高湛那张俊朗的脸庞,语气淡然地说:

谢晚柠:“如果我想离开,没有人能阻止我。但现在,我不想离开他。”

高湛:“为什么?”

高湛追问。

谢晚柠:“我和他的婚姻关系到两大世家的联姻,说离就离,人们会如何看待我们时家?毕竟我是个女子。如果要他在我和我奶奶之间做出选择,我会选择奶奶;如果要在华国的百姓和他的幸福之间抉择,我会选择百姓。我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我仍然选择和他在一起。因为比起让他快乐,我更愿意让自己快乐。我已经长大,不再是以前的谢晚柠,我会照顾好自己。”

晚柠声音哽咽,毕竟战家欠她白家一条性命,这份仇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谢晚柠:“如果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请不要再打扰我。我希望你能过得好,找到一个好伴侣共度余生,比如段晚初就很适合你。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晚柠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隐藏起所有的情绪。

高湛不愿放弃,也不愿看到她如此痛苦。

他知道晚柠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果不加以阻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晚柠不想让自己的病情恶化,说完便转身返回公司。

高湛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现在的晚柠不如以往那般快乐,脸上只剩下了忧愁。

看着被战司爵折磨成这样的晚柠,高湛恨不能将战司爵碎尸万段!

晚柠的情绪终于决堤,她转身投入男人的怀抱,却发现今日他的胸膛异常冰冷,与往日的温暖截然不同。

男人连忙紧紧拥抱着她,此刻的晚柠仿佛一个脆弱至极的瓷偶,稍有不慎便可能破碎成尘。

他轻柔地安慰着:

高湛:“柠儿,若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片纷扰之地。”

晚柠哽咽着回应:

谢晚柠:“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又有何方是我容身之所?阿湛,我对你的感情难以割舍,但我如今这残破之躯已不配拥有你的爱。请放手吧,去找一位能让你幸福相伴的人。若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请不要来看我,我怕你会承受不住这份悲痛。”

高湛听罢最后一句,心中大乱,急忙哽咽着安抚她:

高湛:“柠儿,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能解除你体内的剧毒,让你安然度过余生。”

晚柠未做回答,只是等到自己哭累了才从他怀中起身,衣襟已被泪水浸透。

因情绪过于激动,她的毒再次发作,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随后瘫软在地。

高湛惊恐万分,急忙将她抱起,送回自己的车内。

晚柠深知他对自己的情意是真挚的,但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高湛:“你带药了吗?”

他关切地询问。

晚柠摇了摇头,虚弱地开口:

谢晚柠:“我该回去了!”

尽管体内的毒素仍在肆虐,她仍强忍着剧痛下车。

从这里步行到公司只需十分钟,但对于此时的她而言,这路程似乎遥不可及。

她拒绝让高湛陪同,毕竟若被战司爵得知她与高湛相见,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迁怒于高家。

她自己已是自顾不暇,又怎能再牵扯他们?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抵达公司楼下,径直乘电梯前往办公室。

办公室内,战司爵阴沉着脸处理公务,听到门开的声音缓缓抬首。

只见晚柠面带忧愁,双目无神,眼眶泛红,显然刚经历了一场痛哭。

他厉声质问:

战司爵:“你去哪了?”

晚柠淡淡回答:

谢晚柠:“去湖边散了散心。”

战司爵:“和高湛一起吗?”

战司爵的话语如同利剑刺穿晚柠的心扉,她早该料到自己不可能轻易出门。

谢晚柠:“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往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说这话时,晚柠并未直视他,而是坐在摇椅上,目光望向窗外的景色,她实在疲惫不堪,不愿再多言解释。

他察觉到晚柠正逐渐疏远自己:

战司爵:“晚晚,你是在刻意疏远我吗?”

她没有立即回应。

战司爵:“你现在连话都不愿多说了,连眼神都变得如此黯淡,这还不够明显吗?”

战司爵沉声质问,晚柠的眼眶再度湿润,她猛地坐直身体,怒斥道:

谢晚柠:“战司爵,你到底要怎样!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你让我如何能够毫无杂念地继续爱你。”

一时间,心底的真实感受脱口而出。

就在气氛凝重之际,钟离推门而入,迎面撞上了这股压抑的气场。

正当他进退维谷之时,战司爵的声音冷冽地响起:

战司爵:“何事?”

钟离瞥了一眼躺在摇椅上的晚柠,她似乎察觉到了某种不易言喻的秘密,便自觉地退出办公室。

待晚柠离去,钟离才走近战司爵,低声禀报:

钟离:“老爷子已安全送至养老院,那里有我们的人暗中监视,未经您的许可,他无法离开。至于白氏集团,现在已由我们的人员接管;白俊宇也已搬离白家老宅。如今,白家的一切尽归您所有。至于冷少和冷小姐,该如何处置?”

战司爵的声音冰冷无情:

战司爵:“你应该清楚如何处理。凡是曾伤害过晚晚的人,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晚柠不禁心头一颤,她倚靠在卧室门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眼前的男子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让她不敢接近。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推开卧室的门,轻声请求道:

谢晚柠:“能否饶他们一命?”

她知道自己的话会被战司爵听见。

战司爵:“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战司爵冷峻地回应,晚柠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卑微姿态恳求:

谢晚柠:“晚柠在此恳求殷族长,饶过冷家兄妹吧!”

说着,她低下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低微的态度向他求情,战司爵的心不由得一震。

他上前扶住晚柠的双臂,试图将她拉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战司爵:“晚晚,你别逼我!”

晚柠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谢晚柠:“是你在逼我!你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你不必……”

话未说完,她猛地又是一口黑血喷出,随即倒在了战司爵的怀中,陷入昏迷。

更让人心惊胆寒的是,她脖颈间的血管竟瞬间变成了乌黑之色,紧接着,手腕上的血管也迅速染上了同样的颜色,景象触目惊心。

战司爵焦急地呼喊:

战司爵:“快叫乔子琰过来!”

钟离不敢怠慢,他也看出晚柠的状况恶化得比预想中还要快,几乎是转瞬之间,毒素便侵袭了她的血管。

乔子琰很快赶到,并立刻投入救治。战司爵则守在床边,双手紧握床沿,目光紧紧锁定在晚柠身上。

只见她苍白的脸庞上满是细密的汗水,眉头紧锁,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即便是在昏迷中,她的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被角,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战司爵心有所感,轻轻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感受到他的温暖,晚柠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回握。

她的手指轻轻握在他的大手上,即便刚刚还沉浸在泪水之中,此刻的晚柠却只能虚弱而痛苦地躺在床上。

目睹这一切,战司爵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谢晚柠:“痛!真的好痛!”

晚柠紧闭双眼,痛苦地低语着。

战司爵闻言浑身一震,焦急地询问:

战司爵:“她是不是要醒来了?”

乔子琰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只要小姐不愿意接受治疗,我们也无计可施。”

这时,战司爵注意到乔子琰正为晚柠输液,但管子里的药物似乎停滞不流,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

他迅速坐在床边,将晚柠轻轻拥入怀中。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晚柠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对上战司爵那满是忧虑的深邃目光,不由被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来,扯掉了手上的针管,冷漠地命令道:

谢晚柠:“我不想治疗,你们都给我出去!”

说完,她便将枕头扔了出去。

见晚柠这般生气,乔子琰无奈之下只好先行离开,毕竟以她目前的状态确实不宜强行治疗。

临走前,他沉声道:“姑爷,好好劝劝她吧!”

战司爵被她的任性彻底激怒,严肃地警告道:

战司爵:“如果你再这样不听话,我现在就让钟离把他们兄妹俩处理掉!”

听到这话,晚柠顿时安静下来,不再闹腾。

她指向床头柜的一个抽屉,战司爵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摆放着几瓶外观相似的药瓶。

他随手拿起一瓶,晚柠却瞪了他一眼,玩味地说:

谢晚柠:“这是一瓶堕胎药,你确定让我服用吗?”

战司爵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厉声质问道:

战司爵:“你为什么要准备这种药?”

谢晚柠:“一直以来都有。”

晚柠自己俯身从抽屉里取出了第三瓶药,揭开瓶盖嗅了嗅,确认无误后才服下。

片刻之后,她体内的血管渐渐恢复了正常。

战司爵紧握着手中的药瓶,再次愤怒地质问:

战司爵:“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会备有这种药?”

谢晚柠:“我不能说!”

晚柠曾向某人许下诺言,绝不会泄露她的秘密。

战司爵:“那我现在就下令解决冷家兄妹!”

战司爵冷冷地威胁道,晚柠靠在他的怀里彻底慌乱了,最终只得坦白:

谢晚柠:“这是苏菲要求的!”

战司爵:“这是禁药,你怎么能私自给她。”

战司爵严厉地斥责她。

作为医生,她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所在,但她又能如何?毕竟那是她亲自带的艺人,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难辞其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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