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产生误会

晚柠轻轻从战司爵的怀抱中挣脱,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而凌厉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清冷而坚决:

谢晚柠:“那就让冥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因为她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冷血杀手。

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另一枚U盘,郑重地递到了战司爵的手上。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两人刚下车,一只小猫就兴奋地向晚柠奔来,在她的裤脚边蹭来蹭去。

晚柠的心瞬间被这只小家伙融化了,在战司爵走近之前,她迅速蹲下身子,轻轻地抱起了小猫,并用脸颊轻柔地触碰它的头顶。

谢晚柠:“煤球,我好想你。”

她温柔地低语着,紧紧地将小猫拥入怀中轻轻抚摩着,煤球温顺地任由她抚摸,既不挣扎也不逃离。

这时,战司爵走上前来,迅速地从她手中接过了小猫,轻轻放到了地上,带着些许不满地说:

战司爵:“晚晚,你不应该碰它!跟我回屋去。”

晚柠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男人根本不怕猫,她笑着问:

谢晚柠:“你居然不怕小猫?”

战司爵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战司爵:“我何时说过我怕猫了?”

谢晚柠:“哦~”

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抚摸着小猫柔软的头部,那感觉真是太好了,而且小猫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显然是有人带它去做了检查并且给它洗了个澡。

看到晚柠如此喜爱这只小猫,战司爵顿时有些后悔让她养猫了,他牵起她的手,准备将她带回别墅。

晚柠依依不舍地对小猫说:

谢晚柠:“宝宝,明天再来找你玩。”

听到她叫小猫‘宝宝’,战司爵更加不悦了,她从未这样称呼过自己,他不满地说:

战司爵:“明天我就让人把它送走!”

晚柠立刻反驳道:

谢晚柠:“不行!”

她知道战司爵只是在吓唬她,并未放在心上。

洗完澡后,她抱着小奕宸去找衍涛和艾瑞克玩耍。

他们在地毯上围坐成一圈,看着衍涛正在拼装一只爆甲独角兽。

战司爵进来时,见他们都玩得十分投入,便对衍涛叮嘱道:

战司爵:“衍涛,带弟弟去睡觉吧,明天再继续玩。”

衍涛听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对艾瑞克说:

谢衍涛:“瑾宸,跟哥哥一起去刷牙吧!”

白璟宸:“好嘞!”

艾瑞克也毫不犹豫地回应。

可见,这两个孩子都被战司爵教育得很好。

相比之下,晚柠显得有些撒娇,她嘟囔着:

谢晚柠:“就不能让我再多玩一会儿吗?”

战司爵从她怀里接过奕宸,温柔地说:

战司爵:“快跟我回屋,别打扰他们休息。”

晚柠无奈地伸出手,被战司爵牵着,他将孩子交给了战母。

随后,晚柠悄悄溜到了后院。

此刻的她毫无睡意,坐在秋千上,凝望着夜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

不知为何,自小以来,每当天气晴朗,她都喜欢坐在这里仰望满天繁星,只有这一刻,她的心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当初她认识战司爵时,他的别墅后院并没有秋千,是因为她要回国,战司爵才特意命人安装了一个秋千给她。

她知道他非常宠爱自己,但她却无法全心全意地只做他的妻子。

一阵微风拂过,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份宁静。

随着她的放松,她的体力似乎也在渐渐消散,这表明她的身体确实非常虚弱。

渐渐地,她的容貌开始显露出巫女的模样,但她并未察觉到这些变化。

直到一个男人为她披上了一件披肩,她才慢慢回过神来,柔声说:”

谢晚柠:“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看一会儿星星。”

男人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陪伴着她。

她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战司爵:“晚晚,该睡觉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刚刚为自己披上披肩的人并非战司爵,而是他的弟弟战司璇。

她惊讶地连忙站起身,披肩也随之滑落在地。

见战司爵还未走近,他便走过去帮她捡起披肩,重新为她披上。

尽管他们的声音相似,但从身形和外表来看,她很难分辨出两人的不同,不过,两人的行事风格和说话方式还是有所区别的。

战司璇柔声说:

战司璇:“柠儿,别着凉了。”

晚柠的心绪纷乱,面对战司爵与战司璇之间的纠葛,她一时不知所措。

战司爵察觉到了她的困扰,轻轻握住她的手,引领她离开了后院的复杂氛围。留下战司璇独自一人仰望星空,那份孤寂与无奈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

晚柠深知他的心情沉重,但此时此刻,她也无法做出更多。

步入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凝重。

战司爵示意晚柠坐在沙发上,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

战司爵:“这件事,我原本打算等你生产后再告诉你。”

晚柠的心猛地一紧,指尖冰冷,她隐约猜到了即将揭晓的事实。

她声音微颤:

谢晚柠:“高湛说的,是真的吗?”

战司爵的目光深邃,其中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恐惧:

战司爵:“如果我说,我间接导致了你爷爷的离世,你会恨我吗?会离开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让晚柠感到一阵窒息,她明白了,这一切并非无稽之谈。

谢晚柠:“我不想听。”

她的心跳加速,无法想象如何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战司爵紧紧抓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颤抖:

战司爵:“实际上,你爷爷并不是因癌症去世,而是另有原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战司爵:“至于我是否真的是间接害死你爷爷的人,你可以自己判断。”

晚柠郑重地点了点头。

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她只有六岁,奶奶在爷爷离世后的几天里显得格外憔悴,几乎不吃不喝,整日躲在房间里哭泣,无人能劝得动。

自那以后,奶奶的视力也大不如前。

直到第三天,当晚柠和晚棠带着饭菜和温水敲响房门时,奶奶才允许她们进入。

她虽有众多子女,却最疼爱女儿白婉若,曾希望她能继承殷家的族长之位,但后者选择了爱情而非权力;在孙子辈中,她尤为疼爱文胜、晚柠和晚棠,特别是文胜,原本有望成为族长,同样因为爱情放弃了这一机会。

最终,奶奶将希望寄托在了晚柠身上,期望她能成为殷家未来的族长,并承诺绝不因爱情而忽视百姓福祉。

然而,如今晚柠似乎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这让奶奶感到无比失望。

战司爵:“其实事情很简单……”

战司爵欲言又止,却被晚柠打断。

他以为她是害怕面对真相,不想让他继续讲下去,但她却哽咽着说:

谢晚柠:“其实我知道当年的真相。”

战司爵惊讶地望着她:

战司爵:“你那时候才六岁,你怎么可能知道?”

晚柠哽咽着,将那段沉重的往事娓娓道来,仿佛每一次回忆都如同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最近总是不经意间想起过去,或许真的是天命难违。

谢晚柠:“当谢氏集团夺走了战氏的项目时,战世渊邀请了我的爷爷奶奶前往战家的老宅。出于好奇和冲动,我悄悄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因为从小接受过奶奶的秘密训练,所以我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潜入别墅内部,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注视着客厅内发生的一切。我不清楚是战司璇还是你端来了两杯茶,但我知道战世渊在茶水中加入了牵机毒,那是你们战家特有的毒药。我记得清楚,那两杯茶是你亲手泡的,并且亲自端给了我的爷爷奶奶。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毒是出自谁的手笔,只知道是我爷爷奶奶喝了那杯茶后不久便在家中毒发作,口中喷血。乔子琰诊断后确认他们中了毒,然而殷家只有一份解药。为了救奶奶,爷爷谎称自己已经服了解药,将唯一的希望留给了她。奶奶信以为真,吞下了那珍贵的解药,但没过几天,爷爷就因毒发离开了人世。那天晚上,奶奶在卧室里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辜负了爷爷对她深沉的爱,因为她心中始终藏着另一个男人——高湛的爷爷。从那以后,我决定追随乔子琰学习医术和制毒,为的是不让奶奶再次面对这样的抉择。当初我独自一人远赴普罗旺斯,就是为了忘却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我不能背叛奶奶的养育之恩,这也是我离开你的真正原因。所以我想知道,那杯毒茶究竟是你下的,还是你父亲的命令?”

听到这里,战司爵心中一阵慌乱,他从未想到晚柠会恢复这段记忆。

他急忙解释道:

战司爵:“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茶里有毒,晚柠,你要相信我!如果我知道那茶中有毒,就算是和父亲决裂,我也绝不会将它端给他们。后来当我得知茶里有毒的事实时,我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他告诉我,那毒是混在事先准备好的茶叶里的,并不是因为热水的问题。晚柠,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带着孩子离我而去,我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晚柠埋首在战司爵的怀中,竭力掩饰自己的泪水。

战司爵感受到心如刀绞般的疼痛,紧紧拥抱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

战司爵:“对不起!”

谢晚柠:“在我奶奶的反对声中,她提及的每一点都如同重锤般敲击着我的心扉——不仅是因为战家欠白家的一条生命,更因为潜藏于我体内的绝情毒。尤其是当我揭开了爷爷离世真相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面对这一切,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如何去面对那位将我抚养长大的奶奶。这份抉择,让我倍感煎熬。”

谢晚柠:“你知道吗?即便面对家人的一再劝阻,我还是选择了与你并肩同行。我所承受的痛苦并不亚于你。那段日子太过艰难,几乎压垮了我的意志,以至于我不得不独自前往普罗旺斯,试图在那片薰衣草的海洋中寻回内心的宁静。然而,在那个静谧的午后,当我置身于亭中,沉浸于画布上的世界时,你的声音突然响起,轻唤着“晚晚”二字。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颤,手中的画笔不受控制地滑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因为你的那一句‘晚晚’,我的画作彻底报废了!表面上我故作镇定,实则内心却早已一片混乱,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深至无法自拔。”

晚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将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

她告诉他,当年失去孩子的打击并没有让她逃离这个深深爱着她的男人,而是那份沉重的秘密几乎令她窒息。

听到真相后,男人紧紧拥抱着怀中的晚柠,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痛苦。

晚柠忽然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谢晚柠:“告诉我,你对我所有的爱和好,仅仅是为了弥补欠我们白家的一条生命吗?”

战司爵被这个问题问得心慌意乱,连忙开口解释:

战司爵:“晚柠,我爱你,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爷爷的缘故。记得那日我偷偷潜入殷家的围墙内,远远便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那一刻,我的心就被深深吸引。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比洋娃娃还要美丽、打扮得如此精致的小公主。而你,竟然没有问我究竟是谁,就毫不犹豫地救了我,安慰我,还给了我几颗糖。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直到你对那几个欺负我的人说出‘你是殷素’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你在开玩笑,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殷家领养的孩子!在你照顾我的那一周里,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娶你为妻。可是,当我得知你对外的名字叫做谢晚柠时,我彻底慌了神。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就不愿再与我相守,因此我拼尽全力想要获得战家族长的地位,只为能有更多机会接近你。我真的好怕你会被别人夺走,怕你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我怕……”

晚柠未待他话语落尽,便以自己柔软的唇封住了他的温热。

她不愿再纠缠过往的恩怨情仇,此刻,她只渴望把握住每一个未来的日子。

即便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她手中的权势,她也会慷慨相授;然而,如果有一天发现他所图的不过是她的财产,她虽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交付于他,但他也将永远失去她的心。

生命对她而言已不再重要,战司爵早已用行动偿还了一切——那一脚,不仅让她的第一个孩子离世,更让她深切体会到了失去的痛苦。

她不信,即便是猛虎也不会食其子,而他,竟会比她更为无情。

为了不负奶奶的期望,她选择了痛苦他而非痛苦自己;唯有让他失去至爱之人,才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她曾经的痛楚。

她从不后悔成为女帝,却后悔爱上了仇人的儿子,并因此失去了最疼爱她的奶奶和尚未出生的孩子。

现在,她唯一的目标便是让这个男人承受刻骨铭心的痛楚,因为他对她的爱如此深沉,以至于失去她对他来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察觉到她的异样,男人担心她无法承受这一切,她急忙从他身上退开,试图平复心情:

战司爵:“晚晚,别这样,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失去你。如果你心里有不痛快的地方,无论怎样发泄都行,别闷在心里,好吗?”

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贴着他的耳畔低语:

谢晚柠:“你欠我们白家的那条命,我已经收回了……你夺走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随后,她猛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他的肩头。

她明白,自己也难逃此劫,但她并非没有骨气,只是这一切并非他的错。

战司爵:“晚晚。”

他轻抚着晚柠的脸庞,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她嘴角残留的血迹,而她却报以冷淡的笑容。

他凝重地对着谢晚柠说道:

战司爵:“无论你怨我,还是恨我,我都绝不会让你和孩子们离开!”

她用微弱的声音回应:

谢晚柠:“我没说要离开……”

战司爵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他以为在听到那些冰冷的话语之后,她会恨他一辈子,然后带着孩子们远走高飞。

他紧握着她的双臂,严肃地追问:

战司爵:“是真的吗?”

紧接着,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心中的忧虑逐渐消散。

谢晚柠:“阿爵,我喘不过气来了……”

晚柠在他的怀抱中感到窒息,声音软糯地请求着。

战司爵缓缓松开了她,眼中满是关切:

战司爵:“无论你是真心想留下,还是另有目的,我都不会责怪你。”

晚柠那双迷人的蓝瞳微微闪烁,内心暗暗惊叹于这个男人的敏锐——他竟能洞察她的一举一动。

的确,她留在此处,是有自己的打算!

晚柠的眼底闪过一抹柔情,声音平和地对他说:

谢晚柠:“你去洗个澡吧,我的血弄脏了你的衣服。”

见她情绪平复,男人顺从地步入浴室。

趁着这段时间,晚柠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从书房的秘密通道离开。

不多时,一辆法拉利跑车驶入薄家别墅的前院,守卫认出是晚柠独自前来,便放行让她进去。

得知她到来的消息,薄君亦兴奋地从别墅内迎了出来。

然而,面对他时,晚柠的蓝瞳却变得异常冷漠,她一下车,便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谢晚柠:“薄先生,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随后两人进入书房密谈,门外则由宋翊与肖羽守候。

约莫半小时后,晚柠走出书房,面容毫无表情,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薄君亦不解她为何前后态度变化如此巨大,只见她驾着跑车离去,返回战家别墅。

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晚柠看到了沙发上熟悉的身影。

没有言语交流,她径直走进衣帽间更换衣物。

当战司爵再次见到她时,她的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显然刚才独自外出释放了一些情绪。

她突然坐在战司爵对面,语气冷冽地说:

谢晚柠:“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战司爵点了点头,随后晚柠拿来工具,在他胸口贴上一袋血浆,确保一切准确无误。为了保护战司爵不受伤害,她精心制作了一枚糖浆伪装的簪子,外观与真品无异,足见其手艺精湛。

一切准备就绪后,屋内气氛骤变,晚柠的情绪迅速投入其中,这不是表演,而是她真正地融入了这场戏。

她的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神已不复存在。

看着这样的晚柠,战司爵心中隐隐作痛,即使这是演戏,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她的眼泪。

晚柠不停地质问:

谢晚柠:“战司爵,我恨你!为什么要在今天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不能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知晓?你太残忍了!不仅杀了我的爷爷,还想夺走我的性命!战司爵,如果你有能耐,就跟我离婚!哪怕你和其他十个、一百个女人有染,我也不会眨眼!可是你为什么要我继续和你维系这段婚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拖垮我!”

战司爵紧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她按在墙边,因为考虑到她怀有身孕且背部受伤,他不敢用力过猛以免伤到她。

战司爵:“因为我爱你,我绝不可能和你离婚!除了这件事外,我战司爵哪一点对不起你?”

晚柠直视着他深邃如墨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

谢晚柠:“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爱你了!”

他瞳孔猛地收缩,即便明知道这是演戏,但她的话依旧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而她也感同身受这份痛楚。

屋外,他们的争执声吸引了众多目光。

战母与战司璇焦急地拍打着房门,战母的声音带着担忧:

顾茗妃:“司爵,柠儿现在身怀六甲,你不能对她动手啊!快开门吧!”

战司璇也在门外厉声警告:

战司璇:“你要是敢碰柠儿一根汗毛,我绝不轻饶你!”

战司爵:“可笑,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

他冷冷地说道,话语间透露出不屑。

那根簪子已经深深扎入了那个装满血液的袋子,鲜血慢慢地浸透了他的睡衣。

战司爵:“如果真有胆量,你就该把我彻底终结,而不是仅仅在我的胸口留下这一记创伤,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方式吗?”

谢晚柠:“没错!”

谢晚柠回应道,

谢晚柠:“你欠我一条命,现在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说着,她拔出了那根簪子,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此时,房门突然打开。趁着战司爵分神之际,她迅速从袖中更换了一根真正的簪子紧握手中。

这一幕让战母惊恐不已,因为她看到战司爵的衣物已被鲜血染红。

战司璇正欲上前,却被晚柠用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制止:

谢晚柠:“谁都不要过来,否则你们只会得到我的冰冷尸体!”

战司爵:“谢晚柠!”

战司爵喊道。

战司爵:“有种你就再次举起手中的簪子,结束我的生命!那样你就能实现你的复仇了!”

谢晚柠:“结束……你的生命!”

战司爵:“没错,从此之后,我们将各奔东西,再无瓜葛!你也算是报了仇,不是吗?”

这八个字,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谢晚柠的心。尽管明白这一切只是表演,但她内心深处对他的感情仍旧难以抑制。

晚柠站起身来,将锋利的簪尖对准了战司爵,擦去脸上的泪水:

谢晚柠:“你以为我真的无法对你下手吗?战司爵,别忘了,我是殷素,没有人可以主宰我的命运,也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情感。”

战母急忙劝慰:

顾茗妃:“柠儿,有什么事情,先把簪子放下再说!”

晚柠深知,一旦真相大白,所有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谢晚柠:“那我就让你彻底失去我!”

晚柠猛地将簪子转向自己,狠狠地刺入心口,精准无误地命中了她仅存的半颗心。

嘴角溢出一抹黑色的血液,鲜血迅速地从她胸前蔓延开来,染红了她的睡衣。

直到这时,战司爵才意识到她换了一根真正的簪子,并且真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她满手是血,紧接着,她重重地倒了下去。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战司爵急忙将她抱起送往医院。

旧伤未愈,又添新创!这是多么痛苦的经历啊!就在上车的那一刻,她迅速拔出了簪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她利用副驾驶座旁抽屉里的纱布按住了伤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她已经自行处理好了伤势。

谢晚柠:“把我送到战家的老宅,这样更显得真实!”

晚柠冷声道。

战司爵只好依从她的吩咐,将她送往父亲那里。

让她被囚禁,再加上她昏迷不醒的状态,更能使薄君亦相信两人之间已产生了裂痕。

正如他们所预料,那位叛徒已经前去向薄君亦通风报信。

当战司爵和晚柠尾随而至,果然在后方截住了那位侍女,她的惊恐溢于言表,颤抖着喊出:“少……少爷!”晚柠一眼便认出了她,这位是战家的侍女——春桃。

只见晚柠从副驾座下车,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抵在了春桃的颈侧,迫使她双膝跪地。

“少夫人,求您饶命!”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

谢晚柠:“春桃,深夜外出,难道是要去投奔新主?”

晚柠冷声问道,随即递出一只精致的玉瓶。

谢晚柠:“若想活命,就把这瓶里的药喝下去。”

春桃深知晚柠的手段,不敢有丝毫反抗,只得打开瓶盖,将瓶中药液一饮而尽。

她虽恐惧,却也明白事态严重。

谢晚柠:“我给你的,乃是一种剧毒,欲得解药,须依我行事。你只需告知薄君亦,说战司爵受伤,且被我所伤,如今我已陷入昏迷,被送往战家老宅。至于少爷,生命无忧,但少夫人生死难料。”

春桃听罢,连连点头,晚柠这才收起匕首,并严肃警告:

谢晚柠:“若有半句谎言,不仅你自身难保,就连家人也难逃一劫!”

春桃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随后仓皇离去。

目送春桃远去的身影,晚柠体力不支,踉跄了几步。

战司爵眼疾手快,稳稳扶住了她,继而轻轻抱起晚柠,走向副驾驶位。

今夜,他们都将暂居战家老宅。

如此重大的变故,很快便会传遍整个家族。

春桃抵达薄家别墅后,将晚柠的话不仅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还添上了自己一番渲染。

薄君亦听罢,难以置信地低语:

薄君亦:“战司爵竟伤了她?”

春桃小心翼翼地回应:“你也清楚,少夫人中毒之后,自然不是少爷的对手。没几个回合,那根玉簪就刺进了少夫人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场面十分骇人,地上满是鲜血。少爷手段高明,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女人牵制?说到底,他不过是觊觎少夫人手中的财富罢了。一旦得到,自然就会将其弃如敝屣。更何况,如今少夫人已知他是自己的仇人之子,一个柔弱女子又怎可能继续与仇人的儿子相守。”经由春桃这般描述,薄君亦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

他决定明日亲自找战司爵理论,毕竟夺回帝国集团的项目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然而,他最为挂念的还是晚柠的安全。

他怎能允许她去执行刺杀战司爵这样的危险任务,尤其是她身中剧毒,生命垂危之际。

他不该同意她的决定。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此刻却又面临生死未卜的局面,这令他忧心忡忡。

轻摆了摆手,示意春桃离去,并且给了她一笔钱作为酬劳,让她平安离开了薄家别墅。

而在战家老宅里,晚柠虚弱地坐在沙发上,与之相对的是战世渊。

面对这个男人,她怎能没有怨恨?但现在的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杀死自己的公公为祖父报仇?这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战世渊没想到这女子竟然知晓战司爵的身份,还敢嫁入战家。

他对眼前这位女子感到由衷的敬佩。

他微微摆手示意战司爵离开,但战司爵显得颇为不安,不愿离去。

晚柠轻笑道:

谢晚柠:“放心吧,我怀了你的骨肉,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听罢此言,战司爵只得留在书房门外守候,于是书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战世渊语气沉稳地说:“只要你肯留下腹中的孩子,我愿意用我的命来偿还白家。”

这话对她而言,并不出乎意料,她平静地回应:

谢晚柠:“阿爵,早已为白家偿还了一条生命。”

战世渊眉头紧锁,不解其意,晚柠接着说:

谢晚柠:“我和他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就是由他亲手终结的。那时我们都不知情,我在一次激烈的争执中被他无意间踢到了腹部,孩子就这样没了。”

听到这里,战世渊也对战司爵的行为感到愤怒:“他怎能对一个女子动手?真是气煞我也!”晚柠心里明白,战世渊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孙子,而非她本人。

在他眼中,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而战母则是真心疼爱她。

她缓缓地说:

谢晚柠:“请放心,如果要在痛苦自己还是痛苦战司爵之间做出选择,我定会选择后者。但我之前的话依然有效,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宜,殷家将彻底归属战司爵一人所有。至于他日后如何处置殷家,则与我无关。不过你儿子是个痴情之人,如果他知道一年后会彻底失去我,他一定会选择随我而去。所以,如果你能保证保住他的性命,我可以帮助战家成为另一个殷家。这样的交易,你是否愿意接受?”

战世渊不解地看着她,询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殷素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微笑,回答说:“既然战家欠我一条生命,我自然不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相反,我会让你的儿子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没有人能夺走她的生命,也没有人能掌控她的命运。

唯有她自己才能决定这一切。

“经过深思熟虑,我最终答应了你的条件。”

谢晚柠:“但我要澄清一点,我这样做并非真想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我对他有着真挚的感情,不想看到你们再次经历失去儿子的痛苦。在我有生之年,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到时候,请告诉他我没有死去,而是被秘密带走接受治疗,这样他就能有足够的勇气继续活下去。”

说完,她艰难地站起身来。

战世渊内心深处也十分欣赏这位女子,如果他年轻些,定会想方设法令她成为战家的一员。

她的魄力、智慧与勇气远超他的两个儿子。

倘若战家有这样一个女儿,也许早就不再是现在停滞不前的模样。

自从她十八岁接管庞大的殷家以来,她不仅将其治理得井井有条,还将殷氏集团推上了世界排行榜的首位,而战司爵管理的战氏集团仅仅位列第三。

如果她不是命途多舛,或许在她的领导下,战家真的能超越时家,可惜天妒红颜,终究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

晚柠轻步走出书房,两位男子的目光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关切与紧张。

战司爵:“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冷璟洲:“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询问。

晚柠看着眼前这对兄弟如此担忧自己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随即摇摇头。

战父怎敢让她受到丝毫委屈,毕竟她如今怀着战家的骨肉,若真惹恼了她,那损失可就大了。

随后,晚柠被带到了战司爵的房间休息,这是她第二次踏入这里。

房间内依旧保留着他儿时的诸多物品,以及上学时期获得的各种荣誉奖状。

换上了舒适的睡衣,二人躺上了床,熄灭了灯光。

战司爵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战司爵:“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了,那样太危险了,你知道吗?”

晚柠在他的怀抱中轻轻应了一声,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腹部,轻声说道:

谢晚柠:“阿爵,我困了,想睡了。”

战司爵应允一声,便让她安然入眠。

明日,他们还需面对一场艰难的挑战。

第二天清晨,无论战司爵如何呼唤,晚柠都毫无反应。

战司爵立刻唤来了云朵,为晚柠进行了输液治疗。

站在一旁,云朵看着战司爵那满脸的忧虑,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羡慕——晚柠所遇到的每个男子对她都是如此深情。

战司爵缓缓开口:

战司爵:“晚晩,情况如何?”

云朵:“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暂时性的昏迷,只需静养几日便会好转。”

云朵如实回答,这次的昏迷并非完全由毒素引起,但战司爵显然并不完全信服。

战司爵:“晚晩,就交给你了。”

他向云朵交代了几句。

云朵:“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尽管云朵承诺会好好照顾晚柠,但战司爵仍旧放心不下,于是让顾霆琛、魏虎以及四位暗卫守在房门外。

既然自己的父亲曾经伤害过晚柠的爷爷,他不得不防备父亲可能对他的妻子再次出手。

安排妥当之后,他才踏上了前往胡氏集团的路。

到达胡氏集团时,作为竞标方之一的薄氏已经完成了他们的提案陈述,而战司爵一眼便看出对方使用的正是自己先前准备的内容。

两个男子内心都异常坚定,相对而坐,嘴角挂着让人心寒的微笑。

但薄君亦明显察觉到战司爵面色苍白,显然晚柠对他的打击不小,然而她的身体状况显然并不占优势。

钟离将U盘插入了晚柠的笔记本电脑,并自然而然地推到了战司爵面前。

他轻松解开了晚柠设置的密码,新的策划书随即呈现在众人眼前。

薄君亦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迅速地发现策划书被盗,并且准备了全新的版本。

既然是晚柠的作品,那就由他来主持介绍。

战司爵:“这份策划书出自我的妻子之手,不过她目前受了些伤,还在昏迷当中。原本这个项目是由她来竞标的,环保领域她比我更为精通。现在,请允许我为大家展示我夫人的杰作。”

战司爵沉稳地说着,随着他的讲述,晚柠的一幅幅作品逐一呈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薄氏集团的人之外,所有人都起立为她鼓掌。

然而,在这样的重要时刻,她却未能亲临现场。

展示结束后,他继续说道:

战司爵:“我们此次的主题以环保为主题,这些项目都是我的妻子一直致力于推动的,她在这些方面的投入,各位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讲述了她的项目的精髓,历时一个多小时。

终于,演讲接近尾声之时,一只黑色的蝴蝶悄然飞进了会议室,落在了战司爵的指尖。

他没有驱赶它,反而温柔地抚摸着它的翅膀。

他知道,他的晚柠不会让他孤军作战,她正陪伴在他身边。

当演讲结束,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唯有薄君亦一方无人向帝国集团致以掌声。就在这时,胡可馨突然开口:“战总,请随我到办公室一趟。”众人不明所以,战司爵同样一脸疑惑,正欲跟上,却被胡可馨拦住:“战总,难道还怕我一个女人吃了你不成?”闻言,战司爵微微摆手示意无妨,随即跟随着她步入办公室。

胡可馨径直坐在办公椅上,语气平静地说道:“请坐。”战司爵依言坐下,对面的胡可馨打开抽屉,将两份合作文件推至战司爵面前。

战司爵翻阅文件,发现胡可馨已签名确认,且内容毫无瑕疵。

见他犹豫,胡可馨缓缓道出一段往事:“我和你的妻子曾是战友,我们之间的情谊深厚。然而,当我得知自己深爱的人竟是一位女性时,内心难以接受,最终选择了退役。没想到时过境迁,她前几日找到了我,并详细讲述了帝国集团方案被盗一事,同时分享了自己的新方案。坦白说,那份方案的确令我心动。但我必须强调,签署这份合作协议并非出于个人情感,而是被她的专业能力所打动。你真是幸运,找到了一位如此出色的伴侣。”战司爵未曾想到晚柠背后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内心感激之余,又不免担忧。

为了不辜负她的苦心,最终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到会议室时,胡氏集团的代表已经离去,只剩下帝国集团与薄氏集团的人。

战司爵带着凛冽之气踏入会议室,冷声吩咐:

战司爵:“把人带上!”

随后,一名女子被押解进入,面容憔悴,显然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她被两名护卫重重地摔在地上,薄君亦立即让其他人退下,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宋翊、肖羽以及帝国集团的战司爵、钟离和两名护卫。

众人一眼便认出了她——冥蝶。

没想到她竟然落入战司爵之手,深知对方手段残酷,薄君亦心头一紧。

只见战司爵从容地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女子的心脏开了一枪,瞬间结束了她的生命。

作为杀手,这样的结局似乎是命中注定。

薄君亦面无表情,既然已成为弃子,便无需留恋。

接着,钟离将有关晚柠的信息投影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那一刻,薄君亦的眼眸不禁颤抖了一下,只有她才能触动他的内心深处。

显然,晚柠对他对白晚柠的感情了如指掌。

薄君亦:“你对她做了什么!”

薄君亦焦急地追问。

与此同时,战父踏入卧室,关切地询问医生:“云医生,柠儿的情况如何?”

云朵保持着警惕,但仍摇头表示目前晚柠的生命体征稳定,只是她不愿醒来,外人也无计可施。

战司爵:“冥蝶或许可以成为弃子,但晚柠永远不会逃离我的掌心。无论她能否醒来,她始终是我战司爵的妻子。”

说完,他冷笑一声,带领手下离开。

钟离迅速关掉电脑,收进电脑包中,跟随战司爵走出会议室,薄君亦则气愤地拍打着会议桌,后悔当初不该同意晚柠的计划,如今不仅失去了项目,晚柠的安危更是令人忧心。

战司爵的手段果真狠辣无情,即便晚柠怀有他的孩子,依然毫不手软。

……

战家老宅

另一边,晚柠也渐渐从沉睡中苏醒。

长时间的昏睡让她感到一阵迷茫与混沌,即便是云朵在耳边的关切话语,也仿佛隔了一层薄雾,难以穿透。

她下意识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在云朵的搀扶下来到了餐厅,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

不久之后,她提出了想要独自一人去后院走走的愿望,渴望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她坚持不让任何人跟随,只想拥有这片刻的宁静。

漫步在后院,她来到了人工湖边,那里的景色美得令人心旷神怡,湖水清澈见底。

晚柠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湖边,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小鱼跃出水面再坠入水中的声音。

这份宁静来之不易,让她格外珍惜。然而,这份安宁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双熟悉的手突然从背后将她推入湖中,伴随着那女子恶狠狠的话语:“去死吧!”随着“噗通”一声,晚柠落入了湖底。

尽管她水性极佳,但在那一刻,她似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任由自己沉入湖底。

在这一刹那的寂静中,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随即,她猛地睁开双眼,奋力向远处游去。

那些懂得游泳的暗卫们纷纷跳入水中寻找她,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这一变故让战世渊彻底慌了手脚,立刻将消息告知了战司爵。

战司爵深知晚柠的水性,自然不会相信她是自杀的。

他立刻命令钟离调查此事,并决定先回殷家城堡等待晚柠归来。

在他看来,晚柠一定会回到那里。

晚柠顺着湖水游出了战家老宅的范围,但由于剧烈的运动,她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嘴角溢出了鲜血。

即便如此,她仍然坚持朝着殷家的方向前进。

大约一个小时后,在酷热的阳光下,她终于抵达了殷家城堡的大门。

战司爵见到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立刻将她抱回卧室。

经过一番清洗后,战司爵询问她究竟是谁将她推入湖中的。

晚柠却选择了沉默,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晚柠:“我自己不小心滑进湖里的。”

看到她如此平静地讲述这段经历,战司爵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钟离在呼唤:

钟离:“少爷,您在吗?”

战司爵见晚柠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只好先去书房找钟离。

两人来到书房后,钟离如实汇报:

钟离:“人工湖附近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但是确实有位侍女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据她所说,是冷小姐趁晚柠不备时将她推入湖中的。目前那位侍女已经被老爷子控制起来了,老爷担心你会对冷小姐采取行动,希望你能顾及兄妹之情,毕竟她一直称呼你为二哥。”

听到这些,战司爵明白了为何晚柠不愿透露真相——她是在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然而,这份保护却让他更加痛心。

战司爵:“那位侍女……”

战司爵的话尚未说完,钟离已经明白了他未尽之意:

钟离:“已经被老爷秘密处决了!”

门外,晚柠听到了这一切,不由得惊恐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一句话,一条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这再一次证明了战世渊对家族名誉的重视,为了不让战家蒙羞,他宁可牺牲无辜的生命也要保全冷芯蕊,同时也给她一个教训。

毕竟,在战世渊眼中,晚柠从未真正成为战家的一员,她之所以能踏入战家大门,完全是因为她殷素的身份。

如果她只是一个不被宠爱的白家千金,恐怕只会遭受更为残酷的命运。

这样的现实让她意识到,只要他是战司爵,他们就无法共度余生。

就在战司爵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跌坐在冰冷地板上的晚柠,顿时心急如焚。

无论他怎么呼喊、怎么摇晃她,晚柠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终,她猛地回过神来,却本能地将他推开,惊恐地喊道:

战司爵:“别碰我!”

战司爵温柔地试图安抚她:

战司爵:“晚晚,我是你的阿爵啊!”

然而,晚柠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奶奶的卧室走去。

每当战司爵试图接近她时,她都会巧妙地避开。

最终,她关上了房门,躲进了被窝,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

现在,就连哭泣都成了她要避开他的理由。

门外,战司爵焦急地敲打着门:

战司爵:“晚晚,你开门啊!”

晚柠越是这样脆弱,他心中的恐惧便越深一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管家迅速送来了房间的钥匙

管家迅速送来了房间的钥匙,待众人散尽,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悄无声息地步入卧室。

刚一进门,便听到了她压抑的啜泣声。

尽管他早已料想到她会在屋内偷偷哭泣,但亲眼见到这一幕,仍是令他心如刀割。

他轻轻走到晚柠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眼见怀中的女子承受如此巨大的委屈,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坚定无比的决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即便是他的父亲也不例外!

一股凛冽的杀气自他眼中一闪而过,就连晚柠也为此感到一阵惊惧,她从他怀中挣脱开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惶恐,问道:

谢晚柠:“如果要在你父亲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战司爵毫不犹豫地回答:

战司爵:“晚晚,我一定会选你!”

谢晚柠:“我不想……”

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地说:

谢晚柠:“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只能选择忍受。但这不代表我可以任由别人欺侮!”

就在这时,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战司爵本想为她接听,却被晚柠抢先一步拿过手机。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晚柠接听后,特意避开他,走到落地窗前。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姐,当初您与时少发生的车祸并非车辆本身的问题,而是刹车线被人剪断所致。我们调查了当时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人在停车场对车辆动手脚。那个人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根据各个监控录像显示,此人隶属于战世渊,应该是您认识的人,您一看就知道是谁了。”

晚柠低声应了一句:

谢晚柠:“好!”

随即,她登录了一个备用的微信账号。不久,账号里收到了几段视频。

看完视频的瞬间,她的瞳孔猛然放大,手机也从手中滑落。

战司爵急忙上前拾起手机,正好瞥见了那段监控录像中的身影——冷瑾洲。

他不清楚晚柠究竟在调查什么,只是不解地问道:

战司爵:“这是怎么回事?”

晚柠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异常,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谢晚柠:“当初我和凌旋遭遇的那场车祸,竟然找不到凶手,原来凶手就是你的哥哥!”

此刻,在她眼中,眼前的男人变得如此陌生。

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所关心的始终只有手中的权力。

她的笑容让战司爵感到一阵恐慌:

战司爵:“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晚晚,相信我。”

晚柠猛地夺回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时鼎瑄的电话。

一听到是女儿的来电,时鼎瑄立刻接通:

时鼎瑄:“宝贝,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是不是战家有人欺负你了?”

谢晚柠:“爸爸,我在殷家城堡,你能来接我吗?”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已带着哽咽。

时鼎瑄的心顿时紧绷起来,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凌菲如此伤心地给他打电话。

他挂断电话后,立即带着妻子和儿子前往殷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在战家受到委屈。

面对这一切,战司爵彻底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战司爵:“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这件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如果我知道的话,怎么可能瞒着你。晚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然而,晚柠却打断了他的话:

谢晚柠:“不要再叫我晚晚了,那个爱你的晚晚已经死了。我要让你知道,我一定会让战世渊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她径直走向衣帽间,那里存放着她奶奶的衣服。

过去,她喜欢穿着奶奶年轻时的旗袍,但现在,她只想成为像奶奶那样的人——不再有任何牵绊。

战司爵默默地守在她身旁,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因为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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