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芯为救晚柠难产

另一边 市中心医院。

果然不出晚柠所料,高雯醒来后便大闹了一场,将病房内的一切物品砸了个遍。

这一次,高湛并未再纵容妹妹的任性行为,毫不迟疑地给了她一记耳光。高雯难以置信地望着高湛:

高雯:“哥哥,你竟然因为我与晚柠的恩怨再次动手打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面对女儿的哭诉,高家父母这次也没有选择包容。

高父语气严厉地说:“不要什么事都推到晚柠头上,如果不是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晚柠也不会被迫嫁给战司爵!你知道战司爵的手段,你觉得晚柠嫁给他会有幸福的生活吗?”高雯哽咽着反驳道:“爸爸,是她自己愿意嫁入高家的,并不是我强迫她的!”“你难道不知道,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战少都已经知晓了吗?晚柠为了保护我和你哥哥,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与你哥哥分手。她用自己的幸福换取了我们全家的安全,而现在,她又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如果你继续这般胡闹,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晚柠那孩子从没有得到过家人的庇护,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你呢?在我们的呵护下成长,却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不知感恩!”

说完这番话,高父便带着高湛和高母离开了病房,留下高雯一人在里面继续发泄情绪。

……

晚柠由战司爵牵引着步入会议室,肖楚铭的态度瞬间转变,他与所有员工一同起立,众人向晚柠致意:“谢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晚柠感到错愕,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肖楚铭迅速走到晚柠面前,仔细打量着战司爵怀中的女子。

晚柠一头齐肩的白色短发,面色苍白,额头上象征死亡之美的曼珠沙华已转为漆黑。

肖楚铭见到她显得异常激动,正欲上前拥抱,却见晚柠惊慌地躲进了战司爵的怀抱,眼神中满是疑惑:

谢晚柠:“你是谁?”

看到晚柠这般害怕的模样,肖楚铭不禁猜想是否战司爵平日里对她有所虐待。

他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

肖楚铭:“柠儿,我是你的阿铭哥哥。”

战司爵低头望着怀中的女子,轻声问道:

战司爵:“晚晚,你认识他吗?”

晚柠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

谢晚柠:“我对您毫无印象,肖总,如果有公事的话,请直接找我哥哥和丈夫商量吧,我已经不再过问公司的事务了。”

时凌旋的声音也变得冰冷,他走过来将晚柠护在身后:

时凌旋:“肖总,你听清楚了吗?我妹妹说她不认识你!”

员工们在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肖楚铭急忙从西装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一个精美的长形礼盒,打开后露出一枚纯洁无瑕的玫瑰花簪。

这一刻,晚柠似乎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

谢晚柠:“你怎么能擅自来到华国,还不事先通知我们?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从F国到华国,需要跨越三个国家,其中两个还处于战争状态,这一路可谓险象环生。

想到这里,晚柠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战司爵心头一紧,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晚柠,厉声问道:

时凌旋:“你真的认识他?”

晚柠轻巧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

谢晚柠:“他是F国的王子。”

这一句话让战司爵豁然开朗,难怪肖楚铭的背景如此难以探查,原来竟是F国的皇室成员。

战司爵随即调整了态度,恭敬地说道:

战司爵:“我们到办公室详谈吧,其他人可以先去咖啡厅稍作休息。”

时凌旋也随行而去,一路上紧紧抓住晚柠的手腕追问不休。

战司爵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手。

时凌旋这才收敛了一些,带着几分醋意开口问道:

时凌旋:“菲菲,你在外头究竟还认识多少个哥哥啊?”

晚柠微微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谢晚柠:“这可数不清呢。”

话音未落,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战司爵:“回家后给我好好写份检讨!”

一行人步入办公室就座。

晚柠亲自为三人沏上热茶,温婉地开口:

谢晚柠:“请用茶。”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如同春风拂面,只是今天似乎略显沙哑。

谢晚柠:“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F国的王子,肖楚铭;这位是我亲哥哥,时凌旋;而这位,则是我的丈夫,战司爵。”

随着晚柠的介绍,时凌旋心中豁然开朗——妹妹身为华国的国母,与各国的王公贵族有所往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肖楚铭:“柠儿,此次前来是父王与母后派我来的,他们听说你在华国受了些委屈,难道真以为我们的柠儿没有娘家撑腰吗!”

说到此处,肖楚铭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晚柠心知肚明他所指何人,柔声解释道:

谢晚柠:“阿铭哥哥,我已经失去了记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况且在这里没有人敢欺侮我,也没有人能剥夺我的权力,你们实在是多虑了,我过得很好。”

说完这番话,晚柠猛地咳嗽起来,这让肖楚铭大惊失色,关切地问道:

肖楚铭:“你是不是感冒了?”

战司爵温柔地取下她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抽出一张纸巾,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再为她戴上眼镜,轻声应了一声“嗯”。

肖楚铭:“你吃药了吗?”

他关切地询问道。

战司爵冷淡地回答:

战司爵:“她怀孕了,不能随便吃药。”

肖楚铭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虽然他也关注国际新闻,但亲耳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心中还是不免感到震惊与难过。

谢晚柠:“阿铭哥哥,我不知道我们过去有何纠葛,但我与阿爵已经结为夫妻,所有应有的仪式都已完成。你就把我当作你的一个妹妹好了!”

见肖楚铭脸色难看,晚柠不得不开口解释。

肖楚铭:“你是因孩子才跟他结婚的吗?”

肖楚铭追问。

晚柠苦涩地笑了笑:

谢晚柠:“是的,最初只是为了领养一个孩子,所以与他签订了协议。但在后来的相处过程中,我确实对他产生了感情!”

肖楚铭:“你真的爱他?”

肖楚铭难以置信。

当初,在国家面临危机之时,是殷素带领着一群身份不明的雇佣兵前来救援濒临崩溃的F国。

那时的她身穿黑色西装,身形娇小,戴着一副令人畏惧的面具,将他从敌人的包围中解救出来,并摧毁了敌军的粮草供应点。

那一刻的她英姿勃发,他无法相信殷素竟是一位女子。

然而,当殷素准备回国之际,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看看你真正的模样吗?”她毫不犹豫地摘下了面具,取下了假发,一头乌黑的波浪卷长发倾泻而下,额头上绽放着美丽的曼珠沙华,小巧精致的面容,长长的睫毛,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她的容貌虽能变幻莫测,但那额间的曼珠沙华却是永恒不变的印记,仅仅一眼,那个少女便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心底,足足六年之久。

在这六年里,其他女子在他眼中皆黯然失色。

起初他们之间还有邮件往来,但四年前,他与殷素之间的联系彻底中断。

晚柠察觉到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便下意识地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纸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肖楚铭:“谢谢!”

晚柠的好奇心被激起:

谢晚柠:“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他轻声应道:

肖楚铭:“嗯,六年前我的国家面临危机之时,是你带领一支神秘的军队前来援助。你站在第一辆战车上,手中挥舞着华国的旗帜,在F国的土地上迎风飘扬。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散发着令人震撼的力量。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凭借着你的部队,帮助我们将侵略者驱逐出去,保住了我们的国土。那时,我的母亲将她与父亲的定情信物交给了你,但你拒绝接受,甚至没有带走我们国家为了感谢你所准备的任何礼物。临别时,你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殷素只向往和平,凡是有黑暗势力的地方,我都会将其彻底清除!’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大家为你的壮举欢呼雀跃。那些战场上共同度过的日子,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盼,然而下一刻,这丝光芒就被晚柠无情地熄灭了。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严肃:

谢晚柠:“我都忘记了!”

一句冰冷的话语仿佛将他投入了无尽的寒冰之中,肖楚铭立刻忧心忡忡地蹲在晚柠面前。

肖楚铭:“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竟然能让曾经威震四方的殷素变得如此憔悴。”

晚柠被他握得生疼,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谢晚柠:“你捏疼我了。”

肖楚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

这时,他瞥见晚柠左手腕上的伤痕,以及左手掌上缠绕的绷带,心中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测。

他没有想到,殷素竟会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小小年纪,一头短发已变得雪白,脸色苍白如纸,那曾经如同曼珠沙华般鲜艳的红发,如今却变成了深邃的黑色。

这一切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带走她的决心——他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遭受折磨,否则殷素恐怕终将走向死亡。

肖楚铭:“柠儿,跟我回到我的国家好吗?我相信我能保护你。”

他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晚柠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战司爵立即将她护在怀中,声音严厉地警告道:

战司爵:“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王子,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她哪儿也不去!如果你想要强行带走晚晚,F国将会承受不起我的怒火!”

肖楚铭双眼通红,毫不示弱,愤怒地吼道:

肖楚铭:“你这是囚禁,不是爱!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不肯放手吗?难道非要等到她死去,你才肯放她自由吗?”

就在这时,晚柠忽然用手捂住头部,眉头紧锁,不停地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头,似乎有什么记忆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令她难以承受。

战司爵立刻抓住晚柠的手腕,温柔地安慰道:

战司爵:“晚晚,如果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会心疼的。”

时凌旋的声音严厉而坚定:

时凌旋:“既然如此,这合作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请你离开!我妹妹绝不允许你这样欺负!”

晚柠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她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淤积在胸口的黑血,这才感觉稍微舒缓了一些。

肖楚铭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他未曾想到殷素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至此,难怪父王和母后坚持要他把殷素带回F国。

他关切地说道:

肖楚铭:“柠儿,我带你去医院。”

晚柠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后,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捂住心口,声音虚弱地说:

谢晚柠:“你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听到这话,肖楚铭只得先行离去,但他内心带走殷素的念头却愈发强烈。

当他离开办公室之后,晚柠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时凌旋勉强露出微笑说:

谢晚柠:“阿旋哥哥,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忙吧!”

时凌旋:“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时凌旋听从妹妹的话,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晚柠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依偎在战司爵的怀抱中,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存在。

……

晚柠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紧紧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男人的大手轻柔地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几缕青丝顺着他的指尖滑落,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痛楚。

晚柠的眼皮已经沉重得快要合不上了,但她依然努力地向他解释:

谢晚柠:“老公……”

战司爵:“我在!”

战司爵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柔,轻轻地回应着她。

谢晚柠:“我好像记起了些什么,虽然我们同在一个战场上,但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和他几乎没说过几句话。我跟语嫣她们住在一块儿,而我们的住所与他的相隔甚远。当时,他们甚至以为语嫣她们是我的侍女。等到战争胜利,我们在F国的事宜处理完毕之后,便向他的父母告辞了。不过,他想让我看看他面具下的真容,我没有多想,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我想,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我十六岁的时候,是不是就被你缠上了呢?”

说着,晚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沉入了梦乡。

男人怜爱地轻抚着她的脸颊,随后又温柔地触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他俯下身来,双唇贴近她的耳畔,轻声细语:

战司爵:“晚晚,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呢?我知道你在努力回想,是因为害怕我会误会,对吧!”

说完,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钟离正准备汇报工作,战司爵抬手示意,他立刻噤声。

战司爵将晚柠抱回到卧室,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轻地退出房间。

当他重新坐回办公椅上时,身上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冷漠的气息。

钟离注意到了他右手正在轻轻捻弄着一缕晚柠的白发,心中不禁一阵刺痛——没想到晚柠的头发竟然脱落得如此严重,看来她的状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难怪她会选择剪短发。

战司爵察觉到他的目光,开口问道:

战司爵:“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钟离:“这些都是少夫人之前的设计稿以及所需的布料样本,需要她亲自确认。”

钟离抱着一堆布料走了进来。

战司爵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地说:

战司爵:“难道离开了晚晚,公司就无法正常运作了吗?这些事情可以交给小芯负责审核,我相信晚晚一定已经教会她如何严格把控质量了。”

战司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口提及:

战司爵:“安排丽雯担任慕妤的特别助理吧,暂时搁置晚晚那边的工作。她们既是姑嫂,自会彼此扶持,免受他人算计。让丽雯多多引导慕妤,毕竟她还很青涩,易受欺侮。同时也要告诉她,不必事事依赖晚晚,若有不解之处,可以向璇玑夫人求教,这样的琐事我不想再让晚晚费心。”

若非慕妤是晚柠的姐姐,他未必会如此相助。

晚柠从不曾开口请求他为她做什么,她不愿旁人说她是借助他的权势。

事实上,正是晚柠一手将殷氏集团带至今日的地位,三家公司合并也是她的无奈之举——她深知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必须将重担交付给信得过的人,才能安心离去。

他又怎能不解晚柠的一片苦心?然而她思虑周全,却偏偏忽略了他。

念及此处,他的眉宇紧锁,额角轻抵着拳头,轻轻敲击了两下。

钟离见状,误以为他头痛发作,关切地询问:

钟离:“是否需要请医生来看看?”

战司爵:“无碍,你先退下吧!”

战司爵语气严厉地下令。

钟离只得暂且离开,怀中抱着一叠布料前去找慕妤。

不久,丽雯接到了人事部门的通知,岗位有所变动。

战司爵不希望九十九层出现其他女性的身影,毕竟他与凌旋皆已有家室,若是传出闲言碎语,晚柠和慕芯难免会胡思乱想,尤其孕妇总是多疑敏感。

……

丽雯跟随晚柠已有五年光景,这段时日里,晚柠曾与她详谈过当前的安排。

对她而言,这份工作并无特殊之处,反而薪酬有所提升。

然而,当她与小妤下午奔波于各家工厂间,却屡屡碰壁时,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无奈。

那些工厂主坚称若无晚柠提供的文件或者信物,则无法达成合作,生怕她们是冒牌货,破坏双方多年来的信任。

小妤与丽雯未曾料到,晚柠竟与这些工厂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不禁令人惊叹她是如何建立起这般牢固的关系网。

二人蹲坐路边,手中握着矿泉水,尽管阳光炽烈,却不至于酷热难耐。

小妤好奇地询问:

慕妤:“嫂子,妹妹是如何与这些老板建立良好关系的呢?”

丽雯略显无奈地答道:

姚丽雯:“这个问题我也难以解答。我仅随她远赴海外拓展市场,她总是以礼相待,必要时才采取强硬手段。至于国内的情况,我确实不太熟悉。”

话音刚落,她便振作精神道:

姚丽雯:“算了,不去想那么多,我们先去挑选礼服吧,今晚你是主角,一定要光彩照人!”

说罢,径直走向自己的座驾。

丽雯坐上驾驶座,小妤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疑惑地问:

慕妤:“嫂子,让你担任我的特别助理,你心里是否有些不悦?”

丽雯坦然答道:

姚丽雯:“哪有的事,这是上级的决定,我自然要服从。你这孩子想些什么呢?工作归工作,私下里我还是你的嫂子。”

丽雯轻松地接受了这一安排。

慕妤:“不,你是我姐妹!”

小妤俏皮地回应。

姚丽雯:“好,我们是姐妹!”

丽雯笑着说道,随即驱车前往名为“梦”的高级定制礼服店。

晚柠被预设的闹钟从梦乡中唤醒,清脆的铃声也惊动了正在隔壁房间忙碌的战司爵。

听到声响,他迅速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向卧室。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只见晚柠正伸手关闭那扰人的闹铃。

战司爵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卧室的灯光,柔和的光线洒在床头,晚柠这才缓缓戴上眼镜,撑起身子。

男人走近她身边,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战司爵:“再多睡一会儿吧,没关系的。”

然而晚柠只是疲倦地笑了笑,打着哈欠回应道:

谢晚柠:“今晚是小妤的庆功宴,作为她的师父,我得出席才行。”

战司爵轻叹一声,继续问道:

战司爵:“需要我为你安排化妆师吗?”

晚柠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轻咳一声后答道:

谢晚柠:“不必了,我现在怀着身孕,尽量少接触化妆品,简单化个淡妆就好。只要不让外人看出我的气色不佳就行了。毕竟今晚是小妤的大日子,我可不能抢了她的风头。”

战司爵微笑道:

战司爵:“即便我的夫人素颜出镜,也足以艳压群芳。”

谢晚柠:“行了,你去忙你的吧。麻烦雯姐给我送一套旗袍过来。”

晚柠轻声吩咐道,战司爵点头应允,随即离开了房间。

晚柠则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副日抛型隐形眼镜,摘下了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换上了隐形眼镜。

接着,她轻轻拍上一层保湿乳液,开始细细地为自己上妆。

当礼服送达时,她早已妆容完毕,今日的她与往日迥异。

一头乌黑的波浪长发倾泻而下,在脑后精心编织成一个优雅的发髻,一枝精致的梅花簪子轻轻插入其中,更添几分古典韵味。

她身着一袭白色旗袍,裙身上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梅,几只彩蝶翩翩起舞于花瓣之间,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战司爵的装扮也以红梅为点缀,尤其是裤脚边沿,晚柠特意绣上了几抹淡蓝色的蝴蝶,因为她深知这位男子偏爱雨后的天青之色。

两人换好服饰后,一同站在试衣镜前,战司爵从背后拥抱着晚柠,宽大的手掌轻柔地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两人的脸颊紧紧相依。

他轻启薄唇,声音温柔如水。

战司爵:“我的妻子,真是美极了!”

小女子霎时羞红了脸颊,她的纤纤玉指轻轻滑过他宽大的手掌,男子顺势紧紧握住她的柔荑。

晚柠娇羞地说道:

谢晚柠:“给这两个孩子起名,这项重任就交给你这位父亲了。”

战司爵:“好,我会想一个富有深意的名字,第一时间告诉你。”

男子以无比温柔的语调回应着她。

谢晚柠:“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吧,否则宴会上恐怕没有什么合我胃口的食物。”

晚柠轻启朱唇,即便她未曾提及此事,男子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从来无需她多虑分毫。

战司爵为她挑选了一双精致的古风鞋履,鞋面上绣着嫣红的梅花图案,与她身上的裙装相得益彰。

但今晚,他为柠搭配了一双简约的白色皮鞋。

随后,二人并肩离开了帝国集团的大楼。

直到抵达目的地,柠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他们首次以平和心态共进晚餐的地方。

这家餐馆并非高档的西式或中式餐厅,而是一家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火锅店。

有趣的是,它曾有个颇具故事性的名字——“前男友火锅店”,而现在,则已更名为更为温馨的“我老公家的火锅店”。

二人悄然坐回了五年前的那个位置,晚柠不经意间问道:

谢晚柠:“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吗?”

战司爵轻轻点头,先为她细心地系上围裙,随后才为自己穿上。

他轻声道:

战司爵:“那时候的我还不能吃辣,但你为了让我放弃追你,你带我来到这家以麻辣闻名的火锅店。结果我真的尝试了,你知道我有胃病,当我艰难地将食物咽下时,你居然都被我吓哭了,看着你为我担忧的模样,我心里其实非常高兴——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我的一席之地。”

此时,服务员端上了骨汤锅底,以及战司爵早已提前挑选好的菜肴,恭敬地说:

“战总,少夫人,请慢慢享用!”

这次换成了战司爵悉心照料着晚柠,他为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

晚柠接过勺子轻啜一口,依然是记忆中的味道。

晚柠的眼眶瞬间湿润,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地说道:

谢晚柠:“老公,对不起,我不该遗忘我们之间那些珍贵的回忆。”

正当此时,一位服务员捧来了一束由九十九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组成的花束,另一位服务员则推来了一个装饰精美的蛋糕。

当服务员将花束递给战司爵后,便礼貌地退到了一旁。

战司爵缓缓走向晚柠,单膝跪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礼盒。

当礼盒缓缓打开,晚柠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手镯与她前几日赠予战司爵的那一枚极为相似,只是款式更加适合女性佩戴。

战司爵深情地凝视着晚柠,轻声说道:

战司爵:“今天是我们确定关系的五周年纪念日,尽管日子恰好落在了愚人节这一天,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无比真挚的。我没有你那样的能力,可以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做成手镯送给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那样做的。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就会失去生命。所以我想要留住这条命,陪伴你更长久的时间。这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与你送我的手镯相匹配的一枚,虽然它可能没有你送给我的那枚珍贵,但它承载了我的全部心意。从前我们的求婚是在国外举行的,今天我希望可以弥补这个小小的遗憾。请你答应我,无论将来会遇到多么艰难的挑战,你都不能向我提起离婚的二字,也不能摘下我们彼此的婚戒。你可以答应我吗?”

晚柠被深深打动,泪水夺眶而出。内心的苦楚仿佛化作了一股暖流,涌上了她的唇边。

她多么希望可以与他共度余生,然而此刻的她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承诺。

但她的身体、理智和心灵都在告诉她不能拒绝这份深情。

最终,她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谢晚柠:“我答应你!”

晚柠注意到玫瑰花上镶嵌的皇冠是由璀璨的钻石打造而成,价值不菲,这个男人对她真的是毫不吝啬。

他将竹节手镯戴在晚柠左手腕上,恰好可以遮住她手腕上的伤疤,但她的左手掌还缠着纱布。

战司爵轻轻地吻了吻她受伤的小手,晚柠这才扶他起身。

随后,战司爵为她烫了她最爱吃的肥牛、牛肚、蔬菜等美食。

他以前并不喜欢这些食物,但为了面前的女孩,他愿意尝试一切。

是这个女孩让他爱上了这一切,以前未曾做过的事情,这个女孩都带着他一一尝试,比如在农场地里摘水果、摘菜、学做饭,甚至是用现金去小摊位买东西等等。

他发现自己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这样的生活也别有一番风味。

待晚柠心满意足地品尝完美食,男人才缓缓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她怎会放过这温馨瞬间,生怕未来的某天这一切美好的记忆会悄然淡忘。

这些珍贵的照片,正是他们爱情轨迹上的颗颗珍珠。

于是,她轻握手机,怀中拥着那束绚烂的鲜花,依偎在他的怀中,还有那象征着五周年纪念的蛋糕,邀请了一旁的服务员为他们记录下这一刻永恒的记忆。

恰在此时,不远处烟花绽放,服务员按下快门的瞬间,窗外恰好烟花璀璨,照片的背景中完美捕捉到了“战司爵 ❤ 谢晚柠,五周年快乐”的字样,原来是数以万计的无人机在夜空中排列而成的浪漫宣言。

待服务员离去后,女孩凝望着窗外的美景,心中深知,此生唯有与他相伴的日子最为幸福快乐。

她轻轻环住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献上了一个深情的吻。

男人拥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温柔地回应着这份爱意。

此刻室内并无灯火,唯有四周的烟花照亮了两人。

直到晚柠吻得有些疲倦,她将下巴轻轻搁置在他的肩头,娇嗔道:

谢晚柠:“谢谢你,阿爵,是你让我成为了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男人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女孩,眼中泛起了泪光,深情地说道:

战司爵:“晚晚,那你要补偿我!”

谢晚柠:“要什么补偿呢?”

晚柠好奇地询问。

战司爵:“我所渴望的,不过是与你共度余生,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晚柠明白自己又一次落入了他的甜蜜陷阱,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晚柠:“好,就算你将来不要我了,我也要赖着你,哪怕是黄泉路上,我也要跟着你。”

战司爵:“好!不许反悔,我们可是说定了。”

他轻声说着,亲昵地在她洁白的颈间留下了一个印记。

女孩知道他心中所想,便任由他去,毕竟,她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

战司爵轻握着她的柔荑,她手中紧攥着一把精致的小刀,两人默契地一同切下了这块象征甜蜜的蛋糕。

晚柠轻咬一口,才惊讶地发现这蛋糕竟是出自他之手。

尽管她平日里不太嗜甜,但因为是他亲手所做,她竟将整块蛋糕吃得一干二净。

正当她准备享用第二块时,却被战司爵温柔地制止。

战司爵:“晚晚,可不能太贪心哦。”

晚柠明白他的关切,便提议道:

谢晚柠:“亲爱的,你知道我不忍心浪费,剩下的蛋糕我能分给火锅店的店员们吗?”

战司爵:“当然可以。”

战司爵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因此当她提出请求时,他从不会拒绝。

于是,她将剩余的蛋糕分给了店里的员工们,他们纷纷送上祝福:

“愿战总与少夫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听到这话,战司爵心中涌起一丝喜悦,随即决定为员工们加薪。

晚柠好奇地问道:

谢晚柠:“战总是你们的老板吗?”

一位活泼的服务员边品尝蛋糕边回答:“少夫人,战总接管这家店已经五年了,您居然不知道吗?”

晚柠抱起那束花,拿起手提包,朝战司爵投去一个略带嗔怪的眼神,随后径直离开。

战司爵知道她跟自己闹着玩 ,便拿起桌上的两部手机追了上去,口中还喊着:

战司爵:“老婆,等等我!”

店内十六位男员工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看来这次是战总主动追的少夫人呢!”

“你看刚才战总那焦急的模样,肯定是去哄媳妇儿了。”

“真是谣言止于智者,他们在一起五年还能如此恩爱,真是少见!”“确实,这样的一对真让人羡慕。”

尽管外界对他们私生活的猜测不断,但他们并未上线回应,对外界的流言蜚语毫不在意。

晚柠将花束安置在汽车的后座,并细心地系上了安全带。

看着她对鲜花的呵护,战司爵不禁笑了出来。

她嘟起小嘴,撒娇道。

谢晚柠:“老公,今天让我来开车吧!”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宠溺地应允:

战司爵:“好的!”

晚柠从手提包中取出气垫口红,轻轻补了补妆。

补完妆后,晚柠将化妆品一一归位,轻巧地收入手提包中。

她优雅地为那位男士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并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以最悦耳的声音说道:

谢晚柠:“战先生,今日有幸由谢小姐为您服务,希望能获得您的满意,届时请慷慨给予小费哦。”

男士宠溺地一笑,在她臀部轻轻一拍,随后坐进车内。

晚柠细心地为他系好安全带,在两人身体接近时,男士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不由自主地轻吻了她的双唇。

晚柠笑道:

谢晚柠:“战先生,这可是额外收费的服务呢。”

战司爵:“没问题,一定让谢小姐满意!”

男士依旧满脸宠溺。

晚柠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车门,自己则坐上了驾驶座,调整至最合适的位置后系好安全带。

启动引擎后,她取回了自己的手机,连接车载蓝牙播放起最爱的歌曲《上辈子求来的相遇》。

随着旋律响起,她缓缓踩下油门,驶离了火锅店。

晚柠哼唱着这首歌,战司爵也跟着节奏轻声附和,两人心情愉悦。

途中,战司爵注意到晚柠的车速比以往慢了许多。

战司爵:“晚晚,为什么你现在开车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不少?”

他开口询问。

晚柠闻言,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将他的大掌轻轻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谢晚柠:“战先生,难道您忘了?我现在肚子里有两个小生命呢。当然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虽然过去我喜欢飙车,但从与您相恋后,我就几乎没再参加过赛车活动。记得有一次被您‘捉拿’回家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赛场。加上那次车祸的经历,不论是与您在一起还是大哥在身边时,他们都坚决不允许我碰车,生怕我会留下心理阴影。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我尽量避免独自驾车。那场事故确实给了我深刻的教训——既然生命如此脆弱,我更应该珍惜那些对我好的人。如果我还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不仅对不起您和孩子们,也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

晚柠诚挚地说,她保证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只是不知他是否相信。

战司爵深知晚柠这次没对他说谎,每当她试图隐瞒什么时,总会不经意间做出一些小动作,比如轻咬下唇。

随着车辆缓缓停靠在格林国际酒店的正门前,晚柠下了车,并亲自为战司爵打开车门。

这一幕令在场的所有记者为之震惊,无数的闪光灯聚焦于二人身上,不停地闪烁。

晚柠感到双眼被刺得难以睁开,钟离迅速将车驶向指定位置。

战司爵见状,一手轻轻揽住晚柠纤细的腰身,将她护在怀中,另一只手则遮挡住她的眼睛,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声道:

战司爵:“闭上眼睛,我带你进去。”

晚柠轻轻点头。

记者们纷纷举起话筒围了上来,即便保镖们尽力阻挡,也无法完全阻止。其中一位记者大胆提问:“战总,您如此精心地保护着少夫人的眼睛,难道是她的眼睛受了伤吗?”

原本并不打算回应的战司爵,在晚柠轻启朱唇,坦然答道:

谢晚柠:“我的眼睛曾在一次车祸中受损,之后有一段时间失去了光明,因此无法承受强烈的光线,请大家多多包涵。”

时战司爵投以冰冷的目光,令那位记者不由自主地噤声。

随即,更多的保镖加入进来,他们这才得以顺利进入酒店的大厅,此时已是宾客满座。

当他们姗姗来迟之际,小妤正在台上发表演讲。

望着台上神采飞扬的小妤,晚柠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时,战司爵始终陪伴在侧,她满怀激情地讲述自己的经历。

五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始终未变,甚至更加深厚。

察觉到怀中的女子脚步停滞,战司爵低头望向她,只见她已泪眼婆娑。

他误以为是刚才的强光刺激所致,急忙取出纸巾为她擦拭泪水。

谢晚柠:“我没事,只是想起了我们过去的时光,那时的你也一直守护在我身边,你当众告诉所有人我谢晚柠并非孤军奋战,我当时真的很感动。”

晚柠缓缓说道。

战司爵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

战司爵:“宝贝,别哭哦,要是被记者拍到了,他们会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晚柠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继续向前走去。

战司爵细心地带她前往休息区,见她略显口渴,便嘱咐道:

战司爵:“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水。”

晚柠乖巧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小芯突然出现在她身旁,令她吓了一跳。

小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悄悄带着晚柠离开了休息区。

二人来到了天台,俯瞰着楼下的景色。

晚柠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担忧地提醒道:

谢晚柠:“我们两个孕妇跑到天台上来,他们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小芯对着晚柠抱怨道:

慕芯:“再这样下去,我会闷死的,你就陪我一会儿吧!”

晚柠闻言,只好答应陪她多待一会儿。

接着,她拿出手机给战司爵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天台,和小芯在一起,不要担心,一会儿我就下来找你。”

短信刚发送出去,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

冷芯蕊:“白晚柠,我终于等到你落单的时候了!”

晚柠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将身怀六甲的小芯护在身后。

当她们转过身时,发现对方正手持一把手枪指着她们。

小芯彻底慌乱,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慕芯:“冷芯蕊,你不能开枪!我们都是时家的人!”

对方却发出一声悲凉的笑声:

冷芯蕊:“杀了你们,我并不吃亏!五条命换我一条命,值了!”

晚柠的目光如冰刃般锋利,她冷冷地启唇:

谢晚柠:“冷芯蕊,倘若你今日取了我和小芯的性命,你以为时家与战家会善罢甘休吗?他们手段之残忍,恐怕你比我更加清楚。他们不会轻易地让你们死去,而是会让你和你大哥生不如死。试想一下,你所遭受的一切折磨,是因为你咎由自取;可是冷瑾洲呢?他何其无辜,却要因你而承受战司爵无尽的凌辱与折磨直至死亡,你难道就没有为他考虑过吗?”

晚柠的话语直击冷芯蕊心底最脆弱之处,令她持枪的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晚柠趁势再添一把火:

谢晚柠:“来啊,开枪啊!你有这个胆量吗?杀了我和战司爵的孩子,正好让我得以解脱,而你将要面对的将是永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以战司爵那等手段,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着话语的落下,晚柠缓缓向冷芯蕊逼近,小芯试图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轻轻挣脱。

冷芯蕊:"为何如此!白晚柠,你不仅害了我的大哥,如今为何还要夺走我心爱之人?!”

冷芯蕊蓦然间情绪失控,宛如狂风骤雨。

晚柠却步步紧逼,而她身后,手指轻动,示意小芯赶紧离开。

她明白,晚柠这是以自己为诱饵,好让她有机会逃脱。

小芯心领神会,随着晚柠的步伐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悄然离去。

待冷芯蕊回过神来,一切已然太迟——小芯已逃至楼梯口。

不顾自己身怀六甲,她拼尽全力奔向楼下,一心只想拯救自己的妹妹。

然而,等到冷芯蕊意识到这一切时,小芯早已无影无踪。

晚柠紧绷的面容忽然松弛下来,她语气平淡地再次开口:

谢晚柠:“你以为我愿意留在他身边吗?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对我来说却是枷锁。做他的妻子有何意义?我连追求自己梦想的自由都没有,你至少还能为了你的理想而奋斗,而我却只能被困在这四壁之内,日复一日地照顾孩子。如今,我去接孩子时,人们只会叫我宸宸的妈妈,而非谢小姐或谢女士。”

她轻蔑地瞥了对方一眼,

冷芯蕊:“你无需多言,我知道你只是想动摇我的意志。当初真该听从母亲的话,将你彻底铲除,免得你来破坏阿爵的生活。即便你与他有了孩子又如何?因为你即将离开这个世界,阿爵终将是属于我的,谢晚柠,你不过是我胜利路上的一个小障碍罢了!如果没有你背后的势力,你觉得你能在我面前取胜吗?”

晚柠冷冷一笑,厉声道:

谢晚柠:“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来得到什么,仅凭我是殷家之主的身份,就足以让战司爵成为我们殷家的一员。”

冷芯蕊:“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殷家之主!”

冷芯蕊失态地喊道。

晚柠轻松夺过了她手中的枪,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

谢晚柠:“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说着,晚柠握着冷芯蕊的手,朝自己的小腿开了一枪。

殷素面不改色,鲜血从伤口缓缓渗出。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立刻松开手,装出疼痛的模样,倒在了地上,双手护住腹部,表现出极度恐惧的样子:

谢晚柠:“别,你可以伤害我,但绝不能伤害我和阿爵的孩子!”

战司爵与冷瑾洲赶到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冷芯蕊也倒在了地上,右手紧握着手枪,枪口指向晚柠。

“砰”的一声,空中又响起了枪声。晚柠本能地蜷缩起来,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腹中的孩子。

子弹从战司爵的左侧飞出,正好穿透了他的右手腕。

冷芯蕊惊恐万状,她未曾料到晚柠竟会如此决绝,竟然向自己开枪,更令她心碎的是,那致命的一击并非出自战司爵之手,而是自己的兄长为了保护这个女子,又一次对她造成了伤害。

她捂住手腕上的伤口,发出凄厉的哀嚎。

眼见两名男子疾步奔向晚柠,她强忍剧痛,左手颤抖地捡起了枪。

这一切都被晚柠尽收眼底。

当冷芯蕊再次扣动扳机时,晚柠微微一笑,随即推开前来关心自己的的两名男子,左臂中弹。

战司爵怒火中烧,正欲上前夺走冷芯蕊的性命,却被晚柠紧紧抓住衣袖,她声音微弱:

谢晚柠:“不要伤害她!”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便倒下了。

战司爵来不及多想,急忙抱起晚柠赶往医院。

至于冷芯蕊,则由暗卫带走处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治晚柠。

一时之间,时家的两位女子双双被送往医院。

慕芯则因从楼梯坠落导致大出血,正在医院生产。

晚柠在路上得知此事后,自行施展巫术取出子弹,并在战司爵的帮助下包扎了伤口。

不过幸运的是,那一枪并未命中要害,否则她恐怕要卧床休养许久。

等到她的伤口得到处理,再次被带回战家别墅时,战世渊与战母已经坐在主位上,而晚柠则被安排在房间里休息。

战司爵、战司璇以及冷瑾洲都在客厅里等候。

战母一向对这个女子颇有微词,这次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战父厉声喝道:“跪下!”面对父亲的威严,冷芯蕊不得不跪倒在地。

就在她跪下的那一刻,晚柠拄着拐杖蹒跚而来。

当得知冷芯蕊为了救她而从楼梯上重重摔下,此刻仍在产房中,母子二人情况危急时,晚柠内心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即便战司爵想要搀扶她,也被她拒绝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冷芯蕊,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杀气,那双泛着红光的蓝眸让冷芯蕊不禁往后退缩。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冷芯蕊,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杀气,那双泛着红光的蓝眸让冷芯蕊不禁往后退缩。

晚柠仿佛失去了理智,扔掉拐杖,蹲下身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感到窒息的冷芯蕊彻底陷入了恐惧之中,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不是白晚柠,而是殷素!连战世渊都被这个变化后的殷素吓到了。

战母自然不会出言阻止,毕竟这是她最厌恶的女人所生的女儿。

晚柠的声音冰冷刺骨,宛如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谢晚柠:“你可以伤我,但你不该伤我的姐姐!”

冷芯蕊因缺氧而满脸涨红,但最终晚柠还是将她甩到了地毯上。

由于长时间缺氧,冷芯蕊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费力地用手捂住喉咙。

晚柠冷冷地说道:

谢晚柠:“如果小芯安然无恙,这件事就此作罢!但如果她或孩子有任何不测,我必定要你偿命!”

冷芯蕊被她的气势震慑,仅仅一个眼神,就被殷家的暗卫架起,嘴巴被一块布堵住。

晚柠首次以如此严肃的态度对父母说:

谢晚柠:“父亲,母亲,请将此事交给我殷素处理,你们无需过多干涉。时家与慕家那边,我会妥善给出答复。阿爵,你不必跟随,我需要出去静一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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