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礼与白晚棠分道扬镳
薄君亦看到这一幕,立刻焦急地说道:
薄君亦:“快点把小柠抱出来,这样冰冷的水,她的身体可承受不住。”
晚柠声音微弱地回应:
谢晚柠:“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出来。”
为了不让晚柠更加激动,薄君亦只好先退出卧室,轻轻地将门关上。
战司爵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晚柠从浴缸中抱出来,毕竟她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被外人看见总是不好的。
他们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后,细心地为晚柠吹干头发。
晚柠终于安静地躺在了床上,战司爵便去办公室把哭闹的小奕宸抱在怀中哄着。
果然,小奕宸很快便安静下来。
看到小奕宸沉沉睡去,战司爵便将孩子放在了晚柠身边。
晚柠轻轻地抚摸着小奕宸眼角的泪痕,心中满是心疼,她抽出一张婴儿湿巾,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污渍,然后又给他涂抹了些香香,直到这时,晚柠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薄君亦:“小柠,你知道自己泡在冰水里,身体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吗?”
薄君亦站在床边,语气中带着责备。
谢晚柠:“请你不要责怪阿爵,因为作为巫女的我们,要想快速自愈,唯有借助冰水的力量。就在刚才,如果不是阿爵迅速将我投入冰水中,或许我至今还昏迷不醒!所以,如果你心有不满,那就归咎于我这个巫女的身份吧。由于我体内的毒素难以化解,我不得不频繁地浸泡在冰水中接受治疗。那些凡间的药物对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如果这番话出自战司爵之口,薄君亦定然不会相信。
然而,当晚柠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向他解释时,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冰水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晚柠脸上的红斑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脖颈处尚有一些红点尚未完全褪去。
白晚棠:"你应该回到巫族圣地休养,否则,你将面临魂飞魄散的命运。"
晚棠站在旁边,眼中满是担忧。
薄君亦:"巫族圣地?"
薄君亦皱眉问道。
谢晚柠:"是的,我必须去冰泉生活一段时间,否则,我将难以维持人形。"
晚柠的声音虚弱无力。
她转向战司爵,轻声请求:
谢晚柠:"阿爵,能帮我拿下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吗?"
战司爵:"不行!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战司爵的回答坚定而果断。
她让众人离开卧室,但晚柠却要求晚棠留下陪伴。
晚棠在床边坐下,晚柠依偎在她的怀中,低声说道:
谢晚柠:"如果我离世,请不要告诉阿爵真相。就说巫族神女会经历轮回重生,请他尽快找到新的我。"
晚棠听后泪如雨下,她不愿失去这个妹妹,上天怎忍心如此折磨她。
晚柠终究是疲惫至极,靠在晚棠怀中沉沉睡去。
晚棠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平,然后走出卧室,带着满脸愁容进入办公室。
白晚棠:"战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柠吧!再继续下去,小柠的状况只会越来越糟。"
晚棠泪眼婆娑地哀求道。
连站在一旁的薄君亦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战司爵:"这是晚晚的选择吗?"
战司爵心中一阵刺痛,却强作镇定地问道。
白晚棠:"不是!"
战司爵:"白晚棠,你没有权利替晚柠做出决定!"
战司爵冷声回应。
白晚棠:"可是小柠的身体状况,您应该清楚。她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说服我们放弃,但她自己却被困在了您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我知道强迫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残酷,但我想问,对您来说,先放开手真的那么难吗?"
白晚棠泣不成声地说着,她的心被撕裂般的疼痛所淹没,她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在自己的眼前。
战司爵:"我和晚晚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战司爵冷冷地警告道。
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抛弃晚柠,她可能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甚至可能危及三条生命,他不能冒这个险。
白晚棠:"难道小柠没有告诉你真相吗?神女一生注定不能有感情,也不能结婚生子,是她违背了巫族的规矩,所以受到了严厉的反噬。"
白晚棠慢慢地说道。
薄君亦:“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何小柠此生注定不能拥有自己的情感?”
薄君亦对巫族的事一无所知。
白晚棠:“只因巫族仅出了四位天女,一位便是殷柠,其余两位,我不得而知,那是她们天女的故事,我们这些小小巫女难以窥见。如今一代则是苏玥。无论是天女还是神女,她们天生便无法体验凡人的喜怒哀乐。而晚柠即是苏玥,可苏玥不知何故竟升格为神女,若她执意与凡人相恋,必将遭受绝情毒之苦,其后果如何,或许小柠比我更明白。”
晚棠泣不成声地诉说着,令在场的两个男人陷入了深思。
就在这个时刻,晚柠怀里抱着孩子缓缓步出卧室,小奕宸已经醒来,多半是被孩子的吵闹声惊醒。
艾瑞克一见到自己的娘亲,便立刻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稚嫩的嗓音中充满了喜悦:
白璟宸:“娘亲!”
晚柠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之情。
她轻声说道:
白晚棠:“小棠,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和阿爵之间的事。”
战司爵看到晚柠因为照顾孩子而显得疲惫不堪,眉头紧皱地走上前来接过了小奕宸。
战司爵:“你快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谢晚柠:“孩子饿了,我这就去给他冲些奶粉。”
说着,晚柠走向柜台,小心翼翼地为孩子冲泡奶粉,试了试水温适中后才交到了战司爵手中。
战司爵开始喂小奕宸喝奶,一旁的艾瑞克也有一份,当看到自己的母亲递来一个奶瓶时,他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白璟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下次能给我换个杯子吗?这么多人在场,娘亲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艾瑞克显得有些不高兴。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晚柠却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晚柠:“好的,娘亲记住了!”
白璟宸:“您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再也不会相信您了!”
艾瑞克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接过奶瓶,大口大口地喝着奶。
正当晚柠的视线沉浸在办公桌的宁静之中,桌上的手机如夜空中的流星般划破了静谧,战司爵顺势接起,电话那头,晚瑶的求助声急促而慌乱。
宋晚瑶:“小柠姐,快来救我。”
晚瑶的声音颤抖,宛如风中的落叶。
战司爵的语气冷静而坚定,回应道:
战司爵:“你在何处?”
宋晚瑶:“普罗旺斯酒吧,我在洗手间。”
晚瑶的答复夹杂着微弱的啜泣声。
挂断电话,战司爵将晚瑶的困境轻轻道与晚棠和晚柠知晓,姐妹俩瞬间心急如焚。晚柠领着晚棠匆匆返回闺房,换上一身飒爽的套装,镜中的她们英姿勃发。
走出房间,她们在办公室边的鞋柜前停步,默契地穿上一双银光闪烁的高跟鞋,这些年来,晚柠总是随身带着姐妹们的备用鞋,以备不时之需。
晚棠的漆黑秀发,宛如泼墨的夜空,柔顺地流淌过她瓷白的香肩,如同月色轻拂过的神秘面纱,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而晚柠,她的短发宛如初冬第一缕霜白,轻轻覆在肩头,纯净而决绝,两人的形象在这一刻形成了一幅生动的对比画幅。
她们的妆容大胆而独特,透露出一种挣脱俗套的韵味,这种别致的打扮更突显了她们骨子里的共通之处,恰似熠熠生辉的星辰与清冷皎洁的明月,在同一无尽的星河中交相辉映,各自绽放着独特的光芒。
晚柠轻轻接过小奕宸,那份温暖如春风拂过的怀抱,让孩子瞬间安逸。艾瑞克宛如守护者般领路前行,战司爵与薄君亦则如同两道坚实的影子,默默伴随在姐妹俩的侧后方。紧接着,战司爵娴熟地握紧方向盘,载着晚柠与一双稚子,而薄君亦与晚棠则各自驱车,一同向那充满醉人薰香的普罗旺斯酒吧缓行而去。
十五分钟后,晚柠一行人翩然降临普罗旺斯酒吧,身后隐秘地跟随着二十名身形矫健的暗卫,他们悄然分为五个小组。
甫一踏入富丽堂皇的大厅,这阵势瞬间令在场宾客如坐针毡,纷纷起身瞩目。
晚瑶眼尖,瞥见晚柠怀中熟睡的小奕宸,晚棠则安静立于一侧,再加上那两名神秘男子,她立刻从隐蔽的角落疾步而出。
一位圆润的经理连忙上前,笑容满面地迎候他们:“老板,您莅临了!”晚柠却不露声色,仅以一道凌厉的目光作为回应。
宋晚瑶:"我的妹妹在哪里?"
晚棠的声音里,满载着无法掩饰的焦虑。
胖经理刚要启齿回应,晚瑶便如一阵疾风般冲入视线,直扑进晚棠温暖的怀抱,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她的衣衫略显凌乱,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一怔,晚柠和晚瑶的双眸瞬间泛起了泪光。
晚柠赶紧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了战司爵,随后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灰呢大衣,轻轻披在晚瑶颤抖的肩头,仿佛想用这衣物抵挡住世界的寒冷。
谢晚柠:"是谁欺负了你?"
晚柠的话语中,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宋晚瑶:"那个人,在6666号包厢里。"
晚瑶抽泣着吐露答案,声音微弱却清晰。
一旁的胖经理,此刻也惊吓得脸色苍白。
谢晚柠:"小棠,你带着晚瑶先行返回家中,其余的事交由我和阿爵来处理。"
晚柠语气冷静,字句间透露着决断。
宋晚瑶:"小柠姐,我能先去你那儿吗?我这样回去,爸妈肯定要担心得不得了。"
晚瑶声音中满是委屈与担忧。
战司爵:"未成年的你就擅自跑来酒吧,难道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现在才懂得害怕吗!"
战司爵的话语中透着责备的寒意。
谢晚柠:"阿爵,别这样对她,小棠,你先带她到我家,我稍后便至。"
晚柠的声音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怀。
战司爵:"就是因为你太过纵容她了!"
战司爵严厉的话语如刀割般刺耳。晚棠轻轻点头,随即揽着晚瑶步出酒吧,晚柠特意遣了十名暗卫跟随,以防她们途中遭遇不测。
他们乘着电梯悠然抵至七层,眼前是那赫然标着6666的雅间。晚柠轻轻推开门扉,当映入眼帘的是主座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她怀中的小奕宸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男子在瞥见晚柠的刹那,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愕,如同晴空乍现的闪电。包厢内烟雾缭绕,犹如迷离的幻境,每个男子身边皆依偎着两名娇媚女子。中央的男子见状,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姿态谦恭地说道:“战总,薄总,真是没想到两位大驾光临,鄙人未能远迎,失礼了。”
谢晚柠:"邵南星,是不是你的手下动了我的妹妹?”
晚柠的声音如冷风穿林,字字带刺。邵南星凝视着眼前怀抱婴儿的女子,惊讶不已。
她已非往昔,今日的她妆容精致,风情万种中透着从容的高贵。
一旁,一个小男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晚柠身后,约莫四五岁,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问道:
白璟宸:“娘亲,这个叔叔为什么知道你呢?”
这问题,恰巧也是战司爵和薄君亦此刻心中所惑。
邵南星听到“娘亲”这二字,如遭重击,心脏瞬间剧痛,他本能地伸出宽厚的手掌按住胸口。
晚柠语气漠然而冷静地回应:
谢晚柠:“不熟!”
这简短的两个字仿佛无形的利箭,直射邵南星,令他不自主地倒退两步。
此时,战司爵有意无意地将手臂环上谢晚柠纤弱的腰肢。
“‘不熟’二字说得轻松,我可是寻你整整四年!你究竟何时回国的?”邵南星心如刀绞,追问着。
谢晚柠:“七月份,今年的七月份。”
晚柠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这些年,你流连何方,过得可安好?"邵南星的目光满是关切,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
晚柠却冷若冰霜,回答道:
谢晚柠:"全赖我夫君庇护,我过得无恙!"
她目光扫过包厢中的四位男子,十名隐秘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整个空间,顿时令在场的女子花容失色,连忙娇喘着恳求:"战少夫人,饶恕我们吧!"
晚柠对此不为所动,从衣袖中滑出一把精巧的短刀,左手抱紧孩子,右手轻轻拨弄着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她踩着细高跟鞋,在那四个男子面前来回踱步,如同猫戏老鼠。
谢晚柠:"究竟是谁胆敢动了我的妹妹!"
晚柠的话语冷冽,眼中掠过一抹凌厉的杀气。
其中一位男子并未畏惧,他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带着轻蔑的语气回应:"是我,我看她独自在吧台买醉,便上前攀谈了几句。毕竟这是酒吧,正经女子怎会涉足此地。"此人正是邵南星的侄子,王源。
然而,话音未落,王源便痛声尖叫,那把短刀精准地刺入他的大腿,鲜血汩汩流出,他捂住伤口,愤怒地咆哮:"我父亲是**,他绝不会放过你的!"
其余三人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谢晚柠:"我再问一次,谁碰了我的妹妹?"
晚柠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鲜血如泉涌,几近惊厥的陪酒女纷纷昏倒在地。
这时,才有一人颤抖着开口:"我们并未碰过令妹,是王源将她从楼下带来的。那女子有反抗,但王源硬是不让她离开,还动手动脚!我们听说她是战少的小姨子,就不敢妄动,星哥叫我们放了她,王源就让她离开了包厢。"
"小柠,我这不肖的外甥确有过失,如今也承受了应有的惩罚,你就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一遭吧?”邵南星语带恳切,目光诚挚地望着晚柠。
谢晚柠:“既是你的疏忽让他走错了路,那今日就由我来替你补上这份教诲。”
晚柠的话语冷冽而坚定,恰在此刻,钟离和霆琛匆匆赶到。
她语气转柔,吩咐道:
谢晚柠:“钟离,你带着奕宸和艾瑞克去隔壁房间稍候,一会儿场面可能会有些激烈,我不想让孩子们受到惊吓。”
钟离心领神会,立即领着两个孩子离去,分秒未耽搁。
"小柠,我恳求你,这次放过王源吧!"邵南星的话语里满是哀求。晚柠轻轻挑起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悲凉:
谢晚柠:"若我今日在他手下吃了亏,你又该如何处置他呢?"
这番质问让邵南星哑口无言。
紧接着,晚柠手中的短刀轻盈地掠过王源的手腕,他的右手竟如落叶般无力地坠地,吓得沙发上其他三人面如土色。
连王源自己也没料到,从他伤口涌出的血液竟是诡异的黑色,疼痛瞬间将他击晕。
这一幕令薄君亦和邵南星惊骇不已,邵南星颤抖着问:"小柠,你怎么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晚柠的蓝眸中燃烧着怒焰,她的警告轻得如同羽毛:
谢晚柠:"除非王家亲自到宋家为我妹妹赔罪,否则我会让王源七孔流血,命丧黄泉!"
她转头看向邵南星,眼神坚定:
谢晚柠:"还有,邵南星,我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谢晚柠!"
谢晚柠:"过去的谢晚柠已如秋叶般凋零,如今我仅是阿爵的妻子,我叫时凌菲!”
语毕,她宛如一抹决绝的风,翩然迈向门外,留下一室的寂静与深思。
晚柠轻轻推开了邻近的包厢门,步履微乱地踏入,直奔那幽静的洗手间。她双手按住胸口,仿佛要按捺住内心的动荡,身体不自主地靠向洗手台,一口漆黑的血液从唇边溢出,落在洁白的瓷面上,形成刺目的对比。这一幕,恰巧落入了战司爵和薄君亦深邃如夜的眼眸。听到身后隐约的脚步声,晚柠连忙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瞬间席卷而来,冲刷掉那份惊心动魄的痕迹。
战司爵:"晚晚,你还好吗?"
战司爵的目光满载关怀,声音中透着紧张。
晚柠虽未沾染那刺目的鲜血,但她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扑进了战司爵那给予慰藉的怀抱。
她带着啜泣的话语在胸膛间回荡:
谢晚柠:“老公,我感觉自己好无力啊!我竟然没能引导好晚瑶,让她重蹈我的覆辙吗?我不愿她踏上这条荆棘之路,只希望她能安然度过这一生,平凡而宁静。”
战司爵:“晚晚,这不是你的过错。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并非你驱使。你只是她的表姐,她走向歧途,根源在于她的父母,而非你。”
战司爵将这纤弱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温柔的言语如同春风拂面,试图平息她内心的波澜。
薄君亦长久追寻的晚柠此刻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这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弦,心如刀绞。
在她亟需依赖的时刻,她依偎的却是另一个人,这一幕让他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清泪。
不期而至的变故袭来,晚柠的双腿无力地垮下,宛如秋风中的落叶。
谢晚柠:“晚晚……”
战司爵的呼唤充满关切,怀中佳人已然昏迷不醒。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揽入臂弯,疾步向外奔去。
薄君亦意图跟随,然而当他匆忙抵达楼下,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已消失无踪,他无法确定战司爵带着晚柠走向了何方。
与此同时,艾瑞克和小奕宸在顾霆琛与钟离的护送下,回到了战氏庄园的宁静之中。
……
战家别墅。
战司爵轻轻将晚柠安置在卧室柔软的床榻上,仿佛每一次触碰都是对珍贵瓷器的呵护。几乎与此同时,邵家人的脚步声如预言般在门外回荡,不请自来。
战司爵步入客厅,他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雷霆,周身笼罩着一股来自冥渊的冷冽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邵氏夫妇与邵南星见战司爵现身,立刻起身,姿态谦恭至极。邵夫人毫不犹豫地俯身跪下,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战少,恳请您救救我们的孩子!此刻,唯有苏玥小姐能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战司爵:“他的困境,与我战司爵毫无瓜葛!”
战司爵的回答冷硬如铁,字字掷地有声。
"若能得苏玥姑娘的一线音讯,我邵南星定当竭尽全力尝试一切可能。"
邵南星的话语中透着谦逊与决然。
战司爵:"苏玥自顾不暇,何谈助你王家脱困?"
战司爵冷冽地反驳,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医者言,吾侄中毒已深,唯晚柠方能起死回生。她此刻在楼上,是吗?"
邵南星追问,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微光。
战司爵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缓缓开口:
战司爵:"邵先生急于见晚柠,我便成全你的心愿。"
言罢,他起身迈向二楼,邵南星紧随其后。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艾瑞克正专注地在晚柠身边打游戏,而晚柠静静地躺着,生命的气息似乎已悄然消逝。
战司爵看到这一幕,眉心皱成一团,不满地说道:
战司爵:"艾瑞克,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察觉到父亲的不快,艾瑞克立刻跳下床,乖巧地穿上鞋,拿起手机走向旁边的卧室。
"小柠,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邵南星的目光凝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的晚柠身上,那份震惊仿佛比目睹亲侄的危殆更甚。"立刻,送她去医院!"他急切地想要冲上前,将晚柠从死神的边缘拉回,却硬生生被战司爵阻挡在了原地。
他无奈地轻叹,字句间满是沉重:
战司爵:"无济于事的啊!"
沉吟片刻,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战司爵:"如果想要挽救王源,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您请讲!"
那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战司爵的心头,关乎他与晚晚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往。
战司爵:“你与晚晚的过往。”
战司爵轻轻地带他步入阳台,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晚柠的宁静。
根据邵南星的回忆,那时晚柠正处在高三的炽热岁月,他自己则是一名大二的学子,时值六月的中旬。
那一天,晚柠与小芯、小妤相约在校园内的瑞幸咖啡馆,笑声盈盈,而他则在一旁,被晚柠的光彩深深吸引。她身着一袭淡绿的吊带上衣,搭配一条时尚的牛仔喇叭裤,外罩一件轻薄的白衬衫,马尾高束,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兄弟们的怂恿下,邵南星鼓足勇气,走近她们,嗓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紧张:“学妹,你是哪个学院的?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当晚柠转过头看见邵南星,的确为他的英俊所动容,然而与战司爵相比,仍显得逊色不少。
晚柠不为所动,拿起手提包,手中还握着一杯蓝山咖啡,另一手拿着西梅小铁。
她对姐妹们说:
谢晚柠:“姐姐们,你们先去上课吧,我要回公司了。”
未等回应,晚柠便起身向店外走去,小芯和小妤也随之起身离开。
邵南星紧跟其后,只见晚柠跨入一辆跑车,她礼貌地递上一杯咖啡,而他未经邀请,竟夺过她手中的西梅小铁,轻尝一口。
那一刻,他以为晚柠已有归属,直至后来调查到小妤,才得知晚柠并非A大的学生,也没有男友,彼时的她尚未成年。
战司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的郁结仿佛瞬间消散,因为那个夜晚,是他亲自带走了晚柠。再度相遇,是在庄重的毕业典礼之上,晚柠身着一袭轻盈的淡蓝曳地长裙,如水般的纱质下,一朵纯白的栀子花悄然点缀腰间,她的身边,栀子花香与舞者的脚步交织。她在人群中翩翩起舞,身旁的男子伴她旋转,那一缕缕淡雅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引人陶醉。他见缝插针,悄然走近,手中举着一杯香槟,向她发出邀请:“谢小姐,可否有幸共酌此杯?”然而,晚柠依旧保持着那份高傲的冷艳,轻轻放下晶莹的酒杯,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去,随即挽起了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士,他们的举止亲昵,晚柠看似在推拒,却无意中让他揽住了她纤细的柳腰,留下了一幕耐人寻味的画面。
战司爵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耐,他优雅地自袖中滑出一只晶莹玉瓶,轻轻置于案前,语气冷冽而决绝:
战司爵:“故事的主角就是我,无需再多言。此瓶内盛有七枚丹药,每日一枚,待七日之期满,你便找晚瑶取新药。然而,若那人顽劣依旧,我们的怜悯将不再延续。”
闻言,邵南星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猛然刺中,痛彻心扉。尽管满腹不甘,他仍强压下心头的翻涌,低声道了声“谢谢!”旋即,背影决绝地奔向门外。他们离场已久,王源能否挺过这煎熬,他无从知晓。这一切祸端,皆由他而起,若是命运使然,他也只能默默承受,无权责怪他人。
他刚刚离去不久,静谧的卧室里突兀地响起一阵揪心的咳喘,宛如疾风骤雨在宁静湖面激起的涟漪,瞬间荡乱了他的心绪。匆忙返身踏入那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晚柠撑着身子,对着一旁的垃圾桶,口中涌出一抹触目惊心的黑色。
战司爵:"晚晚,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询问,晚柠连忙抽出纸巾,轻轻拭去嘴角的暗色痕迹,然后无力地倚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摇头否认着自己的不适。
柔和的灯光洒在床头柜上,手机铃声如梦似幻地回荡在静谧的空气中,晚柠带着一丝不耐烦接听了电话。当看到来电显示是高雯的名字时,她的心情莫名地平息下来。
谢晚柠:“高雯,有什么事吗?”
如果换作他人,她或许会选择沉默以对。
电话那端,高雯的声音急促而焦虑:
高雯:“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听说了吗?我哥哥要娶一个跟你长得几乎一样的女子,我告诉他那个人不是你,可他就是不信。你能来家里亲自说明一下吗?”
晚柠虚弱地回应,语气中透着淡漠:
谢晚柠:“结婚?随他去吧,这事跟我没什么瓜葛。”
高雯继续说道:
高雯:“小柠,你知道吗?那个女子不仅知道你和我哥的过往,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这手段实在高超,你真的不打算让你哥哥及时回头吗?”
谢晚柠:“我真的很累,高雯,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让我先静一静。”
晚柠轻声说完,便静静地结束了通话。
晚柠轻轻搁下手机,缓缓滑入战司爵炽热的怀抱,尽管疲惫如潮,他的嗓音依旧温柔如诗。
谢晚柠:“亲爱的,你相信我吗?”
闻言,战司爵的眸光微颤,仿佛被她的疑问引入迷雾深处。
战司爵:“我怎么可能不信你?老婆。”
他回答,语气中满是不解与深情。
谢晚柠:“那么,我要告诉你,我的生命并不会走向终结,只是我们将一次次回到起点,会陷入无尽的轮回里挣扎。若有一天,我找寻到迷失的你,你是否会将我拒之门外?”
这是晚柠心底最深的忧虑。
战司爵:“我永远不会抛弃你,就算记忆消逝,我也会再次为你倾心。”
战司爵的回答坚定而深情,如同誓言般烙印在晚柠的心脏。
正当此刻,一阵柔和的叩门声打破了静谧的氛围,宛如琴弦轻颤。
白晚棠:“小柠,嘉礼正立于纷飞的大雪之中,那雪如羽绒般密织,你是否愿前去一探究竟呢?”
晚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字句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柔情。
即便她与嘉礼之间并无波澜,但她顾及着妹妹的心意,只能低声对司爵说:
谢晚柠:“我去同他说几句,片刻便回。”
见她如此,战司爵依旧挂怀,取来一件绒软的厚披肩,细心地为她围上,又仔细地帮她戴好帽子,这才一路相送到大门。
他在车内并未离去,只目送晚柠独自面对嘉礼。
晚柠步入嘉礼的视线,语气虽淡,却透着坚定:
谢晚柠:“你找我有事吗?”
她瞥见他苍白的脸庞和冻得发红的手指,心头一软,不由自主地将披肩轻轻覆在他身上。
嘉礼察觉到晚柠的关怀,立刻握住她那双冰冷的小手,嗓音温柔如丝:
贺嘉礼:“小柠,你在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晚柠轻轻一摆头,轻轻抽回那双柔荑,语气淡然而又坚定:
谢晚柠:“我明白你的执着何以如此根深蒂固,一则你对晚棠并无爱意,却无奈被逼迎娶;二则你对我心生情愫,却又无法许我终身。”
嘉礼眼中的期待犹如烛火摇曳,他步步紧逼,承诺在喉:
贺嘉礼:“你可愿意与战司爵解除婚约?只要你点头,我和孩子都会接纳你,只要你成为我的妻,我必以全部温情待你。”
晚柠的回答却如寒风拂面:
谢晚柠:“我,不愿!”
那一抹刚燃起的希冀,在晚柠的话语中瞬间黯淡,犹如曙光被乌云吞噬。
这句话,像一缕寒风,刺透了嘉礼的心扉,让他领悟到,他与晚柠之间那根脆弱的红线,恐怕已被战司爵的强硬攥得无法复原。
贺嘉礼:“难道你是担心战司爵手中的权势,因而你选择牺牲自我,任由他摆布,以保全我们的安宁?”
晚柠轻轻摇头,眼神静谧如水。
谢晚柠:“战司爵未曾以你们为筹码向我施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选择。”
贺嘉礼:"小柠,你的心里,曾经有过我的位置吗?"
嘉礼的声音低沉而执着,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晚柠的目光落在远处,但她的话语依然诚恳:
谢晚柠:"是的,我曾动过心。"
这简单的承认,如同一道暖阳,瞬间照亮了嘉礼灰暗的世界,他对未来的憧憬再度燃烧起来。
他试图伸出手,渴望将晚柠拥入那久违的怀抱,然而晚柠微微退避,那份距离感却并未冷却他的渴望。
他知道,即使无法触及,她的存在已是他的喜悦。
谢晚柠:"但小棠和你的所作所为,伤我至深。她是我的姐姐,我能宽恕,可你,我的未婚夫,怎可如此?你们在背后策划的一切,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吗?当你让小棠怀上身孕时,可曾想过我的立场?你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如烙印般刻在我心,永难抹去。"
嘉礼的愧疚如同潮水涌来,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将晚柠推得越来越远,远到她的心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贺嘉礼:"如果当初没发生与晚棠的事,你会不会嫁给我呢?"
嘉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的颤抖。
谢晚柠:"就算没有晚棠,或许自遇上了阿爵那一刻起,我的世界便只有他了。"
晚柠的回答轻柔却坚定,如同一首无法更改的挽歌。
谢晚柠:"在我眼中,你或许仅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对小棠而言,你却是被捧在心尖上的珍宝。长久以来,我自以为钟情于美式咖啡,纯正而不加修饰,那苦涩仿佛是我情感的全部。直到阿爵出现,我才惊觉自己竟也沉醉于蓝山咖啡的甜美与微涩,那正是爱意的微妙滋味。我就像那杯未经调和的美式,你未曾深尝,因此对我怀有执念;但你未曾察觉,你心中挚爱的一直是小棠,如同那杯甜中带涩的蓝山。曾经,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美式,然而如今,我无法否认,蓝山咖啡才是我心中的至爱。"
晚柠语气平静如水,轻轻启唇,语落后,她的纤指轻托着一个丝绒编织的精巧小盒,缓缓递向嘉礼。
那盒中的订婚戒,曾是他们两情相悦的信物,长久以来,嘉礼珍而重之地佩戴着。
然而此刻,这枚承载着无尽情感的戒指已被晚柠转赠给了晚棠,它在晚棠的手腕上熠熠生辉,直到最近,晚棠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将它归还给晚柠,仿佛一段无声的故事在他们三人之间流转。
当嘉礼颤抖着接过那份精致的小礼盒,心脏如被重锤猛击,窒息般的痛楚席卷而来。
这一切,无一不是他亲手酿成的悲剧。
如果当初他没有让晚柠承受那些无尽的伤痛,此刻她或许已身披白纱,成为他生命中的永恒。
回到车内,他紧紧拥抱着那件沾染着晚柠独特气息的绒绒衣物,只有这缕栀子花香,如同一丝执着的温柔,仍属于他。
他远远望见晚柠在战司爵身旁,笑靥如花,那份快乐,在他身边却从未真正绽放过。
也许,他真的应该从晚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他猛然驱车疾驰而去,留下一串狂乱的尾气。
晚柠瞥见他的速度,心中一紧,连忙将战司爵从驾驶座上拽下,顺从地关上车门,轻声叮嘱:
谢晚柠:“乖乖在家等我!”
她的脚狠狠地压住油门,车影瞬间消失在战司爵的视野中。
战司爵眼见她的疯狂驾驶,心头一凛,立刻指示钟离驾车追踪,自己则通过手机中的追踪装置,密切关注晚柠的动向。
另一边,晚柠紧随其后,两辆车并行在公路上,如同两条平行线的较量。她摇下车窗,朝嘉礼焦急喊话:
谢晚柠:“贺家就剩你一人,你不能意气用事啊!”
嘉礼见晚柠赶来,也打开车窗,清晰地听见她的警告,却依然执迷不悟:
贺嘉礼:“如果你不愿与我共度余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晚柠目光坚定,反驳道:
谢晚柠:“贺嘉礼,你成熟点吧!我怎会爱上一个与我姐姐牵扯不清的男人?我走过的路,绝不会因你而崩塌。”
说话间,嘉礼的车速更甚,沿着海边公路直奔山巅。
晚柠心念一转,果断加速追赶。
谢晚柠:“贺嘉礼,你得为奶奶和父母想想,怎能让他们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我告诉你,我已时日无多,别再在我身上浪费光阴,晚棠才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她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话语。
贺嘉礼此刻全然无视晚柠的劝告,一心只想抵达那个未知的终点。
当车辆在断头崖边戛然而止,晚柠的心跳如鼓点般狂烈,嘉礼的座驾如陨石般坠向深渊。
她还来不及平息紊乱的呼吸,战司爵已如暗夜骑士般降临,车门轻启,将她揽入怀中,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瑰宝。
晚棠的疾驰身影同样定格在崖边,她决绝地跃入无尽黑暗,晚柠拼尽全力追赶,却只能在绝望中目睹这一幕,跪倒在地,手捂胸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谢晚柠:“姐姐!”
随即,一口黑血喷涌而出,她软弱地倒下,却在坠落的边缘被战司爵稳稳接住。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低语着那句刻骨铭心的誓言:
谢晚柠:“恶有恶报,只是时辰未至!”
战司爵紧锁眉头,追问:
战司爵:“你说什么?”
谢晚柠:“当年,他们策划让我从这断头崖跌落,没想到今天,他们会一同品尝这坠崖的滋味!”
战司爵:“是他们推你的?”
晚柠微微颔首,回忆如刀割。
谢晚柠:“高考前的那个夜晚,嘉礼说是约我来此,其实是谢晚棠设的局。我们交谈片刻,他离开后,我在崖边沉思,没料到晚棠突然从背后推了我下去。”
闻言,战司爵的怒火犹如炽热的火山,熔岩在胸腔内汹涌,但他克制住了那份杀意,只为不让晚柠那颗柔弱的心承受额外的痛苦。
晚柠捕捉到他眉宇间的风暴,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他的忧虑。她带着几分娇憨,呢喃道:
谢晚柠:“亲爱的,你的眉头不该有这么多故事。”
闻言,战司爵的眉心缓缓舒展,如同乌云渐散的天空。
晚柠见他顺从,温柔地捧起他的脸颊,这一幕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钟离和十几个黑衣侍卫默契地转过身,而此刻,晚柠的双唇轻柔地印在战司爵微启的薄唇上,这一吻如利箭般直刺站在一旁的霆琛,他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内心深处燃烧着将战司爵撕裂的渴望。
他曾是晚柠最初的守护者,为何命运竟让他退居其次?察觉到霆琛的异样,钟离焦虑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劝诫:
钟离:“霆琛,你和晚柠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地位的鸿沟。即便晚柠选择了你,她的家族也不会允许她下嫁到一个没有根基的家庭。你孤身一人,没有殷家的支持,如何负担得起这份千金之重?现实就像无情的鞭子,会在没有物质保障的爱情面前,将一切击打得粉碎。”
然而,此刻的霆琛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任何理智的声音。
在晚柠的带领下,一行人悄然抵达悬崖之底,只见碧波万顷的海洋在眼前延展,晚棠与嘉礼的身影尚未出现,这让晚柠的心弦不禁紧绷。
她轻启忧虑的唇瓣。
谢晚柠:“阿爵,我去海里探个究竟。”
战司爵固然不允,然而他环顾身后的十几个精锐暗卫,却无一精通水性。晚柠心地善良,怎能忍心让他们涉险?于是,她褪下羽绒服,递予战司爵,就在此刻,晚棠携着嘉礼浮出了水面。
暗卫们欲施援手,却被晚柠制止。晚棠敏捷地将嘉礼拖至岸上,紧急施行心肺复苏,随着那口海水的吐出,晚柠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尽管海风微寒。
她忙从车内取出药品,递给晚棠,低声叮嘱:
谢晚柠:“只需一颗。”
晚棠接过后,毫不犹豫地口对口为他喂药。原来,晚棠对嘉礼的深情,丝毫不亚于晚柠对司爵的挚爱。
目睹晚棠满手鲜血,晚柠心中涌起一阵疼痛,她冷然命令:
谢晚柠:“霆琛,带他们先回公路等候。”
言罢,车队迅速撤离。在战司爵的扶持下,晚柠走近晚棠,她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晚棠的手背,伤口竟奇迹般地愈合。
然而,最令晚棠心痛的,恐怕是嘉礼的左手紧握着她那柔软的毛绒披肩,至今未曾松开。余下的事,只能由晚棠自己面对。晚柠不再迟疑,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晚棠身上,便与战司爵一同离开了现场。
就在汽车引擎刚刚低吼的刹那,贺家的人如戏剧般闯入视线,贺家老夫人不容分说,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甩向晚棠娇嫩的脸颊,惊起了四周围的尘埃。
晚柠眼疾手快,跳下车,宛如一道保护屏障,挡在晚棠前方。
战司爵静立在晚柠身边,他的存在仿佛一道无形的威慑,让贺家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并未认出晚柠的真实身份。晚柠全然不顾两家的旧情,毫不犹豫地回敬了贺老夫人一记清脆的耳光,这一举动犹如晴天霹雳,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
“你竟敢动手打我!”贺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谢晚柠:“我就是要打你!当年你在我服用的药里掺杂罂粟,险些让我深陷毒瘾,亏我还略通药性,才未让你的阴谋得逞。”
晚柠愤怒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贺老夫人的胸膛。
就在这紧张的瞬间,霆琛带着一队隐蔽的侍卫疾驰而来,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
顾霆琛:“谁胆敢动我家小姐一根毫毛,就是与殷家为敌!”
他的话语犹如冰雹,砸得贺家的保镖个个胆战心惊,再也不敢妄动分毫。
贺母怀抱着嘉礼,泪水涟涟,悲痛控诉:“若非因白家姐妹,我儿又怎会遭遇此般困厄!你们是他的灾星,白晚棠,你这辈子休想踏入贺家半步!”
晚柠闻言,语气冷冽地反击:
谢晚柠:“白晚棠乃我殷家珍宝,追求者络绎不绝,直抵M国边境,我岂会让她委身贺家受人欺凌?贺白两家的联姻,就此画上句号!贺嘉礼胆敢再扰乱小棠生活,我必不留情!阿爵,立刻清理两家公司的合作关系,我不想再与贺家有任何瓜葛。”
晚棠默不作声,安静地立于晚柠身旁。
战司爵:“遵命,我立即安排钟离处理此事。”
司爵果断回应。
贺父认出了晚棠的同伴,咬牙切齿:“白晚柠,苍天有眼,你的所作所为终将遭报应!总有一天你会自食其果!”
战司爵怒火中烧,晚柠却波澜不惊:
谢晚柠:“贺老头,慎言,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别让你的罪孽转嫁给你的孩子。再说,你与白俊宇的前任那段旧情,是否需要我来揭开?当年那个孩子,并非是我父亲的骨肉,而是你的亲生子。”
晚柠话毕,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随即目睹贺母愤怒地向贺父挥拳相向。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倾尽所有,你却在外头沾花惹草!”贺母咆哮道。
晚柠则轻柔地搀扶着晚棠坐进车后座,司爵启动车辆,晚柠将晚棠揽入怀中,让她在无声的泪水中释放情感,这样的伤痛,又有谁能无动于衷呢?
行车途中,战司爵忽然轻轻开口,话语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战司爵:“白晚棠,贺嘉礼究竟哪里吸引了你?那样的背景,真的适合你吗?就算你步入贺家的大门,等待你的恐怕也只有无尽的挑战。那个威严的奶奶,那个强势的母亲,你能应付得来吗?记住,你的婚姻应由你自己做主,而非受父母摆布。何不借此机会,去外面的世界历练一番?唯有自己变得更加出色,身边的人才会同样卓越。况且,公司的事务还有你父亲在打理,有什么值得你忧虑的呢?”
晚棠闻言,止住了泪水,带着一丝颤抖回应:
白晚棠:“难怪你会倾心于妹夫那样的男子,他确实比贺嘉礼更能给人慰藉。他对我总是冷若冰霜,或许我真的该听从你们的建议,长痛不如短痛。”
这一刻,她的目光中闪烁出决然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