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瓷拉开门，愣住了。门外站着的，竟是台。台见门开了，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台湾：大当家……
瓷猛地反应过来，眼底瞬间漾起笑意，侧身让祂进来。
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来
瓷这才顾上招呼，把人往屋里带，路过客厅时瞥见京正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蜀在厨房叮叮当当地试新茶，秦靠在门边看蜀折腾。
三人闻声抬头，看到台时都是一愣，随即京放下遥控器起身，蜀手里的茶壶差点没端稳，秦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意。
关上门的瞬间，瓷拿起手机，在那个专属的群里飞快敲下一行字：
瓷：台回来了，都回来聚聚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瞬间炸开了锅。闽的头像立刻亮起。
福建：真的？台真的回来了？！
台的头像闪了一下，祂默了默，才打出几个字。
台湾：嗯，回来了
瓷的回复紧随其后。
瓷：都回来，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
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像被点燃的爆竹。
沪正在外滩的咖啡馆里看报表，手机震了一下。瞥了一眼屏幕，咖啡勺都没来得及放，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步伐急得几乎撞翻桌上的拿铁。
粤在茶楼里跟港、澳碰杯，看到消息直接把茶杯一放。
广东：结账，回家！
声音里带着三分迫切，七分急切。
苏正对着园林里的新荷写生，笔一搁，画具都来不及收拾就往停车处赶。祂的画布上还留着未干的墨迹，可祂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加快了赶往高铁站的脚步。
浙刚结束一场电商峰会，对着话筒跟主办方匆匆道别，转身就订了最早的机票。车已经驶上了高速，祂靠在座椅上，眼神却已经飘向远方。
鲁放下了手里的煎饼鏊子，看着手机，眼神瞬间柔和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面粉，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豫擦了擦刚端出笼的包子油，看着消息，脸上的笑容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
河南：好，这就回去
湘把炒到一半的辣椒交给助手，把围裙一扯，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轻快得像在跳舞。
赣搁下了正在打包的脐橙，看着手机，眼神里透着急切。转身跑了出去，连门都没顾上关。
闽从渔船跳板上跳下来，船开足了马力，溅起一串水花。祂站在船头，看着家的方向，眼神坚定。
琼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渡轮鸣响了汽笛。站在岸边，看着渡轮驶向远方，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津叼着的麻花差点掉在地上，看着消息，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
冀放下了手里的棉花枝，看着消息，眼神里透着急切。加快了脚步，往家的方向赶去。
晋擦了擦刚从煤矿考察回来的靴子，看着消息，站起身，眼神里透着期待。
蒙正骑着马在草原上，看到消息立刻调转马头，马蹄在草原上扬起一片尘土。
辽、吉、黑正凑在一起研究新的农业技术，相视一笑后立刻收拾东西。祂们把图纸一卷，往家的方向赶去。
渝刚端起的小面碗放下，看着消息，祂站起身，眼神里透着急切。
皖放下了手里的宣纸，看着消息，站起身来，眼神里透着期待。祂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
贵、云正一起考察茶园，看到消息同时笑出声，把茶杯一放。
藏整理了一下经幡，看着消息，祂站起身，眼神里透着期待。
青拍了拍牦牛的背，看着消息，眼神里透着急切。
甘、宁对视一眼，加快了返程的速度。
鄂刚端出刚出炉的热干面，闻言直接把面往桌上一放，快步走向门口。
桂正打理着金灿灿的桂花，手一抖撒了半捧花瓣。祂顾不上收拾，转身就往回跑，步伐轻快得像在跳舞。
新哼着歌的调子陡然拔高，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祂看着消息，步伐轻快得像在跑步。
到了下午，房子里就热闹了起来。各个与台拥抱，客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带着真切的欢喜。两个小兔子从楼梯“哒哒哒”冲下来，差点撞翻茶几。
小兔子1：台叔！
小兔子2：台叔！
声音脆生生的，像两颗小石子砸进湖面。
台稳稳接住扑进怀里的孩子，鼻尖撞在孩子发顶，闻到淡淡的奶香。
瓷提着茶壶，给每个“人”续水。茶香袅袅升起，把灯光都熏得柔软。
台抬头，看见一圈熟悉的面孔，眼眶微热，嘴角却扬得停不下来。
楼上，艾琳娜贴着门缝听动静。
楼下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海浪拍岸。
她攥着门把手，指尖发白——出去？不出去？
潜意识在她耳边轻轻笑。
潜意识：别躲了，今天是你生日，也是台回家的大日子
艾琳娜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楼梯最后一阶，她踩得有点急，差点绊倒。台正好抬头，目光穿过人群，和她对上。
那一瞬，客厅里的嘈杂像被谁按了静音。
艾琳娜站在楼梯口，耳尖通红。
艾琳娜：欢迎回家
台朝她张开手臂。艾琳娜小跑过去，撞进那个久违的怀抱。
家，就是这样。
无论走多远，总有一群人在等你回来。
瓷和身边的几位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压低声音对艾琳娜说
瓷：琳娜，你带着崽崽们，还有台，先出去逛逛吧？附近新开了家点心铺，听说味道不错，正好去尝尝鲜
艾琳娜没多想，笑着点头。
艾琳娜：好啊，那我们逛一会儿就回来？
瓷：不急不急
瓷摆了摆手，眼底藏着笑意。
瓷：晚饭前我们叫你们，到时候再回来就行，好好玩
等艾琳娜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们和台走远了，瓷立刻转身招呼其祂“人”。
瓷：好了，祂们走了，咱们抓紧时间准备！气球、蛋糕、彩带都拿出来，可别露了破绽
大家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要让艾琳娜今晚收到一个大大的生日惊喜。
点心铺的桂花糕甜而不腻，巷子里的糖画师傅捏了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逗得小家伙们直拍手。台手里攥着刚买的风车，风一吹就呼呼转，阳光洒在几人身上，暖融融的。
直到瓷的消息发来。
瓷：差不多该回来啦，晚饭备好咯
艾琳娜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们往回走，还念叨着。
艾琳娜：不知道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全员：生日快乐，艾琳娜！
彩带从天而降，“哗”地落在她肩上，像一场温柔的雨。壁灯下，彩色气球轻轻摇晃，蛋糕上的蜡烛排成一条微光银河，映得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亮的。
两只小兔子踮着脚，奶声奶气地跟着喊。
小兔子1：生日快乐——！
小兔子2：生日快乐——！
台站在最前，手里的小礼花一拧，“嘭”地炸开，亮晶晶的彩片漫天飞舞，落在艾琳娜发梢、肩头，也落在她忽然泛红的眼眶里。
艾琳娜：（心想：祂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怔在原地，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胸腔。
京笑着走上前，把一只系着奶油色丝带的礼盒递到她手里。
北京：傻姑娘，你那点小心思藏得住？路过蛋糕店，眼睛都快黏在橱窗上了
两只小兔子蹦到她脚边，小短手高高举起，把两颗用彩纸折的小星星塞进她掌心。
小兔子1：艾琳娜姐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小兔子2：艾琳娜姐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艾琳娜蹲下身，轻轻抱住祂们，声音软软的。
艾琳娜：谢谢（心想：哇，这么小就会折小星星了）
掌心的小星星还带着纸折的温度，像把整个夏天的光都藏进了褶皱里。
屋里灯火通明。
瓷从口袋里掏出艾琳娜的手机。
瓷：这是你的手机
祂声音温和。
瓷：我帮你从美那儿拿了。至于在塞尔维亚买的那把备用手机，就留着以防万一吧
艾琳娜接过手机，指尖轻轻摩挲着熟悉的外壳，眼底泛起一层水光。
艾琳娜：谢谢瓷爹
她心里默默念叨
艾琳娜：（啊！瓷爹真好，最喜欢瓷爹了）
瓷又从另一边口袋里取出那把折叠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瓷：前两天，我捡到了这把折叠刀，是你的吗？
艾琳娜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来。
艾琳娜：啊？是的
瓷把刀面朝下，放在茶几上，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瓷：这把刀太危险了，我没收了
艾琳娜咬了咬唇，没敢看祂的眼睛。
艾琳娜：好吧（心想：可惜了我的刀……）
窗外的风还在吹，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霜，屋内却仿佛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灯光、笑声、生日歌，像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一直亮到深夜。
------------------------------------
艾琳娜把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半张脸。
灯已经熄了，屋里只剩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线月光，像一条温柔的绷带缠在被角。心跳慢慢从热闹里退潮，变得安静又踏实。
潜意识：今天开心吗？
潜意识的声音地浮出来，像晚风拂过湖面。艾琳娜把脸埋进枕头，声音软软地闷在棉絮里。
艾琳娜：嗯，超开心
潜意识：那就好
潜意识笑了一下，像在给她的睫毛数节拍。空气安静了几秒，又轻轻晃动。
潜意识：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艾琳娜：什么日子？
艾琳娜半睁着眼，月光在她瞳仁里碎成小小的银片。
潜意识：乌克兰的生日
艾琳娜：啊？
她小小地惊呼。
潜意识：先睡吧
潜意识的声音渐渐远。
潜意识：明天再说
艾琳娜“嗯”了一声，把被子再往上拱了拱。
------------------------------------
可黑暗像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尽头忽地亮起一盏昏黄的灯——
她站在一间旧旧的卧室里，墙纸剥落，地板吱呀作响。
妹妹躺在床上，弟弟扑上去，小小的身子压在妹妹身上。艾琳娜冲过去，一把抱住弟弟，手掌下意识拍在弟弟的手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
弟弟左手的玩具飞出去。
他愣了两秒，委屈地把右手的玩具也扔了出去，眼泪瞬间决堤，哭声尖锐得像玻璃划过黑板。
父亲高大的影子压进来，像一堵墙。
父亲：怎么回事？
声音低沉得像闷雷。艾琳娜张了张嘴。
艾琳娜：我不知道……
父亲的巴掌甩到她脸上——
啪！
世界在一瞬间失聪，只剩耳边嗡嗡作响。
艾琳娜下意识捂住脸，脑子一片空白。父亲又抬脚踹在她小腿上，她踉跄跪倒，膝盖磕在地板。母亲扑过来想拦，却被父亲反手一推，摔在地上。
父亲：让她跪着！
父亲吼。母亲爬了过来，把艾琳娜拉起来，护在身后。
母亲：算了，算了……
父亲喘着粗气，指着艾琳娜。
父亲：长这么大了，对弟弟妹妹苛刻，作息也不规律，该打！
艾琳娜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没落下来。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双手刚才只是想把弟弟抱开，却换来一阵拳打脚踢。
她真的有错吗？黑暗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她的膝盖、胸口、喉咙……
隧道尽头那盏灯忽然闪了两下。
艾琳娜猛地睁开眼。卧室天花板上的夜灯还亮着，像一颗小小的、不肯熄灭的星。她的额角全是冷汗，手指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
潜意识的声音轻轻飘过来。
潜意识：只是梦，别怕
可艾琳娜的心还在梦里一抽一抽地疼。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更深的枕头里，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
艾琳娜：……我真的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
——————————————————
未完待续
河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