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当年顾清辞身子弱又加上一心想死,隔三差五就一昏不醒,他昏迷时身上格外冷,君离殇就常常把他抱在怀里取暖,这一久便习惯了。
“国师。”
“嗯。”
“若我说我生着气,你作何感想?”
君离殇对上他的眸色,离得近吧,顾清辞眼里有他,“生自己的气?”
“倒不是。”
顾清辞凑上去亲他,君离殇忽然起了玩意的偏过头去。
“真是喜新厌旧。”
顾清辞准备起来,君离殇一把拉住顾清辞的手顺势把这人搂回来。
“疼。”顾清辞倒吸一口气。
“哪疼?”
顾清辞没答,没多久就安分的坐了起来。
回过神来时下巴被某个人拿指节抬了个高度。
“刚逗你的。”
离火刚布置完府邸,此刻正欲跟他们大人汇报一下。
隔了老远就看见人正调情,一时不知怎么办。
“你愣在这做什么?”
他闻言抬头抬头,是坎,现在正躲在树上偷懒。
“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就别去了。”
“也是。”
……
顾清辞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 君离殇忙着……四处浪荡。
“兰阁半日。”
“青月坊卯时到午时。”
“还在……待了一晚。”
婢子把人送来的信念完放下,听着的人的眉头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在府里的那位前两日一早出去,但跟到一半就跟丢了。”
“谁?”
“……没看清,但大人经常去他的住处,怕是……”
“本小姐还未过门就在外面养人。”
旁边人未言语,只是静静候着。
“小姐,婚服。”
“让我静静,下去。”
“是。”
婢子退下,她一人坐在闺房中。
这边面上热闹,但国师府里是相当热闹。
“看着太喜庆了吧”
他们家住大人平时不娶妻不纳妾,逢年过节也不怎么重视,这地方倒是难得这么热闹喜庆。
君离殇拿扇子遮面躺在椅上,一副与他无关的闲态。
“做戏做全也好,免得有人议论是非。”
“主子,顾公子没杀掉我们的人。”
“暗中让死士保护一下,他怕是捡不起剑来了。”
坎默默应下,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现下也不知该问还是该闭嘴。
“别闷着,有事说事。”
“顾公子……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之前与太子妃见过。”
“临沂那次?”
“不是。”
扇遮面看不出喜怒来,但那人很明显的沉默了一下,随后笑道:“还以为他为什么想回去,原来是见了不该见的人。”
南靖和燕楚战事长久,这边的这几位怕都坐不住了。
“随他吧。”
想回去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还得再待些时日。
坎比这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虽说相府小姐要嫁来,但她若是知道……会不会有意叼难?”
“不会,她安分些就好,若是惹出乱子来的话,小辞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顾公子……”坎想了想,顾清辞在他们面前可都是与神明并肩要供奉的温润如玉的公子,怎么在大人口中如此不一样。
君离殇坐起来,脸上的折扇也随着落下。他打开那把折扇,扇面写着两个字——承缘。
“他写的?”
“是。”
“本座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看向坎,“他的手伤是怎么来的?”
“当日被派去的刺客没收住手。”
“人呢?”
明明是很轻的两个字,却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被顾公子杀了。”
君离殇挑眉问他道:“今日有安排么?”
“要去凝云寺祈福。”
“时候不早了,走吧。”
不得不说,他家大人在遇到顾公子之后,那脾气当真是好了不少。
祈福是婚嫁前的必行仪式,一般寓意吉祥,虽不知能不能行但每对未成婚的男女都会去讨个吉祥。
意许:一人到白头,万事如春秋。
除了佳偶,也有一人行至。
求高官俸禄,求良缘佳成,求万事顺遂者,皆有。
他一人去的。
顾清辞不在,他不可能带她去。
他本无欲无求,到那时便改了主意。
“大人求的什么?”
“盛世永昌,人间繁荣。”
“所爱之人长安乐,少忧灾,一世顺遂。”
君离殇走下长街,无意看到盘根交错生长的梓树,嘴角噙着笑,没由来道:“我喜山,喜海,喜万物,喜日月星辰,喜人间过往,更喜高山烟火气,人间长流水。”
“所求也只不过是些凡物,若求了便能成真,那些受苦难者还供奉神灵作何。”
“是。”
“本来还想去礼部看看的。”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
“大人还是别去了,过阵子秋闱。”
“也不知办来做什么。”
人才膝下出,英杰已亡故,恶人陪笑,奸臣当道。
“是不是还要去千金楼。”
“是。”
……
君离殇出来后和顾清辞一起上了马车。
没多大点地,确是格外安静。
至于为什么能遇见,只能说缘分妙不可言。
君离殇支着头,视线落在某处空虚的点上,他轻声道:“叫人给你做了件衣裳,一会试试。”
顾清辞没正面应他,“早些歇下,明日事务繁多,够你忙活不少。”
“平日歇不着。”
“为何?”
“念你。”
顾清辞嘴角多了点笑意,“这么说,我不府里的这些时日,国师是不是都难入眠。”
“嗯。”君离殇只是应着,面上却看不出有多欢喜,“小辞。”
“吩咐。”
“过来。”
顾清辞任他抱着,“看着有几分颓废。”
“嗯。”
“说来我听听。”
“想一走了之。”
“那……”
“带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