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
顾清辞没答,那人见他逃避,也没再强求他说什么。
国师来了睡意,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地坐了会。
下马车之后,君离殇就拉着人进了院中,没一会儿就见坎端来衣裳。
是件婚服。
“去换换。”君离殇拿手扶了下这人。
“不要。”
顾清辞倒酒,微微尝了点。
“又喝。”君离殇从顾清辞手上拿过酒盏放石桌上,随后便把人抱进屋内。
坎道:“这衣裳……”
“端过去。”
坎:“?”
不是吧?
衣裳一放下坎就迅速退了出去,一副晚一下就会被他家大人吃掉的样子。
“上白露是真好喝。”
“把衣裳换了。”
顾清辞站近看他,“明日也能看。”
“不一样。”
“哪不一样?”
“不是你。”
顾清辞盯着他看,朝那人勾了下手,随后凑上去吻他。
他刚刚尝了点酒,现在身上酒香浓郁,让人有点欲罢不能。
顾清辞松开他,“换。”
他拿起衣裳去屏风后,君离殇站在那。
人没一会就出来了,君离殇侧过身,移不开眼来。
他穿一身红衣,披肩发,姿态闲雅,尚余孤手雪霜姿,丰神俊朗中又透着淡淡疏离感,有种天然的贵气。
君离殇看他,察觉不到的眸色暗淡顷刻之间便被遮掩了过去。
他在想,顾清辞要是不在身边,要是没有受过那么多苦,要是好好被养在皇宫里,现下该是怎样的人。
像谢时予林北澈那样,过得随心自在、意气风发。
他大概率是看不到的。
也大概率遇不到。
君离殇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如何?”
他笑笑未说。
“阿衍。”顾清辞一字一步地走近,语气听着稍稍埋怨,“可真是难哄。穿了看着也不高兴。”
君离殇捏了捏眉心,嘴角挂着些笑意。
怎么说呢。
“吾爱汝之心如细水长流。”
“甚是欢喜。”
“都没仔细看过一眼。”
“小辞。”
顾清辞看他,眼底含笑,乖顺极了,“怎么?”
“想要你了。”
顾清辞转身坐在椅上,那人从后面环住他。
顾清辞的外裳无意滑落到肩上,里衣白,与外裳的艳红形成鲜明对比。
与顾清辞的肤色也形成对比。
“好痒,别蹭。”
顾清辞拿手提着外裳,以免君离殇干出别的事来。
国师故意逗他道:“身上好香。”
“小辞——”
“这哪来的香?这般勾人。”
顾清辞:“我明日要出去,有事。”
君离殇:“又不相冲。”
顾清辞:“麻烦。”
君离殇:“那我下手轻点?”
顾清辞:“……”
属狗的么?不咬人就难受?
“去千金楼之前才喝的药。”
君离殇点点头,然后利落的起身。
顾清辞不知从哪拿出一幅画来,抬手递给他,“新婚快乐。”
这话说得平静,平静得像单纯友伴的祝福。
顾清辞,当真是无情无义的人。
“不要。”君离殇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不生气,但也谈不上热情来。
“四大钦之一,真不要?”两人四目相对,不知为何突然沉默起来。
“新婚不乐,莫祝愿。”
“乐不乐礼都得给,不愿不收多可惜。”他想起什么,补道,“过两日有事,怕也到不了场,今日便提前给了。”
君离殇撑着桌岸看身下的顾清辞,带着怒意道:“顾公子最近欠调教么?”
“不欠,在下最近看国师服忙得生花,高兴罢了。”
“是么?你一会最好比现在还猖狂。”
君离殇抱他起来,顾清辞知道他想做什么,挣扎着要起身。
“国师。”
“乖。”
“明天真有事,放我下来。”
“我又没说要做什么,慌什么?”
“茗兄!”
君离殇使坏地松了松手,顾清辞没抓稳,慢慢顺着他的手往下落。
顾清辞给他惹得有点冒火,“你发什么疯啊?”
君离殇高,虽然是缓慢落下但也有一段高度,而此次的目的地是自己的榻上。
顾清辞的外裳也随着此次折腾散开了点,首先是腰身落地,随后是曲着的腿和其他地方。
半倒着落在榻上,顾清辞的衣摆也全覆在腿上往上滑,他慌了,毕竟还有个人正打量着他。
那种不太清白的目光。
“茗兄……”
“嗯,这件衣裳不好看,脱了吧。改日我叫人重新给你做一件。”
顾清辞坐起身,一副“事已至此,不想挣扎”的模样,他懒得去拉衣裳,就这样和那人说着话。
“难得见我不是一身素白,不仔细看看?”
欲盖弥彰的说辞,此刻太突兀了些。
“不想看。”
顾清辞刚要开口,那人意味深长的问他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人,庄姓?”
有点耳熟,但没什么印象。
“谁?”
“你再仔细想想。”
顾清辞看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甚是有趣,“是不是一个……少年公子?”
后面四个字的语气压重了些,明摆着气他。
“原来是认识的啊。”
后来就迷糊中受了一个强硬的吻。
纠缠一会后,君离殇离了他一个鼻尖的距离,近到看到顾清辞迷离久定不了神的双眸,
顾清辞太容易被人撬开防备了,每次都这样,有时候不明不白的就迎合上来了。
真的是能完全拿捏他的死穴。
“小辞,你要是敢勾搭上别人,我便剁下他的头颅……供人赏乐。”
一字一顿,要溢出来的侵略感,哪怕是顾清辞,也有点招架不住。
“还有……”
“我生气了。”
“想个办法哄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