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叫花子

小六打着哈欠,对麻子说:

玟小六:“去把门关了,今天不看病人了,我先睡一会儿,鸭汤好了叫我。”

玟小六:“祁,照顾好那个叫花子。”

麻子本想说我来喂也成,可想想刚才喂药的场面,琢磨了一下,觉得那实在比绣花还精细,他还真做不来。

等鸭汤炖好,麻子去敲小六的门,小六展着懒腰出来,进了男子的屋子。和刚才喂药一样,花费了大半个时辰,让男子喝了半碗鸭糜汤。

让男子休息了半个时辰,小六双手抹了药膏,准备替男子揉·捏穴位,:

玟小六:“你、那个被……时间有些长,有的肌肉已经萎缩了,很疼,但这样刺激刺激,有助恢复。”

男子闭着眼睛,微微点了下头。

小六讪笑,那样的酷刑都受下来了,这些疼痛的确不算什么,可还是一边揉·捏,一边说话,尽量分散着他的心神:

玟小六:“今天我出诊时经过一户人家白墙黑瓦,前头攀着一株比胳膊还粗的紫藤,紫蓝紫蓝的,开了满墙,风一吹,那紫藤花像雨一样落。我看着看着就出神了,琢磨这家人怎么那么没心眼,你说紫藤花蒸饼子多好吃啊,他们怎么由着花儿落呢……”

屋子外,麻子对串子嘀咕:“我看六哥不会让我照顾叫花子了。”叫花子的身体残破脆弱,狰狞丑陋得触目惊心,他也实在不愿再接触。如麻子所料,小六不再让麻子照顾叫花子,从喂药喂饭道擦身子擦药,小六都让祁亲力亲为,而自己每天都去出诊。

一个月后,叫花子喉咙里的伤好了,开始能自己吞咽,但一切已成习惯,每天喂药喂饭时,麻子依然习惯于端着碗,站在院子中,冲着前堂大叫:“六哥——”小六总是尽快地打发了病人,匆匆地跑回后院。

大半年后,男子身上的伤渐渐康复,手上脚上的指甲还没完全长好,但见水已经没问题,于是小六不再帮他擦洗身体,而是准备了浴桶,让他正儿八经地洗个澡。

被小六和祁精心照顾了大半年,男子虽然不像刚开始似的瘦得皮包骨头,可依旧非常轻,祁抱起他时,念叨:

皓翎祁:“多吃点啊,都硌着我骨头了。”

男子闭着眼睛不说话。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每次祁接触他身体时,他总是闭着眼睛,紧抿着唇。

祁明白,经历了那些身体上的折磨后,他本能地对肢体接触有排斥,每一次,他都在努力克制。

祁把麻布放在他手边,轻言满语地说:

皓翎祁:“你自己洗吧,指头还没长好,别太用力。”

祁坐在一旁,一边吃零食,一边陪着他。

也许因为身上狰狞的伤疤每一道都是屈辱,男子一直半仰着头,漠然地闭着眼睛,没有去看自己的身体,只是拿着麻布搓洗着身子,从脖子到胸口,又从胸口慢慢地下滑到了腹部,渐渐地探入双腿间。

祁的视线一直随着他的手动来动去,可看着看着突然扭过了头,用力地啃着鸭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男子睁开了眼睛,看向祁,阳光从窗户透进,映照着祁,他脸颊发红,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好似带着淡淡血晕的美玉。

祁等男子洗完,抱了他出来,因为他的腿还没好,往常都是祁帮他穿衣袍,可祁今日却把他往榻上一放,立即就松了手。

男子低垂着眼,一只手按在榻上,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摁着腰上的浴袍,手指枯瘦,显得非常长,新长出不久的指甲透着粉嫩嫩的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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