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 蒋梦萍常之新

程凤台从外头回来的时，身后还跟着范涟和一对男女，程美心着急走过去，扯着程凤台小声嘀咕着什么，程欢仿佛听见了常什么新、什么梦萍的，猜想这两个人就是二奶奶挂在嘴边，与商细蕊有过节的常之新和蒋梦萍了。

程欢细细的打量着那位被范湘儿称为美人儿蒋梦萍，的确是个很美很有气质的女人，跟程欢自己是一挂的，十足的江南水乡那种温婉可人的模样，又有另一种风情，难怪商细蕊为她发了疯。

蒋梦萍似乎注意到程欢的目光，朝她看来，眼中顿时充满惊艳，她笑着，朝程欢颔首，程欢也笑着点头，算作回应。

“你他娘的看什么呢？” 曹司令讲了好一通话，却发现程欢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里，有些恼火。

“有美人呢。”程欢冲着蒋梦萍所在抬了抬下巴，“她可真漂亮。”

曹司令蒋梦萍对这种长相的女人不感兴趣，好比程欢，曹司令一开始也是不喜欢她的，因为她看起来身体不好，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刮倒似的，但后来发现不对，这柔弱的丫头还有一股横劲儿，让曹司令刮目相看，更是喜欢的要死，非得把自己儿子说给她。

戏要开锣了，曹司令的注意力便被台上吸引了去。没有想象中的粉墨登场，商细蕊素着一张脸，独自一人站在临时搭建的戏台中央，瞪着眼睛唱了一出救风尘。

北平第一旦，唱生竟然也唱的这样好。

后面忽然传来哗啦一阵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坠地的声响，众人目光瞬间被引了去，原来是蒋梦萍起身时碰翻了椅子，她脸色苍白，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蒋梦萍连连后退，不知撞歪了多少桌椅，稀里哗啦一阵声响，常之新心疼妻子，连忙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地哄。

商细蕊在台上，看着两人，更加气疯了，他向他们一指：“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还不归家去！”

曹司令鼓掌，大声叹道：“嗬！墙头马上！真地道！”

蒋梦萍嘤嘤直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她哀求丈夫道:“之新，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

“梦萍，梦萍，别怕，我们这就走！”常之新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蒋梦萍，一边焦急地轻声安慰。他向来对老婆言听计从，此刻见她如此难受，心急如焚，转身对着表弟范涟喊道：“范涟，你开车送我们！”

范涟也是一脸担忧，连忙起身，试图给表哥表嫂让出一条路。“麻烦大家让一让，”他边说边推着挡在前面的宾客，桌椅碰撞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几乎要盖过台上正在表演的戏曲。曹司令正听得入神，却被这阵喧闹搅得心烦意乱。

突然，曹司令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的枪，朝天开了一枪。枪声震耳欲聋，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愣。紧接着，他将枪口对准了那三人，厉声道：“姐夫！曹司令！别啊！”程凤台想上前夺枪，却被曹司令一把推开。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蒋梦萍，曹司令怒气冲冲地吼道：“都给我坐下！一个都不许走！”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几名士兵迅速赶到门口，端着枪严阵以待。“谁要是敢走，就给我一枪崩了！”曹司令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程美心看着丈夫真动了怒，连她那个一向受宠的弟弟都被推搡了一下，心中更是不敢造次。她与常之新并无太多交情，此刻只是默默倚在凳子上，像看戏一般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