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5）

赤水海天不过随口一说。

赤水丰隆却是因为自家爷爷这句话怔了一怔。

他？和…阿聆姑娘？

…那还真是，没办法想。

这个问题暂且不论，赤水丰隆把关注阿聆的事情吩咐下去——结果隔天人就到了他面前。

“…你们是说，阿聆姑娘，发现了你们，并且让你们别再跟着了？”

赤水丰隆有点无语地反问。

两人弱弱应是。

他们这态度，赤水丰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揉了揉额角随口询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这个…大抵从一开始？”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口吻：“…其实我们也不确定，刚开始也没怎么…只是阿聆姑娘突然就让我们出来…然后让我们别跟着了，她不会做什么不利于赤水氏的事情…”

“…然后，我们就回来禀报了。”

赤水丰隆：“…”

他沉默一瞬，看着两人询问：“…所以，她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出去了？”

“…那…那不然呢？”

赤水丰隆：“…”

他的吩咐到底是怎么到这两个傻子耳中的？看见他们二人，赤水丰隆真的很怀疑赤水氏之人真的如他印象里的那么精明能干吗？

还是说，他这个少族长的话，到底是分量不够。

底下人办事不力，赤水丰隆就要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这一次再去阿聆那里，赤水丰隆可谓是熟轻熟路了。

而阿聆对于再一次看到赤水丰隆，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阿聆姑娘。”

赤水丰隆对着阿聆一礼，礼貌微笑道：“…今日听到有人说，他们办事让阿聆姑娘不舒服了，我在这里，替我族中之人，给阿聆姑娘赔罪了。”

“该赔罪的，可不是那两人。”

阿聆眉眼冷淡，并不给他面子：“我以为，对待客人…虽然只是暂时有利益之交的客人，赤水氏也当是以礼相待的。”

“可是昨日一看，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话到这里，阿聆抬眸看向赤水丰隆：“你们赤水氏，便是这样行事的么？”

“是我们的错，阿聆姑娘恕罪。”

赤水丰隆也不犹豫，立刻就赔罪了：“我们也并非是怀疑阿聆姑娘什么…”

“你们就是在怀疑我。”

阿聆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认真：“若是不怀疑，就不会如此了。”

赤水丰隆：“…”

…他从前不喜欢人情世故虚伪那一套，觉得很麻烦，但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很麻烦。

要不他还是去应对那些懂人情世故之人吧。

“是，我们的确在怀疑你。”

阿聆这么直接，赤水丰隆便也深吸一口气，干脆承认了：“只是，若换成阿聆姑娘你，面对这种事情，难道不会产生怀疑么？”

“我们不知阿聆姑娘来历，而你几月之前，突然就出现在赤水旁，如今，又突然拿出利益交换。”

“阿聆姑娘，作为氏族之人，我们没理由不怀疑你。”

阿聆承认他的话有道理，但他们的怀疑和她有什么什么关系？没理由来打扰她。

“我很敏锐，你们若怀疑我，要找人看着我，便不能派这些人，因为我会发现。”

“如果我没有发现，我不会在意这些。”

这也算是表明她自己的态度了。

只要不被她发现，就可以。

反正她的行动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们爱关注就关注吧，只是…希望他们不会觉得无聊就是了。

毕竟她的生活，实在是单调。

阿聆这么一说，倒是把赤水丰隆给整不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开始思索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阿聆没觉得自己是在退让——她只是在实话实说，但赤水丰隆却认为她是在退让。

毕竟对方看起来，对此事并不喜欢。

可她如今却又这般说…

赤水丰隆并没有收回对阿聆的怀疑，但他作为一个不算坏的人，在面对一个姑娘的退让时，礼貌让他没办法再摆出方才的姿态和气势。

“…方才是我言语不当了，还望阿聆姑娘见谅。”

他先是道了歉，微微顿了顿，还是继续开口：“…阿聆姑娘不喜欢被人监视，我能够理解，这也是我们赤水氏的不对。”

“…不过我们还是不能信任阿聆姑娘的来历不明，也请你见谅。”

“我不会再派人看着阿聆姑娘，但…”

他看向阿聆，提出自己最后的请求：“…我也住在这里，平常不来打扰阿聆姑娘，但阿聆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寻我，这…应当没问题吧？”

阿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