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七

关思罕：就是现在！

他意念一动，空间宫殿里凭空“噗”的一声，那本带着油布包裹的账册，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脚下。

而在教坊司的书房里，张小五只觉得手心一空，仿佛刚刚按住的只是一个幻影。

他低头看去，铁箱仍在，铜锁依旧，但里面那本他做梦都想偷出来的账册，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近乎神迹。

次日清晨，一本账册的副本，被悄悄送到了赵恒的案头。

赵恒连夜入宫。

第二日早朝，一场酝酿已久的政治风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朝堂。

御史台的官员手持弹劾奏章，声泪俱下地呈上御前。

真宗皇帝看着那本记录着朝臣们各种丑态的账册副本，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下令彻查。

一时间，朝野震动。

数十名与丁谓往来密切的官员应声落马，被抄家下狱。

丁谓本人虽因根基深厚未被直接扳倒，却也元气大伤，一夜之间，党羽被剪除了近半。

教坊司被朝廷查封，管事嬷嬷锒铛入狱，死在了狱中。

风暴平息后，赵恒兑现了承诺。

素心等几位参与计划的乐妓，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乐籍，拿着一笔不菲的程仪，离开了汴京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这场政治清洗引发的社会动荡中，关思罕看到了新的机会。

他再次找到了张小五，交给他一大笔钱。

关思罕：京城里流民乞丐众多，他们是最好用的眼睛和耳朵。

关思罕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褪去几分怯懦、多了几分精干的年轻人，

关思罕：我要你，把他们组织起来。我要知道这汴京城里，每天发生的每一件小事。

张小五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不同。

一个日后让整个汴京地下世界都闻风丧胆的情报组织——丐帮的雏形，就在这次谈话中，悄然诞生。

关思罕站在听雪轩的窗前，看着院中的池水，他知道，自己的穿越之旅，终于完成了从“被动苟活”到“主动图谋”的蜕变。

他不再是棋子，而是真正开始落子的棋手。

教坊司一案，汴京官场的天塌了近半边，襄王府的声望却如日中天。

赵恒很满意，看关思罕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刚刚开刃、锋利无比的神兵。

他履行了诺言，一道文书递进了宗正寺，为“倚翠”——也就是沈月，请脱乐籍，恢复良民身份。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不想却在宗室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最先发难的是当今官家的叔父，老颖王。

这位老王爷是宗室里出了名的老古板，最重祖宗规矩。

他联合了几位宗亲，直接在宗正寺将赵恒的文书驳了回来，理由铿锵有力：

贱籍入府，秽乱宗室，于理不合，于法不容！

消息传到听雪轩，关思罕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不是为那几个姐妹脱籍，而是为自己。

他的存在，已经成了赵恒政敌攻讦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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