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六

几天之内，一张无形的网，以听雪轩为中心，悄然撒向了教坊司。

张小五提供的情报，经过精灵的整合，在关思罕的意识空间里，构建出了一座分毫不差的教坊司三维模型，每一次守卫的巡逻路线，都被标记的清清楚楚。

时机成熟，关思罕主动求见赵恒。

书房里，依旧是那晚的布局。

赵恒坐在案后，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万能：赵恒：想通了？

赵恒开门见山。

关思罕：王爷，

关思罕躬身行礼，语气却没了之前的惊惶，

关思罕：我想送王爷一份大礼。

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隐去了空间和精灵的存在，只说是自己在教坊司多年，留下的后手和人脉。

他精准地分析了账册的政治价值，直言这是打击丁谓党羽的最好机会。

赵恒听着，脸上的平静逐渐被震惊取代。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乐师，竟有如此的胆识和狠辣的手段。

他审视着关思罕，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万能：赵恒：你想要什么？

赵恒问道。

关思罕：我想要那些帮助我的姐妹们脱籍，还想要一个能安身立命的保障。

关思罕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赵恒的眼睛，

关思罕：我不想再当任人宰割的鱼肉。

赵恒沉默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有欣赏，有赞叹，更有棋逢对手的兴奋。

万能：赵恒：好。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能拿到账册，她们的自由，本王给了。你的安稳，本王也给你。

行动定在一个官员们在教坊司宴饮作乐的夜晚。

主厅里，丝竹喧阗，酒气熏天。

正当一名红牌陪着户部侍郎饮酒时，素心“一不小心”将酒洒在了侍郎的官袍上，紧接着，另一名乐妓“慌乱之中”打翻了乐器，一场精心策划的混乱就此上演。

叫骂声、劝解声、哭喊声混作一团，成功吸引了嬷嬷和大部分护卫的注意力。

无人注意的后院，张小五像一只壁虎，贴着墙根，溜进了嬷嬷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香料味。

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书架，找到了墙角那个沉重的铁箱子。

箱子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凭他的力气，根本无法打开。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关思罕的吩咐，将手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铁箱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在襄王府听雪轩内的关思罕，双目紧闭，意识已经沉入空间宫殿。

在他面前，精灵投射出的三维模型上，一个红点正在嬷嬷的书房里闪烁。

精灵：锁定目标物理形态，开始解析空间参数……准备进行短距离物质转移！

精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关思罕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像潮水般涌出，集中在那个虚拟的铁箱之上。

他仿佛能“看”到里面那本厚厚的、用油布包裹的账册。

关思罕：就是现在！

他意念一动，空间宫殿里凭空“噗”的一声，那本带着油布包裹的账册，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