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八

他的存在，已经成了赵恒政敌攻讦的靶子。

精灵：宗室的反对，本质上是对襄王势力扩张的政治反弹。你，是他们用来攻击赵恒的借口。

关思罕：又是借口，

关思罕冷笑一声，

关思罕：那我这个借口，就得做得硬一点，让他们啃不动。

事情果然如精灵所料，几天之内，风向就变了。

汴京的茶楼酒肆里，开始流传襄王如何被一个“狐媚花魁”迷了心窍，为了一个乐工，不惜败坏皇家颜面。

脏水一盆盆地泼向赵恒，更将关思罕描绘成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赵恒顶着巨大的压力，几次三番与宗正寺交涉，但老颖王寸步不让，甚至放话，只要他还在一日，就绝不容许一个乐工的名字，出现在襄王府的宗牒上。

这天，关思罕正在房中看书，赵恒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万能：赵恒：宗正寺那边，还是不肯松口。

赵恒的声音有些沙哑。

关思罕放下书，平静地看着他：

关思罕：王爷，此事若只在朝堂上掰扯，永远没有结果。他们要的是规矩，是民心，是道德的制高点。

赵恒皱眉：

万能：赵恒：你的意思是？

关思罕：他们想拿规矩压我，那我就跟他们讲讲大宋的规矩。

关思罕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关思罕：请王爷安排一下，明日，我想去大相国寺上香。

赵恒一愣，随即明白了关思罕的意图。大相国寺每月初一、十五开放为万姓交易市场，是汴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万能：赵恒：好。

赵恒只说了一个字，眼中却重新燃起了光。他知道，这把刀，要自己去饮血了。

次日，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大相国寺门前。

关思罕一身青衣，未施粉黛，如同一位清秀书生，在两名王府护卫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人潮。

他出现的瞬间，立刻就被人认了出来。各种目光交织而来，有好奇，有鄙夷，有探究。

果不其然，他刚走到大雄宝殿前，一个洪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万能：那不是迷惑襄王的教坊乐工吗？竟还敢抛头露面，来此污秽佛门净地！

众人回头，只见老颖王在一群宗室子弟的簇拥下，正怒视着他。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场戏。

百姓们立刻围了上来，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关思罕不卑不亢，对着颖王的方向深深一揖：

关思罕：草民沈月，见过王爷。

万能：青年：哼，你一个贱籍乐工，也配称草民？

颖王身旁一个年轻宗室呵斥道，

万能：青年：祖宗之法，乐工永世为贱，不得入仕，不得进宗庙，你痴心妄想，还蛊惑襄王，该当何罪！

关思罕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百姓，朗声道：

关思罕：这位宗亲说得好，祖宗之法。那我们今日，便当着汴京父老的面，好好论一论这大宋的法！

他转向那个年轻宗室，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关思罕：敢问，你说我贱籍永世，出自《宋刑统》第几篇，第几条？

那宗室子弟顿时语塞，他哪里读过什么《宋刑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