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64

九恶淡漠看着他

心悦吗？

自然是心悦的

可萧羽贪婪至极，这江山要覆，真心也要

他呼吸轻了些许，夜色从外透进来的光线映照在眼底，反衬出些许伤感，“你真的，不肯喜欢我吗？”

“哪怕是一点，一点点呢？”

九恶看不懂那隐藏在别扭面容下的情意，即便是看懂了也只会不屑

她能感知萧羽的肩背微微绷紧了些，指节蜷曲在掌心中，直直盯着她的眼珠深黑，好似在等待着一场审判来临

“不愿”

审判的屠刀轰然落下，便这样将他满腔小心的试探与期待斩得支离破碎

明知道答案不会太乐观，但在亲耳听到的那一瞬间，萧羽还是觉得的，心还是像被人硬生生剜了一角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你”

“可我…真的很爱你”

平直的尾音竟有一丝颤抖，萧羽缓缓闭上了眼，“我知道我不该以这种方式，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如何做，没有人教我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说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充满挣扎又情意浓郁，在夜色中闪现一点微光

“我问你，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真心？”

“无论是我看着你，静静陪伴的夜，疏离又小心靠近的时光，你可曾有过一点动心？”

他卑微的祈求的，近乎疯魔，却永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九恶居高临下看他这幅作态，轻蔑一笑，“没有，从来没有”

闻言，萧羽眼中的那点微光终于化作一滴水珠，从眼眶中掉落，没入地面中消失不见

他不再出声，眼睫依然乌黑细密，眼睛却半垂落只怔怔看着地面，仿佛只要再看她一眼，那种濒临极点的情绪就要绷不住了

良久后，才道：“我知道了…”

门外的风乍起，吹动的不仅是衣角，还有那发红的眼眶

萧羽的神情似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在雪夜中一晃而过，在下一刻，一柄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九恶纤细的脖子

萧羽将人扯近，唇边绽放出癫狂至极的笑容，“你可还记得在千金台我说的话，我会杀了你！”

脖子被剑刃缠绕，这种随时可能室息死亡的感觉，并没有让九恶眨一下眼，她眸色微深，嘴角的笑意蛊惑人心

脖颈上割开伤口，还仰着头一脸无所谓的笑

“那你就杀了我啊”

九恶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萧羽几乎快要疯魔，他缓了呼吸，恶狠狠的咬牙，“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不舍吗！”

“萧楚河，我得不到的，你和萧崇也别想得到！”

只是这般说着，门外传来重重声响，九恶应声抬头，正对上来者的目光

那人手中的剑仿佛寒夜冰峰，十步一人，血水积攒在宫檐不知流向何方

杀气蓬勃的眼里唯见死尸，却在与她相交之时，飘了一层白霜，抚平了那清冷面皮之下的铮铮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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