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四)

于是,等到魏无羡快速收拾完行李出来,见到的就是空荡荡的院子。

他拉过一旁待命的聂家仆从,疑惑道:“我家宗主呢?”

仆从低头回复:“江宗主有专门的房间,并不住这里。”

魏无羡有些崩溃,他还以为出了莲花坞,没了那群晚辈拦着,他就有更多机会与江澄相处了,没想到江澄不跟他们住一起?

大家不都是来做客的吗?哪有把宗主和弟子分开安排的呀?仙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

魏无羡再三询问下才知道,这不是仙门的规矩,而是聂大宗主的特意安排,是为了彰显江宗主如今独一无二的挚友地位,为了让两人相约相会更加方便快速。

“那江澄……江宗主现在人呢?带我过去。”

魏无羡气急败坏,心中还留存的对聂怀桑的那股子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可恶,居然敢跟我争宠!

江望他们也就算了,那是晚辈!

江久他们也算了,那是同门!

可,聂怀桑,一向是通过他魏无羡才能跟江澄说得上是朋友的家伙,居然想后来居上?

我绝不认输!

魏无羡狠狠盯着低头的仆从,催促道:“赶紧的,现在就带我过去!”

“呃……宗主和江宗主已经出门了,说是今晚也不回来的。”

“什么?他们去哪里了?你家宗主偷偷带走我们家宗主,还不跟我们说,是不是想搞什么阴谋?”

魏无羡故意把事情往大了说,希望这个仆从能坦诚相告,莫要想着为聂怀桑遮掩。

仆从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姿容俊美,却暴躁抓狂的公子,斟酌了一下语言,“江晓公子是跟着一起去的,会不会是,江宗主没想告诉您呢?”

可跟我们家宗主没关系啊!别泼脏水啊!

魏无羡原地转圈的动作一顿,江晓?他跟着江澄不是为了给江澄收拾房间吗?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

接下来几天,聂怀桑上午处理宗务,下午便带着江澄在清河游玩。

魏无羡自然同行,但是往往聊着聊着,两位宗主就会提及过往的合作,和对一些仙门家族的看法,这个时候,魏无羡根本插不进去嘴。

哪怕他听到江澄十分不喜某位家主后,积极开口说自己可以隐藏身份去揍对方一顿后,得到的也只是江澄淡然的一瞥和聂怀桑的摇头叹笑。

魏无羡自然知道仙门之中交往不是这样的,不是讨厌谁就能去教训对方的,可是他们不是出来玩的吗?怎么动不动就聊这些严肃的事情呢?

他无端地有些挫败,看着江澄和聂怀桑之间,隐隐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心中的酸水咕咕直冒,又苦又涩,难受得很。

————

一次,江澄看江晓盯着茶楼下方的一个小摊看了很久,便拍拍小弟子的头,带着他下楼去买东西了。

魏无羡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师徒和谐温馨的场面,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

聂怀桑便是在此时凑过来的,“魏兄,为何愁眉苦脸啊?”

魏无羡翻了个白眼:“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故意跟江澄说那些宗务,难道不是为了隔开我俩吗?”

聂怀桑也学他模样,趴在栏杆上往下瞅。

“我呢,的确有这个心思。但是魏兄,若是这些话题江兄不感兴趣,或是觉得此时此刻不适合聊起,我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啊……”

“我们这些做宗主的,哪有个完全静心轻松的时候呢?关注那些事情,思考家族的发展,本来就是时时刻刻都要背在身上的责任啊。”

“之前有一次,我乔装去某个仙门范围内的古玩店买字画,谁知道那老板居然背下了我的动作特征,身份被戳破,陪着特意赶过来的家主喝了一晚上后,人家想要的合作就给出去了。身不由己啊——”

魏无羡沉默下来,片刻后,声音有些艰涩地询问:“江澄,也是这么被……注视着的吗?”

聂怀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扇坠上的竹节,语气轻松:“应该是吧,我的消息网没有江家的大,不过各家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江兄的地位,江家的地位,自然是要被许多人暗中盯着的。”

“我记得,江叔叔那个时候,似乎不是这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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