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去北平隐姓施

“北平?姓施?”那几个被押着的男子面面相看,出乎意料。

郑和也有点不解,旋即又是意会到了。

那几个人都是方孝孺的族亲,朱棣下的命令是灭十族,皇帝的话是金口玉言不容更改,所以他才把人带到独闇这里来。要是交给宫廷,朱棣是杀是不杀?

朱棣肯定是,杀也不是,放也不是,还不如不让他知道。

“施,方人也。哈哈哈哈……”几个男子也意会到,苦涩着癫笑。

独闇道:“乔装打扮,即刻出发。”

从此,明代被灭十族的方孝孺族亲逃掉一脉,改姓为施,延绵至今。

从此,独闇大病了一场。再好起时,如同新生,开启了谁也无法估料的航程。

1403年,朱棣称帝第二年,正式改年号为“永乐”。1403年,为永乐一年。

原本帝位更替动荡的大明王朝,在之前小半年的努力下,这时候已基本稳定了。朱棣犒赏靖难功臣,挨个封官加爵。愿意降的前朝遗臣,也例行分配,封平安为北平都指挥使。也开始尊儒纳士。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朝策,朱元璋年间,被诛九族的胡惟庸的后世子孙,在永乐朝也可过科举,入官位,不究之前罪。

无疑独闇是靖难第一功臣,可面对着高官爵位,他却都辞而不受,只接受了一个僧录司(掌管有关僧侣等相关事务)左善世的僧官。朱棣赐予他宅第、金银,他也什么都不要。就算是推辞不掉的赏金,也全数分给众人。

同年,朱棣恢复被朱元璋清除的独闇“姚”姓,赐名“广孝”,从此独闇正式以“姚广孝”之名登上历史舞台。

赐名当日,独闇吐了一团血。从此白天穿朝服上殿,晚上着僧袍住庙。

永乐二年,朱棣立朱高炽为太子,任命独闇为太子师。朱棣对独闇十分信任,且对他的才学十分钦佩。独闇虽官职不高,却是朱棣仅有的朋友,两人经常密谈。

南方虽然也有海寇作乱,但威胁远不如北方边塞厉害。北方的蒙古,一直是朱棣的一道心病。两人最终决定,迁都北平,跟蒙古死磕。

从南京迁都北平,第一,先设计扩建北平城,第二,筑皇宫。独闇为这个事情的全权规划者。

屯集重兵在北平附近,既可以防止北方蒙古势力的偷袭,又可以亲自牢牢掌控住兵权。北平还是兴王之地,便于控制四夷。 

更何况现在的皇帝,曾经的燕王,在蒙元余孽中有很大的震慑威望,真正的天子守国门,由此开启。

迁都规划,独闇北上建城。路过卢沟桥北(今北京丰台区)的刘秉忠墓,前去拜谒。并写下诗句:“良骥色同群,至人迹混俗;知己苟不遇,终身不怨……一朝风云会,君臣自心腹;大计业已成,勋名照简牍。”

小时候施寻说,独闇的敬仰者是刘秉忠,也是通过此诗句。由此看来,两人还真有很多相同之处。首先都是从小入空门,却不守佛道,兴动战火,颠倒乾坤,都被称之为“怪僧”。再来两人都兴建了同一座城市——北京。

北京在元时名叫大都,由刘秉忠建立。在明时名叫北平,由独闇前去扩建。唯一不同的是,独闇没有背叛民族。因为刘秉忠是元朝的开国元勋,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所以刘秉忠被后世诟病。独闇因为这一诗句拜谒刘秉忠,同样也被诟病。

在北平观察检测大半年后,独闇心中有了扩建北平的大致容貌,和修建成后的紫禁城的容颜。

同年返回南京。骑马路上,身后好似贴了一个女人,在他背上轻轻地说:“我的家乡,名字不叫大都,也不叫北平,她叫北京。是有位高人,扩建了北京城,还修建了紫禁城。在我的时代,今年正好,是紫禁城的六百岁生日……”

独闇回南京不久,朱棣更名北平为北京,开始了历时十四年的营建。

直到解放初期,北京的基本格局和宫殿,社坛等主要建筑,大体都是这时候奠定的。营建北京的历史功绩,就足以让其名垂千古。

朱棣决意迁都北京,更是适应了中国多民族国家政治经济发展的客观需要,有利巩固和加强祖国的统一,加强北边的防务,基本上解除了北边的威胁。

两人都深知,夺取皇位历经波折,他们是在实际的斗争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都很清楚,要巩固皇位会更加艰难,因为历史上将皇位得而复失的例证不胜枚举,更需要扎扎实实去干。

所以无论大小事务,两人一文一武,都亲自处理。白天处理完,有的是否切实可行,退朝后还要反复思考。讲求实际,反对虚夸,更反对一些借题发挥搞阿谀奉承。又很节约,痛恨贪官。

造反成功后,两人几乎没有浪费过一天……

郑和西下,和《永乐大典》问世后,朱棣率兵亲征鞑靼(欧亚草原突厥,蒙古系统民族)。北京城还在营建中,独闇多数时间在南京辅佐太子朱高炽监国。

朱高炽的长子朱瞻基(明宣宗),打小就十分聪颖,深得朱棣的喜爱。独闇又为朱瞻基的老师。

相当于是三代帝师,但独闇始终两袖清风。上朝时着朝服冠带,退朝后穿僧家缁衣。关键处总能看见他的身影,但他又不属于任何人。

闲时会在寺庙写书,后世遗留的《道余录》就是这时候所作。

年幼的朱瞻基去寺庙找他时,总是“老和尚”“疯和尚”地叫。

这天已经晶莹白须的独闇,正在庄严的佛像底下打坐。嘴里念念有经,声音细小如蚊。

朱瞻基偷偷摸摸地从门缝中挤进,围着他轻轻走了一圈后,突然“哇”地一声大叫。

独闇闷了口气,小家伙调皮捣蛋,他都已经习惯了。

朱瞻基把玩着独闇的长长白胡须,很是好奇地问:“老和尚,总是见你在这念经,你在祈祷什么?”

独闇睁眼扫一下他,故作严肃道:“今日课程熟读否?”

“……啊?”朱瞻基左眼右眼乱晃,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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