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庶子

回到小院子，杨续昼并未过多打量

杨续昼：娘子，我姓杨，名续昼

李寻春：（愣了愣）李寻春

杨续昼：（笑）那我与娘子真是天定的良缘

李寻春：（垂眼，低声）拨雪寻春，烧灯续昼

李寻春：是我爹给我取的

杨续昼嗯了声，敏锐的直觉让他顷刻间便察觉到不对劲

杨续昼：（很快转移话题）娘子如此将我带回，不怕我是骗子么

杨续昼：烧杀抢掠

杨续昼：（低声笑）欺负良家妇女

李寻春：（被逗笑）你看着像读书人

李寻春：应当

李寻春：（顿了顿，却转了话头）总之我一介女子无所帮衬，孤身一人住在山上，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李寻春：如今，却怕什么呢

杨续昼：我……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杨续昼突然暗恨自己的木讷

只好转到自己的身世

杨续昼：我出现在那，是因为……

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他咬了咬唇，沉默片刻

静寂间，李寻春合上木门，难得点上了煤油灯

李寻春：（轻声道）你我而今既为夫妻，就无妨碍这些事

杨续昼：我是庶子，生母……很早就去了

杨续昼：父亲不重视，嫡出的弟弟排挤，夫人的冷眼

杨续昼：（叹了声）念书是我唯一的出路，今年准备上京为明年的会试做准备

杨续昼：中途，被弟弟……

李寻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相公今年年岁几何

杨续昼：再待两年便是弱冠

李寻春：那便年轻着，再等三年又何妨？

杨续昼抬眼看她

昏暗的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杨续昼从小听过很多鼓励的话，可惜那些人道行太浅，眼里的欲望不加掩饰，快要溢出来

他虽为庶子，却是长孙，生在一个祖父掌权的家族

他的确在家受到诸多不公，可他下意识说了谎言，他的生活并非那般不堪

杨续昼：日后若能金榜题名，娘子是我唯一的妻

李寻春：平白说这些作甚

李寻春：右边的杂物间有草药，你可认得一些？

说话间，杨续昼已迈着步子寻了过去

杨续昼：我自己来就好

李寻春：那我去下面

李寻春：（弯眼笑）我只会清水面，相公莫要嫌弃才是

杨续昼：喜欢还来不及

杨续昼：（笑）怎敢嫌弃，怎会嫌弃

她笑了笑

转身走进厨房，点起火

心里却毫无知觉

李寻春：（就连村长家都只有一个夫人，那他至少都是镇上的孩子。就算是庶子又如何？）

李寻春：（总归都不是我高攀得上的）

清水面做法简单，起锅烧水，抽面调味，放一把青菜，奢侈点便煎个荷包蛋

热气腾腾出锅，再洒把香葱

便是色香味俱全

杨续昼：娘子手艺绝佳

李寻春：（脸红了红）快吃罢，我也只会做这些了

杨续昼：（笑）足矣

许是真的饿极了

许是诱人

冬月里，热气丝丝缕缕，香味喷出

杨续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李寻春：明日我带你下山，先去村长家拿鸡崽和鸭崽，再去开垦旱地

李寻春：日复一日，日子总归会好起来的

杨续昼：娘子说的是

吃毕，李寻春收拾好碗筷

杨续昼却接过

杨续昼：娘子早些歇下罢

李寻春：啊，这些事我来就好

杨续昼：我这里，从未有娘子就合该伺候夫君的规矩

她不再言论，只是眼神暗了些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