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兰花胎记的女人
“角儿,你是角儿?”苗上善似乎比白玉堂更惊喜,他上下打量着角儿,像是如获至宝,要上前抓住他,角儿侧身一闪,来到白玉堂身后。
“苗兄,你怎么回事?”白玉堂责备地瞪了瞪他,护在角儿身前。
“我对他没有恶意......”苗上善刚想解释,白玉堂抢先角儿道:“谁带你来的?”
“是太爷爷腾云驾雾带我来的,他要我转告你,千万别去断虎壁,不然有去无回......”角儿一字一句认真道。
“知道了。”白玉堂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端起了酒杯呷了一口。
“如果你真的要去,等我把猫哥哥猫姐姐找来给你帮忙你再去。”角儿道。
“不许惊动他们,否则我跟你绝交。”白玉堂怒道。
“绝交?”角儿挠挠头在想“绝交”是什么意思。
“你回去绝不能说你见过我,知道吗?你若答应我,我回头教你飞石子的本领。”
白玉堂笑着一扬眉,从石袋拿出一颗鹅卵石,在手上抛了抛,一手扬出,东边最远的一支蜡烛立刻灭掉,角儿看得拍手称快,点头答应。
这时苗上善着急地问:“你爹娘如今身在何处?”
角儿略为惊恐地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向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摇头,角儿立马领悟,他溜着漆黑的大眼打量着陌生的苗上善,又看看白玉堂,眨眨眼道:
“我不知道......”
苗上善想继续追问,突然酒坊外传来一阵沁人心扉的美妙箫声,这段悠扬婉转的旋律不知为何,听了让人气息澎湃,血脉翻腾,吹箫之人内功之深,当世无双,白玉堂和苗上善自觉一阵眩晕,随即以内功相抵,才不至于被扰乱心神。
“我要走了,白哥哥后会有期。”角儿像个大人般认真向白玉堂抱拳作揖。
白玉堂正想追问他口中的太爷爷是谁,角儿已转身离去,白玉堂执剑而出,与此同时,苗上善和他比肩跃出了酒坊。
只见坊外夜色沉沉,空无一人,那还有半点儿角儿的影子?
“白玉堂,你不厚道。”苗上善寒着脸盯着白玉堂冷道。
白玉堂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得意地与之对视,明知故问道:“苗兄,此话怎讲?”
“你知道角儿的底细,当然也认识丁月华,我以为锦毛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原来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偷摸鼠辈。”苗上善怒不可竭。
“苗兄,你一口一个丁月华,她已是名花有主之人,你莫不是觊觎她的美貌?”白玉堂问。
“我自从她六岁后就没见过她,你表里不一,与我处处作对,难道.......”苗上善上下打量着白玉堂一番,依旧满面怒容道:你贼喊捉贼,是你想打丁姑娘的主意?”
“我?”白玉堂既惊又怒地瞪大了双眼,转念又得意道:“没错,你没机会了。”
“她与别人有婚约,你却要从中作梗,无耻之徒。”苗上善极为气结。
“众所周知,展昭早已变节,如今辅助奸王企图谋反,丁姑娘跟着这样的人,只会误终身。”白玉堂冷傲道。
苗上善蹙眉想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丁姑娘一天没和展昭解除婚约,她仍是名花有主之人,我劝你还是死心罢了。”
白玉堂暗忖:这喵上山倒是个恪守礼节的正人君子,顿时对他生了些许敬佩之意。
这时,酒坊的掌柜子慌慌张张跑出来对二人鞠躬行礼道:“二位大爷,你们的饭钱还没给,我这是小本生意,如今世道艰难,请大爷们高抬贵手……”苗上善冷哼一声道:“不就是一顿饭钱,我还赖你不成?”说完,苗上善左手一抖,抽出一道银色长鞭掀起帘子,右手一送,飞出一物,那物不偏不倚落在二掌柜的柜台上。
话说酒坊的二掌柜负责收付银子,常年守在银柜前,这时正坐在柜台前打盹儿,突然咣当一声清响,一大锭白花花的银子落在柜台上,顺着台面不断旋转。
他一下醒来,也瞧见了帘外的苗上善,与此同时,又是“咣当”一声,二掌柜低头一看,又有一锭银子落在柜台上,在一阵跳动旋转后叠在苗上善那锭银子上,两锭银子最后稳稳地叠放在柜台上。
帘外的白玉堂显然很得意,原来刚才他趁苗上善掀起帘子时也抛出一锭银子,门外与柜台起码有十多丈距离,这精妙绝伦的手法、精准不差的力度,让人叹为观止,白玉堂向好出风头,他瞥见苗上善一脸不痛快地掀帘迈入酒坊,心上更是沾沾自喜。
白玉堂紧跟着苗上善进入酒坊道:“这饭钱再来三桌绰绰有余,赶紧给我们再弄点好吃的来。”
苗上善之前顾着与白玉堂谈天说地,没来得及吃饭,这时他坐回原位,瞧了瞧桌上的饭菜,从行装里拿出银针没入菜肴和酒里试探一番,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碗具杯筷,才放心用膳。
白玉堂坐在一旁,见他样样小心翼翼,自觉他甚是有趣,看他刚才抛银子的手法,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他为什么要探断虎壁?
“苗兄,你家是开酒楼还是开医馆的?出个门也如此讲究?不知情的以为你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苗上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不应答,继续埋头吃饭,白玉堂突然低声道:“那丁姑娘小时是不是个奇丑无比的丫头?”
提起丁月华,苗上善果然十分紧张,端起了正要喝到嘴的茶,瞧着白玉堂,眼珠子转了好几个圈,又在频频眨眼思忖。
“苗兄,你也别装了,那丁姑娘就是个丑八怪,还故弄玄虚搞什么蒙面比武招亲,江湖上许多英雄慕名而去,这不是故弄玄虚骗人吗?”白玉堂煞有介事道。
“丁姑娘不是丑八怪。”苗上善道。
“你怎么知道?”白玉堂问。
“她小时就长得清秀水灵,长大必定与她亲娘一般美丽,她亲娘可是当地有名的美人。”苗上善道。
“最近丁月华出了大麻烦……”白玉堂故作神秘道。
苗上善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又在低头吃饭,白玉堂发现他吃得很快,一阵风卷残云,把自己点的饭菜全部吃完,白玉堂的荤菜半口没尝,看得白玉堂有些瞠目结舌。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吗?”苗上善毫无表情道。
“苗兄吃饭,速度惊人。”白玉堂浅笑道。
“如果没你在旁唠叨,更快。”他瞪了瞪白玉堂,眼珠子一转,又叫了几壶酒,用银针试探一番,灌入自己的酒囊,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酒坊,白玉堂事不宜迟,提剑紧跟其后。
二人几乎同时上马,苗上善策马向断虎壁前行,白玉堂与之并肩前进,苗上善一夹马肚子,跑得飞快,白玉堂跟得也快,两人来了一番赛马,苗上善怎么也甩不掉白玉堂。
“你跟着我做什么?”苗上善一拉缰绳问。
“苗兄就不想知道丁月华遇到什么麻烦吗?”白玉堂问。
“你满口胡言,总在套我话。”苗上善不悦道。
“刚才人多口杂,我正想找个地方与你促膝长谈。”白玉堂道。
苗上善思忖片刻,又仔细瞧了瞧对方,终于颌首,两人找了个地方生火坐下,苗上善打开酒囊,想喝酒,想了片刻,又盖上了盖子。
“丁姑娘真的有麻烦?”苗上善问。
“这两年她一直找寻未婚夫展昭,更被一个背景显赫的人瞧上了,她只能隐姓埋名,最近更是麻烦。”白玉堂低声道。
“丁姑娘遇见什么麻烦事?她如今人在何处?她的.......”苗上善话到嘴边又咽下,显得顾虑重重。
“你要想知道她在哪儿,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白玉堂笑道。
苗上善瞧着白玉堂半晌道:“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要探断虎壁?”
“救人。”苗上善道。
“什么人?”白玉堂目光炯炯地看着苗上善。
“我已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该告诉我,丁姑娘在哪儿?”苗上善眼中闪过了狡黠。
“你……”白玉堂指着苗上善又发作不起,深吸一口气道:“你听好了。”
“无名小辈身先卒,翻山越(yue)岭赴长沙,碌碌(lu)无为难得志,潸(shan)然泪下恨蹉跎。”
苗上善低头寻思片刻,脸上不悦道:“你骂人。”
白玉堂得意笑道:“你想多了,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一个女人。”苗上善道。
“女人?年纪多大?有什么特征?”白玉堂关切地问。
“这是三个问题了,白兄。”苗上善笑道。
“你能不能说句痛快话?”白玉堂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除非你回答我三个问题。”苗上善从容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