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不打不相识

“有话说有屁放。”白玉堂忍无可忍发作出来。

苗上善道:“月季展新堂,何来风雨殇?椿萱焉并茂,兰桂可齐芳?”

白玉堂没好气地道:“她父母早不在人世,她的兄弟不就是丁氏双侠吗?瞧上她的那个达官贵人最近派人来抓她,未婚夫又躲着她,她如今处境险恶。”

苗上善蹙眉咀嚼着他的话,一时无语,白玉堂不耐烦道:“那女的怎么样,你快说。”

见苗上善气定神闲地举头望明月,像在酝酿诗意,白玉堂更为气结道:“别念诗了,满肚子草包还学人附庸俗雅。”

苗上善不服气道:“是你先作诗骂我的,我以为你听不懂人话,非得故弄玄虚。”

“快说快说快说......”白玉堂暴跳如雷,巴不得拿剑架在苗上善脖子上。

见他这副模样,苗上善甚感诧异道:“我要救的是个年轻女子,被雷门堡的人抓了,她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她的左肩上有一个兰花胎记。”

白玉堂一听,怒从心上起,抓起一把鹅卵石使尽十成功力朝苗上善掷去,两人距离不过一尺,苗上善在毫无防备之下,忽觉胸口一痛,气息不接,他连忙左手撑地抓起一把泥土向后一翻跟斗,向白玉堂上中下处撒出劲力十足的泥土,减缓了部分鹅卵石的飞势。白玉堂右手拔出画影剑,左手掷出鹅卵石,对苗上善连使狠招,苗上善失去先机,不明就里,却也不慌不忙,抽出长鞭,以慢打快,调整气息,鞭子绕着白玉堂的长剑,可长可短,伸缩自如,挥舞起来得心应手。

白玉堂想起凤儿角儿父母的“困郎索”,当日他与展昭被凤儿互缠着双手,两人开始尴尬别扭,动起武来时常彼此伤害,后经一番磨合,相互借力,取长补短,竟发挥了以二抵十的威力。

此人善鞭,又一再打听月华的父母,她父母不是早不在人世了?角儿凤儿与丁月华什么关系?角儿的模样与丁月华似乎有些相像......

边打边想,他似乎有了些头绪,又见苗上善迟迟未出背上的青铜宝剑,知道对方尚有后着,更使尽浑身解数,对他步步紧逼。

苗上善忍无可忍,铮地拔出了背后长剑,剑如长虹,疾绽无数剑花,剑术精妙绝伦,如烟花般璀璨夺目,却能叫人在一刹那惊叹陶醉中大意丧命。

“无心剑法?你是唐门的人?”白玉堂惊道,苗上善的剑法与唐公子的极为相似,却多了几分夺目和阴柔。

这时苗上善嗔道:“白玉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无故偷袭我,卑鄙。”

“那女子是我的未婚妻,你竟敢轻薄她,还看到她肩上的兰花胎记,你该不该打?”白玉堂咬牙切齿道。

“谁说我看到了?我只是听说,你问都不问就偷袭暗算,我今天不给你个教训我不姓苗。”苗上善疾出数剑,左手的鞭子专攻白玉堂下盘,左右手配合起来天衣无缝,身姿更是优美动人。

白玉堂不敢怠慢,一跃而起,顿时剑光四射,鞭石相击,两人使劲平生绝学,打得天昏地暗,却也酣畅淋漓,十分惬意。

两人过了百余招,对彼此的武功十分佩服,苗上善看中了一个机会,左手反方向按动暗格,射出数枚梅花镖,又用剑背一挡一拨,梅花镖的尾部飞向白玉堂,击中他的胸膛,虽没伤及皮肉,却被劲力逼得后退数步,对方显然手下留情,武功之高更在自己之上,胸襟开阔更让他羞愧难当。

“白玉堂,你身上有伤,明早又要去断虎壁,我不和你斗,等你伤好了,你我再来个生死决战如何?”苗上善笑道。

“一言为定。”白玉堂向苗上善拱手作揖,两人又重新坐下。

“苗兄,你只是听说她被掳了?听谁说?她怎么样了?”白玉堂问道。

“那姑娘是你未婚妻?”苗上善问。

“对,她叫金亚兰,已失踪了整整两天两夜。”白玉堂十分焦急道。

苗上善恍然大悟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一天前从两个女贼人口中探听,那位姑娘左肩上有朵兰花胎记,她在断虎壁。”白玉堂发现苗上善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愫,心中甚是不解。

“你为何会注意肩上有兰花胎记的姑娘?”白玉堂问。

苗上善看着熊熊篝火,一时出了神,露出了一丝落寞和忧伤,他摆摆手道:“我自有道理。”

他将手中的酒囊打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放了些药丸入酒囊,递给白玉堂。

“这酒加入了补气益血的祖传良丹,天明后你探断虎壁自有用处,请笑纳。”苗上善道。

——原来他在酒坊已有帮助自己的想法,自己却总是小人之心,争强好胜!

白玉堂对苗上善又添了几分敬佩,更觉自己心胸狭隘,他大方接过酒,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不一会儿果然觉得全身暖和,气血充盈。

“断虎壁凶险万分,地势险要,机关遍布,传言道:猛虎入壁,断头不归,白兄不可掉以轻心,我与你一同营救亚兰姑娘如何?”

“营救未婚妻,乃是白某人之分内事,无需苗兄操心,今晚打扰了苗兄的兴致,多有得罪,还请海涵。”白玉堂向苗上善恭敬行礼道。

苗上善与他几番较量,知道他孤高清傲,也不勉强,于是拱手道:“既然亚兰姑娘有白兄营救,苗某人也放心了,酒留给白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苗兄,你是唐门之人?”白玉堂问。

“家父与唐门有些渊源,但非唐门之人,他日你见到丁姑娘,问个明白便可。”苗上善微微一笑,火光映衬下,白玉堂自觉他的笑格外温暖。

很快,苗上善策马而去,看着他消失在也色中,白玉堂竟觉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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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凛冽寒风吹过,金亚兰在一阵瑟瑟发抖中缓缓睁开了眼,此时正值早上辰时(七时),天还没全亮。

当她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顿时吓得险些晕厥。原来她被置身于一处峭壁中,对面十数丈是另一处峭壁,她此时站在一把镶嵌在峭壁里的短刀上,在峭壁上摇摇欲坠。

“救命......”她大叫了一声。

“喊吧,大声喊出来。”金亚兰耳畔传来了一阵极细小而清晰的男声,声音嘶哑、冷酷,充满沧桑。

“你是谁?”金亚兰恐惧地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

金亚兰两天没进食,如今全身乏力,又在高处,更觉头晕恶心,恐惧害怕。

“你的男人很快会来救你,到时你们在黄泉路上做对苦命鸳鸯吧。”接着又是一声极度难听的怪笑。

“你要做什么?”金亚兰晃动了身子,突然听见头顶上轰隆隆响声,接着砂石落下,她抬头一看,更是吓破了胆,她头顶上悬着一副厚重的棺材,棺材半截露出悬崖,棺材似乎与她相连,她只轻轻一动,棺材便摇摇欲坠,若棺材掉下她没法及时挪移,势必先把她压死,再落入深渊。

悬崖的半山腰,白玉堂剑入峭壁,单手仗剑支撑着身子,举头望着金亚兰所在的位置,着急地思忖如何解救。

金亚兰在风中摇曳不倒,身上还不知缠有什么东西,贼人此举,只为设他入套,单靠他一人之力确难救出金亚兰,他有些后悔没找个帮手,要是展昭、丁月华或二哥韩彰,甚至是那个相识不久的苗上善在,该多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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