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威胁
果不其然,翌日她收到了宇文桎的“新礼物”——李姨娘的孩子。
那孩子还未未足月,仍然是一摊肉泥。宇文桎亲自剖开了李姨娘的肚子,取下这个婴儿。
他本可以在李姨娘的肚子里成长,都是自己害了他。
落诗昀恶心至极,呕了一地。
“宇文桎,你好狠!”她眼角通红,心中涌起极大的恨意。“我恨你,恨死你了!”
宇文桎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那又怎样?这是你自找的。”
落诗昀的眼泪断了线。
“如果再有下次……”宇文桎挑眉,“吾不介意是你年方五岁的弟弟,懂?”
“不许动他!”
“好啊。”宇文桎突然来了兴致,“一年很快就会过去。只是落诗昀,吾还没有喜欢上你,反正到那时他们都要死的。”
落诗昀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宇文桎,我求你,求你不要杀害我的家人。”
“你也配和我谈条件吗?”宇文桎撒手。
“宇文桎!”她叫他,“你想得到别人的爱,又不肯接受别人的爱。如此,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人?”
宇文桎的心被戳中。
落诗昀踉跄地爬起来,“你真正懂得情爱吗?”
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独大,他不允许任何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宇文桎转身掐住她的脖子,眼底渗出可怖的血丝,那血丝带着征服和权威。“落诗昀,那你说,你会不会爱上吾?”
他附在落诗昀耳边,声音低哑:“想好了再说话。”
落诗昀用力挣扎,宇文桎反而掐得更紧。
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谈论他?宇文桎丢开她。“会不会?!”
“咳咳咳。”落诗昀捂着被他掐红的脖颈抬头,“不会!”
很好。宇文桎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声音阴森得如同鬼邪。
“来人,将她送往浣衣间,饿上几日。好生伺候。”
付询闻言推门而入,带人把落诗昀拖了出去。
落诗昀倒是也不挣扎,任由他们将自己拽起来。饿几天和洗衣服可比在宇文桎身边好多了。
宇文桎没有人性,自然不用在意世人的言语。如果他不爽,整个朝廷都要死上一半的人。
翌日,他在朝听政。
“陛下,鹿城这几日遇到大雨,淹了不少房屋。百姓们无处可依,饿死街头者甚多。加之盗贼为祸,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还望陛下下旨,救急鹿城。”李大臣上奏。
龙椅上的卢勋神色惶恐,看了看宇文桎。
宇文桎正闭目养神,抬手按在了太阳穴处,“继续说。”
“天下危机重重,新政不稳……”李大臣话还没说完宇文桎便一把刀挥了出去,刀身擦过他的官帽,剔了李大臣一只耳朵。
“你说吾的新政不稳?”宇文桎发疯从来不分时间地点,“既然李大臣这样聪明伶俐,倒不如自己拿出家底来救济鹿城。”
李大臣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一只耳朵是小事,可身家性命不能不要。宇文桎人面兽心,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这里活下去。
“国库,谁也不准动!”宇文桎发话,“鹿城死伤与吾何干,哪怕鹿城的人全死了又如何?”
新相冷血无情,李大臣终于不再隐忍。“宇文桎,鹿城存亡之秋,宇文尚就没有教过你仁爱之义吗?”
宇文桎怒火四起,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和落诗昀一样不怕死。
“你简直猪狗不如!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凌迟,被万箭穿心而死!”李大臣也不想活了,反正且宇文桎也不会再给他走出承讯殿的机会。
“李大臣说的在理。”宇文桎背手,后槽牙已经磨碎了。“吾想,猪狗之禽定喜欢你身上的正直之风。”他不会饶过任何一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
“宇文桎你不得好死!你走丢的十年里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那十年?
这是不能被提及的。
李大臣的结果可想而知。
宇文桎让让将他绑在柱台上,命人一刀刀剔下他的肉,直到见骨为止。李大臣生生被折磨致死,然后才被他扔入炖锅中煮沸。
他站在邢台上双手抱胸,桀骜不驯充满双眸,狠厉至极。
“将帅。”付询来报,“落小姐出逃了。”
宇文桎听了这话,脸上冷静不改。
这偌大的大瑾都是他的天下,一个小小的落诗昀能跑到哪去?
“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约是西街。”
宇文桎转身下了柱台,直向丞相府走去。“如果带不回活人,那就让她死在西街吧。”
“诺。”付询领命退下。
皇城寂静,宇文桎走过一路朱墙,垂下的手向下滴了一路。那条他走过的路上血迹斑驳,像他这一路负过的人命。
丞相府
落诗昀是被付询打晕后扛回来的。
宇文桎命人将她丢在地上,任由她自生自灭,毫不理会。
她醒来时宇文桎就坐在主座上,屋子里灯火摇曳,他的眼里却没有映入烛火的光。
落诗昀还未来得及起身,宇文桎便先一步走向了她,抬脚踩在她脸上。
对于宇文桎而言,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只是他还不能让落诗昀死,他就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会不会有人可以让他爱上。
大瑾的臣民表面臣服,可是没有人接受他。所有人都害怕他,他像是深渊的恶魔一般席卷大瑾,使得大瑾的天空蒙了一层层黑云。
在这个世界上,想弄死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又有没有人可以弄死他,所以他目中无人,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
落诗昀白皙的小脸被他踏得变了形,她欲挣扎,宇文桎却抬起另一只脚踩在了她脱臼的手腕上。
“疼。”她忍不住放声。
“是吾对你不够狠,对不对?。”他提醒落诗昀。
宇文桎加重力度。
她的眉眼扭在一起,手疼,脸也疼。“宇文桎……”落诗昀疼得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是落诗昀总给他一种打不死的兴奋,无论他如何,她总是能坚强的活下去,像蒲苇一样坚韧。
他讨厌别人有这样的精神,甚至用这样的精神来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