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那些女子
宋清微笑，“您早说不就没有这些事了？我对得起您，不然您肯定不是这么全须全尾了。”
王管事苦笑道，“你是对得起我，你们两个人把我耍的团团转。”
“王叔，您说吧，您可记着，若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我找不到别人，只能找您了。”宋清皮笑肉不笑，“这一晚上夜长梦多，也不是您现在没喝这杯毒酒，就一直不喝。”
果然，王管事瞬间瑟缩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你所料不错，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从前家中很穷，也是从外地过来的，在李家酒楼做的时候，那时候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会儿还是正经的用心的做菜。”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是人少，于是李家的人便想着换厨子，换了几个厨子，都没什么起色，最终情况好转了，起因是换了一个厨子，开始生意一般，后来来的人络绎不绝。”
王管事低低的道，“就是你们所猜测的，将迷魂草粉末放到了菜里，因为量少对人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是觉得饭菜好吃罢了，时间长了，掌柜的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当时人少，都是出厨子买菜的，掌柜的发现总是有一笔很大的银子出现在买菜的账本里……”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掌柜的以为这银子是厨子自己留下了，便严刑逼供，厨子只能说出实情，就是放进了迷魂草的粉，可以让人们经常来吃。
掌柜的还是还担心出什么事，有老百姓吃坏了什么的，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没什么事，就投入使用至今了。
还有就是那厨子自己本身就对迷魂草上瘾，开始在饭菜里放迷魂草粉是因为想在这个酒楼好好做，毕竟给的银子很高，自己还能蹭点用，这么一来二去之下便无法收拾了。
只是王管事十分困惑的看着宋清和江昭雪，“你们怎么会知道迷魂草这件事？要知道，在来李家酒楼之前，亦或者说，在见到那个厨子之前，我从未听说过。”
宋清只是神秘一笑，有些事没必要解释的那么清楚， 不说反而让人觉得厉害，现在王管事需要的就是这种震慑。
她心道，你若是知道现代的禁毒措施有多严格，就知道禁毒意识应当是深入人心的，那一个又一个人心的朝阳群众，那你多买个两个针管给小奶猫喂奶都要被药店阿姨报警审问。
看看这里的现状，宋清不禁感叹，果然美好社会是要付出巨大努力的，若是现代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别说警察如何，光是好心的大姨大妈都能分析出你们不对劲来。
“这您就不必管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戴罪立功，给我们当污点证人，若是不做，到时候您猜别人会不会主动说出来将您出卖了？”
王管事瞬间想到了什么，他目光惊恐，“我说， 我说。”
宋清漫不经心的坐着，“来，那我问您，杀人吃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迷魂草的，后来知道了也只是心里唾弃一下他们不怎么样，到底没说什么，可杀人的时候，是掌柜的开始的……第一次杀人是因为有个男人在我们要关门的时候来了，就要吃饭，我们小心伺候着，这人是个江湖中人， 一身的江湖习气，战战兢兢的有什么做什么，给人要伺候走了。”
“这人竟然不给银子，掌柜的便上去跟他理论，没想到这人喝醉了酒，上来便左右开弓给了掌柜的几个耳光。”
“掌柜的如何能出的了这口气，从地上抄起一个椅子便将人给打死了。”王管事许是想到了当时的惨状，他有些不忍的道，“这人死了之后，王管事还嫌不解气似的，将人脑袋给剁了下来。”
宋清不禁疑惑，“他不怕被人看到吗？”
“因为那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都要关门了，又不能不接待，于是这人进来之后我们担心有别的人来便将门给关了，于是当时没人看到。”王管事有些唏嘘的道，“除了我跟杨管事，当时看到的人，都死了。”
“为何？”
王管事苦笑，“当时掌柜的杀红了眼，他满头是血的问我们怎么办，当时一共是有六个伙计，前边四个都不知道怎么办，害怕的往后缩，我当时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一般，对着掌柜的说尸体扔到乱葬岗么？ 杨管事说不行，尸体有尸臭会被人发现的，还是先放在院子里。”
之后，让人意外的是，掌柜的直接杀了那四个伙计，他直接对着王管事和杨管事说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人，既然这个尸体暂时丢不了，不如就废物利用一下，剁成人肉馅……
宋清瞠目结舌，她以为王管事活的艰难只是因为每日要看到这些，未料，还要亲自参与。
可是没办法，他和杨管事只要活着，只能如此。
于是掌柜的在门外边贴上了停业整顿，推出新菜和秘制肉包子，这几日是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几日，好在也是寒冬腊月，尸体腐烂的慢，他们没有白天黑夜的将肉剔下来，又剁成肉馅……
听王管事描述的时候，宋清几次都忍不住想吐，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假装镇定的道，“然后就开始杀人了？”
“是，过路的人，不听话的厨子、小二、帮工，这几年我们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不过杀人倒不用我们，都是掌柜的亲自来。”王管事苦笑，“其实这种肉馅的包子，是有很大问题的，跟猪肉味道不同，一看肉馅就能看出来，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为了掩盖这种味道，掌柜的找了许多种香料，最终还是加了迷魂草，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这也是大家对这个包子褒贬不一，有的人觉得包子味道奇怪，有些人却一直忍不住想吃，甚至吃了几年还想吃，只是因为迷魂草而已。”
“其实啊，这样也好，就算是死，去坐大牢，我也想像个人一般的活着了，还有那些女子，也真是无辜。”
瞬间，宋清眉心一跳，“什么女子？你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