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掌柜的打起了歪主意

“我说那些无辜的女子们啊。”

宋清面色冷了下来，“你不会说的是拐来的那些女子吧，在地道里，有些直接卖了，有些则是培养成扬州瘦马的样子，在拿去送人，可是？”

王管事像是丝毫不意外宋清知道似的，他点点头，“正是， 这些人就住在你屋子后边的那个院子，你听到的哭声不是鬼魂，是她们的，掌柜的经常会带人来这里发泄。”

宋清喃喃自语，“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若是这么推算的话，一切都对得上了，镇上密道里的那些人，不管是城边村还是那个密道所在的位置，都只是最初的一个藏匿点。

这地方的作用就是筛掉那些想逃跑的，磨她们的性子，让她们不敢逃跑，只能听话。

然后再将这些人送到李家酒楼，经过进一步的培训，可能是一些简单的讨好男人的技巧，亦或者是掌柜的随时随地叫人来的侮辱……让这些女子习惯接客，习惯男人。

忽的，宋清想到了一个问题，掌柜的惯用迷魂草控制客人的味觉，那会不会也用来控制这些女子？

这么想着，她便道，“你们这里的迷魂草可是从一个全村都种植迷魂草的小镇上买的？”

“你怎么知道？”

宋清跟江昭雪对视一眼，将所有线索结合到一起，全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笃定的道，“掌柜的用迷魂草去控制那些女子，只不过因为用量少，那些人只是轻微上瘾而已，我说的可对？这些女子们开始反抗，后来便心甘情愿的开始接客了，等从这里磨练的差不多了，再将这些女子送到其他地方，甚至送到京城，给百官送去，不管是长期还是短期，力求到这些官员的身边，得知有用的信息。”

王管事点点头，“是，掌柜的和李家的人应当是跟一个大人物有什么关联，所以做了这些事之后还能安然无恙，京城应该也是有人护着的。”

最开始宋清怀疑的是从地道里得知的那个人物，兵部侍郎，可如今看来，一个兵部侍郎，就算能量再大，能包庇至此么？怎么做到将这些女子送给百官而让人没有察觉分毫的？

就目前出现的人物来说，兵部侍郎应该就是背后的人了，宋清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感觉不对。

宋清思忖着，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钱？为了得到信息？李家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能发展的更大么？若是如此，现在已经家财万贯了。

思索片刻，还是没什么头绪，她索性不想了，对着王管事便道，“你可知道店里的账本？”

忽的，她想起一个人来，“那个杨管事，管着米铺？我要审问杨管事。”

王管事却是沉下脸来，“杨管事可不像我一般好欺骗，他那个人最是心思缜密，如今我犯到你们两个小丫头手中了，我便算了， 你们若是这样对付杨管事……”

宋清笑着了起来，“王叔，您这不行啊，您自己要脱离苦海了，您患难过的朋友您不想着点怎么成？您不过这样的日子了，可您朋友还过着呢，况且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加入的人越多咱们成功的几率越大。”

说话间她上下打量着王管事道，“看您这把老骨头，想必也经历不了什么折腾了吧？”

这时候，江昭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一拍脑门对着宋清道，“你瞧我们，王管事还在这冷着呢，也没拿个被子。”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说的是啊。”说完他便拿一床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

王管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们，会死吗？”

“我说了，若是都说出来，能给我们做证人，我保你们不死，杨管事也是如此，你以为你招了，一旦事发，杨管事便能撇清么？”宋清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敲过桌子道。

宋清垂头，从旁边端起一直没喝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王叔，说吧，我会尽力让你活着，若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没杀过人，我保你们，前提是你们没杀过人。”

“你不是个纯粹的坏人，你也是为了活着，我能理解。”宋清这话带着几分真心，“我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同样的事到了我自己身上，我未必不会选择跟你一样，我甚至能理解你，因为这些人势利太过强大不敢贸然行事，我都可以谅解，我们谁不会为活着做选择呢？”

接着，她声音冷厉了起来，“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若是你珍惜我给你的机会，在这里胡说八道，亦或者让别人知道，你相信我，你必定死的要比掌柜的杀你早些。”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呢？”

江昭雪直言道，“我们不需要你相信，王管事，我们还是那句话，现在不需要你做选择，只能相信或者死。”

王管事面无表情，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道，“我说……我说……”他的眼泪落了下来，整张脸一塌糊涂。

宋清亲自给他松绑，“来，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那我也给你一点诚意，你可以去换衣服，回来继续说、”

“你，你们不怕我现在跑出去？”王管事似乎没想到宋清会对他这么放心，呆呆的问道。

宋清淡然一笑，“你可以试试。”

王管事颓然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只是道，“就这样说吧，陈米和新米都是混着的卖，杨管事虽然看不惯， 可到底没说什么，毕竟不危及人的生命，上一次你看到杨管事来找我喝酒，是因为掌柜的要将手伸到米铺里去。”

“有一年收成好，正好赶上酒楼赚了银子，就屯了很多很多的米，这里的米卖的便宜一点，穷人们都来这里买，只是人们常买也知道哪里的好哪里的不好，时间长了也不来了，加上酒楼主要卖肉包子，也卖不了什么米饭，于是米铺便不赚什么银子了，剩米还是那些，掌柜的便打起了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