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困斗·蓝信一14
两周后,药检所通知你去取报告,你看着手里的报告没有生气,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药被动了手脚,多重抗抑郁成分加在一起,你没自杀真的是命大。
不,或者说,如果你没有遇到信一和四仔他们,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从医院实习到后面各方的压力,现在连吃的药都出了问题。有那么大势力的,你只能想到一个人——霍兆堂。
邱刚敖的案件本来就疑点重重,现在霍家又这么针对你,摆明了就是有猫腻。
可你能怎么办,之前的抗诉也被驳回了,你提交的复核请求,也大概率不会被接受。
有钱有权真的能只手遮天。
把检查报告单折了起来放进包里,你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了船坞。
信一正和十二少对练,蝴蝶刀和太刀在半空不停飞舞,发出阵阵冷兵器碰撞的声音。
你进船把报告藏好,冲了四杯果茶走出船屋。
四仔从塑料托盘上拿走一杯,对你道了声“多谢”。
你笑着点头,把托盘放到折叠桌上,自己坐了下来。
刀与刀的交锋还在继续,刀刃翩飞时折射出的阳光晃过你的眼睛,让人一阵恍惚。
一个多月了,他们伤好后就开始疯狂训练。城寨的败仗爱并没有让他们意志低迷,你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每一次交手间眼里迸发出的仇恨火焰。
他们在等待机会。
蛰伏,然后狠狠撕咬。
“喂,喝点茶休息会儿吧。”你对着他们挥手示意。
信一率先收起蝴蝶刀,满脸笑意地跑过来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正啊。”
十二少因为腿伤慢了一点,看他这幅样子嘁了一声,“痴线,笑成这样。阿晴请你喝辣椒水你都会说好味。”
“怎样,你不想喝是吗,不想喝就给我喽。”
“喂,还给我啊。”
他们俩吵吵闹闹,和幼儿园里的孩子似的。你和四仔对视一眼,叹口气喝了口茶,一起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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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信一又一次翻窗。
你见怪不怪地继续手上梳头的动作。“天天翻窗和做贼一样。”
“是啊,”他笑着抢过你手里的木梳在你侧脸亲了一口,“偷心贼嘛。”
你斜他一眼,笑道:“没皮没脸。”
“要老婆就不能要脸。你也知道,晚上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船屋里捡漏,也没有镜子,你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含羞带怯的模样有多勾人。
信一压着心头的痒意,轻柔地梳着你的一头长发。
他最喜欢你丝绸一样的黑发,一边梳一边用右手受伤的手指穿过发丝之间,感受带着洗发水甜香的凉感。
被人梳头发的感觉很神奇,头皮麻麻的,连带着心也酥酥麻麻。你软下身体,舒适地眯起眼。
但很快,他的手不老实起来。
带茧的大手从发梢转向耳朵,然后脖颈,锁骨,略带粗糙的触感一路向下。
你赶紧握住他的手回头瞪他。
信一早有准备,趁着你转过来的时候狠狠亲了上来疯狂攫取。
你推了几下没推开,干脆放任自己勾上了他的脖子。
夜晚的折磨让你们近乎病态的用身体来相互取暖。
不久后,他唇往下移,在你的颈窝呢喃:“今晚可以吗?”
你抚摸着那棱角分明的下巴,悄悄使力上抬,又亲了上去。
得到默许后,他带着你倒在床上,双手四处点火。
你喘息着提醒,“声音轻点,小心被四仔和十二少听到。”
他恩了一声,继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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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你听着均匀的心跳声醒来。一抬手,炽热的肌肤让你意识回笼。
晨曦从木窗夹缝钻进屋内,落在地上形成光束。
你眨眨眼抬头,鼻尖擦过信一的下巴。
心里软软的,荷尔蒙的暴动让愉悦感充斥全身。
你侧起身,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几口。见他没醒,你又坏心眼地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信一终于醒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你的脸。
像只正在拿猫妈妈的脸磨牙的小奶猫,他想。
然后他转身,把没穿衣服的小奶猫搂进了怀里,蹭了蹭。“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感觉到他身体的不老实,你正要开口,外头传来了十二少的高喊声。
“起床了,来练功啊衰仔。”
声音之大,让船屋里的玻璃杯都震出了回音。
你轻笑一声,一脚把信一踹了下去,自己裹紧被子说:“听到没,快点去,不然十二少就要来踹门了。”
信一知道十二少的性子,七手八脚地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骂:“你老母,他就是故意的。”
你笑得浑身直颤,火上加油地说:“快点啊,等下他闯进来就尴尬死了。如果这样,你以后就别进我屋子了。”
他一听立马着急,蹦着穿好裤子,袜子只穿了一只就提着鞋子跑出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叫魂啊你,大清早的你就没点事做吗?”
“哇,今天你俩住那边啊。”
“你又踹我船门,那门都修几次了,你就不会敲门吗?”
“敲什么门,我们是黑社会啊扑街。”十二少上下打量了眼船头的信一,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转了转眼睛。
“你不对劲。”他跳了过来,“你以前出门头发一定要梳笔挺的,今天怎么这么慌张?”
信一捋了捋自己的卷发,“关你咩事,一大早就吵醒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十二少凑近闻了闻他身边的味道,小声道:“你得手了?”
“咩啊?”
“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阿晴的味道啊。”
信一的嘴角扬的高高的,假意恼怒地去推十二少,“属狗的吗你,离我远点。”
“笑得和偷腥的狐狸一样。”十二少越想越气,骂道:“靠,便宜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