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60

路垚以前的同事林小白来公寓找他,告诉他沙逊先生最近在转移资金,股市即将迎来一大波行情,路垚还意外得知沙逊银行旁边的盛乐会天天搞派对,林小白认为洋人们收到了风声,肯定会有大动作。

黄老大因陈有立被抓一事十分恼怒,他找到白老大,说水警抄船不过走个过场,自己绝没有指使他们开枪。

白启礼觉得皮影杀人案尚有疑点,让乔楚生重启调查。

但还未等乔楚生和路垚查出线索,工部局因陶宇戏迷带来的舆论压力以及英国上议院组团来租界巡视等缘由决定火速结案,提前签发了枪决令。

乔楚生听阚大个说白明苏昨晚身体不适去了广慈医院,今日一大早就去香满楼排长队买了刀鱼小馄饨来公寓看她。

两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他用手撑着脸看白明苏慢条斯理地吃饭,脸色愈发内疚,“是因为我吗?”

“什么?”

“你心脏不适是因为我之前对你……”

白明苏听懂了他的意思,耳尖微微泛红道,“不是,别瞎想,扩心病本来就容易出现阵发性呼吸困难。”

“我也在托人买去英国的船票了。”他接到阚大个的电话时白明苏已经由医院返回公寓,乔楚生以为是自己的不克制引得她心脏不适,心里十分悔恨。

乔楚生凝思片刻道,“等一有消息,你就跟林深立刻启程前往英国吧。”

白明苏手里的汤勺一顿,乔楚生还不知道钱德勒曼森教授已经来到了上海,可他已经向自己求婚,为何不跟她一起前往英国。

她心下疑惑道,“什么意思,你不跟我去?”

“上海滩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如果我们都走了,我担心老爷子一个人不易周旋。”乔楚生努力挤出一个淡笑,“等局势稳定,我就立刻去找你。”

“你们走私军火的船被抄了,你是担心黄老大对青龙帮宣战吧?”白明苏放下汤勺,目光瞬间转冷。

这条走私军火的船是白启礼让乔楚生瞒着所有人偷偷经营的,倘若哪天青龙帮有难,这笔钱也许会成为他们的活路。

乔楚生低下头,“你怎么知道?”

“都登报了,报上说一艘装满军火的走私船跟水警展开了激烈的交火,船舷上有个标志,跟你腿上的纹身一模一样,两年前我没见过,应该是我爹在这两年交代你单独网罗的门徒吧。”

如果不是最近和乔楚生有了肌肤之亲,她还尚且不知道这件事。

“黄老大的水警打死了十几个弟兄,这种事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白明苏眸光幽深几分,“所以你抓陈有立也是因为这个?”

乔楚生点了点头,想起画押时陈有立的那番话,他心里便生出些许恼怒与失落。

白明苏察觉他神色有异刚要开口,路垚从楼下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客厅,“你没事吧,明苏姐,我听幼宁说你昨晚去医院了。”

“没事,别担心。”

“你怎么来了?”乔楚生脸色已恢复如常。

“老乔,我觉得皮影杀人案还有些疑点。”

“我们刚刚还在说呢,坐吧。”白明苏将食盒收起来。

路垚在沙发上坐下身,“首先,陶宇是个左撇子。”

乔楚生蹙眉,“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路垚仔细地看了档案,发现那枚纽扣上的指纹是左手的食指跟拇指的,而案发现场的凶器上的指纹却是右手的,且风衣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

“难道他拿回家洗了?”

路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涤纶和丝绵的混纺,沾上血你要能洗干净,我现场给你嗑个头!而且捆绑死者的绳子,跟嘴里塞的布都没有指纹,就凶器上有,这个凶手是天才还是白痴啊?”

“水警抄船使陈有立被抓,这个案子刚有线索,工部局就火速签发了枪决令,逼迫我们两家结梁子,这一切似乎都太巧了。”白明苏眸光森冷,纤指悄然合拢,“这个案子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一旦判错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乔楚生深深叹了口气,指尖揉了揉额头,“完了,他已经被转到正阳路监狱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陈有立!”路垚急切地说道。

乔楚生摇了摇头,“这个我还办不了。”

“少来!上海滩还有你办不了的事?”

“我跟监狱长的女儿……”乔楚生顿了顿,“之前有点故事。”

白明苏闻言瞥了眼乔楚生为难的神色,垂眸喃喃道,“正阳路监狱卢狱长的女儿……卢槿柔?”

乔楚生脸色愈发难看,“嗯……”

乔楚生刚从湖北逃难到上海时在卢狱长家中做杂役,卢槿柔从小养尊处优,恃宠而骄,见他面相清隽便起了戏耍的心思,当时年少的乔楚生尚不识人,全心全意地付出了自己的爱意,而卢槿柔却辜负了他的真心,甚至在大世界当众羞辱了他。

后来乔楚生赤手空拳打天下,渐渐在青龙帮混出了名头,成为名震上海滩的八大金刚之首,卢槿柔见他愈发俊朗出众,崭露头角,渐渐心生悔意。

白明苏离开上海的那两年,她一直在托朋友撮合,想与他“重修旧好”,均被乔楚生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他心中对白明苏突然退婚离开上海之事如此介怀,乔楚生以为自己再一次被人玩弄了感情。

白明苏和路垚赶到正阳路监狱后卢狱长一见她,二话不说就带他们去见陈有立。

在牢房大门口,白明苏思量后止了步子,“你去吧,三土,我在外面等你。”

“我知道,老乔跟我和幼宁说过,这个白纸扇因为轮盘赌之事一直怕你。”

白明苏怔然,“对。”

“那你等我,明苏姐,我很快就出来。”白明苏昨晚刚去过医院,路垚见她此时脸色不佳,急忙快步跟着监狱长去提审陈有立。

据陈有立回忆案发当晚自己是去戏院谈生意的,却没想到那是个局。演出开场十分钟后他一直在闹肚子,去了好几趟茅房,最后一次是在他在蹲坑的时候听到陶宇被杀了。

按照路垚的推理,陈有立应该是在演出前被偷了纽扣,演出时又给他下了泻药,导致他在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

陈有立还说自己在上个礼拜遭遇了抢劫,但对方用的竟不是刀而是棍子,路垚推测凶器上的指纹应该就是来自于劫匪所持的榆木棍子。

等在门口的白明苏,胸腔传来一阵阵的不适,方才她就感觉到了,所以才没跟路垚一起进通风不良又阴暗逼仄的牢房。

正当她垂眸用手抚了抚心口时耳边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是你?”

她回头才见卢槿柔正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几个鞍前马后,殷勤地替她撑伞的捕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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