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38
路垚和白幼宁赶到华兴药厂后由于没有搜查令只得翻墙而入，白幼宁踩着路垚箭头爬上墙，两人刚轻手轻脚地跳进院内，就听见一条德牧一边大叫一边向两人的方向冲过来。
“啊啊啊！”路垚平时就怕狗，更不要说这么大的德牧了，白幼宁一惊下意识缩进路垚怀里。
然而那狗呼啸着掠过两人，直奔门口地上的肉骨头，下一刻“咔嗒”一声，乔楚生掰开大门的锁扣走了进来，院里灯光明灭忽闪，白明苏看不清不远处相拥的人影，她抬起手电筒晃了晃。
待两人看清后皆是一怔，白明苏歪头靠近乔楚生耳边，“他们俩……关系发展地这么快？”
乔楚生不明所以，扬声说道，“你俩背着我们谈恋爱呢？”
路垚和白幼宁这才意识到他们此刻抱得有多紧，立刻推开了彼此，白幼宁还给了路垚几巴掌，路垚则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的风衣，似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乔楚生轻笑一声，偏头在白明苏耳边说道，“咱俩打个赌吧？”
前几日乔楚生告诉白明苏，路垚在白幼宁被绑架后十分紧张，一向唯物主义的他竟也偷摸摸地求神拜佛，他觉得路垚对白幼宁有意思。
白明苏则觉得路垚只是出于道义，反而一向没什么朋友的白幼宁，竟然能与路垚合租这么长时间，她觉得自家妹妹倒是有些不太一样。
她莹润的眸子映在乔楚生柔和的眼神中，“行，赌注呢？”
“我想一想哈？”乔楚生阖了阖眼，“嫁给我？”
“还没到做梦的时候呢，乔探长。”白明苏迈步向药厂里走去，身后传来乔楚生轻快的笑声，“那你说？”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四人打着手电，蹑手蹑脚打开药厂的研发室，“分头找。”路垚轻声说道。
书架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档案袋，四人翻找了许久路垚才在其中一处找到了名为“卟啉病特效药研究成果”的资料。
乔楚身和白幼宁凑上去，白明苏眼眸落在书桌玻璃下压着的相片，那是林姜和邹静在康桥的合影。
门外出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乔楚生立刻揽住白明苏的肩躲在书架旁。
黑漆漆的研究室灯光打开的瞬间，路垚站起身，“果然是你啊。”
“谁？”林姜警惕地转过身喊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
“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林姜怒视着路垚警告道。
乔楚生从书架旁走出，“我就是警察。”
林姜眼见躲不过便想逃走，但被白幼宁拦住了去路。
路垚详细解释了卟啉症的医学原理，卟啉是一种光敏色素，患者在病发的中后期会变得惧怕阳光，并伴有牙齿尖锐、重度贫血、面无血色等特征。
“试验一开始你们的疗效很显著，但到了中后期病人开始出现了病变。”
“住口！”林姜恼羞成怒地吼道。
制药厂老板担心出事，于是叫停了项目，遣散了所有病人，林姜心有不甘，所以召集了那些被遣散的病人，合谋了最初的那场廉价恐怖片，以达到引导舆论的第一步。
“但你口供上的漏洞让我发现了追踪你的和那个在阳光下自燃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路垚挑了挑眉，“明苏姐，你来解释吧。”
“你现在懒到这个地步了吗？”白幼宁翻了个白眼。
“我这么晚来调查案情，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好不好？”
白明苏抬眸缓缓说道，“我确认过了，死者的眼部并没有被石头砸伤的痕迹，他与你口中袭击你的吸血鬼并非同一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尸检的时候死者没有出现呼吸道综合症的原因。”
乔楚生望着身旁的白明苏勾起唇角，他偷偷伸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收进掌心。
路垚继续解释第一步舆论初步完成后，林姜组织卟啉症患者开始在两三天之内陆续杀害了五名帮派分子，促使舆论瞬间变成吸血鬼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目的就是为了让黑心的制药厂长心虚，得以重启这个药物研发计划。
白明苏听后对路垚摇了摇头，他挑眉不解，“我说错了？”
“她是位资深医学研究者，不会蠢到用大孔径穿刺针去抽干一个人的鲜血，更不会在尸体上留下那么明显的破绽。”白明苏眉心微蹙，淡淡开口解释道。
路垚思索片刻，扬唇一笑，“不好意思哈，算错一步。”他看着林姜说道，“还得麻烦师姐交出你的通讯录。”
犯案的卟啉症患者被召集到华兴药厂，林姜将研究已无重启可能的事实告知了他们。
按照惯例，乔楚生需要进行例行问话，“我已经掌握了你们全部的犯罪事实，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案子还有没有其他共犯？只要你们告诉我，量刑从轻。”
见林姜眸光闪动，白明苏和路垚心照不宣，就在她试图开口时白明苏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林姜看着她蕴含劝诫的眼神，自然明白白明苏的意思，案件背后的真正始作俑者不是她可以得罪的，但她对没能帮助这群患者痊愈一事实在于心难安。
白幼宁看着白明苏的动作颇为不解，她甚至想当场质问林姜到底是否知情不报，路垚看出她的心思，立刻将她拽离了现场。
“这个案子都是我们自己策划，自己干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那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杀徐远，据我所知他没有参与任何帮派。”
“谁是徐远？”为首的一名患者问道。
“就是白大小姐身边的保镖，巡捕房的阚大个！”乔楚生眸色阴冷，一想到白明苏险些受到牵连就恨得咬牙切齿。
“是……是顾九爷。”那名患者胆怯地瞥一眼乔楚生，“他说会出钱支持卟啉症的研究，但要求我们杀掉那个保镖。”
乔楚生回头对上白明苏哑然的神色，蹙眉不悦道，“顾九，又发什么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