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30）

玄潭和十安诧异地看着对方。

二人身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很快，一道光便闯了他们的世界，直到靠近，他们才发现那是掌管时间的女神——羲娥。

羲娥脸上却是难掩的忧伤。

“你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玄渊。”羲娥招招手，便有无数光球围绕着十安和玄潭。

“他看过这个世界的无数结局，如十安所说，他本可以不用死。有一个时空，是你二人以身献阵，保护了这个世界的和平。”

“可他、白九思和花如月却因此生出心魔，而后毁灭了这个世界。”

那些结局从十安面前一扫而过，他却看到了每个结局中玄渊痛苦的模样。

“所以并没有十全十美的结局？”

羲娥垂下头，眼神飘忽：“按照他和我的计算，现在的结局就是最好的。他和异世界的能量体一同消失，世界重塑，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世界重塑，你便会是被花如月和白九思捧在手心疼爱的儿子。原本他死了，玄潭也该消失不见，可他保住了你。”

“你们活着，他就活着。”

玄潭一挥手将所有的光球打散，怒目圆睁：“他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他没有资格，但他也只是做了他认为最好的决定而已。”

十安走到了羲娥身后：“玄渊他，到底是谁？”

羲娥抬起头，回忆仿佛飘回了最初的时候。

“鸿蒙开天辟地，我掌管时间，而他，掌管风雨雷电。”

“女娃造人时，他还并没有熟练地掌控风雨雷电，故而制造出了灾难。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人类受苦，也是那时他落下了一滴泪。”

羲娥转身盯着玄潭：“那滴泪，便是你，玄潭。”

“后来有异能量侵入，他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付出了一半灵力，因此也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他失去了记忆，成了玄天的神族。可是他心怀苍生的本性并没有变，所以他又死了一次。”

玄潭握紧拳头，身体不由地颤抖着：“你为何不出手？你掌管时间，你分明可以回溯改变这一切。”

十安摇摇头，语重心长：“不可以，她肆意滥用时间之力，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混乱。那样的话，他的付出便失去了意义。”

羲娥微微低下头，眼中有愧疚一闪而过。

“而且，这是他的因果，我不能随意插手。”

“世界重启，只有你二人会记得有关他的事情。龙渊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他死，龙渊便不复存在。”

“所以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玄潭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昼晓，他说他喜欢光明。你和十安是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明，也是他的孩子。”

十安苦涩地笑笑，泪水夺眶而出：“所以他死前，让你照顾好我们是吗？”

“是，他让我照顾好他的孩子，也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十安和玄潭是他的孩子，而天下，是他们的孩子。

玄潭疯狂地大笑起来：“荒谬！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羲娥在玄潭面前挥了挥手，玄潭便昏了过去。

“我只是让他睡下，毕竟要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还是过于艰难了。”

十安与羲娥四目相对：“我还能见到他吗？”

“你即是他，他即是你，你活着，他便一直都在。”

十安转头望向了玄潭：“他陷入了怎样的梦境？”

“幸福美好的，昼晓死前为他编制的美梦。从此，他在梦中便可见到昼晓。”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该回到属于你的新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