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29）

十安抓住了离陌的衣领，怒目圆睁：“你也知道对不对？你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对不对！”

“你冷静一点。”红莲长叹一声，试图将十安拉开。

“你也知道？”十安呆滞地望向红莲，眼中的怒火却几乎要溢出。

红莲微微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去玄天就是送死。”

“四灵，你去吧，这儿有我呢。”离陌扶着十安，微微颔首。

“好。”花如月走时仍旧不安地瞟了十安一眼。

“离陌，他要去送死，玄渊要去送死啊！”十安死死抓住离陌的手腕，泪水无声落下。

离陌长叹一声：“因果轮回，这是他的命，他没法改。”

“有的，他可以不用死的。”十安摇晃着自己的头，回忆玄渊这些日子以来的异常。

原来，玄渊早就想好了，他早就打算赴死了。

十安气息越发虚弱，直接靠着离陌的肩膀昏了过去。

“昏过去也好，这样便不用面对这些痛苦了。”离陌皱起眉，脸上是淡淡的哀伤。

“玄渊他到底要做什么？”红莲伸手去扶十安。

“他要去做无法回头的事情，他必须做成，他没有退路。”

——

玄渊看着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不由笑出声。

“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嘛，恶心，丑陋，令人厌恶。”

那张脸朝玄渊呲牙：“玄渊，杀了我，这个世界也会崩塌。”

“我当然知道，但我相信那些孩子会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的。”

破空剑与玄天法印幻化而成的济海剑融为一体，直接朝那张巨大的脸砍出。

那张狰狞的脸被砍为两半，并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花如月姗姗来迟，发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九思，急忙上前去抱起了白九思。

“玄渊，你为何要弄晕他？”花如月抬起头望着玄渊。

此时玄渊身上散发着温暖的黄光，他温柔地看着花如月。

“我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的，但你们好不容易和好，我不想十安失去父母。”

花如月似是猜到了玄渊要做什么，呆滞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我只是不怕死。”

天幕一点点坍塌，玄渊耳边回响着那些百姓们失声裂肺的喊声，痛苦又无助。

玄渊缓缓闭上眼睛，白光汇集到他身上，连那两把剑都化成白光被他吸收。

龙渊突然出现，朝他单膝下跪：“您忘了，我也是您的一部分。”

玄渊的身影被埋在光中，只有那张脸依旧美丽温柔。

“龙渊，你是你自己。”

玄渊朝破碎的天幕飞去。

玄潭跌跌撞撞地跑来，直接摔倒在地。

他朝玄渊伸出手，泪水盈满了眼眶。

“玄渊！我求你，别丢下我！”

玄渊回头看着玄潭，泪水夺眶而出。

玄渊不曾开口，他却听到了玄渊的声音。

“对不住，是我让你陷入了梦境。阿潭，我没有丢下你，我一直都在。”

玄潭苦涩地笑笑，恍然大悟。

“你从不愿爱我，竟因为，我本就是你的一滴泪……”

“玄渊，到死你都不愿告诉我真相。”

巨大的爆炸声使所有人陷入了黑暗。

只是一切，当真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