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没有听过一个东西 叫眼缘
“那你有没有看见类似人贩子的人经过？”警员。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连眼皮子地下的货都快看不过来了，哪有空看西洋镜啊，这边不说买我货的人多吧，路过抽烟的人也不少，个火星子随便一弹万一弹到我的炮仗盒子上呢？这么小的炮仗又不能放后头，容易忘记，放前面还要看着别突然烧起来，太难了。”老板说。
“行了，行了，你忙吧，没事了。”警员走了，老阿姨也走了。
老板看见送出去的一盒小炮仗阿姨没拿，也就没追问，毕竟进货也要好多钱，若不是看她哭成那样，也不会直接拿出来送，要让媳妇知道了，不得打死自己，钱没赚多少，还赔了。
“调附近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特别是和描述男孩在一起的都看。”警员说。
“好的，马上就去。”同事回答。
“阿姨啊，不会这么快的啊，既然丢了，那只能花力气找，你现在哭也没用，回去和家里人沟通一下，想想办法，一起找，这样更快，可能你们路子比我们快呢，我们局里零散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帮你找孩子的，你报了案，我们这边有案底，有进展就会通知你的，好吧？我们先走了。”警员说完撤离。
“这就完了？现在的警察就这么办事的？问一圈就完了？我感觉那个卖炮仗的老板肯定有问题，以前从来没看见这个公园摆摊的，就这几天突然开始卖东西了，他卖，我的孙子就丢了，怎么会这么巧的，肯定是那个老板藏起来了，看见警察都不说，还让警察去查他，越是有问题的人就越是说这样的话，不行，我还要去找那个老板，肯定是他！”米阿姨越想越不对劲，突然就觉得自己是福尔摩斯转世了。
米阿姨又来到老板的摊子上。
“老板啊。”米阿姨喊到。
“又是您啊，咋了又？”老板想不会是想起来送的那一条没拿走吧，又弹回来拿了？那我可不承认啊，当着警察的面那没办法。
“我问你，你怎么突然就来摆摊了。以前这边从来没有摊位的。”米阿姨质问。
“不是，我摆摊是我自己的事，我和家里人老早就商量好了，这边公园管理也签过字的，这你应该管不着吧？”老板说。
“什么叫我管不着，你突然出现就是有问题。”米阿姨说。
“有啥问题，哦，合着我摆个摊，还要先去你家来个预警，打个报告还是签字画押，通知您一声是吧？”老板觉得米阿姨有点不讲道理。
“那怎么那你摊位才出来，我家孙子就丢了呢？你肯定和人贩子是一伙的！”米阿姨说。
“阿姨，证据，证据拿出来，不然我可没这么好说话啊，咱们要不报警，你这属于诽谤！”老板有点生气了。
“报警，我告诉你，别拿警察吓我，刚才警察在的时候你都能谎话连篇的，警局这地方看来你也没少去啊。”米阿姨说。
“不是，阿姨我哪里得罪你了？”老板不信了。
“说，是不是把我孙子藏起来了，你最好说实话！”米阿姨说。
一年后……
时光如流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瀑布。
一晃眼，又一个春夏秋冬，一切仿佛都是按照老天爷的剧本在走着，没有任何波澜。
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辆，有开着小电驴急着上班的:“哎呀，又是个大红灯”，有骑着外卖车的小哥：“让一让，让一让！”边说边按着喇叭“嘀嘀嘀”，“哎哟，就等等了哇，急个啥呀，要钱不要命的哇！”有上班高峰期和上班族挤公交车的老头老太。
每一辆开来的公交车都让等车的人似乎等到了归宿，但当车开到面前时又在思考自己是否上的去。那种拄着拐杖的自然很有自知之明，自大的当然只能是60到70岁的老人，有的80岁的还精气神像小伙子小姑娘似的。
驾驶员看到来了这么多‘壮汉’：“来来来大家都配合往里走走啊，里面空的很啊。”就算不空也要下意识的说一下，就像公交车上经常会播放的一句话‘请主动给老弱病残孕和抱小孩的乘客让个座’，尽管知道就这么一点点用或者没有用但还是要说的。
“谢谢谢谢，再往里挤挤，就一个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车终于艰难的关上了门，贴在门上的乘客个个都背对着门，免得正过来让人以为你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虽说车厢很挤，但是有座位的人脚下还是有一席之地的，不放点东西真的对不起这么挤的车厢，“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让座的，来来来睡觉的小伙子，脚让一让，不让位置嘛好歹让我放个东西。”小伙子没睡着，意思一下挪了脚，让出了5块钱土豆的面积。
“哧！”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惯性的往驾驶员的位置倒去。
“怎么开车的！”
“会不会开车啊！”
“怎么了 ，前面，哎哟喂，不要踩我脚啊！”
“刹车哇，这么多人呢，我又不是故意的！”
司机打开窗户：“不要命啊，红绿灯都不看的，早点撞死拉倒！”
噪音再也不能让人平静，又是一年春天，人一个个都像春天冒芽的植物一样，生机勃勃，又像冬眠以后出来觅食的动物，精神气十足。
一个男子戴着眼镜，身穿深蓝色衬衫，束在了西装裤里，外面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脚上是一双刷了又刷的球鞋，他闭着眼睛摸索着屏幕朝着裤子的手机，把音量又上调了几分，可还是阻挡不了这高分贝的喧闹，只是庆幸的是还有1站就下车了。
“等我赚够了钱，必须买辆车，吵得头都疼死了！”男子叫林烔，是卫兰集团的程序员，今年29岁，在卫兰集团两年贡献突出，董事长正打算给升职。“7点50分，ok，5分钟到公司打卡，上楼，早到5分钟，完美，perfect！”
对于一名程序员来说，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就是非常正常的，平和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踏入公司的大门。
“林总早，今天喝什么？”前台的小姐笑脸相迎。
“老样子，谢谢。”林烔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上去了。
“嘀，请刷脸。”林烔个子有点高，只能弯下腰来迎合这个亲切的机器，“林总早，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祝林总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晴朗，今天会有好事发生哦！”
到了楼上，办公室已经来了一部分人了，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林总”
“林总早”
一路走去有那么两三个人和他打招呼。
推开门……
“哟，林烔你来了，诶，赶紧赶紧帮我出出主意。”说话的这个人是林烔的助手肖坷，“你看看这两车，是喷哪个颜色的漆好？”
“哟，怎么要换车了？”林烔翻着肖坷给自己的照片。
“不不不，这不是为了庆祝你升职嘛，送你的。”肖坷看看照片，再看看林烔，简直就像是在给自己挑车子。
“你买了送我？那不行，怎么好意思呢，你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用啊。”听了这话林烔放下手里的照片，直接扔给肖坷。
“好家伙，你也想太多了吧，我送你？你怎么不想着我买个别墅送你呢。”买别墅，还别说，肖坷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这么有钱还在林烔身边作助理，是不是太屈才了呢。
肖坷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在林烔家里长大，就像林爸林妈的第二个儿子似的，肖坷的父母因为生意，一年回来两次，一次夏天，一次过年，每次回来都要叫上林爸林妈全家上馆子吃饭，顺便塞点钱给自己儿子和林家，感谢这些年林家帮自己养儿子，每次送钱都是一箱一箱送的，感觉肖坷的爸妈在外面做的生意就是生产钞票。肖坷年满18岁了，就每年打钱在儿子卡上，直到他工作。
肖坷以自己绝美的长相和绝顶的口才，在职场中也是雷厉风行，带着林烔一起创业8年有余。但毕竟是依靠林爸林妈自己才有的今天，所以肖坷在林烔面前一直是谦虚至极，觉得在他身边默默付出就很好了，有好的机会总是让给林烔。
林烔在创业的8年里也不是只有享受，肖坷负责客户，林烔负责实操和创新，一个用嘴一个用脑，谁也离不开谁。如今被卫兰集团看中，主动邀请入股，四六分。
“那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爸这次给多了？”
“你还没听说嘛？是卫兰集团的董事长发给你的奖金，足足有这么多。”看着 肖坷手里比划着数目，林烔瞪大了眼睛。
“董事长这是咋地了，中彩票了？不对，彩票中大奖这样的事就像过生日许愿，很难的！”烔烔边说边熟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干活，虽然奖金很多，但林烔从不把这些当回事。
“今天下了班去4S店看看，你也该有辆车了，才能配得上你林总的身份吗不是？”肖坷拿起林烔桌上的姓名架转了一圈，再用手擦了擦，重新摆放了个显眼的位置。
林烔看着写着总经理的水晶架子，的确，是该有辆车了。
下了班，肖坷和林烔踏上了买车的路。
“您好，欢迎光临，两位打算看看什么类型的车呢？我们这里种类很齐全……”男销售像饿狼看见羊一样扑过来。
肖坷给他看了看图片：“哦，不不不，这款有没有？”
“哇塞，这款啊，你们眼光真不错，看着身打扮就知道，肯定是什么大领导。”男销售的嘴巴都快咧到眼角了，“来来来，跟我来……”
“你们这是什么店啊，卖的什么车啊，我这才刚买回去一个月，前前后后就给我出这么多问题，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老娘花了五六十万买的，就这？你们不行，就把管事的叫出来，要么退钱，要么赔钱！”安静的大厅里就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叫。
销售们在领导还没来之前，只能先哄得女人消气，二话不说就从休息室拿来了饮料和食物，试图先把大火灭了。
“哒哒哒……”
“嘭！”
跑的太快太急，女销售没注意迎面走来的林烔，这下饮料全撒人家身上了。
“哎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您，来我给你擦擦。”女销售急忙把食物给到同事，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巾就擦起来，同时吩咐着同事“小绿，我一着急把饮料撒了，你再重新倒新的给那位女士送去啊。”又急忙回头对林烔道歉，“哎呀，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要不我给您把衣服送去干洗了再还给您呗……”女销售急的额头的汗都要流到脖子里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脸上的妆容。
“没事没事，我回去自己洗，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走路别这么急了，高跟鞋容易崴脚。”林烔习惯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纸巾准备擦拭身上的果汁，却发现衣服被那块丝巾擦得异常干净。
“哎哟哟哟，您没事吧，先生，不用客气，衣服必须我们来给您清洗，是我们工作失误！”男销售看着满脸冒汗的同事，“你行不行啊，做事冒冒失失的。”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衣服给我吧，就当将功补过。”女销售双手合十。
林烔为了不尴尬，只能脱下外套，销售接过：“不好意思，先生，洗好了一定通知您，留个电话吧。”
肖坷从包里拿出了名片：“找卫兰集团大厦，5楼林烔总经理。”
“好的好的，林总，我亲自给您送去。不打扰您看车了。”
“那先生，咱继续看车？那个小姑娘，新来的，一个人在新城市里打拼，也挺不容易的，您别忘心里去啊。”男销售边走边指引方向。
“来，两位，就是这辆，不好意思问一下，是哪位买呢？”
“这位林总。”肖坷拍拍林烔单薄的肩膀。
“好的好的，林总，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辆车……”男销售很自然的陈述着这辆车的优点和价值，仿佛要把每一辆车都夸上了天，林烔自叹没有口才，要不得像肖坷那样，说起话来就像瓢泼大雨，停不下来。
肖坷看出了林烔的顾虑，亲自上阵仿佛要和销售争个你死我活。林烔晾着肖坷在一边和旁人说话，围着车转了一圈，打开门坐上去，关上车门，周围突然变静音了，这车隔音不错，想着以后可以不用和大爷大妈学生们挤公交，深呼吸了一口，闭着眼睛享受安静时刻，不经意间睁开眼，拨了拨后视镜，就看见刚才给自己擦衣服的那个销售小姑娘，正面对着上司点头哈腰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也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也在跟着上扬。
下了车：“车辆车性价比还是特别高的，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隔音好，你们在车里开趴外面都听不见。”销售拍怕车身子，很自豪。
“怎么样，林烔，里面感受如何？”
“确实不错，车子的隔音效果处理的非常好，我很喜欢。”
“那成了，挑个颜色？定下来？”帮林烔定了一辆车，感觉比自己买车都兴奋。
“帮我们弄一个大气的颜色，有没有色板？”就几分钟的时间肖坷就跟销售打得火热，搞得跟自家兄弟一样。
“好嘞，林总还有肖总，稍等片刻哈。”转过去对那边的助理说，“来个人准备一下茶水点心，小心点啊，别又碰了！”
“你们好，两位先生，又是我，这次我可小心了，两位请慢用哈，周大哥是我们这里最出色的销售了，两位在他手里买车准放心。”说完竖起大拇指。
“你叫什么名字？”林烔问。
摘下自己的胸牌：“唐玥，你们叫我小唐就可以了。”
“唐玥，好听得名字，谢谢啊。”林烔对着唐玥点了点头。
“哟，咋了，看上人家了？林总？”肖坷拿起饮料还不忘调侃一下林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