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
一晚上脑子都是混沌的，感觉是清醒的却又动不了。
沈清月五点就醒了，缓了很久就像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噩梦，甚至险些以为是真的。差点就去接受，去向一切的不堪妥协。
但最后还是清醒了。
沈清月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雪花，一眼望去一排排房屋透着暗沉的灰色，整个世界钢筋水泥，白雪显得世界更加暗淡无光。
习惯性的翻开手机，看着聊天列表。列表上寥寥数人，可最上面那个人永远有消息。
“早安”
沈清月回复。
然后关掉手机，好像是超话签到又或是上班打卡。
又好像是，沈清月知道陈帆一定会发消息。他也知道沈清月一定会回。
一个不主动但接受，一个主动也接受。
心里的温度，好像驱散了寒冬，灰色的世界有了夕阳。
早晨脑子难得清楚，刷了几套数学题。
看了眼时间，9：35。
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给关晴打了个电话。
“喂？”
“在干嘛？”
“在家呗！还能干嘛。”关晴没什么好语气。
“那我现在来找你？”沈清月询问她的意见。
“行啊！反正没什么事。”
“我家在哪你知道，直接来就是了。”
“不过，出去吃还是在家？”
“在你家吃什么？吃盘子吗？你，貌似盘子都没有几个。”沈清月冲着话筒笑。
“去你大爷的，要吃自己买菜自己做。事真多。”关晴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清月在小区超市里买了菜，还买了点可乐。
走到关晴家门口，沈清月敲了下门当然这种老式铁门算不上敲，只能算是拍。
老式铁门拍的直抖，直到关晴打开门。
之前沈清月不敢确定，但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眼下乌青，眼中满是血丝不是吵架就是分手了。
“进来吧！”
看到房间，沈清月眼皮跳的停不下来，上次给她打扫的那么干净而现在面目全非。
直接把房间回炉重造，关晴还是有点实力的至少沈清月做不到。
沈清月将关晴干干净净的冰箱塞满了东西。
“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沈清月你这么爱我？”关晴歪头看着她。
看着满桌的酒瓶，沈清月嘲笑“怎么？宿醉还没醒，还做白日梦呢！”
“切，你真是不懂风情。”她嘟囔着。
“少喝点酒吧你。”
沈清月扔了一瓶可乐给关晴，关晴打开喝了一口
“你个酒鬼，还劝我少喝酒。”关晴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哦？”
“酒鬼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你身上有股颓废的气息，这种感觉装不出来的。”
沈清月关了冰箱门，“谁都能看出来？”
“不一定，可能只有一类人才能找的到同类。”
某种意义上，关晴就像是沈清月的阴暗面，因为在她面前有些东西她不用伪装，但不是所有。
“少喝酒吧！酒喝多了记忆力下降，我就算了，你不还要考大学吗？”
“谁跟你说的，我要考大学？”
“装什么？每天埋头苦学，成绩提升那么快。我都看到了。”
“你啊！绝对是受你同桌荼毒，走火入魔。”
“你这词它用的对吗？”沈清月翻了白眼。
“你跟柯逸吵架了？”
关晴顿了顿“卧槽，你怎么知道？”
沈清月抱着胳膊靠在冰箱上，看着关晴一脸看戏的表情：“你不是说我们是一类人吗？”
关晴瞬间变得不爽起来，“嗯，吵架了。”
沈清月了然的点点头“你俩在一起了？”
“不算吧，都没谈到过这个。”
沈清月走到关晴旁边坐下，关晴缓缓开口：“他不是休学了一年嘛，觉得自己学不进去说要去打工。”
“本来下半年就可以回学校，结果听见我和我爸妈吵架，他觉得打工能帮我解决问题。”
之后的不用说，沈清月都猜的到内容，关晴看着那么花心，其实除了恋爱谈的多一点，其他也没什么。
“这点破事真的是，反正吵得很凶，现在烦的很。”
关晴放下可乐，对着沈清月手舞足蹈。
“我就不理解，他们男生怎么就这么自我感动啊！我明明什么都没要求他，可他就偏要去扛。我根本不需要他对我付出什么。”
“这样只会让两个人关系搞得更僵。”
沈清月明白关晴这样的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因为她本身就足够强大。
“来来回回，就是钱的事。我现在是要靠父母，但是他们生下我，就应该负起责任，也轮不到他。”
“自己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我成年后可以自己去打工为什么非要靠他。”
沈清月想想，好像很少跟陈帆提过钱的事，沈清月自身也很反感聊钱的话题。
她知道只能让关晴自己想清楚，人终究还是要自己做出选择。
“明明他成绩又不差，干嘛为了我去牺牲自己的人生，这对我对他都是伤害。”
关晴说着声音哽咽“我想让他能自己选择他的人生，而不是我这个亳不相关的人。”
沈清月这个时候才发现关晴可能真的动了真心，她当时看着她和吴生分手时平静的神色，以为她对感情看的没有那么重。
结果是因为不爱。
关晴抹了把眼泪，抬头看着沈清月，眼神很认真：
“沈清月，我们这样的的人，其实如果不谈恋爱会变得很自由，可是偏偏我们两个家庭都像豆腐渣，我以前觉得别人说我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说我渣，花心，不务正业，那又怎样人这一生本来就是要死的，我自己活，管别人干什么。”
“结果呢，在阴沟里翻船，还是受了爱情的苦。”沈清月嘴唇勾起一抹苦笑。
“不一样，我现在为他流泪是因为我喜欢他，当我我不喜欢了，他就不值得我流泪了。”
“有的时候，很不想相信，人这一生没爱不行，管他是亲情、爱情、友情，必须有一个，不然人就不是人了。”
关晴转脸又便笑嘻嘻的，勾着沈清月的肩膀：“得了，你这副表情，比我都丧。”
“别光说我，你和陈帆怎么样？”
“没事。”沈清月敷衍。
“有什么好瞒的，以前那么直，现在又矫情什么？”
关晴撇了眼沈清月：“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沈清月的心突然梗了一下。
“我又不傻。”
关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那你怎么……”
一想到他，就想起那场永远萦绕的噩梦，让人无法呼吸。
沈清月这是连笑都扯不出来：“关晴，爱上我和被我爱上都是很不幸的事吧。”
沈清月说的很轻，却重重砸在关晴心上。
这时轮到关晴说不出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