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白慈

“郭叔，早上好啊！”

郭畅虎微微颔首算回礼，他再次把目光投到分拣草料上。

白瓷拴好粉桃后蹦蹦跳跳的跑到郭畅虎面前，他双手乖乖的背后等郭畅虎先开口。

“怎么了？”郭畅虎扫了他一眼，面容青涩的少年笑的灿烂。

他“唰”的拿出手里的膏药，“郭叔，这是我托人家买的膏药，你睡前敷一敷，这样能缓解一下你的腰伤……”

郭畅虎抖了抖手，草料从指缝落下，他语气有些飘忽。

“给我的？”

白瓷笑着笑着眼里含了泪，“嗯！我，我一会儿就得走了，大人让我当医师，郭叔，你以后要是腰还疼就来找我……”

“要走了？”郭畅虎的手一顿，他微微攥紧手里的膏药，手心有些发烫。

白瓷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再拿出一个包袱递给郭畅虎。

郭畅虎依然望着他的眼睛，没有打开那个包袱。

他觉得里面无论是什么，他都承受不起了。

因为不论是金子还是泥人，都像白瓷那双澄澈的眼睛一样，让他心口发烫。

“这里面是俩套新衣服，郭叔，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这衣服确实不算什么好物什，也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它。”

白瓷说完对着郭畅虎一拜，郭畅虎的眼里此时毫无征兆的落了一滴泪，他的喉头有点发涩。

“好。”他答应的声音闷闷的，好像一口被封住的古井。

白瓷给完俩样东西，自发的拿了个板凳坐在郭畅虎旁边，和他一起分草料。

太阳慢慢挪到头顶，白瓷和他坐在棚子下，无人言语又莫名和谐。

分完草料白瓷也没有急着收拾东西离开，等人来接替他，等待过程中他照旧打扫马厩、添水加草。

好像之前的告别是一场梦，郭畅虎心里明白那不是一场梦，但他有种梦境的不真实感。

一天过去，夜幕降临，白瓷也没有等到安排接替他的人。

他心里默默叹息一声，结束了收尾工作，最后又看了看红枣的蹄子，和它算聊算玩的说了一会儿。

郭畅虎收好晒干的衣服，拿到白瓷的房间去。

“这衣服你是穿着来的，现在要走了，还是换上它吧，也是善始善终了。”他喃喃道，像是给自己说一样。

白瓷接过被晒的温暖的衣服，点点头换上了它。

郭畅虎轻车熟路的将真的蛛丝玉佩“还”给白瓷，他这时心里的负担才轻了一点。

心里默默想着：“善始善终，善始善终。”

手心用力攥着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红玉蛛丝玉佩，他对白瓷迎上熟悉的笑容，和蔼可亲。

目送白瓷离开的背影，这处唯一鲜活的色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夜晚的黑和他一个人的孤独冷寂。

他百无聊赖的打开包袱，里面是俩件大于白瓷的尺码许多的衣裳，是白瓷照他尺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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