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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雀秋回家的路上张小李前所未有的沉默，雀秋看得出来张小李情绪不对，她想他能开心起来，于是她走到张小李面前用手语说着今天遇见的陌生男人所讲的笑话，张小李牵强地笑了笑，他缓慢地启唇：“雀秋，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雀秋，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你相配。”张小李没有眼泪地说着，“在我心里，你优秀得过分，我太自私了，我自私地希望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吴雀秋皱眉，她慌忙打着手语，她说，我已经是这个模样，我可以不幸福，但我希望那些沉陷痛苦的人振作起来。

张小李猜到了吴雀秋的答案，他知道雀秋就是这样一个性格，他也正是深深喜欢着这样的雀秋，但喜欢和爱不能代表全部，他无法站在雀秋的身边，跟相貌无关，跟钱财无关，他们不够相配，他也入不了雀秋的眼。

要他为雀秋改变吗？怎么变呢？

他学习能力差劲，不懂得变通，算不上不思进取，可他的确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他喜欢现在的生活，他不想失去自我，比起做雀秋的爱人，他还是更想做张小李。

张小李就是李小张，普通不出众，不会多一只耳朵，不会变得有一点不凡，记不住的脸，穿不透的魂，圆不了的命才是张小李。

他轻轻地问雀秋：“雀秋，你喜欢现在的张小李吗？”

吴雀秋点头，牵起唇角，比张小李见过她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美丽，他想，这就是他人生中最独特的时刻，他是张小李，而吴雀秋肯定了张小李，以一个灿烂动人的微笑。

她不能说话，张小李，则是不会说话了。

张小李的心跳动得很快，快到他觉得自己即将晕厥，可就算是现在休克，现在死亡，他都可以当成上天的恩赐，因为他幸福得不知如何是好。

…………

邱不回穿着整齐地看着一本书，邱不归躺在一旁的床上还未醒来，直到邱不回手里的书翻过一半，他的意识才清明，邱不回合上书，倒了一杯水给他，举动贴心，说的却是：“我很荣幸，能赶在岑锂之前帮你破处。”

邱不归起身的动作一顿，“你知道岑锂？”

“我还知道他在追求你……”邱不回说，“所以你是同性恋吗？”

“不回，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异性恋。”

邱不回没作声，并未表达出信与不信，她没看邱不归，她什么也没看，她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和母亲去棋牌室，她逼我偷看别人的牌面，次数多了，我自然就被发现了，有个打牌打红眼的妇人当即褪掉鞋子打我，母亲骂我不懂事，我哭也不敢哭。邱不归，不管你是做哥哥还是做妹妹，做自己还是做邱不回，都要记住，这世上还有一个我。”

“我怎么会记不得你呢？”邱不归开口。

他又道：“不回。”

“你为什么总是单单叫我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