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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唐终槐第一次提起远方，裴怆不清楚唐终槐想要什么，他看起来无欲无求，好像一页轻飘飘的白纸，风一吹过就了无踪迹。以前的裴怆十分不喜欢远方这个说法，如今的裴怆不再想抓住他，他知道，那没有意义。

闻言，裴怆不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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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李不会打扮自己，穿着普通且不显眼，他看着大街上穿衣讲究的人，默默低下了头，他心里想着他自己穿差一些无所谓，只要能让雀秋吃好穿好就成，吴雀秋做志愿者来迟了一会儿，看到张小李时轻轻笑着，张小李顿时满血复活，喜不自胜地给吴雀秋介绍今天的计划流程，“我们先去看电影，然后再去做手工，最后一起去西餐厅，怎么样？”

吴雀秋点头，比了个手语，意思是麻烦张小李准备这些，谢谢他了。她不知道这类似于约会，加之张小李说过他已有喜欢的人，她便不会多想，她只是很开心张小李对她这么好。

张小李选了个悬疑电影，两人津津有味地看完还聊了会儿其中的细节。做手工时，张小李选择了陶土做花瓶，吴雀秋想织围巾，结束天都黑了，张小李把西餐作为重头戏，他看过一些外国电影，他觉着那个氛围很浪漫，即便吃一顿要他半个月工资，他也咬牙定了位子，因为他决定在今天向吴雀秋告白。

张小李为此学习了西餐礼仪，可惜他一见到吴雀秋就把所有事都忘记，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连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张小李都忘记了，他在心里琢磨着是左刀右叉还是右刀左叉，抬头却发现雀秋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位英俊的男士，那个人动作优雅，从容不迫，告诉雀秋有关吃西餐的事以及一些有趣的笑话，完全把他比了下去，张小李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明白窘迫是什么意思，他试图拉回雀秋的注意力，“雀秋，你看，我把餐巾叠成爱心了！”

男人带着笑看了张小李一眼说：“餐巾不是这样用的。”吴雀秋也笑，大家都笑了，只有张小李呆着一张脸，好像没有听懂对方的话，他忽然觉得男人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他来到这里拯救命运多舛的公主，而自己，连故事里的仆人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看故事的人，这顿他自以为是的西餐终于让他认清了现实，公主再落魄，也不是他一个凡人所能肖想的。

张小李并没有无礼地走掉，他必须确保雀秋安全回到家，所以他将餐巾拆开，询问雀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雀秋冲他摇头，张小李问她：“你觉得爱心餐巾有趣吗？”

雀秋点头，打了个手语示意：爱心很有趣，但它不是那么用的。雀秋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张小李理解她，她并没有否定自己的意思，可他还是感到失望。一顿西餐他吃得食不知味，除了难过，他还观察着男人的行为，如果有逾矩的地方他必须得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