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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怆走出来时,唐终槐的头发仍湿漉漉的,他无法,拿过毛巾给他擦。唐终槐仰头,他对上裴怆的眼睛,“裴怆,低一点,低一点。”
“怎么了?”
“我要吻你。”唐终槐的眼睛有点红了。
…………
出租车上下来后,裴怆顾忌唐终槐的身体,本想把唐终槐抱回去,唐终槐却不愿意,“我没事,倒是你,你的腿最近有疼吗?”
“没有,那我背你?背的话省力些。”
“一小段路而已。”唐终槐没松口。
“我没控制好力道,这事是我的不好,我该为此负责,听话,我工作的时间要到了,你希望我迟到么?”
唐终槐还能说什么,只能被裴怆背回去了。
到租屋时,张小李刚打算出门,看见唐终槐有点憔悴的样子,着急地问道:“裴怆,唐终槐怎么了?”
张小李瞧着唐终槐蹙眉,“你嘴怎么破了?”
他又瞅了两眼裴怆,“你嘴怎么也破了?”
“你们……我……”张小李语塞。
裴怆将唐终槐放到床上,没有说什么。
唐终槐先开的口:“我们的关系不太好说,但我们会拥抱,会接吻,会上床。小李,你能接受吗?直说就好。”
“别人我不确定,但你俩,我就是硬逼着自己我也得接受,我把你们当好朋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你们。”张小李很认真地说,他消化这个惊天秘密只用了几秒钟,因为他知道他一定能接受,因为那是唐终槐和裴怆。
“只要想你们相爱,都是爱情,跟我爱雀秋一样,那也没什么不接受的。”张小李最后这样说到,唐终槐却皱起眉头,听到裴怆一次次说爱他,他感到愉悦,但他并不相信这些缥缈的感情,他反复地摇头,“小李,不要拿这种缥缈的感情来叙说我和裴怆。”
张小李没有听懂唐终槐的意思,他是不会往别的方面想的,裴怆却明白,他知道唐终槐并不是在否认他们的关系,他没有生气,他很冷静地思考着,他究竟了解唐终槐到了哪一步,他还能装傻充愣多久,他能否接受唐终槐不爱他的事实,到最后,他只是想,其实那些也没那么重要,唐终槐不会离开他,他也不会离开唐终槐,这就够了,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向来深谙这个道理。
裴怆说服着自己,他从来没想过让唐终槐为他改变什么,他觉得自己可以变成和唐终槐最合适的那一类人。
“裴怆,你去上班了?”
裴怆一愣,看了看自己推门的手点头。
他心里有个声音忽然跳了出来。
他说,大概可以罢。
可以成为和唐终槐最合适的那一类人。
裴怆没有犹豫地走了出去,或许他应该跑起来,发泄一下他郁结的心情,但他不能,他缓慢地走着,走到路口时,他回了头,看着租屋的窗子,他想到伏案提笔的唐终槐。
他想点烟来抽,口袋里也正好有一支,他捏着那根烟,还是没舍得,他仅仅展开了那张泛黄打皱,折痕深重的纸,他看着倒数第二行字迹,他的每一次露面都是一次明天,裴怆将其叠好。





